十八 重频世界（一）
罗依萍没有想到同是一首乐曲，仅仅8赫兹的差异就会产生如此微妙的变化，弹奏《来之归之处》时的内心感受由激荡回肠变得委婉平和。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也更加含蓄婉约。
思念丈夫的女人身着宽袖长袍独立岸边，遥望着天之尽头。夕阳西下，海面波纹中映照着落日霞辉。擦干眼泪，微笑地面对曾经过往。我因你存在，在圣洁中走向彼岸，那彼岸便是你我动念之初。来之归之处！
波光粼粼的涟漪再次浮现在眼前，欧阳项楠急忙拎起一把琴凳，防止随时冲出来的巨猩。罗依萍没有中止演奏，继续专心弹奏完乐曲，似乎身心与音乐已经融为一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同吟轻唱。
欧阳项楠惊奇地发现这一次波纹的振荡频率比起440Hz演奏更加舒缓绵长。
“走吧。”欧阳项楠催促道。时空隧道不知能维持多久，一旦涟漪消失隧道关闭，也许将永远留在银河系的另一端。
罗依萍手持电击枪率先跨入隧道，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打击。
没有石屋，没有凶神恶煞的巨猩。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色草坪，郁郁葱葱的小草充满了生命力。草坪尽头是低矮的灌木丛，更远处有一洼碧蓝色的水潭。优美的环境让人感到空气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心情也随之舒适惬意。
眼前一切打乱了二人的心理预期。欧阳项楠从工具箱中拿出数码相机四处拍照，又取出各种仪器，开始检测磁场引力等信息。
罗依萍抬眼望去，天边一个亮点快速由远及近。
一架乳白色飞行器缓缓降落在草坪上。飞行器椭圆形外壳被一层密闭结构严密包裹着，像是一枚剥去蛋壳的鸭蛋，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罗依萍微微压低身体，双手端起电击枪对准飞行器，时刻准备攻击对方。欧阳项楠迅速举起相机拍下飞行器降落的一幕。
飞行器两侧舱门同时升起，一位身穿藏青色制服面带微笑的男人走下飞行器，手里拎着一只白色方箱，高举双臂缓步向二人走来。
“张凯？”罗依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罗警官，我等你很久了。”这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张凯。
“等我？”罗依萍感到不可思议。
“足足等了你二十年。”张凯淡淡一笑。
罗依萍放下电击枪，仔细打量着张凯。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张凯除了鬓角斑白并没有明显的变化。面色泛着红润，精神饱满身体健硕，眉宇间透着成熟与稳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忙，等我慢慢解释。先把这个戴上。”
张凯一手托起方箱，一只手触发按钮，金属外表由上至下快速收缩，敞开为半匣状。张凯从中取出一条类似警用腰带的环扣递给罗依萍，解释道：“系上它可以锁定身体周围的空间频率，保持身体的稳定性。”
“这是什么？”
“弦频仪。全称是弦频锁定发生器。”
罗依萍与欧阳项楠面面相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称。
“还好，我这里还有一条备用的。”张凯又取出一条一模一样的环扣递给欧阳项楠。
欧阳项楠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环扣，环扣看上去材质柔软富有弹性，触摸时却十分坚硬，环扣中间镶嵌着一枚淡蓝色晶体，晶体外表有规则的几何切割，明明是人造物却有着天然水晶的质感。
罗依萍趁这个间隙分别向张凯和欧阳项楠介绍了彼此。
欧阳项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异地说：“你就是那个，那个二十年前失踪的警官！”
张凯不置可否，摆摆手让二人先戴上环扣。
欧阳项楠向罗依萍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不要穿戴。自己则按照张凯的提示将环扣系在腰上，环扣能够根据腰围大小自动伸缩。欧阳项楠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异样。于是向罗依萍点了点头，罗依萍依样固定好环扣。
身后的涟漪波动的频率正在减弱，罗依萍犹豫地看向张凯。
“放心，保证你们安全回去。”张凯笑着说。
在确定时空隧道完全关闭后，张凯带领二人向椭圆形飞行器走去。
椭圆形飞行器前后有四把360度自由转动的座椅，罗依萍与欧阳项楠并排坐在后排。张凯向二人介绍，飞行器叫作‘笛芦’，是一种小型无人驾驶飞行器。密闭式设计，从外向里看呈乳白色金属质感，从里向外看则是透明的。主要作为警用巡逻艇使用，其飞行时速可以达到每小时两千公里。
