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道
章书郁打听到圣武帝在御书房后便急匆匆赶去禀告此事。
“圣上，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那宫女刚要说出幕后之人便瞬间化成一滩血水，实在是……”章书郁看了圣武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圣武帝转着手里的佛珠语气淡淡，“章爱卿，此事你有何看法不妨一说。”
章书郁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微臣认为此事应当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宫中使了邪术……”
“啪！”圣武帝将手中的佛珠扔在了案桌上，“呵，依你之见宫中竟有会邪道之人？”
章书郁知道圣武帝十分忌讳这些事。
但目前所看又确实如此，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圣上，微臣不敢肯定，但是能使人化成一滩血水的法子实在狠毒至极，不像是一般的宫围之斗。”
圣武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朕确实第一次听说如此邪门之事。待朕想想如何处理，你先继续查九公主受伤一事吧。”
“是，微臣告退。”章书郁见圣武帝如此说便行礼退去。
章书郁走后，圣武帝对着黑暗处喊了声，“赫言，你去光羽寺看看无道仙长云游回来了吗。”
赫言应是后便悄然离去，可惜赫言去到的时候无道仙长还未回来，他只能无功而返。
章书郁从御书房里出来后立马让人带着赵昀和玉仙到各宫进行盘查。
查到谢贵妃处时，谢贵妃对着章书郁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章大人好本事，带着那伤人的畜生到处乱走，九公主还昏睡着呢，可别又不小心伤了哪位贵人。”
章书郁面不改色行了个礼，“谢贵妃言重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贵妃娘娘多加担待。”
“章大人这话说得比那戏台上唱戏的还好听。说到底不过是本宫现在失势了，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这宫里瞧一瞧。”谢贵妃阴阳怪气的道。
“贵妃娘娘误会了，我等奉命到各宫盘查也是为了保证后宫各位贵人的安全。”
章书郁表面话虽说得滴水不露，内心却真心觉得这后宫的女人着实太难伺候。
谢贵妃听了这话十分不给面子的冷笑了两声，“要真是这样，那章大人是不是该仔细些，把那坤宁宫也搜搜，可别让那恶人伤了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各宫我们都会仔细盘查。只是今日我们就近先来了娘娘处，还望娘娘行个方便。”
谢贵妃“哼”了一声不再与章书郁为难，“算了，临安，你去将人都带到这里来给章大人瞧瞧。本宫乏了，章大人自便吧。”
谢贵妃将事情吩咐给下人后便进了内室，章书郁等人盘查完便告退了。
一整日下来，他们仍旧没有收获新的线索。
阿宁见他面露倦色，忍不住上前道，“大人，你每日都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不如先回去休息会吧。免得凶手还没抓到，您的身体就先受不住了。”
章书郁无奈的笑笑，“九公主还躺在床上呢，你觉得我们能回去休息吗？还是尽快将各宫都盘查完，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阿宁有些犹豫的道，“这样查也不是办法，偌大的宫里要藏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唉，我怎么不晓得，只是目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况且我总觉得这事有些邪门呐……”章书郁瞧了瞧后面的赵昀，“只盼着他鼻子真有那么灵能找到幕后之人，不然到最后这罪名可就得他一个人担着了。”
赵昀见章书郁望着他唉声叹气，便歪了歪脑袋用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他，阿宁看到后默默说了一句“傻子”便走开了。
“咳咳，阿宁，我们还是带着人继续盘查吧。”
……
章书郁等人盘查到东宫时已是傍晚，元晟和刘楚蓁与一双儿女正好在用晚膳。
章书郁向元晟说明来意后，元晟便示意管事将东宫各处的人分批带过来盘查，再让一双儿女先避回房里。
因做这些事需要花些时间，元晟便与章书郁聊起了案情。
章书郁向他简单的说明了案件的发展，并提到了那死去的宫女叫香梅，平日里在元乐照的小厨房里当差。
刘楚蓁听后惊呼道，“竟是香梅？！”
元晟疑惑道，“你认得她？”
刘楚蓁点点头道，“阿照常命人给轩儿带糕点，香梅曾和玉仙一同前来送糕点，因她还算机灵我倒是有几分印象。”
元晟听完眉头皱成一团，“阿照身边的人都是父皇母后精心挑选的。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楚蓁出声安慰道，“殿下，您也别太过担忧了，阿照吉人自有天象定能逢凶化吉的。”
元晟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阿照有天神护佑定不会有事的。”
几人聊天之际，管事已将人分批带上来，“回禀太子殿下，奴才清点宫中人数时发现赵侧妃小厨房里少了一位糕点师傅，还有赵侧妃的贴身丫鬟红簪这两日许配了人家出宫了。”
