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传情（一）
柳梦林此言甫出叶无忌双眼一亮，问道：“姑娘有何良策？”
只见柳梦林抬头望向洞顶道：“公子且看此洞窟四面封闭，之所以不至漆黑混沌，全赖洞顶生出的这些晶石之微光。倘若能取下晶石，在水中时当也能用作照明。虽此晶石不似烛火般明亮，但总好过公子所说的目不视物。”
叶无忌叫了声好，面露喜色道：“姑娘当真心思敏捷，在这石窟中这么久我都没想到以此物来照明。我这便取些下来。”，说着提气跃上岩壁，掏出枚飞剑去凿洞顶晶石。晶石半露在洞顶岩石之外，与岩壁结合的极是紧密，但叶无忌运起金刚劲，内力到处飞剑很快便将其剖出。洞顶生得许多晶石，一会儿功夫叶无忌已是大大小小取下十数枚。
见取得的晶石数量已是不少，叶无忌纵身跃下岩壁，又回到柳梦林身旁。他手中的晶石聚在一处时比先前零零散散在洞顶时更为明亮，叶无忌将其装入囊中，牢牢束在腰间。
柳梦林知他又要深入寒潭，坐起说道：“公子一切小心，若一时找寻不到出路也勿烦忧，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叶无忌面容自信的笑道：“水下只要能有些许光亮便不至迷失，今次有这些晶石在手，定能寻得出路。姑娘在此等我返转来接你。”，说罢便又跃入水中。
柳梦林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愿，希望叶无忌能寻到出路安然返回。她躺了许久，起身之际不免觉得有些寒凉，眼前叶无忌的罩衣和披风正放自己身前。两人经此患难已不似之前那般生疏，柳梦林也没了那许多顾忌，便想取来罩衣御寒。她伸手将罩衣拿起正待披在肩上，一叠书信从衣中飘然落在了地上。
手握晶石再入寒潭，叶无忌心中安定了不少，再不似前番那般目不视物。叶无忌手中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幽幽蓝光，虽不甚亮，但足以让叶无忌看清周遭环境。只见水潭中虽然极深，但四周并不大，水下两端石壁间仅有约莫四、五丈宽，先前在其中来回游曳许久，极可能只是四处打转，并未有深入前行。叶无忌一手紧握晶石，一手反抓飞剑缓缓向前方游去。随着不断向前，叶无忌心中忐忑渐消，这水道并不复杂，水流也极其平缓。又游了盏茶功夫水道豁然开朗起来，眼前骤然现出个分叉口。两边水流一急一缓，想来连通外界的水道流速当略快，稍加思索叶无忌便朝水流急的一边游去。
又游了一阵，叶无忌渐渐感到有些气闷，正踌躇是调头回洞换气还是勉力向前时陡然见到前方一片光明中水波翻涌。他心中一喜，手脚愈发加快划水的速度，不一会来到光亮处。他心知此次出去不再是那洞窟，外界是何地，其处有何人，一概不知。遂悄无声息的向上游去，须臾间头顶露出水面，眼睛先四处打探一番，见左右无人才迅疾的从水中上岸。
叶无忌抹去脸上水珠举目四顾，发现四面皆是山壁，水声隆隆中头顶一道瀑布银练似的从天而降，在潭中激起的水花四溅飘洒。叶无忌料想当日那溪流应该便是将两人从这瀑布中带得坠入深潭，然后昏乱中误打误撞去到了那石窟中才保得以性命。
前两日降下的大雪在这山坳间仍皑皑覆盖，叶无忌看到其间有些许足印。推想下当是鹿济时看两人坠入深涧仍不放心，下到这山坳里又细细查探了一遍才离去。但他又哪里能想到这水潭中别有洞天，竟让两人死里逃生。
叶无忌沿着山壁向上攀登，展开轻身功夫不一会儿便上到了当日与鹿济时交手之处。那晚只顾发足狂奔，起起落落之间全然不知如何从春狩大营来到了这荒山之中，此时再想返回大营便没那般容易了。叶无忌想循着足印找条路，但发觉当夜一番剧斗的痕迹全然为人所抹去。莫说兵刃在周遭草木上留下的印记和叶无忌伤重之下的血迹，便是地面上的足印也尽数不见，全为白雪所掩覆，便似此处从未有人来过一般。显然鹿济时不欲自己违抗王命之事外泄，已仔细清理过了战场。见此叶无忌禁不住对鹿济时深沉的心机再生惧意，此人若作为燕宁军抗击北戎的将领当是大楚之福，但如与其对敌，则让人难免寝食难安。
