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异常
周日早晨十点，周霖走下公交车，提着一袋瓜果到达目的地。
再次来到徐华意的住处，周霖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二人的关系经过昨天的交流，已经算是有点进展，但徐华意在专业领域十分严格，周霖不太确定自己破译的内容合不合格，符不符合对方的预期，能不能得到对方的肯定，如果真能一切顺利，二人或许就能将陈年旧事中不愉快的那一页彻底翻过去。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周霖靠近庭院的大门，却隐约闻到一股东西燃烧的味道，虽不明显，但足以引起周霖的注意，他好奇地四下查看，发现味道似乎是从庭院内部传出来的。
疑惑之际，周霖按下大门的门铃，内部照常响起一阵鸟鸣的提示音，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再次由远至近，直至停下，大门被拉出一条缝隙，却没有完全打开，徐华意的妻子从大门缝隙探出上身来。
周霖内心疑惑妇人今天的表现，但还是十分礼貌地说道：“师母，我来找老师了。”
“哦……周霖啊……你老师……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没办法跟你讨论东西了。”
“……老师他怎么了？”
“他……可能有点感冒了，我让他在床上躺着休息，不准他起来。”
“这样啊……那我进去看望一下他。”
周霖身形一动，打算进门，却不见妇人有任何让路的迹象：“周霖啊，不用看了，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进去只会叫醒他，要不你明天再来看他吧。”
“……师母，您好像脸色不太好？身体也不舒服吗？”
周霖能明显看出，妇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是……你老师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惹上感冒，我有些担心……”
“师母不用太担心，如果只是普通感冒，老师很快就能好起来。”
“嗯，没事，我会照顾好他的。”
妇人如此说着，还是没有任何请周霖进门的意思，只是守在门边，不再言语，也没有看向周霖，而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虚空处。
“……那我就不打扰了，师母也要保重身体，对了，这些瓜果您拿着，是我专门带给您和老师的。”
“好，我收下了，你路上小心。”
“……好的……对了师母，您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吗？”
“没……哦……好像确实有味道……可能是隔壁传来的吧。”
“……是吗？我还以为是您家里东西烧坏了。”
“没有，家里没烧东西。”
“……那就好，师母再见，请您替我向老师问好。”
“嗯，你去吧。”
在周霖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大门猛然关闭，传来的轰隆声响显然不符合妇人的个性，周霖意识到，妇人在撒谎。
这是周霖作为刑警的直觉，也是他的经验反应，在整个对话过程中，妇人虽然一直表现得镇定，但在被问到某些问题时，对方放在门上的手指会不经意地颤抖，眼神也是飘忽不定，这种神态周霖已经见过太多，基本都是在那些说谎者身上才会看到。
妇人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而且很大概率跟徐华意有关，但眼下对方显然不愿意让周霖进门，这样根本无法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霖沉思片刻，回过身，再次长按门铃，直至大门重新开启，但还是只留了一道露出半截上身的缝隙，妇人从门后冒出，表情困惑地问道：“周霖？你怎么回来了？”
“师母，我刚才忘记说了，昨天来您这做客的时候，我可能不小心把租房的钥匙落在您家了，我可以进去找一找吗？”
“……啊？”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十分纠结：“……不太可能吧，你昨天不是顺利回去了吗？”
“是啊，回去之后才发现钥匙丢了，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找到，想来想去只有可能落在您家里了，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没办法，昨天只好去住了一晚上的宾馆。”
“可是……”
“师母，我不能再住宾馆了，家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不进去，您帮我找一找也行，就在客厅那里，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妇人嘴唇轻颤，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在思索良久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在门口等一会。”
“好的，麻烦师母了。”
她终究不好意思拒绝下去，保持着大门留缝的状态，脚步匆匆地进入屋内，似乎真去帮周霖找钥匙了。
周霖眼见此景，更加怀疑事态的严重性，妇人竟然连他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不一样都没发现，如果周霖真住宾馆，哪来的衣服可以换，当然周霖也可以说是新买的，但他今天身上穿的这件明显是旧的，而且昨天周霖离开的时候只是临近中午，即便发现钥匙不见，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回来找，不可能找了一天都没意识到钥匙落在徐华意家里，可惜这些漏洞妇人都没有察觉。
虽然私闯民宅有违规定，但周霖管不得那么多，他悄无声息地推开屋门，脚步轻轻地朝屋内走去，妇人此刻正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搜寻着桌椅下根本不存在的钥匙。
周霖从妇人身后走过，来到徐华意的卧房，看见了平静躺在床上的苍老身影，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然而周霖却是心中一凉，他没看到徐华意胸腹起伏的痕迹。
“啊！”
妇人已经察觉屋门被打开，顿时慌乱地四处张望，看到卧室门口周霖的身影，急忙跑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衣袖往外拖：“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别吵醒你老师！”
“师母！”
周霖震声一喝，将妇人吓得浑身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周霖，眼神之中充斥各种情绪。
周霖手部发力，挣脱开妇人的拉扯，缓步来到床边，深吸口气，将手指探向徐华意的脖颈。
结果与他预想的一样，脖颈脉络没有任何跳动的触感。
