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世
陆仁入门好几年了，根骨平平无奇，然而悟性却奇差不已，直到今年才堪堪筑基，甚至昨天去采药时还入了迷障，被师兄弟们嘲笑了整整一天。
他刚刚在执事那里领了份来三清殿打杂的差事，这会儿才来到殿门口。
一只脚刚踏入殿门，陆仁就被吓了一大跳。
“放开老子！有本事放老子出来一对一真男人大战！”
“我他妈一枪崩了你！”
只见一个状若癫狂的道袍男子被层层铁链牢牢捆在了殿中央的一根盘龙柱上，正在剧烈挣扎，恶狠狠地对着面前的一张椅子不断叫骂。
仔细一看，这个人年纪非常轻，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咦，这不是宗主大人吗？昨天还和我一起去采药来着。
陆仁终于认出了仇九渊。
此时这位宗主大人正在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并且几乎所有人都在打坐。
“噤声。”一名须眉皆白的长老对着陆仁打出了手势，让他急忙捂住了嘴巴。
这时他看到一名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弟子在使劲向他招手，连忙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这不是宗主大人吗？宗主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陆仁小声地问道。
那名弟子强忍住一脸的兴奋，一手掩嘴悄悄地回应：“宗主大人入定了！”
“啊？”陆仁差点喊出声来，连忙捂住嘴巴小声地确认道，“入定？”
那名弟子极快地点了点头：“是啊，入定！这可是长老们亲口说的，什么什么天人交感，神游仙界！”
“长老们还说了，这可是天大的机缘！”那名弟子又急忙补充道，“宗主是什么人？那可是从仙界回来的大修士！观想宗主窥见真世，神游仙界的样子，就跟仙人亲自现身授法一样呢！”
“你赶紧运功，是不是被宗主指引着，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仙灵气息！”
“仙灵气息？”陆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仙灵气息他没感受到，倒是放眼望去，怎么看见宗主身上......似乎有些莫名飘散的黑气？
“快点快点，不跟你废话了，我可得赶紧观想！”说罢那名弟子便自顾自地转回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捆在盘龙柱上的仇九渊。
陆仁显然不能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听见没有！还不快把你爷爷松开——咳！咳咳咳！”
仇九渊被一口唾沫呛到，打断了骂阵的节奏，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睁开双眼，眼前的“明秋”已经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用他们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盯着自己。
此时连他们身上的衣袍也变了，变成了自己见过的那身破破烂烂，贴满了符箓的衣裳，上面尽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褐色痕迹。
“呵。”仇九渊轻笑一声，不再继续叫骂，而是后仰脑袋，靠住柱子。
但是柱子上的雕刻硌得他很不舒服，只好又将脑袋放下，迎着四面八方的注视。
“师弟～”忽然，一声久违的清脆嗓音像是涓涓清泉一样流进了仇九渊的心扉。
“子祈......”仇九渊放眼望去，“你也在这啊......我都——”
仇九渊猛然直起身子，子祈！
她居然没有长着一副明秋的面孔，而是原本的模样。
在这诡异绝望的境地里，她的出现简直像天使一样让人升起希冀之情。
“师弟～”子祈用轻柔的语气安慰道，“师弟你太紧绷了，应该放松一些才是。”
闻言仇九渊向其他人看去，惊奇地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又回归了正常，就连脸庞也不再腐烂，甚至不再跟明秋一模一样了。
这......仇九渊越来越搞不清情况了。
他尝试对着面前认不出是谁的人喊道：“宋游？”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
“宋师兄？”
“师兄？”
“师弟。”宋游那标志性的沉稳声线自侧方响起，“我在这里。”
仇九渊转头看去，宋游的脸庞已经跟原本有七八分像了。
“师兄，那我前面是谁？”
“.......”宋游沉默了。
“我不知道。”宋游回答。
“不知道？”
宋游摇了摇头：“师弟看到的是真世景象，我等看见的不过是浊世幻景，当然要以师弟为准。”
“那在浊世里在我面前的是谁？”
“......”
“师兄？”
“一把椅子。”
“......”