元晟一听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如今宫里在盘查可疑之人，偏偏他东宫少了两人，背后定少不了被人诟病。
赵子衿在宫里自恃是太子侧妃更是他的表妹，做事从来骄横跋扈不计后果。
甚至有时候还总想着要压过太子妃一头，若不是刘楚蓁处处忍让，她不知得挨多少顿罚了。
管家刚回禀完，赵子衿便悠悠来到，“太子哥哥，听说章大人找害阿照的凶手找到东宫来了。”
“子矜，章大人为了此事奔波了几夜不得休息，你休得无礼！”
赵子衿反驳道，“我怎么无礼了，我一听说章大人来东宫找凶手就赶紧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了。”
赵子衿特地将“东宫”二字说得特别重，元晟一向不喜这个表妹，眼下见她说话如此不知分寸更不想搭理她了。
赵子矜刚进来时赵昀便觉得有哪里不对，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的香味，但赵昀隐隐能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只是那味道太淡了，淡得几不可闻，所以他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只能继续集中精力去闻。
最后他确定赵子衿身上确实沾有和那宫女一样的味道，赵昀立马伸出手指了她，“她……有……”
在场的人一看都变了脸色，赵子衿的眼神更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赵子衿对着赵昀怒道，“你这贱奴用那脏手指着谁呢！”
赵昀不理她，看着章书郁继续用手指着她，“她……一样……”
章书郁问道，“赵昀，你可确定？”
赵昀点点头又比划了一番，“有……一样……”
玉仙在旁边解释道，“大人，赵昀说有一样的味道。”
赵子衿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太子哥哥！我就说这章大人办事忒不靠谱了，带着伤人的凶手找凶手，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当上这大理寺卿的。”
章书郁早前就听他妹妹说过她的几个手帕交都在说赵子衿说话从不经过大脑，枉费她生在赵家。
原先章书郁认为大家小姐间传的话难免因为个人情绪有失公正，今日却是真真确确的感受到赵子衿真是白生在赵家了。
而元晟此时内心想要将赵子衿休弃的想法又强烈了几分，“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几日去过哪，接触过谁，都同章大人仔细说一说！”
赵子衿被元晟当众这么一喝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竟耍起了小脾气，“每天见那么多些人，我哪里记得清！再说了，我是阿照的亲表姐，我怎么会害她！是他们在血口喷人！”
刘楚蓁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便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妹妹先别着急，章大人只是秉公办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赵子衿本来就厌恶刘楚蓁，听她这么说衣袖一甩，恶狠狠的道，“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呢，感情被冤枉的不是你！对了，平日里阿照对你多好，她出事了我可没见你有一丁点的难过呢？姐姐，不会是你吧？”
“啪”，赵子衿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晟，“表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元晟被她吵得头疼，当初他就不同意赵子衿给自己做侧室，可是赵家非要安排她入东宫。
赵子衿是他舅舅的继室所生，是舅舅的老来女，是以在家十分受舅舅的宠爱。
但她除了人长得好看些，脾气秉性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无奈赵家是自己的母族，当初舅舅提议让赵子衿做自己的正妻被他婉拒。
后来舅舅退而求其次让其来做侧室，他和母亲虽不满意赵子衿这人，但他们还需要赵家的扶持，所以也不能太伤舅舅的心，便只能答应此事。
无奈这些年来赵子衿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懂得同旁人争风吃醋和人前显摆，其他一概不知。
管事这时出言提醒，“太子殿下，赵侧妃处的糕点师傅找不着了，我看人事薄上没记载他出宫，会不会……”
元晟知道管家是在委婉的提醒他还是赶紧问正事好，便深吸了一口气问赵子衿，“你那里少了一个糕点师傅这事你知道吗？”
赵子衿有些支支吾吾，“表哥，那高常义前几日因为做的糕点我不喜，便被我逐出宫了，还未来得及在册子上除名。”
元晟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造了很大的孽这辈子上天才派了这样一个人来折磨他，“子衿，你做事总是这样不瞻前顾后！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怎么能随便放人出宫！而且还是两个！”