无计可施之下叶无忌只好在四周环顾，一时也不知从何处离去。便在这时听得远处阵阵号角之声传来，这声音颇为熟悉，那晚听到大营外鼓号齐鸣之际便是这般声响。群山叠嶂间一时也难以辨别声从何来，叶无忌抬头看了看，只有先登上头顶这座山峰再说。
手脚并用下片刻间来到顶峰，伏在积雪中向下望去，只见其下尽是身背飞翼披风的银甲武士配合着些许黑甲兵正在绞杀一伙大楚禁军。叶无忌见那些禁军显已厮杀多时，满身血污，神色疲惫已极。他们人数本就不多，被包围之下更是难逃被屠戮的命运。黑甲兵已是极为有素的精兵，而那飞翼披风的甲士看身手也毫不逊色。刀枪齐施之下顷刻间便将禁军大部分人当场击杀，剩下几名悍不畏死的禁军占着一块高地杀退了几波围剿。人群中一名黑甲将军一声冷哼，伸手接过身旁人递上的弓箭，嗖嗖嗖几箭射去，几名禁军尚不及反应便一一被箭矢穿喉而过。这人面目依稀有些熟悉，其箭法之高让叶无忌想起了许久不见的肖禹德。叶无忌气凝双目定睛一看，在脑中一阵回忆才认出，这虬髯汉子可不正是那日校场募兵时开五石弓连中三雁的殷云野。叶无忌心一沉，暗想到：“燕宁军四庭柱已有两人在此露面，怕是剩下的两人也已伴着齐王在近处了。若战场相见，我要拔剑相向吗？”，念及此处内心禁不住一阵抽搐，彷徨不已。
就在叶无忌收回目光暗自神伤之时，耳边骤然传来利箭来袭之声。这箭来的势如疾风，他手中又无兵刃可挡，只得就地朝旁一滚，仓促间好不狼狈。嗖嗖两箭正射在方才藏身之处，箭尾正抖动不已。山下响起殷云野洪钟般的声音：“何人潜伏于此窥视！”
叶无忌虽伏于雪地之上，但仍未逃过殷云野鹰隼般凌厉的目光。随着他的大喝声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箭雨，叶无忌早已领教过厉害，这弹丸之地哪里有地方可躲藏，他向后一个筋斗翻身下了峰顶。眨眼间的功夫，峰顶顿时插满箭矢，叶无忌再慢得半刻便是不死也要挂些彩。
见已惊动敌军，叶无忌也不敢久留，对方人多势众，他又失了兵刃，且殷云野与鹿济时齐名，手底下想必也是不遑多让，实无信心在这般情形下与他交锋。可在这悬崖峭壁间他一时三刻也无路可逃，心念闪转，一头扎进了瀑布之下的深潭中。
片刻后，便在叶无忌刚潜伏的山峰上几名黑甲兵四处搜索了一番无果，向下拱手禀报道：“将军，峰上四下无人，贼人并未中箭，看踪迹当是向山下逃去了。末将这便带人下去将他擒来。”
下方的殷云野大手一挥道：“回来，无须节外生枝，当下以歼灭反贼为重。”，峰上几人道声得令便闪身回到了殷云野身旁。
叶无忌潜回潭中不敢怠慢，快速朝方才那岔道游去。他心想若原路返回洞窟之中，倘被极擅追踪的魅影卫尾随而至，那届时拼死一战，最多便是不敌送命。但如累得柳梦林失陷于鹿济时之手，自己当真是死不瞑目。柳梦林身世本颇让人伤怀，又与叶无忌经历了一番生死，如此情状下叶无忌由对她的怜惜之意生出了无比的保护欲，誓要护她安然脱险。
叶无忌轻车熟路的从瀑布下潜至分岔口，晶石照耀下找到另一条水道径直游了进去。与那出到外界的水道不同，这条道愈游愈窄。叶无忌在其中前行了不短的功夫，水道从初时的数丈宽渐渐收窄到丈余。又游了盏茶光景，其两壁之间仅容一人通过，且水流逐渐有湍急之势。叶无忌心中不禁又喜又忧。喜在若身后真有追兵，则难以在此处展开，水中独斗只要来的不是鹿济时、殷云野那般高手他当能应付自如。而所忧则是照此水道走势，万一尽头孔洞难以挤身而入，无论身后有追兵与否，他都难以再折返换气。
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身已至此，只能勉力向前。从进入此水道不久叶无忌便发觉除了宽度不断收窄、水势逐渐加速外，还明显感到在不住向上游曳，倘若没有这晶石的微光，目不视物之下万万不敢深入此地。
便在叶无忌行将使上最后一丝气力之时，前方又见水波滚滚，虽无任何光亮，可在晶石微光下与那山中瀑布激流直下入潭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叶无忌心中狂喜，手脚加力朝水波处冲去，激动之下气息也使的岔了，连灌了几口水，头晕脑胀之际从水中探头而出，张口急喘，咳嗽连连。但叶无忌到底是内功精深之人，瞬息间便将内息调匀。