“师兄，我渴了。”
“师弟稍等片刻。”
很快，一杯水被宋游递给了子祈，子祈再将水杯伸到了仇九渊的嘴边。
仇九渊正欲喝水，却猛然发现，那杯子里哪是什么清水？
那分明是腥臭无比，又似污泥般浓稠的不明液体，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仇九渊愣了一瞬，随即勃然大怒起来。
“呸！”
仇九渊猛啐了一口，大声叫骂起来。
“你是个屁的宋游！”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还敢待在这里！”
话语一出口，仇九渊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眼熟？
自己第一次见太上长老时的场景浮上脑海。
彼时彼刻......似乎......恰如此时此刻？
难道，难道那天太上长老也见到了......不对，他都不一定认识明秋......也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仇九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断低语着埋下了脑袋。
“师弟。”
“师弟。”
“师弟。”
“别吵啊！！！”
仇九渊猛地抬头，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句话后，就像是刚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细小的窸窸窣窣声传来，仇九渊侧目望去，就看见子祈一幅泫然欲泣的娇柔模样。
“师姐......”仇九渊有些自责，“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子祈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此时仇九渊再看向子祈手中的杯子，已然大变模样。
澄澈透明，没有的丝毫杂物和异味。
“唉。”仇九渊叹了口气，顺从地喝下了那杯水。
润了润嗓子让仇九渊好受了不少，他接着开口：“师兄，你们在干嘛呢。”
“师弟天人交感，神窥真世，我等沾了师弟的光，都在观想呢。”
“这不。”宋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人，“方峰主观想有成，突破了多年瓶颈。”
仇九渊顺着宋游的手指望去，那边是一个那相貌跟方峰主七八分相似的人，此时嘴歪眼斜，口中不断流涎。
“......”
仇九渊疲惫地靠住了柱子
“师兄，我总感觉有人想害我。”
“怎么会呢，师弟，宗门里大家都跟亲人一样呀。”
“师兄，你刚刚说我是什么情况？”
“自然是窥见真世，师弟你记忆尽失，想不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真世？到底什么是真世？”
“真世就是被浊世凡尘遮掩住的真相，是乾坤的本源，是人体灵性的归宿和乐园，是太虚，是万物的始源，也是吾辈凡人不可见闻的世界真面目。”
“可我看见的都是明秋，师兄，明秋不是明明死了吗？被我亲手杀死的。”
“师弟，以我等肉体凡胎去窥探，去神游真世，所见所闻自然是光怪陆离，每个人窥见真世的景象和感受都是不同的，无论如何稀奇如何荒诞都是正常的，而那些让吾等浊世障目之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举止，正是入定之人更加接近真世的表现。”
“师弟。”宋游语气柔和，循循善诱，“你怎么知道，你平时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呢？”
仇九渊再次沉默了，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住了。
他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仇九渊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套理论，反驳道：“照师兄这么说只要发癫就是入定？”
“当然不是。”宋游摇了摇头，“发癫是发癫，入定是入定，虽然表面上难以区分，但实际上有本质的不同。”
“有何不同？”
“入定之时，体内功法自行运转，显露出先天灵性，灵气外放，甚至有三花聚顶之异象，我等同门皆可受到外散的真世气息滋润。”
“那我的头上......可有三花聚顶？”
“没有。”还没等仇九渊开口，宋游就补充道，“师弟你周身莲香四溢，隐约可闻仙乐雷音，云雾缭绕，想必这次入定必然是窥见仙界一角，让我等都沾了光。”
仙界......仇九渊正欲质问，猛然想起自己自仙界回归的说辞，只好作罢，转而反驳道，
“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得！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运转什么功法！”
“非也，非也，师弟你体内的功法早就在自行运转，支撑神魂出游，只是师弟没有察觉罢了。”
“看来师弟的记忆缺失确实是个问题，不如回头跟师兄重新修起，师弟根基尚在，想必进境定会一日千里。”
说到这里，宋游笑了笑，“倒是想起幼时的往事了，只不过那时候都是师弟你在教我。”
我不是......我没有......
仇九渊很想再辩驳回去，却发现宋游的这套说辞似乎挺有道理的，而且天衍宗的人，可是实打实地修出了神通的！
难道......这就是此方世界的修炼功法吗？这是否有些过于荒诞了？
仇九渊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但还是无法接受这套理论，只能痛苦地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种种细节在仇九渊的脑海里不断闪回，拼接。
无数个明秋......有人想害我......我杀了明秋......时好时坏的幻觉......我明明就不会什么天衍宗功法......