赵子衿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元晟不再管她，让管事将赵子衿院里的人都带过来，赵昀从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能闻出一点味道来，如此一来，高常义和红簪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管事将人事薄一并带来给元晟查看，原则上所有进宫的人都要先经过调查，身家清白的记录在案后才能进宫做事。
红簪的婚期从前年就定了，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高常义的身份却没有详细记录。
章书郁琢磨了一会，对元晟道，“殿下，据赵昀的描述，那给他吃食的宫女比香梅还要高出一些。
我方才想起香梅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十分高挑了，所以那日有可能是有人男扮女装也不一定。”
元晟点点头觉得甚有道理，刘楚蓁见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立马跪下来请罪，“殿下，此事是我的疏忽，请殿下降罪。”
元晟将她扶起，“蓁儿，往日你做事很是妥当，今日怎么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刘楚蓁为难的开口，“那高常义是一个月前来的，当时妹妹有知会过我她的母亲为她寻了一个做糕点的师傅。
我便没有仔细核对那人的身份就放进了宫，没想到酿成这等祸事，让阿照吃了这样的苦，是我的错。”
刘楚蓁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元晟心里知道八成是他那个表妹故意与她为难，所以才不小心放了贼人进来为害。
当时刘楚蓁确实和赵子衿说过要等高常义的身份核对好才能入宫，赵子衿却指着她的鼻子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作为太子的表妹连带个人入宫的权利都没有？
因赵子衿的母亲是太子的舅母，刘楚蓁后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说起来还是她这个太子妃失职了，当时若是她仔细去调查了便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但事情已出便只能尽力弥补，元晟朝章书郁道，“章大人，你也知道高常义前几日已经出宫，我会让人画了画像请父皇张贴皇榜悬赏，赵家那边我再去走一趟问问高常义的底细。”
章书郁知道有关太子外家他不便插手太多，便应道，“那高常义的事情麻烦殿下同圣上回禀了。下官便先让人将画像快马传到各个府衙让他们先全力搜捕高常义。”
“章大人客气了，被害之人是我的皇妹，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幕后之人。”
章书郁等人走后元晟便吩咐人将赵子衿带回房里，不许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赵子衿还想闹，但是元晟的手下不是吃素的，很快把她拖了下去。
“圣上，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那宫女刚要说出幕后之人便瞬间化成一滩血水，实在是……”章书郁看了圣武帝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圣武帝转着手里的佛珠语气淡淡，“章爱卿，此事你有何看法不妨一说。”
章书郁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微臣认为此事应当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宫中使了邪术……”
“啪！”圣武帝将手中的佛珠扔在了案桌上，“呵，依你之见宫中竟有会邪道之人？”
章书郁知道圣武帝十分忌讳这些事。
但目前所看又确实如此，所以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圣上，微臣不敢肯定，但是能使人化成一滩血水的法子实在狠毒至极，不像是一般的宫围之斗。”
圣武帝坐在龙椅上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朕确实第一次听说如此邪门之事。待朕想想如何处理，你先继续查九公主受伤一事吧。”
“是，微臣告退。”章书郁见圣武帝如此说便行礼退去。
章书郁走后，圣武帝对着黑暗处喊了声，“赫言，你去光羽寺看看无道仙长云游回来了吗。”
赫言应是后便悄然离去，可惜赫言去到的时候无道仙长还未回来，他只能无功而返。
章书郁从御书房里出来后立马让人带着赵昀和玉仙到各宫进行盘查。
查到谢贵妃处时，谢贵妃对着章书郁就是一顿冷嘲热讽，“章大人好本事，带着那伤人的畜生到处乱走，九公主还昏睡着呢，可别又不小心伤了哪位贵人。”
章书郁面不改色行了个礼，“谢贵妃言重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贵妃娘娘多加担待。”
“章大人这话说得比那戏台上唱戏的还好听。说到底不过是本宫现在失势了，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这宫里瞧一瞧。”谢贵妃阴阳怪气的道。
“贵妃娘娘误会了，我等奉命到各宫盘查也是为了保证后宫各位贵人的安全。”
章书郁表面话虽说得滴水不露，内心却真心觉得这后宫的女人着实太难伺候。