只见柳梦林抬头望向洞顶道：“公子且看此洞窟四面封闭，之所以不至漆黑混沌，全赖洞顶生出的这些晶石之微光。倘若能取下晶石，在水中时当也能用作照明。虽此晶石不似烛火般明亮，但总好过公子所说的目不视物。”
叶无忌叫了声好，面露喜色道：“姑娘当真心思敏捷，在这石窟中这么久我都没想到以此物来照明。我这便取些下来。”，说着提气跃上岩壁，掏出枚飞剑去凿洞顶晶石。晶石半露在洞顶岩石之外，与岩壁结合的极是紧密，但叶无忌运起金刚劲，内力到处飞剑很快便将其剖出。洞顶生得许多晶石，一会儿功夫叶无忌已是大大小小取下十数枚。
见取得的晶石数量已是不少，叶无忌纵身跃下岩壁，又回到柳梦林身旁。他手中的晶石聚在一处时比先前零零散散在洞顶时更为明亮，叶无忌将其装入囊中，牢牢束在腰间。
柳梦林知他又要深入寒潭，坐起说道：“公子一切小心，若一时找寻不到出路也勿烦忧，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叶无忌面容自信的笑道：“水下只要能有些许光亮便不至迷失，今次有这些晶石在手，定能寻得出路。姑娘在此等我返转来接你。”，说罢便又跃入水中。
柳梦林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愿，希望叶无忌能寻到出路安然返回。她躺了许久，起身之际不免觉得有些寒凉，眼前叶无忌的罩衣和披风正放自己身前。两人经此患难已不似之前那般生疏，柳梦林也没了那许多顾忌，便想取来罩衣御寒。她伸手将罩衣拿起正待披在肩上，一叠书信从衣中飘然落在了地上。
手握晶石再入寒潭，叶无忌心中安定了不少，再不似前番那般目不视物。叶无忌手中一块拳头大小的晶石散发着幽幽蓝光，虽不甚亮，但足以让叶无忌看清周遭环境。只见水潭中虽然极深，但四周并不大，水下两端石壁间仅有约莫四、五丈宽，先前在其中来回游曳许久，极可能只是四处打转，并未有深入前行。叶无忌一手紧握晶石，一手反抓飞剑缓缓向前方游去。随着不断向前，叶无忌心中忐忑渐消，这水道并不复杂，水流也极其平缓。又游了盏茶功夫水道豁然开朗起来，眼前骤然现出个分叉口。两边水流一急一缓，想来连通外界的水道流速当略快，稍加思索叶无忌便朝水流急的一边游去。
又游了一阵，叶无忌渐渐感到有些气闷，正踌躇是调头回洞换气还是勉力向前时陡然见到前方一片光明中水波翻涌。他心中一喜，手脚愈发加快划水的速度，不一会来到光亮处。他心知此次出去不再是那洞窟，外界是何地，其处有何人，一概不知。遂悄无声息的向上游去，须臾间头顶露出水面，眼睛先四处打探一番，见左右无人才迅疾的从水中上岸。
叶无忌抹去脸上水珠举目四顾，发现四面皆是山壁，水声隆隆中头顶一道瀑布银练似的从天而降，在潭中激起的水花四溅飘洒。叶无忌料想当日那溪流应该便是将两人从这瀑布中带得坠入深潭，然后昏乱中误打误撞去到了那石窟中才保得以性命。
前两日降下的大雪在这山坳间仍皑皑覆盖，叶无忌看到其间有些许足印。推想下当是鹿济时看两人坠入深涧仍不放心，下到这山坳里又细细查探了一遍才离去。但他又哪里能想到这水潭中别有洞天，竟让两人死里逃生。
叶无忌沿着山壁向上攀登，展开轻身功夫不一会儿便上到了当日与鹿济时交手之处。那晚只顾发足狂奔，起起落落之间全然不知如何从春狩大营来到了这荒山之中，此时再想返回大营便没那般容易了。叶无忌想循着足印找条路，但发觉当夜一番剧斗的痕迹全然为人所抹去。莫说兵刃在周遭草木上留下的印记和叶无忌伤重之下的血迹，便是地面上的足印也尽数不见，全为白雪所掩覆，便似此处从未有人来过一般。显然鹿济时不欲自己违抗王命之事外泄，已仔细清理过了战场。见此叶无忌禁不住对鹿济时深沉的心机再生惧意，此人若作为燕宁军抗击北戎的将领当是大楚之福，但如与其对敌，则让人难免寝食难安。
无计可施之下叶无忌只好在四周环顾，一时也不知从何处离去。便在这时听得远处阵阵号角之声传来，这声音颇为熟悉，那晚听到大营外鼓号齐鸣之际便是这般声响。群山叠嶂间一时也难以辨别声从何来，叶无忌抬头看了看，只有先登上头顶这座山峰再说。
