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FurryFurryFurry
意识搅和在一片漆黑的混沌之中，思维却清明得如坐高台。
应该是很早之前，早到深渊降临之时，姜九微就一直觉得心中时不时有热意沸腾，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在不停翻涌。
她全然把这种感觉当作是人性与良知的本能，嫉世愤俗的怒意在尖声叫嚣着存在感。在阿金小姐遇害时，在余雪雪罹遭恶意时，在得知深渊降临而自己却身为普通人无能为力时，她多么想奋起反抗，却又因为无能而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施加了皮革马利翁的诅咒。因为穆宣的话，因为他人和自己通过经验划定下的最优选择，她觉醒的异样被理性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每当本能不断不断在涌现时，她都刻意选择了无视。
如今终于可以将这口压抑已久的恶气给吐出来了。
她早就觉醒了，理应如此。
穆宣曾说过：雨水能让原住民成为变异种。她早在深渊降临的第一天就淋了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也没有变成变异种。天平的另一端，是不是代表着另一种可能性？一种她早就应该直视的可能性。
雨水同样能让原住民成为觉醒者。
虽然躺在地上，虽然能感受到生命力在从四肢中一点一点流逝，但是她并不害怕。相反，她兴奋极了，她的内心燃烧着炙热的一团火，在源源不断地修补她受损的身体。
沁人心脾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脸上，不再沉重，姜九微终于不用再害怕这雨水了。她的感官比以往要敏锐数倍不止，风吹的声音，草动的声音，一切一切，正视这些变化以后，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轻盈。
僵直已久的手指动了动，力量又重新充盈满身体，姜九微的胳膊肘用力向下一撑，她立了起来，环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百米之外的一颗枯木，她虎口中的匕首的寒光在空中舞出了一道连贯的银线；下一秒，她已经落身于这颗树旁，树干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快，再快些。
她再次回到了先前的位置，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而这次，连一秒都没用到。
将速度爆发到极致的超高速移动，单从视觉上看上去就像是瞬间转移，但在本质上却有着区别。
原来这就是她的能力——【影之舞】。
姜九微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她的能力名字会这么中二，而且看上去和她的能力内容风马牛不相及，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又试了几次，终于气喘吁吁地摸到了些许门道：她目前的身体只能够支持她进行五次连续高速移动，再多了就会沦为普通的速度，多久能进行下一次移动还是需要观察的未知数；能够最远移动的距离约莫在一千米左右——视野能及的最远距离。
目前她不能够精细地控制移动途中的动作，在脑子里勾画出目的地后，就会直接置身于那，移动的过程更像是身体通过本能反应出的最优解。
虽然还有很多瑕疵的地方，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适用范围非常广的能力。
除了影之舞外，姜九微还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感官也比往常要敏锐得多，想必这是每个觉醒者都有的身体上的进化，算是一种被动技能。
例如，她现在就能听见南边有人在朝她这个方向行来。
首先排除了颜易他们，他们的实力远超于她之上，行踪自然不会被她轻易察觉，更何况他们万万没有再折返回来的动机——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觉醒了，恐怕他们只是想旁观姜九微的结局，成为觉醒者回到振兴会，亦或是成为变异种抹杀掉原来姜九微的意识。
她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南边的人还在朝自己的方向前行，听声音应该是孤身一人，姜九微也不太能确定，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去确认来者——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存在降至最低，就像与身遭环境融为一体，靠环境本身去感受万物的流动，去获取信息。
这当然并非姜九微是天才，而是和穆宣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例如感受到“萤火虫”之后，姜九微一直在有意识地去观察穆宣的动作与行动方式。她不过是想多学一点保命的技巧罢了，却没想到这些都成为了她现在宝贵的经验课程。
早知道就直接多问一些了，下次见到穆宣时，自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姜九微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但当下，还是先将自己藏起来为妙，毕竟她也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
四周没有掩体，孤零零地立了棵枯树，自己已经累得够呛了，姜九微还想再次强行发动一次高速移动的能力，身体沉重得就像坠有千斤顶，根本由不得她。
“没办法。”姜九微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幸好小时候她还经常回农村的老家，掌握了爬树这项妈见打的技能。像个猴儿一样，她也顾不得别的，三下五除二地就上了树。