“这是哪里？平行宇宙？我们是穿越了吗？”刚刚坐稳的欧阳项楠迫不及待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张凯有条不紊地开启巡逻艇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调整座椅转身面对欧阳项楠说：“这里是地球，我们共同赖以生存的地球。”
“地球？”欧阳项楠诧异地看了看张凯，又举目向窗外四下张望。
巡逻艇缓缓升起，没有发出任何机械声响，感觉不到丝毫的抖动。
看着欧阳项楠质疑的表情，张凯解释道：“是的，同一个地球。从你们角度看像是穿越了时空，可是准确地讲，你们只是从地球的一个平行空间跳跃到另一个平行空间。并没有跨越时空，依旧是在原有时空体系下，所以并不存在穿越到其他的平行宇宙。”
“平行空间？”欧阳项楠细细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
“平行宇宙和平行空间，有什么区别？”罗依萍感觉有些绕口。
张凯笑着对欧阳项楠说：“还是先请欧阳教授讲讲平行宇宙。”
欧阳项楠没有推辞，旋转坐椅面向罗依萍说：“平行宇宙是基于多元宇宙理论框架下的概念。理论上多元宇宙是无限或有限个宇宙的集合，包括一切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事物：所有的空间、时间、物质、能量以及描述它们的物理定律和物理常数。其所包含的每个宇宙就被称为平行宇宙，或者说是平行时空。”
“不愧是物理学博士。”张凯赞誉。
欧阳项楠面色一红，摆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谦虚地说：“谬赞，我也只是照本宣科而已。虽然平行宇宙与平行空间仅仅只是两个字的区别，意思却是大相径庭，宇宙包含着时间和空间，空间充其量是宇宙的一个子集而已，不过这两个概念很容易被混淆。我也很想知道平行空间具体指的是什么？”
张凯表示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只能以大白话解释。
“专业词语我也听不懂。”罗依萍笑着说，欧阳项楠脸颊又是一红。
张凯欠了欠身，思路稍作整理后说道：“地球有很多个平行空间，所有平行空间共同组成我们的地球，每个平行空间具有相同的时间和地理坐标。现在我们所处的空间叫做‘沃卡空间’，你们生存的空间叫做‘希蓝空间’。”
“希蓝空间？”罗依萍嘴里念叨着。
“对。希望的蓝色星球。”张凯继续说：“沃卡和希蓝都只是地球众多平行空间的其中一个，共同组成完整的地球。我们有着相同的白天和黑夜，随着地球的自转一同度过23小时56分04秒。我们同时围绕着太阳转动，一年也同样是365天5小时48分46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差，一同感受着春夏秋冬四季的更迭轮转。”
“今天是哪年哪月？”欧阳项楠边说边向远处望去，弧形天际线面如同鸟瞰图呈现在眼前，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地球。
“在沃卡空间，今天是创世4551年6月15日。不过按照希蓝历法，今天是公元2036年6月15日。”张凯回答。
“这么说我还在地球上？”欧阳项楠再次求证。
“当然，只是在不同的平行空间而已。不仅时间平行，空间也同样平行。”张凯加强语气肯定地回答。
“那我们这样还算是穿越吗？”欧阳项楠有些沮丧，幻想着到达了银河系的另一端，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原地不动。
“准确的讲是‘频率跃迁’，不过你可以理解为穿越，毕竟传统观念中凡是跨越现有空间或时间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穿越。”
“频率跃迁？”
“是，从一个空间频率跳跃到另一个空间频率。由于每个平行空间的频率不同，所以即使处于相同的地理坐标，我依然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就像两个不同频率的电台，互不干扰。”
罗依萍对基础物理不感兴趣，不过说过广播频率，不由得唤起童年时在外婆家的记忆。
“频率不同？”欧阳项楠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见欧阳项楠不明就里，张凯继续解释道：“电台广播可以同时传输多个频率的信号，频率之间不会发生干扰。相同道理，平行空间也是由相同振动频率下的物质和能量共同组成，不同振动频率的物质相互之间独立存在互不干扰。我们就是生活在其中一个振动频率的地球空间里面。”
“振动是一切现象的本质。”欧阳项楠似有所悟，立刻根据现有理论展开分析：“分子振动、原子振动、质子振动，不同层级的振动会发生不同的物理现象。物质都是由粒子构成的，若是振动频率能够影响到粒子，那么其振动层级需要不断分解至组成粒子的最小单位，难道是……？弦？弦振动？”