谢贵妃听了这话十分不给面子的冷笑了两声，“要真是这样，那章大人是不是该仔细些，把那坤宁宫也搜搜，可别让那恶人伤了皇后娘娘。”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各宫我们都会仔细盘查。只是今日我们就近先来了娘娘处，还望娘娘行个方便。”
谢贵妃“哼”了一声不再与章书郁为难，“算了，临安，你去将人都带到这里来给章大人瞧瞧。本宫乏了，章大人自便吧。”
谢贵妃将事情吩咐给下人后便进了内室，章书郁等人盘查完便告退了。
一整日下来，他们仍旧没有收获新的线索。
阿宁见他面露倦色，忍不住上前道，“大人，你每日都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不如先回去休息会吧。免得凶手还没抓到，您的身体就先受不住了。”
章书郁无奈的笑笑，“九公主还躺在床上呢，你觉得我们能回去休息吗？还是尽快将各宫都盘查完，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阿宁有些犹豫的道，“这样查也不是办法，偌大的宫里要藏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唉，我怎么不晓得，只是目前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况且我总觉得这事有些邪门呐……”章书郁瞧了瞧后面的赵昀，“只盼着他鼻子真有那么灵能找到幕后之人，不然到最后这罪名可就得他一个人担着了。”
赵昀见章书郁望着他唉声叹气，便歪了歪脑袋用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他，阿宁看到后默默说了一句“傻子”便走开了。
“咳咳，阿宁，我们还是带着人继续盘查吧。”
……
章书郁等人盘查到东宫时已是傍晚，元晟和刘楚蓁与一双儿女正好在用晚膳。
章书郁向元晟说明来意后，元晟便示意管事将东宫各处的人分批带过来盘查，再让一双儿女先避回房里。
因做这些事需要花些时间，元晟便与章书郁聊起了案情。
章书郁向他简单的说明了案件的发展，并提到了那死去的宫女叫香梅，平日里在元乐照的小厨房里当差。
刘楚蓁听后惊呼道，“竟是香梅？！”
元晟疑惑道，“你认得她？”
刘楚蓁点点头道，“阿照常命人给轩儿带糕点，香梅曾和玉仙一同前来送糕点，因她还算机灵我倒是有几分印象。”
元晟听完眉头皱成一团，“阿照身边的人都是父皇母后精心挑选的。没想到还是出现了如此包藏祸心之人，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楚蓁出声安慰道，“殿下，您也别太过担忧了，阿照吉人自有天象定能逢凶化吉的。”
元晟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阿照有天神护佑定不会有事的。”
几人聊天之际，管事已将人分批带上来，“回禀太子殿下，奴才清点宫中人数时发现赵侧妃小厨房里少了一位糕点师傅，还有赵侧妃的贴身丫鬟红簪这两日许配了人家出宫了。”
元晟一听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如今宫里在盘查可疑之人，偏偏他东宫少了两人，背后定少不了被人诟病。
赵子衿在宫里自恃是太子侧妃更是他的表妹，做事从来骄横跋扈不计后果。
甚至有时候还总想着要压过太子妃一头，若不是刘楚蓁处处忍让，她不知得挨多少顿罚了。
管家刚回禀完，赵子衿便悠悠来到，“太子哥哥，听说章大人找害阿照的凶手找到东宫来了。”
“子矜，章大人为了此事奔波了几夜不得休息，你休得无礼！”
赵子衿反驳道，“我怎么无礼了，我一听说章大人来东宫找凶手就赶紧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了。”
赵子衿特地将“东宫”二字说得特别重，元晟一向不喜这个表妹，眼下见她说话如此不知分寸更不想搭理她了。
赵子矜刚进来时赵昀便觉得有哪里不对，虽然她身上有很多的香味，但赵昀隐隐能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只是那味道太淡了，淡得几不可闻，所以他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只能继续集中精力去闻。
最后他确定赵子衿身上确实沾有和那宫女一样的味道，赵昀立马伸出手指了她，“她……有……”
在场的人一看都变了脸色，赵子衿的眼神更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赵子衿对着赵昀怒道，“你这贱奴用那脏手指着谁呢！”
赵昀不理她，看着章书郁继续用手指着她，“她……一样……”
章书郁问道，“赵昀，你可确定？”
赵昀点点头又比划了一番，“有……一样……”
玉仙在旁边解释道，“大人，赵昀说有一样的味道。”
赵子衿顿时气得脸色通红，“太子哥哥！我就说这章大人办事忒不靠谱了，带着伤人的凶手找凶手，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当上这大理寺卿的。”
章书郁早前就听他妹妹说过她的几个手帕交都在说赵子衿说话从不经过大脑，枉费她生在赵家。
原先章书郁认为大家小姐间传的话难免因为个人情绪有失公正，今日却是真真确确的感受到赵子衿真是白生在赵家了。
而元晟此时内心想要将赵子衿休弃的想法又强烈了几分，“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几日去过哪，接触过谁，都同章大人仔细说一说！”
赵子衿被元晟当众这么一喝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竟耍起了小脾气，“每天见那么多些人，我哪里记得清！再说了，我是阿照的亲表姐，我怎么会害她！是他们在血口喷人！”
