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现场
原本宁静清幽的庭院中，此刻挤满了前来办案的警员，一堆人聚在屋子内外忙前忙后，调查着各处可疑的角落。
屋内卧室，周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床上的尸体，听者其他警员讨论他们发现的结果。
“死者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基本排除外力致死的可能性，床头柜上摆放着水杯，杯内还残存着几滴水渍，估计是昨晚刚喝剩下的，一旁的垃圾桶中有一些被倒掉的药片和空的安眠药罐，基于上述发现，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服用了过量安眠药导致的死亡。”
“这么说……死者是自杀？”
“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还不能直接下定论。”
“那些被倒掉的药片是什么药？”
“都是一些治疗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的药物，床头柜里有一本死者在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就诊病历，根据里面的记录，死者在五年前被诊断出患有此类疾病，一直服药至今。”
“有没有可能存在误食药物的情况？”
“不太可能，那些被倒掉的药物大小不一，颜色也跟安眠药片有出入，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看错。”
“嗯……那倒也是。”
周霖看向床边的垃圾桶，本应治病救人的药片此刻却静静躺在一堆垃圾中，仿佛宣告着此后一切都与它们无关，已然消逝的生命再也无需它们拯救。
“死者家属呢？”
“呃……周哥要求，把那位家属带去警局拘留了。”
“拘留？周霖，怎么回事？你怀疑是那个阿姨干的？”
同事们投来询问的目光，周霖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死者妻子故意隐瞒了死者的死亡，有比较大的嫌疑，具体情况还需要审问之后才能知道。”
“原来如此，那确实应该扣下来再说……对了，死者是你研究生时期的导师？”
“是。”
“你这两天都有来拜访他？”
“有。”
“可以问下具体是为了什么吗？”
一名与周霖年龄相仿的同事言语突然有些犀利，把其他同事吓了一跳：“喂！你不会认为跟周霖有关吧？！大家都是同事，别闹啊！”
“我没在闹，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既然周霖是案件关系者，总得问个清楚才行。”
“你这……”
为周霖出头的同事还想说些什么，周霖抬手阻止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这种询问是对的，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这两天我拿了一些古代文字图片过来，想请徐老师帮我研究里面的内容。”
“古代文字图片？”
“对，虽然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在屋里找过，没发现昨天给徐老师的那些图片，但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柜子什么的我没打开搜，现在咱们的人过来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总共有十张图。”
实际上，在警员们到来之前，周霖专门问过妇人十张图片的下落，但对方只是呆呆坐着，完全没有回复周霖，仿佛未曾听见一样，直到最后被警员押送走，妇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那名质疑的同事听完周霖的陈述，眉头紧皱，与其他同事确认一番后，对着周霖认真说道：“……抱歉周霖，我们刚才搜了很久，也没发现你说的那种东西。”
“……你们也没找到？”
“没有。”
“那有没有发现一些破译古代文字的笔记？”
“也没有。”
同事肯定地回复，眼神中仍透露着丝许怀疑，但语气上已经没有刚才那般严厉，虽然在同事的认知中，周霖在警员们到来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在案发现场走动，有可能对现场做了某些手脚。不过，周霖说了一种现场没有找到的东西，反而减轻了他的嫌疑，毕竟正常人没必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而周霖此刻的思绪，已经被这突然得知的奇怪信息扰乱了。
屋子里竟然没有那十张图片？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按照他对徐华意的了解，对方是一个十分热衷研究的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舍弃这项研究，即便对方真的已经破解了所有文字图形，也不可能会把图片丢掉，那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更有可能把那些图片珍藏起来，作为以后其他研究的参考依据。
退一万步说，即便图片真的被丢了，破译的笔记怎么可能也会没有？周霖昨天看过，那些笔记里除了记载着破译的内容外，还写着一些其他项目的研究成果，徐华意不可能全都不要了才对。
就在周霖疑惑间，卧室外的警员突然拿来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装着一块十分细小的焦黑物体，像是某种纸张燃烧过后的灰烬。
“这是在洗手间的马桶旁发现的，似乎有人在那里烧了什么东西，掉了一块这样的灰烬在角落。”
周霖一看，瞳孔微缩，他认出灰烬的边缘很像昨天那些笔记的纸张材质。
“只发现了这一小块？有没有其他的碎片？”
“没找到其他的，这一块是藏在马桶旁的地板缝隙里，很难察觉，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没被烧东西的人发现。”
“既然如此，有一些物证可能已经被销毁……还有没有更多发现？”
“暂时没有了。”
众人随即陷入沉默的思索中，片刻之后，周霖才听到一声低沉的话语。
“这样吧，留下一些人继续搜索现场，剩下的到周边区域走访死者的邻居，看看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一名年岁较长的同事井然有序地做着人员布置，在新队长出差的当下，这名同事的资历算是最老的，因此众人对于他的安排没什么怨言，也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刑警队的人员才能那么快从秦洪达失踪的阴霾中恢复过来。
当然，作为警局里的“老人”，他也会考虑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一些可能会影响仕途的东西，于是他转过身来，对着周霖说道：“另外，周霖，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参与到犯人的审讯环节，可以的话本案的调查最好都不要过多参与，避一下嫌。”
“不，有些东西我必须亲自问清楚。”
“……我这是在为你考虑，你这样很容易遭人口舌……”