欧阳项楠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瞪大着双眼望向张凯，企盼着对方给出正确答案。
“具体理论研究我是外行，不过确切地讲，的确是‘弦’的振动频率影响到物质所处的平行空间。”张凯肯定了欧阳项楠的分析。
“弦频锁定发生器。它可以改变弦的振动频率？”欧阳项楠迅速明白了腰间环扣的作用。
“是的。”
“既然我们已经穿越了，说明组成我们身体粒子的弦频率已经发生了改变，为什么还要佩戴这个弦频仪呢？”欧阳项楠不解。
“地球每个平行空间的物质都具有相对稳定性。为保持这种稳定性，避免空间物质失衡，地球空间体系会自动进行矫正。不属于当前空间频率下的物质，一段时间后便会回到原来的频率空间。你们佩戴弦频仪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物质维持在当前频率，避免受到空间矫正的影响。”张凯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欧阳项楠不停点着头，接着又刨根问底地问：“‘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没有确定时间。或许十分钟，或许是一整天，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
欧阳项楠继续点着头，不过从表情上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如果空间矫正时间不确定，那么空间稳定性是否也不确定呢？不过欧阳项楠很快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弦’理论，对沃卡空间取得的成就表示钦佩。
“组成物质的粒子不断细分下去，分子、原子、质子、中子、夸克、弦。我们的科技水平仅仅止步于夸克层级，‘弦’理论的研究仍然停留在理论层面。没有想到你们不仅突破了弦理论，而且还成功应用于现实中。”欧阳项楠情不自禁地握住罗依萍的手。
“松开我！”沉寂在回忆中的罗依萍被一阵疼痛唤醒。
欧阳项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松开手。罗依萍手上被捏出几道白色指印，很快又变成了粉红色。
“我错过了什么？”罗依萍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欧阳项楠，又看了看平静的张凯。
不等张凯开口，欧阳项楠将刚才的对话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
罗依萍大致听明白，自己的世界与这里同属一个地球，只是因为‘频率’的不同而被分隔开了。换句话说，地球是由多个平行空间共同组成的重频世界。
“你说你等了我二十年，这是怎么回事？”罗依萍想起见面时张凯说过的话。
思念丈夫的女人身着宽袖长袍独立岸边，遥望着天之尽头。夕阳西下，海面波纹中映照着落日霞辉。擦干眼泪，微笑地面对曾经过往。我因你存在，在圣洁中走向彼岸，那彼岸便是你我动念之初。来之归之处！
波光粼粼的涟漪再次浮现在眼前，欧阳项楠急忙拎起一把琴凳，防止随时冲出来的巨猩。罗依萍没有中止演奏，继续专心弹奏完乐曲，似乎身心与音乐已经融为一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同吟轻唱。
欧阳项楠惊奇地发现这一次波纹的振荡频率比起440Hz演奏更加舒缓绵长。
“走吧。”欧阳项楠催促道。时空隧道不知能维持多久，一旦涟漪消失隧道关闭，也许将永远留在银河系的另一端。
罗依萍手持电击枪率先跨入隧道，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打击。
没有石屋，没有凶神恶煞的巨猩。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色草坪，郁郁葱葱的小草充满了生命力。草坪尽头是低矮的灌木丛，更远处有一洼碧蓝色的水潭。优美的环境让人感到空气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心情也随之舒适惬意。
眼前一切打乱了二人的心理预期。欧阳项楠从工具箱中拿出数码相机四处拍照，又取出各种仪器，开始检测磁场引力等信息。
罗依萍抬眼望去，天边一个亮点快速由远及近。
一架乳白色飞行器缓缓降落在草坪上。飞行器椭圆形外壳被一层密闭结构严密包裹着，像是一枚剥去蛋壳的鸭蛋，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罗依萍微微压低身体，双手端起电击枪对准飞行器，时刻准备攻击对方。欧阳项楠迅速举起相机拍下飞行器降落的一幕。
飞行器两侧舱门同时升起，一位身穿藏青色制服面带微笑的男人走下飞行器，手里拎着一只白色方箱，高举双臂缓步向二人走来。
“张凯？”罗依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罗警官，我等你很久了。”这人正是失踪多年的张凯。