紧紧抱住干实的树干，上头的风比地面的风要凛冽不少，裹着雨珠吹得姜九微的脸冰凉作痛。但登高后的视野霎时开阔了不少，姜九微半眯着眼睛，看到数百米开外，有一个影子正在风沙里缓慢独行。男女老少的特征姑且还看不清楚，得等他走近了才知道。
姜九微就这样蹲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静悄悄地等待着他前行。
随着这个影子的逐步逼近，姜九微的眼睛可谓是越瞪越大，越瞪越圆。郊外的风沙加上朦胧的雨帘使得能见度低了不少，即便是在觉醒加持的情况下，真正能够看得清楚的可视范围也不过百米之内。
姜九微又使劲眨了眨眼，用还算干净的衣袖又擦了擦眼睛：她怎么觉得，地上这玩意，不太像个人？
更像…更像个大耗子？
“啊？”
一声惊呼不受控制地从姜九微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地上的影子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声音，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朝树上打探来，显然没弄明白为什么树上会有声音。
一人一鼠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在灰色巨鼠清澈漆黑的瞳孔里，姜九微甚至看见了树上自己的身影，这下姜九微是彻底明白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而是确实有一只灰色大耗子——像人一般高矮，又在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灰色大鼠显然对姜九微的存在也十分惊奇，它用爪子挠了挠头，两只圆圆的耳朵扇了扇，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往树上挥了挥手：“你在树上干嘛？为什么不下来啊？”
好可爱的大老鼠！还有，它竟然会讲人类的语言！
一时间，迷茫、惊奇……各式各样的感情涌上了姜九微心头，她定了定神，反正她能够高速移动，下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是一只能说话的大耗子。深渊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很多，可她确实还是第一次见着不同于以往的动物。难不成动物也能觉醒、进化？
姜九微浑浑噩噩地跳下树去，后背紧贴着树干，打量着这只耗子，而耗子也好奇地打量着姜九微。
这是一只甚至比她高上半个头的大灰耗子，但与以前的耗子不同，它是直立站立的，浑身上下的皮毛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固有印象里耗子的异味。它头上戴了顶没有圆耳朵高的黑色小礼帽，脖子上还打了个领结，长长的尾巴上系了一根蓝色的蝴蝶结，斜挎着一个邮差包，湿漉漉的眼珠子清澈透亮，如果不是物种太令人瞠目结舌，姜九微一定不会在这样绅士打扮的“人”面前如此失态。
大灰耗子又用手指挠了挠头，再次开口说了话：“你好，请问你是…迷路了吗？”
声音浑厚圆淳，像男中音在一展歌喉。
耗子没有恶意，姜九微被这一番礼貌的问辞一时间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妙。她顿了两下，似乎觉得沉默太有失礼节了，又忙慌慌地说道：“你好，我没有迷路。请、请问你迷路了吗？”
话音刚落，姜九微只觉得自己脑子很是不灵光的样子，不过这和现在的情景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任谁能想象的到，自己居然会在荒郊野岭和一只耗子在文明地进行交谈呢？
匪夷所思、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头，没想到姜九微的话一出口，这只灰耗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它的两只小爪子无助地拉了拉包带，话音又低沉上了几分：“是呀……我迷路了。”
“？”这下子姜九微是真的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耗子的话不像作假——也没有必要作假，有什么理由能让一只耗子去欺骗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类呢？
耗子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和大部队一起走的来着，可是最近突如其来的大雨，它们都钻进了下水管道，我掉了队。我也不是没有寻求过帮助，可是人们见了我，个个都惊恐万状，看见我就都跑了……只有你还对我这么友善，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耗子自顾自地说个不停，甚至还伸出了爪子示意姜九微和它握个手，它却并没注意到姜九微复杂的神色：那可不是，毕竟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嘛，况且是这么大一只老鼠。
姜九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的手上还有刚刚耗子爪子的温度，在耗子水汪汪的眼神的注视下，她生怕自己讲错了话伤害了她，可是她又必须让这只可怜的耗子认识到现实。“那个…”姜九微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同伴也和你一样大小吗？”
“大小？”耗子不解极了。
“就是、就是…”姜九微用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勾勒出了等人大的轮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和人一样大了？”