“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做不到置身事外。”周霖看向床上安眠的徐华意，话语微微有些哽咽：“毕竟……他是我的导师。”
屋内卧室，周霖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床上的尸体，听者其他警员讨论他们发现的结果。
“死者身体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基本排除外力致死的可能性，床头柜上摆放着水杯，杯内还残存着几滴水渍，估计是昨晚刚喝剩下的，一旁的垃圾桶中有一些被倒掉的药片和空的安眠药罐，基于上述发现，初步判断死者应该是服用了过量安眠药导致的死亡。”
“这么说……死者是自杀？”
“有这个可能性，但现在还不能直接下定论。”
“那些被倒掉的药片是什么药？”
“都是一些治疗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的药物，床头柜里有一本死者在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就诊病历，根据里面的记录，死者在五年前被诊断出患有此类疾病，一直服药至今。”
“有没有可能存在误食药物的情况？”
“不太可能，那些被倒掉的药物大小不一，颜色也跟安眠药片有出入，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看错。”
“嗯……那倒也是。”
周霖看向床边的垃圾桶，本应治病救人的药片此刻却静静躺在一堆垃圾中，仿佛宣告着此后一切都与它们无关，已然消逝的生命再也无需它们拯救。
“死者家属呢？”
“呃……周哥要求，把那位家属带去警局拘留了。”
“拘留？周霖，怎么回事？你怀疑是那个阿姨干的？”
同事们投来询问的目光，周霖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死者妻子故意隐瞒了死者的死亡，有比较大的嫌疑，具体情况还需要审问之后才能知道。”
“原来如此，那确实应该扣下来再说……对了，死者是你研究生时期的导师？”
“是。”
“你这两天都有来拜访他？”
“有。”
“可以问下具体是为了什么吗？”
一名与周霖年龄相仿的同事言语突然有些犀利，把其他同事吓了一跳：“喂！你不会认为跟周霖有关吧？！大家都是同事，别闹啊！”
“我没在闹，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既然周霖是案件关系者，总得问个清楚才行。”
“你这……”
为周霖出头的同事还想说些什么，周霖抬手阻止了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这种询问是对的，我也不想隐瞒什么，这两天我拿了一些古代文字图片过来，想请徐老师帮我研究里面的内容。”
“古代文字图片？”
“对，虽然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在屋里找过，没发现昨天给徐老师的那些图片，但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为了避免破坏现场，柜子什么的我没打开搜，现在咱们的人过来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总共有十张图。”
实际上，在警员们到来之前，周霖专门问过妇人十张图片的下落，但对方只是呆呆坐着，完全没有回复周霖，仿佛未曾听见一样，直到最后被警员押送走，妇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那名质疑的同事听完周霖的陈述，眉头紧皱，与其他同事确认一番后，对着周霖认真说道：“……抱歉周霖，我们刚才搜了很久，也没发现你说的那种东西。”
“……你们也没找到？”
“没有。”
“那有没有发现一些破译古代文字的笔记？”
“也没有。”
同事肯定地回复，眼神中仍透露着丝许怀疑，但语气上已经没有刚才那般严厉，虽然在同事的认知中，周霖在警员们到来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在案发现场走动，有可能对现场做了某些手脚。不过，周霖说了一种现场没有找到的东西，反而减轻了他的嫌疑，毕竟正常人没必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而周霖此刻的思绪，已经被这突然得知的奇怪信息扰乱了。
屋子里竟然没有那十张图片？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按照他对徐华意的了解，对方是一个十分热衷研究的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舍弃这项研究，即便对方真的已经破解了所有文字图形，也不可能会把图片丢掉，那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更有可能把那些图片珍藏起来，作为以后其他研究的参考依据。
退一万步说，即便图片真的被丢了，破译的笔记怎么可能也会没有？周霖昨天看过，那些笔记里除了记载着破译的内容外，还写着一些其他项目的研究成果，徐华意不可能全都不要了才对。
就在周霖疑惑间，卧室外的警员突然拿来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装着一块十分细小的焦黑物体，像是某种纸张燃烧过后的灰烬。
“这是在洗手间的马桶旁发现的，似乎有人在那里烧了什么东西，掉了一块这样的灰烬在角落。”
周霖一看，瞳孔微缩，他认出灰烬的边缘很像昨天那些笔记的纸张材质。
“只发现了这一小块？有没有其他的碎片？”
“没找到其他的，这一块是藏在马桶旁的地板缝隙里，很难察觉，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没被烧东西的人发现。”
“既然如此，有一些物证可能已经被销毁……还有没有更多发现？”
“暂时没有了。”
众人随即陷入沉默的思索中，片刻之后，周霖才听到一声低沉的话语。
“这样吧，留下一些人继续搜索现场，剩下的到周边区域走访死者的邻居，看看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一名年岁较长的同事井然有序地做着人员布置，在新队长出差的当下，这名同事的资历算是最老的，因此众人对于他的安排没什么怨言，也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刑警队的人员才能那么快从秦洪达失踪的阴霾中恢复过来。
当然，作为警局里的“老人”，他也会考虑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一些可能会影响仕途的东西，于是他转过身来，对着周霖说道：“另外，周霖，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参与到犯人的审讯环节，可以的话本案的调查最好都不要过多参与，避一下嫌。”
“不，有些东西我必须亲自问清楚。”
“……我这是在为你考虑，你这样很容易遭人口舌……”
“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做不到置身事外。”周霖看向床上安眠的徐华意，话语微微有些哽咽：“毕竟……他是我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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