一条逐渐清晰起来的线索逐渐在仇九渊的脑海中成型。
宛如一道闪电劈过，仇九渊的脑子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悟了！
仇九渊兴奋地抬起了脑袋，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宋游，
“师兄！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哦？师弟这是何意？”
仇九渊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我疯了！”
他刚刚在执事那里领了份来三清殿打杂的差事，这会儿才来到殿门口。
一只脚刚踏入殿门，陆仁就被吓了一大跳。
“放开老子！有本事放老子出来一对一真男人大战！”
“我他妈一枪崩了你！”
只见一个状若癫狂的道袍男子被层层铁链牢牢捆在了殿中央的一根盘龙柱上，正在剧烈挣扎，恶狠狠地对着面前的一张椅子不断叫骂。
仔细一看，这个人年纪非常轻，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咦，这不是宗主大人吗？昨天还和我一起去采药来着。
陆仁终于认出了仇九渊。
此时这位宗主大人正在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
并且几乎所有人都在打坐。
“噤声。”一名须眉皆白的长老对着陆仁打出了手势，让他急忙捂住了嘴巴。
这时他看到一名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弟子在使劲向他招手，连忙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这不是宗主大人吗？宗主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陆仁小声地问道。
那名弟子强忍住一脸的兴奋，一手掩嘴悄悄地回应：“宗主大人入定了！”
“啊？”陆仁差点喊出声来，连忙捂住嘴巴小声地确认道，“入定？”
那名弟子极快地点了点头：“是啊，入定！这可是长老们亲口说的，什么什么天人交感，神游仙界！”
“长老们还说了，这可是天大的机缘！”那名弟子又急忙补充道，“宗主是什么人？那可是从仙界回来的大修士！观想宗主窥见真世，神游仙界的样子，就跟仙人亲自现身授法一样呢！”
“你赶紧运功，是不是被宗主指引着，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仙灵气息！”
“仙灵气息？”陆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仙灵气息他没感受到，倒是放眼望去，怎么看见宗主身上......似乎有些莫名飘散的黑气？
“快点快点，不跟你废话了，我可得赶紧观想！”说罢那名弟子便自顾自地转回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捆在盘龙柱上的仇九渊。
陆仁显然不能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听见没有！还不快把你爷爷松开——咳！咳咳咳！”
仇九渊被一口唾沫呛到，打断了骂阵的节奏，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睁开双眼，眼前的“明秋”已经把自己围得密不透风，用他们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盯着自己。
此时连他们身上的衣袍也变了，变成了自己见过的那身破破烂烂，贴满了符箓的衣裳，上面尽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褐色痕迹。
“呵。”仇九渊轻笑一声，不再继续叫骂，而是后仰脑袋，靠住柱子。
但是柱子上的雕刻硌得他很不舒服，只好又将脑袋放下，迎着四面八方的注视。
“师弟～”忽然，一声久违的清脆嗓音像是涓涓清泉一样流进了仇九渊的心扉。
“子祈......”仇九渊放眼望去，“你也在这啊......我都——”
仇九渊猛然直起身子，子祈！
她居然没有长着一副明秋的面孔，而是原本的模样。
在这诡异绝望的境地里，她的出现简直像天使一样让人升起希冀之情。
“师弟～”子祈用轻柔的语气安慰道，“师弟你太紧绷了，应该放松一些才是。”
闻言仇九渊向其他人看去，惊奇地发现他们身上的衣服又回归了正常，就连脸庞也不再腐烂，甚至不再跟明秋一模一样了。
这......仇九渊越来越搞不清情况了。
他尝试对着面前认不出是谁的人喊道：“宋游？”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
“宋师兄？”
“师兄？”
“师弟。”宋游那标志性的沉稳声线自侧方响起，“我在这里。”
仇九渊转头看去，宋游的脸庞已经跟原本有七八分像了。
“师兄，那我前面是谁？”
“.......”宋游沉默了。
“我不知道。”宋游回答。
“不知道？”
宋游摇了摇头：“师弟看到的是真世景象，我等看见的不过是浊世幻景，当然要以师弟为准。”
“那在浊世里在我面前的是谁？”
“......”
“师兄？”
“一把椅子。”
“......”