应该是很早之前，早到深渊降临之时，姜九微就一直觉得心中时不时有热意沸腾，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在不停翻涌。
她全然把这种感觉当作是人性与良知的本能，嫉世愤俗的怒意在尖声叫嚣着存在感。在阿金小姐遇害时，在余雪雪罹遭恶意时，在得知深渊降临而自己却身为普通人无能为力时，她多么想奋起反抗，却又因为无能而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施加了皮革马利翁的诅咒。因为穆宣的话，因为他人和自己通过经验划定下的最优选择，她觉醒的异样被理性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每当本能不断不断在涌现时，她都刻意选择了无视。
如今终于可以将这口压抑已久的恶气给吐出来了。
她早就觉醒了，理应如此。
穆宣曾说过：雨水能让原住民成为变异种。她早在深渊降临的第一天就淋了雨，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也没有变成变异种。天平的另一端，是不是代表着另一种可能性？一种她早就应该直视的可能性。
雨水同样能让原住民成为觉醒者。
虽然躺在地上，虽然能感受到生命力在从四肢中一点一点流逝，但是她并不害怕。相反，她兴奋极了，她的内心燃烧着炙热的一团火，在源源不断地修补她受损的身体。
沁人心脾的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脸上，不再沉重，姜九微终于不用再害怕这雨水了。她的感官比以往要敏锐数倍不止，风吹的声音，草动的声音，一切一切，正视这些变化以后，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轻盈。
僵直已久的手指动了动，力量又重新充盈满身体，姜九微的胳膊肘用力向下一撑，她立了起来，环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百米之外的一颗枯木，她虎口中的匕首的寒光在空中舞出了一道连贯的银线；下一秒，她已经落身于这颗树旁，树干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快，再快些。
她再次回到了先前的位置，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而这次，连一秒都没用到。
将速度爆发到极致的超高速移动，单从视觉上看上去就像是瞬间转移，但在本质上却有着区别。
原来这就是她的能力——【影之舞】。
姜九微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她的能力名字会这么中二，而且看上去和她的能力内容风马牛不相及，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又试了几次，终于气喘吁吁地摸到了些许门道：她目前的身体只能够支持她进行五次连续高速移动，再多了就会沦为普通的速度，多久能进行下一次移动还是需要观察的未知数；能够最远移动的距离约莫在一千米左右——视野能及的最远距离。
目前她不能够精细地控制移动途中的动作，在脑子里勾画出目的地后，就会直接置身于那，移动的过程更像是身体通过本能反应出的最优解。
虽然还有很多瑕疵的地方，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适用范围非常广的能力。
除了影之舞外，姜九微还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不少，感官也比往常要敏锐得多，想必这是每个觉醒者都有的身体上的进化，算是一种被动技能。
例如，她现在就能听见南边有人在朝她这个方向行来。
首先排除了颜易他们，他们的实力远超于她之上，行踪自然不会被她轻易察觉，更何况他们万万没有再折返回来的动机——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早就觉醒了，恐怕他们只是想旁观姜九微的结局，成为觉醒者回到振兴会，亦或是成为变异种抹杀掉原来姜九微的意识。
她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南边的人还在朝自己的方向前行，听声音应该是孤身一人，姜九微也不太能确定，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去确认来者——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存在降至最低，就像与身遭环境融为一体，靠环境本身去感受万物的流动，去获取信息。
这当然并非姜九微是天才，而是和穆宣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例如感受到“萤火虫”之后，姜九微一直在有意识地去观察穆宣的动作与行动方式。她不过是想多学一点保命的技巧罢了，却没想到这些都成为了她现在宝贵的经验课程。
早知道就直接多问一些了，下次见到穆宣时，自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姜九微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但当下，还是先将自己藏起来为妙，毕竟她也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
四周没有掩体，孤零零地立了棵枯树，自己已经累得够呛了，姜九微还想再次强行发动一次高速移动的能力，身体沉重得就像坠有千斤顶，根本由不得她。
“没办法。”姜九微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幸好小时候她还经常回农村的老家，掌握了爬树这项妈见打的技能。像个猴儿一样，她也顾不得别的，三下五除二地就上了树。