“等我？”罗依萍感到不可思议。
“足足等了你二十年。”张凯淡淡一笑。
罗依萍放下电击枪，仔细打量着张凯。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张凯除了鬓角斑白并没有明显的变化。面色泛着红润，精神饱满身体健硕，眉宇间透着成熟与稳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忙，等我慢慢解释。先把这个戴上。”
张凯一手托起方箱，一只手触发按钮，金属外表由上至下快速收缩，敞开为半匣状。张凯从中取出一条类似警用腰带的环扣递给罗依萍，解释道：“系上它可以锁定身体周围的空间频率，保持身体的稳定性。”
“这是什么？”
“弦频仪。全称是弦频锁定发生器。”
罗依萍与欧阳项楠面面相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称。
“还好，我这里还有一条备用的。”张凯又取出一条一模一样的环扣递给欧阳项楠。
欧阳项楠翻来覆去仔细检查环扣，环扣看上去材质柔软富有弹性，触摸时却十分坚硬，环扣中间镶嵌着一枚淡蓝色晶体，晶体外表有规则的几何切割，明明是人造物却有着天然水晶的质感。
罗依萍趁这个间隙分别向张凯和欧阳项楠介绍了彼此。
欧阳项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异地说：“你就是那个，那个二十年前失踪的警官！”
张凯不置可否，摆摆手让二人先戴上环扣。
欧阳项楠向罗依萍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不要穿戴。自己则按照张凯的提示将环扣系在腰上，环扣能够根据腰围大小自动伸缩。欧阳项楠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异样。于是向罗依萍点了点头，罗依萍依样固定好环扣。
身后的涟漪波动的频率正在减弱，罗依萍犹豫地看向张凯。
“放心，保证你们安全回去。”张凯笑着说。
在确定时空隧道完全关闭后，张凯带领二人向椭圆形飞行器走去。
椭圆形飞行器前后有四把360度自由转动的座椅，罗依萍与欧阳项楠并排坐在后排。张凯向二人介绍，飞行器叫作‘笛芦’，是一种小型无人驾驶飞行器。密闭式设计，从外向里看呈乳白色金属质感，从里向外看则是透明的。主要作为警用巡逻艇使用，其飞行时速可以达到每小时两千公里。
“这是哪里？平行宇宙？我们是穿越了吗？”刚刚坐稳的欧阳项楠迫不及待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张凯有条不紊地开启巡逻艇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调整座椅转身面对欧阳项楠说：“这里是地球，我们共同赖以生存的地球。”
“地球？”欧阳项楠诧异地看了看张凯，又举目向窗外四下张望。
巡逻艇缓缓升起，没有发出任何机械声响，感觉不到丝毫的抖动。
看着欧阳项楠质疑的表情，张凯解释道：“是的，同一个地球。从你们角度看像是穿越了时空，可是准确地讲，你们只是从地球的一个平行空间跳跃到另一个平行空间。并没有跨越时空，依旧是在原有时空体系下，所以并不存在穿越到其他的平行宇宙。”
“平行空间？”欧阳项楠细细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
“平行宇宙和平行空间，有什么区别？”罗依萍感觉有些绕口。
张凯笑着对欧阳项楠说：“还是先请欧阳教授讲讲平行宇宙。”
欧阳项楠没有推辞，旋转坐椅面向罗依萍说：“平行宇宙是基于多元宇宙理论框架下的概念。理论上多元宇宙是无限或有限个宇宙的集合，包括一切存在和可能存在的事物：所有的空间、时间、物质、能量以及描述它们的物理定律和物理常数。其所包含的每个宇宙就被称为平行宇宙，或者说是平行时空。”
“不愧是物理学博士。”张凯赞誉。
欧阳项楠面色一红，摆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谦虚地说：“谬赞，我也只是照本宣科而已。虽然平行宇宙与平行空间仅仅只是两个字的区别，意思却是大相径庭，宇宙包含着时间和空间，空间充其量是宇宙的一个子集而已，不过这两个概念很容易被混淆。我也很想知道平行空间具体指的是什么？”
张凯表示自己不是专业人士，只能以大白话解释。
“专业词语我也听不懂。”罗依萍笑着说，欧阳项楠脸颊又是一红。
张凯欠了欠身，思路稍作整理后说道：“地球有很多个平行空间，所有平行空间共同组成我们的地球，每个平行空间具有相同的时间和地理坐标。现在我们所处的空间叫做‘沃卡空间’，你们生存的空间叫做‘希蓝空间’。”
“希蓝空间？”罗依萍嘴里念叨着。
“对。希望的蓝色星球。”张凯继续说：“沃卡和希蓝都只是地球众多平行空间的其中一个，共同组成完整的地球。我们有着相同的白天和黑夜，随着地球的自转一同度过23小时56分04秒。我们同时围绕着太阳转动，一年也同样是365天5小时48分46秒，一秒不多一秒不差，一同感受着春夏秋冬四季的更迭轮转。”