刘楚蓁见她情绪如此激动便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妹妹先别着急，章大人只是秉公办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赵子衿本来就厌恶刘楚蓁，听她这么说衣袖一甩，恶狠狠的道，“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呢，感情被冤枉的不是你！对了，平日里阿照对你多好，她出事了我可没见你有一丁点的难过呢？姐姐，不会是你吧？”
“啪”，赵子衿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晟，“表哥，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元晟被她吵得头疼，当初他就不同意赵子衿给自己做侧室，可是赵家非要安排她入东宫。
赵子衿是他舅舅的继室所生，是舅舅的老来女，是以在家十分受舅舅的宠爱。
但她除了人长得好看些，脾气秉性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无奈赵家是自己的母族，当初舅舅提议让赵子衿做自己的正妻被他婉拒。
后来舅舅退而求其次让其来做侧室，他和母亲虽不满意赵子衿这人，但他们还需要赵家的扶持，所以也不能太伤舅舅的心，便只能答应此事。
无奈这些年来赵子衿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懂得同旁人争风吃醋和人前显摆，其他一概不知。
管事这时出言提醒，“太子殿下，赵侧妃处的糕点师傅找不着了，我看人事薄上没记载他出宫，会不会……”
元晟知道管家是在委婉的提醒他还是赶紧问正事好，便深吸了一口气问赵子衿，“你那里少了一个糕点师傅这事你知道吗？”
赵子衿有些支支吾吾，“表哥，那高常义前几日因为做的糕点我不喜，便被我逐出宫了，还未来得及在册子上除名。”
元晟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造了很大的孽这辈子上天才派了这样一个人来折磨他，“子衿，你做事总是这样不瞻前顾后！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怎么能随便放人出宫！而且还是两个！”
赵子衿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元晟不再管她，让管事将赵子衿院里的人都带过来，赵昀从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能闻出一点味道来，如此一来，高常义和红簪便是最大的嫌疑人。
管事将人事薄一并带来给元晟查看，原则上所有进宫的人都要先经过调查，身家清白的记录在案后才能进宫做事。
红簪的婚期从前年就定了，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高常义的身份却没有详细记录。
章书郁琢磨了一会，对元晟道，“殿下，据赵昀的描述，那给他吃食的宫女比香梅还要高出一些。
我方才想起香梅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十分高挑了，所以那日有可能是有人男扮女装也不一定。”
元晟点点头觉得甚有道理，刘楚蓁见形势发展到这个地步立马跪下来请罪，“殿下，此事是我的疏忽，请殿下降罪。”
元晟将她扶起，“蓁儿，往日你做事很是妥当，今日怎么会出了这样的纰漏？”
刘楚蓁为难的开口，“那高常义是一个月前来的，当时妹妹有知会过我她的母亲为她寻了一个做糕点的师傅。
我便没有仔细核对那人的身份就放进了宫，没想到酿成这等祸事，让阿照吃了这样的苦，是我的错。”
刘楚蓁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元晟心里知道八成是他那个表妹故意与她为难，所以才不小心放了贼人进来为害。
当时刘楚蓁确实和赵子衿说过要等高常义的身份核对好才能入宫，赵子衿却指着她的鼻子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作为太子的表妹连带个人入宫的权利都没有？
因赵子衿的母亲是太子的舅母，刘楚蓁后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说起来还是她这个太子妃失职了，当时若是她仔细去调查了便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但事情已出便只能尽力弥补，元晟朝章书郁道，“章大人，你也知道高常义前几日已经出宫，我会让人画了画像请父皇张贴皇榜悬赏，赵家那边我再去走一趟问问高常义的底细。”
章书郁知道有关太子外家他不便插手太多，便应道，“那高常义的事情麻烦殿下同圣上回禀了。下官便先让人将画像快马传到各个府衙让他们先全力搜捕高常义。”
“章大人客气了，被害之人是我的皇妹，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幕后之人。”
章书郁等人走后元晟便吩咐人将赵子衿带回房里，不许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赵子衿还想闹，但是元晟的手下不是吃素的，很快把她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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