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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姐上门

    柳木村如今除了李大春家,就是李大力他们家最大,家里如今日子好过多了。大哥不种地的时候,帮着李大春在柳木村收粮食,药材,算是一个小的管事,每个月有一贯钱的工钱。

    二哥自己一人种着家里的十多亩地,秋天的时候卖了粮食,自己又买了三亩水浇地。大房子还是李大力寄回的钱盖的,只是如今他和四弟住在城中,他们两人的屋子长时间空着。

    晚饭是大嫂和二嫂带着自己娘子一起,因为快过年了,每道菜都有肉,白米饭管够。天黑之后,李大力带着娘子回屋,先把木炭点火烧着,铺了厚厚的一层铺盖,他还带着自己的被子和褥子,晚上大雪下的很大,李大力搂着刘兰香,女人身上的香味,让他有了冲动,算起来两人已经结婚半年了。

    他耕耘了这么就还没有收货,有时候他想着是不是自己不行啊,刘兰香倒是很喜欢夫君的宠爱,只是两人还没有孩子,她说话也不敢大声。

    大嫂有了儿子,二嫂也怀了孩子,就快生了,听她说这一胎应该是儿子。女人没有儿子,就抬不起头来,上一段婚姻的教训深深刻在她内心深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书香一早就帮善玉的被窝捂暖,晚上也和他睡一个屋,老母亲就很不喜欢。

    第二天李大力被冻醒了,屋内的气温太低了,木炭已经烧完了,他起来又加了一些,用水壶烧了水。水热的时候,妞妞也醒了。

    大哥和二哥他们两个已经开始扫雪了,他穿上衣服出门的时候,院子里的雪堆了好几堆,大家都起来了,刘兰香赶紧梳洗干净,去厨房帮忙。

    那里大嫂已经把灶烧热,下面烧热水,上面用竹屉热着卤猪肉,肉包子,八个鸡蛋。还有昨天剩下的兔肉炖萝卜。

    在火炉子上面,还用陶罐煮了米饭,李大力拿回的火腿肉切了两盘,腌萝卜和白菜细细的切了摆在盘子中。

    吃饭在正屋的大厅,摆了两桌,男人一起,女人一桌。男人桌子上有鸡蛋,还有肉菜,卤猪肉主要放到男人一桌上。

    李大力看到女人桌子上的肉太少了,回屋把他买的酱牛肉拿了一大坛子,装了两大碟子,一桌一碟。

    弄的老娘一直白眼看他,不过大嫂和二嫂倒是很高兴,妞妞更是开心的大口的吃着牛肉。李大力从城里的卤肉铺子弄了五大坛子,三坛子让四弟送给教授他的夫子,两坛子拿回家来吃。

    除了酱牛肉,还有十个大棒骨,半扇猪肉,十斤卤猪肉,二十斤豆干,两大坛子豆豉,一整只羊,还有一只狗肉,五只兔子肉,还有最好的鹿肉十斤,新米二石,精面粉五十斤。

    这些东西还没有放到库房,一直放在牛车上面,昨天忘记往下拿了,还是看到早餐太过普通,他才先那一坛子牛肉。

    牛肉可是好东西,农村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牛肉,大家吃的很开心,特别是小孩子,酱牛肉的制作方法是卤肉店的独门秘方。

    大家正吃的开心,书香进来汇报:“老太太,外面有个女人说是大姐儿,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来。”。

    老四和大姐的关系最好,他站起来:“大姐在哪里,书香快让大姐进来吃饭,说着还把椅子放到女人那一桌。”。

    李大力看到母亲听到大姐过来,脸色都拉了下来,父亲的脸色也不好看。一阵寒风吹进来,一个脸冻得通红,穿着破旧的灰棉袄,破洞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使用稻草填满的。她脸上的皱纹已经很多了,李大力记得大姐如今三十岁,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她过的并不好,由于没有剩下儿子,婆家让她干最重的活,吃最差的饭,当时她嫁给村长儿子,很多人羡慕,如今十几年过去。村子里同一辈人中,她过的最差,为此他们李家和谢家的关系特别差,打算让大姐和离,只是她是个死脑筋,死活不同意。

    “大姐快过来,坐下吃饭,我有一年没见到你了,还好么。”,李善花脸上带着笑,小心的坐到四弟给她搬得凳子上。

    李大力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这不是外甥女么,怎么穿的这么少,还没有书香穿的好,冻得直打哆嗦。

    “娘子,你帮小玉也搬一把椅子,拿两双筷子过来。”,刘兰香听到夫君的吩咐,立刻去又搬了把椅子,出了大厅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