手脚并用下片刻间来到顶峰，伏在积雪中向下望去，只见其下尽是身背飞翼披风的银甲武士配合着些许黑甲兵正在绞杀一伙大楚禁军。叶无忌见那些禁军显已厮杀多时，满身血污，神色疲惫已极。他们人数本就不多，被包围之下更是难逃被屠戮的命运。黑甲兵已是极为有素的精兵，而那飞翼披风的甲士看身手也毫不逊色。刀枪齐施之下顷刻间便将禁军大部分人当场击杀，剩下几名悍不畏死的禁军占着一块高地杀退了几波围剿。人群中一名黑甲将军一声冷哼，伸手接过身旁人递上的弓箭，嗖嗖嗖几箭射去，几名禁军尚不及反应便一一被箭矢穿喉而过。这人面目依稀有些熟悉，其箭法之高让叶无忌想起了许久不见的肖禹德。叶无忌气凝双目定睛一看，在脑中一阵回忆才认出，这虬髯汉子可不正是那日校场募兵时开五石弓连中三雁的殷云野。叶无忌心一沉，暗想到：“燕宁军四庭柱已有两人在此露面，怕是剩下的两人也已伴着齐王在近处了。若战场相见，我要拔剑相向吗？”，念及此处内心禁不住一阵抽搐，彷徨不已。
就在叶无忌收回目光暗自神伤之时，耳边骤然传来利箭来袭之声。这箭来的势如疾风，他手中又无兵刃可挡，只得就地朝旁一滚，仓促间好不狼狈。嗖嗖两箭正射在方才藏身之处，箭尾正抖动不已。山下响起殷云野洪钟般的声音：“何人潜伏于此窥视！”
叶无忌虽伏于雪地之上，但仍未逃过殷云野鹰隼般凌厉的目光。随着他的大喝声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箭雨，叶无忌早已领教过厉害，这弹丸之地哪里有地方可躲藏，他向后一个筋斗翻身下了峰顶。眨眼间的功夫，峰顶顿时插满箭矢，叶无忌再慢得半刻便是不死也要挂些彩。
见已惊动敌军，叶无忌也不敢久留，对方人多势众，他又失了兵刃，且殷云野与鹿济时齐名，手底下想必也是不遑多让，实无信心在这般情形下与他交锋。可在这悬崖峭壁间他一时三刻也无路可逃，心念闪转，一头扎进了瀑布之下的深潭中。
片刻后，便在叶无忌刚潜伏的山峰上几名黑甲兵四处搜索了一番无果，向下拱手禀报道：“将军，峰上四下无人，贼人并未中箭，看踪迹当是向山下逃去了。末将这便带人下去将他擒来。”
下方的殷云野大手一挥道：“回来，无须节外生枝，当下以歼灭反贼为重。”，峰上几人道声得令便闪身回到了殷云野身旁。
叶无忌潜回潭中不敢怠慢，快速朝方才那岔道游去。他心想若原路返回洞窟之中，倘被极擅追踪的魅影卫尾随而至，那届时拼死一战，最多便是不敌送命。但如累得柳梦林失陷于鹿济时之手，自己当真是死不瞑目。柳梦林身世本颇让人伤怀，又与叶无忌经历了一番生死，如此情状下叶无忌由对她的怜惜之意生出了无比的保护欲，誓要护她安然脱险。
叶无忌轻车熟路的从瀑布下潜至分岔口，晶石照耀下找到另一条水道径直游了进去。与那出到外界的水道不同，这条道愈游愈窄。叶无忌在其中前行了不短的功夫，水道从初时的数丈宽渐渐收窄到丈余。又游了盏茶光景，其两壁之间仅容一人通过，且水流逐渐有湍急之势。叶无忌心中不禁又喜又忧。喜在若身后真有追兵，则难以在此处展开，水中独斗只要来的不是鹿济时、殷云野那般高手他当能应付自如。而所忧则是照此水道走势，万一尽头孔洞难以挤身而入，无论身后有追兵与否，他都难以再折返换气。
心中虽是忐忑不安，但身已至此，只能勉力向前。从进入此水道不久叶无忌便发觉除了宽度不断收窄、水势逐渐加速外，还明显感到在不住向上游曳，倘若没有这晶石的微光，目不视物之下万万不敢深入此地。
便在叶无忌行将使上最后一丝气力之时，前方又见水波滚滚，虽无任何光亮，可在晶石微光下与那山中瀑布激流直下入潭时的情景一模一样。叶无忌心中狂喜，手脚加力朝水波处冲去，激动之下气息也使的岔了，连灌了几口水，头晕脑胀之际从水中探头而出，张口急喘，咳嗽连连。但叶无忌到底是内功精深之人，瞬息间便将内息调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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