“今天是哪年哪月？”欧阳项楠边说边向远处望去，弧形天际线面如同鸟瞰图呈现在眼前，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地球。
“在沃卡空间，今天是创世4551年6月15日。不过按照希蓝历法，今天是公元2036年6月15日。”张凯回答。
“这么说我还在地球上？”欧阳项楠再次求证。
“当然，只是在不同的平行空间而已。不仅时间平行，空间也同样平行。”张凯加强语气肯定地回答。
“那我们这样还算是穿越吗？”欧阳项楠有些沮丧，幻想着到达了银河系的另一端，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原地不动。
“准确的讲是‘频率跃迁’，不过你可以理解为穿越，毕竟传统观念中凡是跨越现有空间或时间的行为都可以称之为穿越。”
“频率跃迁？”
“是，从一个空间频率跳跃到另一个空间频率。由于每个平行空间的频率不同，所以即使处于相同的地理坐标，我依然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就像两个不同频率的电台，互不干扰。”
罗依萍对基础物理不感兴趣，不过说过广播频率，不由得唤起童年时在外婆家的记忆。
“频率不同？”欧阳项楠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
见欧阳项楠不明就里，张凯继续解释道：“电台广播可以同时传输多个频率的信号，频率之间不会发生干扰。相同道理，平行空间也是由相同振动频率下的物质和能量共同组成，不同振动频率的物质相互之间独立存在互不干扰。我们就是生活在其中一个振动频率的地球空间里面。”
“振动是一切现象的本质。”欧阳项楠似有所悟，立刻根据现有理论展开分析：“分子振动、原子振动、质子振动，不同层级的振动会发生不同的物理现象。物质都是由粒子构成的，若是振动频率能够影响到粒子，那么其振动层级需要不断分解至组成粒子的最小单位，难道是……？弦？弦振动？”
欧阳项楠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瞪大着双眼望向张凯，企盼着对方给出正确答案。
“具体理论研究我是外行，不过确切地讲，的确是‘弦’的振动频率影响到物质所处的平行空间。”张凯肯定了欧阳项楠的分析。
“弦频锁定发生器。它可以改变弦的振动频率？”欧阳项楠迅速明白了腰间环扣的作用。
“是的。”
“既然我们已经穿越了，说明组成我们身体粒子的弦频率已经发生了改变，为什么还要佩戴这个弦频仪呢？”欧阳项楠不解。
“地球每个平行空间的物质都具有相对稳定性。为保持这种稳定性，避免空间物质失衡，地球空间体系会自动进行矫正。不属于当前空间频率下的物质，一段时间后便会回到原来的频率空间。你们佩戴弦频仪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物质维持在当前频率，避免受到空间矫正的影响。”张凯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欧阳项楠不停点着头，接着又刨根问底地问：“‘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没有确定时间。或许十分钟，或许是一整天，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
欧阳项楠继续点着头，不过从表情上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如果空间矫正时间不确定，那么空间稳定性是否也不确定呢？不过欧阳项楠很快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弦’理论，对沃卡空间取得的成就表示钦佩。
“组成物质的粒子不断细分下去，分子、原子、质子、中子、夸克、弦。我们的科技水平仅仅止步于夸克层级，‘弦’理论的研究仍然停留在理论层面。没有想到你们不仅突破了弦理论，而且还成功应用于现实中。”欧阳项楠情不自禁地握住罗依萍的手。
“松开我！”沉寂在回忆中的罗依萍被一阵疼痛唤醒。
欧阳项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松开手。罗依萍手上被捏出几道白色指印，很快又变成了粉红色。
“我错过了什么？”罗依萍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欧阳项楠，又看了看平静的张凯。
不等张凯开口，欧阳项楠将刚才的对话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
罗依萍大致听明白，自己的世界与这里同属一个地球，只是因为‘频率’的不同而被分隔开了。换句话说，地球是由多个平行空间共同组成的重频世界。
“你说你等了我二十年，这是怎么回事？”罗依萍想起见面时张凯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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