周霖脸色沉重，回头望去，妇人早已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再做任何辩解。
再次来到徐华意的住处，周霖还是有些紧张，虽然二人的关系经过昨天的交流，已经算是有点进展，但徐华意在专业领域十分严格，周霖不太确定自己破译的内容合不合格，符不符合对方的预期，能不能得到对方的肯定，如果真能一切顺利，二人或许就能将陈年旧事中不愉快的那一页彻底翻过去。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周霖靠近庭院的大门，却隐约闻到一股东西燃烧的味道，虽不明显，但足以引起周霖的注意，他好奇地四下查看，发现味道似乎是从庭院内部传出来的。
疑惑之际，周霖按下大门的门铃，内部照常响起一阵鸟鸣的提示音，那道熟悉的脚步声再次由远至近，直至停下，大门被拉出一条缝隙，却没有完全打开，徐华意的妻子从大门缝隙探出上身来。
周霖内心疑惑妇人今天的表现，但还是十分礼貌地说道：“师母，我来找老师了。”
“哦……周霖啊……你老师……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没办法跟你讨论东西了。”
“……老师他怎么了？”
“他……可能有点感冒了，我让他在床上躺着休息，不准他起来。”
“这样啊……那我进去看望一下他。”
周霖身形一动，打算进门，却不见妇人有任何让路的迹象：“周霖啊，不用看了，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进去只会叫醒他，要不你明天再来看他吧。”
“……师母，您好像脸色不太好？身体也不舒服吗？”
周霖能明显看出，妇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什么心事。
“不是……你老师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惹上感冒，我有些担心……”
“师母不用太担心，如果只是普通感冒，老师很快就能好起来。”
“嗯，没事，我会照顾好他的。”
妇人如此说着，还是没有任何请周霖进门的意思，只是守在门边，不再言语，也没有看向周霖，而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虚空处。
“……那我就不打扰了，师母也要保重身体，对了，这些瓜果您拿着，是我专门带给您和老师的。”
“好，我收下了，你路上小心。”
“……好的……对了师母，您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吗？”
“没……哦……好像确实有味道……可能是隔壁传来的吧。”
“……是吗？我还以为是您家里东西烧坏了。”
“没有，家里没烧东西。”
“……那就好，师母再见，请您替我向老师问好。”
“嗯，你去吧。”
在周霖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大门猛然关闭，传来的轰隆声响显然不符合妇人的个性，周霖意识到，妇人在撒谎。
这是周霖作为刑警的直觉，也是他的经验反应，在整个对话过程中，妇人虽然一直表现得镇定，但在被问到某些问题时，对方放在门上的手指会不经意地颤抖，眼神也是飘忽不定，这种神态周霖已经见过太多，基本都是在那些说谎者身上才会看到。
妇人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而且很大概率跟徐华意有关，但眼下对方显然不愿意让周霖进门，这样根本无法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霖沉思片刻，回过身，再次长按门铃，直至大门重新开启，但还是只留了一道露出半截上身的缝隙，妇人从门后冒出，表情困惑地问道：“周霖？你怎么回来了？”
“师母，我刚才忘记说了，昨天来您这做客的时候，我可能不小心把租房的钥匙落在您家了，我可以进去找一找吗？”
“……啊？”妇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脸上十分纠结：“……不太可能吧，你昨天不是顺利回去了吗？”
“是啊，回去之后才发现钥匙丢了，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找到，想来想去只有可能落在您家里了，但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没办法，昨天只好去住了一晚上的宾馆。”
“可是……”
“师母，我不能再住宾馆了，家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您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不进去，您帮我找一找也行，就在客厅那里，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妇人嘴唇轻颤，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在思索良久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在门口等一会。”
“好的，麻烦师母了。”
她终究不好意思拒绝下去，保持着大门留缝的状态，脚步匆匆地进入屋内，似乎真去帮周霖找钥匙了。
周霖眼见此景，更加怀疑事态的严重性，妇人竟然连他今天穿的衣服跟昨天不一样都没发现，如果周霖真住宾馆，哪来的衣服可以换，当然周霖也可以说是新买的，但他今天身上穿的这件明显是旧的，而且昨天周霖离开的时候只是临近中午，即便发现钥匙不见，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回来找，不可能找了一天都没意识到钥匙落在徐华意家里，可惜这些漏洞妇人都没有察觉。
虽然私闯民宅有违规定，但周霖管不得那么多，他悄无声息地推开屋门，脚步轻轻地朝屋内走去，妇人此刻正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搜寻着桌椅下根本不存在的钥匙。
周霖从妇人身后走过，来到徐华意的卧房，看见了平静躺在床上的苍老身影，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然而周霖却是心中一凉，他没看到徐华意胸腹起伏的痕迹。
“啊！”
妇人已经察觉屋门被打开，顿时慌乱地四处张望，看到卧室门口周霖的身影，急忙跑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衣袖往外拖：“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别吵醒你老师！”
“师母！”
周霖震声一喝，将妇人吓得浑身一抖，抬起头来看着周霖，眼神之中充斥各种情绪。
周霖手部发力，挣脱开妇人的拉扯，缓步来到床边，深吸口气，将手指探向徐华意的脖颈。
结果与他预想的一样，脖颈脉络没有任何跳动的触感。
周霖脸色沉重，回头望去，妇人早已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再做任何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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