    谢小玉来之前,她娘就告诉她,去外祖家要嘴甜,结果看到人一多,就什么都说不出来,愣愣的听着吩咐。

    老太太对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又爱又恨,本来她和谢富贵的婚事,老太太就不同意,结果她死活看上了谢富贵。

    不过年轻的时候,谢富贵确实是个帅气的小伙子,也会说话,还有一门木匠手艺。想要嫁给他的姑娘都排了队,最后还是被最美村花李善花拿下。

    她也过了几年好日子,只是后来三胎全是女儿,婆家就变了脸,还想着休了她,只是她的兄弟太多,谢富贵不敢,听说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小的,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为此,兄弟几人把他打了一顿,自此之后,两家就不往来了。李父哼了一声就不管了,大嫂和二嫂直接装聋,大姐脸皮也练厚了,拿起筷子就夹肉吃,还帮女儿夹了好几块牛肉。

    谢小玉长这么打也没见过牛肉,只是咬了一小口,牛肉的香味就把她的馋虫全都勾了出来,早饭很快就结束了,母亲和父亲更是吃了一点就离开。大姐倒是吃的挺香,米饭吃了两碗,肉包子吃了三个,牛肉还是因为来的晚,就吃了几块,火腿片大部分都被她吃了。

    吃完饭,大姐就把她的来意说了,不想自己的女儿嫁给种田的,想要两个弟弟看看能不能在城里找个好人家。

    “大姐,小玉要说模样还可以,在城里找个人家不是不可以,就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档次的。”。

    “三弟,你说小玉能找个什么样的,秀才可以么?”,哎呀,这大姐可真敢想,看来她是想让四弟介绍。

    看到四弟想要说什么,李大力拉住他说道:“大姐,秀才公不是那么好找的,他们一般找的都是当官家的小姐,我们这样的农家不要想了。不过我认识不少人,等年后,你让小玉到泗水县城呆一段时间,相看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看到三弟肯帮忙,她高兴极了。“三弟,小玉的幸福就靠你了。”,说着拉着小玉让她跪下来道谢,李大力可不敢让侄女跪他,要折寿的。

    母女两个走的时候,李大力拿了两间羊皮大衣,给两人披上。带来的肉食,让她拿走两只兔子,三斤卤猪肉,两根猪棒骨,还给了两匹棉布,三匹粗布,一袋子面粉,两斤豆干。

    母女两个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回到谢家,婆母正等在门口,看到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一进门,羊皮大衣就被她收走了,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没收,娘两个也不敢说什么。谢富贵还有一个弟弟,他有三个孩子,都是儿子,所以在谢家他的地位比哥哥高,过的日子好多了。

    老谢头只是看了李善花和小玉一眼,就默默的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其他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做好,二儿子坐在父亲的左手边,大儿子坐在右手边,接着就是大儿子的媳妇抱着小儿子,其他两个儿子坐在母亲边上。

    婆母坐在父亲对面,左手坐着大孙子,右手坐着大孙女。谢家作为一个农家,规矩倒是不小,家里有三十亩地,被他们父子三人侍弄的挺好的,今年又是丰收年,家里的饭菜隔几天就会吃一次肉。

    李善花和小玉两人已经在娘家吃过了,看到桌子上的野菜团子,下不去口,两人就端着米汤喝。她拿回的卤猪肉,切了一小块,婆母给几个孙子一人夹一块,剩下的一小碗放到爷三个面前。

    吃完饭,李善花拉着自己男人谢富贵就会自己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斤豆干,还有一大块酱牛肉。

    “当家的快尝尝,都是好东西,酱牛肉是三弟从城里的老字号买的,豆干也很好吃。”,看到牛肉谢富贵嘴里开始分泌唾液,颤抖的用手拿起一块,牛肉也许是被放在怀了,还有一丝热乎气。

    牛肉咸香可口,上面一层牛油,轻轻的咀嚼嘴里都是肉味,他加快了速度,又拿了一块豆干,配着牛肉,如果再有一杯酒,那滋味就爽翻了。

    “媳妇,去把我藏得米酒拿过来,我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看到自己相公高兴,李善花觉得自己厚着脸皮值得了。

    她从屋里的大缸后面拿出一个小坛子,里面的米酒还是夫妻两个一粒粒米攒的,趁着父母不在家煮熟后,加入酒曲做出米酒来。一共做了三四坛,一直放在大缸后面,只有有喜事的时候,他才会喝一点。

    外面大雪纷飞,老大正在喝着米酒吃着豆干酱牛肉。老二屋里更加丰盛,猪头肉被老婆子切了一斤,煮的烂呼的,用碗盛好,送到老二家,给自己老头子也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