紧紧抱住干实的树干，上头的风比地面的风要凛冽不少，裹着雨珠吹得姜九微的脸冰凉作痛。但登高后的视野霎时开阔了不少，姜九微半眯着眼睛，看到数百米开外，有一个影子正在风沙里缓慢独行。男女老少的特征姑且还看不清楚，得等他走近了才知道。
姜九微就这样蹲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静悄悄地等待着他前行。
随着这个影子的逐步逼近，姜九微的眼睛可谓是越瞪越大，越瞪越圆。郊外的风沙加上朦胧的雨帘使得能见度低了不少，即便是在觉醒加持的情况下，真正能够看得清楚的可视范围也不过百米之内。
姜九微又使劲眨了眨眼，用还算干净的衣袖又擦了擦眼睛：她怎么觉得，地上这玩意，不太像个人？
更像…更像个大耗子？
“啊？”
一声惊呼不受控制地从姜九微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地上的影子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声音，扬起了毛茸茸的脑袋，好奇地朝树上打探来，显然没弄明白为什么树上会有声音。
一人一鼠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在灰色巨鼠清澈漆黑的瞳孔里，姜九微甚至看见了树上自己的身影，这下姜九微是彻底明白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而是确实有一只灰色大耗子——像人一般高矮，又在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灰色大鼠显然对姜九微的存在也十分惊奇，它用爪子挠了挠头，两只圆圆的耳朵扇了扇，停下了步伐站在原地，往树上挥了挥手：“你在树上干嘛？为什么不下来啊？”
好可爱的大老鼠！还有，它竟然会讲人类的语言！
一时间，迷茫、惊奇……各式各样的感情涌上了姜九微心头，她定了定神，反正她能够高速移动，下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是一只能说话的大耗子。深渊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很多，可她确实还是第一次见着不同于以往的动物。难不成动物也能觉醒、进化？
姜九微浑浑噩噩地跳下树去，后背紧贴着树干，打量着这只耗子，而耗子也好奇地打量着姜九微。
这是一只甚至比她高上半个头的大灰耗子，但与以前的耗子不同，它是直立站立的，浑身上下的皮毛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也没有固有印象里耗子的异味。它头上戴了顶没有圆耳朵高的黑色小礼帽，脖子上还打了个领结，长长的尾巴上系了一根蓝色的蝴蝶结，斜挎着一个邮差包，湿漉漉的眼珠子清澈透亮，如果不是物种太令人瞠目结舌，姜九微一定不会在这样绅士打扮的“人”面前如此失态。
大灰耗子又用手指挠了挠头，再次开口说了话：“你好，请问你是…迷路了吗？”
声音浑厚圆淳，像男中音在一展歌喉。
耗子没有恶意，姜九微被这一番礼貌的问辞一时间整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妙。她顿了两下，似乎觉得沉默太有失礼节了，又忙慌慌地说道：“你好，我没有迷路。请、请问你迷路了吗？”
话音刚落，姜九微只觉得自己脑子很是不灵光的样子，不过这和现在的情景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任谁能想象的到，自己居然会在荒郊野岭和一只耗子在文明地进行交谈呢？
匪夷所思、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头，没想到姜九微的话一出口，这只灰耗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它的两只小爪子无助地拉了拉包带，话音又低沉上了几分：“是呀……我迷路了。”
“？”这下子姜九微是真的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耗子的话不像作假——也没有必要作假，有什么理由能让一只耗子去欺骗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类呢？
耗子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和大部队一起走的来着，可是最近突如其来的大雨，它们都钻进了下水管道，我掉了队。我也不是没有寻求过帮助，可是人们见了我，个个都惊恐万状，看见我就都跑了……只有你还对我这么友善，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耗子自顾自地说个不停，甚至还伸出了爪子示意姜九微和它握个手，它却并没注意到姜九微复杂的神色：那可不是，毕竟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嘛，况且是这么大一只老鼠。
姜九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的手上还有刚刚耗子爪子的温度，在耗子水汪汪的眼神的注视下，她生怕自己讲错了话伤害了她，可是她又必须让这只可怜的耗子认识到现实。“那个…”姜九微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同伴也和你一样大小吗？”
“大小？”耗子不解极了。
“就是、就是…”姜九微用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勾勒出了等人大的轮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和人一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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