“师兄，我渴了。”
“师弟稍等片刻。”
很快，一杯水被宋游递给了子祈，子祈再将水杯伸到了仇九渊的嘴边。
仇九渊正欲喝水，却猛然发现，那杯子里哪是什么清水？
那分明是腥臭无比，又似污泥般浓稠的不明液体，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仇九渊愣了一瞬，随即勃然大怒起来。
“呸！”
仇九渊猛啐了一口，大声叫骂起来。
“你是个屁的宋游！”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还敢待在这里！”
话语一出口，仇九渊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眼熟？
自己第一次见太上长老时的场景浮上脑海。
彼时彼刻......似乎......恰如此时此刻？
难道，难道那天太上长老也见到了......不对，他都不一定认识明秋......也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仇九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断低语着埋下了脑袋。
“师弟。”
“师弟。”
“师弟。”
“别吵啊！！！”
仇九渊猛地抬头，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句话后，就像是刚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细小的窸窸窣窣声传来，仇九渊侧目望去，就看见子祈一幅泫然欲泣的娇柔模样。
“师姐......”仇九渊有些自责，“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子祈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此时仇九渊再看向子祈手中的杯子，已然大变模样。
澄澈透明，没有的丝毫杂物和异味。
“唉。”仇九渊叹了口气，顺从地喝下了那杯水。
润了润嗓子让仇九渊好受了不少，他接着开口：“师兄，你们在干嘛呢。”
“师弟天人交感，神窥真世，我等沾了师弟的光，都在观想呢。”
“这不。”宋游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人，“方峰主观想有成，突破了多年瓶颈。”
仇九渊顺着宋游的手指望去，那边是一个那相貌跟方峰主七八分相似的人，此时嘴歪眼斜，口中不断流涎。
“......”
仇九渊疲惫地靠住了柱子
“师兄，我总感觉有人想害我。”
“怎么会呢，师弟，宗门里大家都跟亲人一样呀。”
“师兄，你刚刚说我是什么情况？”
“自然是窥见真世，师弟你记忆尽失，想不起来也在情理之中。”
“真世？到底什么是真世？”
“真世就是被浊世凡尘遮掩住的真相，是乾坤的本源，是人体灵性的归宿和乐园，是太虚，是万物的始源，也是吾辈凡人不可见闻的世界真面目。”
“可我看见的都是明秋，师兄，明秋不是明明死了吗？被我亲手杀死的。”
“师弟，以我等肉体凡胎去窥探，去神游真世，所见所闻自然是光怪陆离，每个人窥见真世的景象和感受都是不同的，无论如何稀奇如何荒诞都是正常的，而那些让吾等浊世障目之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举止，正是入定之人更加接近真世的表现。”
“师弟。”宋游语气柔和，循循善诱，“你怎么知道，你平时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实的呢？”
仇九渊再次沉默了，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住了。
他不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仇九渊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套理论，反驳道：“照师兄这么说只要发癫就是入定？”
“当然不是。”宋游摇了摇头，“发癫是发癫，入定是入定，虽然表面上难以区分，但实际上有本质的不同。”
“有何不同？”
“入定之时，体内功法自行运转，显露出先天灵性，灵气外放，甚至有三花聚顶之异象，我等同门皆可受到外散的真世气息滋润。”
“那我的头上......可有三花聚顶？”
“没有。”还没等仇九渊开口，宋游就补充道，“师弟你周身莲香四溢，隐约可闻仙乐雷音，云雾缭绕，想必这次入定必然是窥见仙界一角，让我等都沾了光。”
仙界......仇九渊正欲质问，猛然想起自己自仙界回归的说辞，只好作罢，转而反驳道，
“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得！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运转什么功法！”
“非也，非也，师弟你体内的功法早就在自行运转，支撑神魂出游，只是师弟没有察觉罢了。”
“看来师弟的记忆缺失确实是个问题，不如回头跟师兄重新修起，师弟根基尚在，想必进境定会一日千里。”
说到这里，宋游笑了笑，“倒是想起幼时的往事了，只不过那时候都是师弟你在教我。”
我不是......我没有......
仇九渊很想再辩驳回去，却发现宋游的这套说辞似乎挺有道理的，而且天衍宗的人，可是实打实地修出了神通的！
难道......这就是此方世界的修炼功法吗？这是否有些过于荒诞了？
仇九渊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但还是无法接受这套理论，只能痛苦地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种种细节在仇九渊的脑海里不断闪回，拼接。
无数个明秋......有人想害我......我杀了明秋......时好时坏的幻觉......我明明就不会什么天衍宗功法......
一条逐渐清晰起来的线索逐渐在仇九渊的脑海中成型。
宛如一道闪电劈过，仇九渊的脑子一下子前所未有的清醒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悟了！
仇九渊兴奋地抬起了脑袋，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宋游，
“师兄！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哦？师弟这是何意？”
仇九渊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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