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判
“咚！”
一道清脆无比的敲击声在审判长的法槌下响起，原本略显嘈杂的法院瞬间变得安静。
“江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现在开庭！传被告人到庭！”
旁听席上，周霖与秦洪达相邻而坐，他俩分别属于案件受害者与调查者，也算是相关人士，因此到场旁听。
本次案件社会影响巨大，法院决定公开审理，所以到场人员众多，身份复杂，既有无辜受害者的家属，也有新闻媒体的记者，还有一些天泽基因公司的在职人员，王序曾经的同事。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表情凝重，看向法庭的入口位置。
那里，穿戴手铐的王序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出现在门前，一步一步走入庭内，他面无表情地环视旁听席上的众人，那一张张或愤怒或惊诧的脸庞似乎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情绪，只有当他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周霖时，脸上才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周霖能感觉到，那笑容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更像是一种欣慰的表达，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配合地走到木制的被告席围栏前。
检查员发言：“被告人王序，你今天的认罪态度是否真诚，是否认罪悔罪，是法院对你量刑的重要考量依据，希望你能珍惜今天庭审的机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主观心态有正确认知，如实回答，你听清楚了吗？”
王序回答：“清楚。”
审判员提问：“根据警方提供的审讯资料，你承认每天晚上下班后，在自己开设的私人诊所里，通过隐瞒与欺骗的方式，将放射性液体注射进前来寻医的无辜患者体内这一事实，对吗？”
“对。”
“你这么做的动机，是因为你在三个月前，偶然看到了网上一份所谓的灾难倒计时图，那份图里罗列了各种未来可能发生的人类灾难，以及它们发生的倒数计时，是不是？”
“是。”
“你相信了其中倒数第二项提到的核辐射灾难，那里面写的灾难发生地，正是江南省临海市，所以你想通过自研药物，改造人类的基因，让人类身体能够免疫核辐射，因此大范围利用市民做人体实验，以满足自己的研究需求，我是否有陈述错误？”
“没有错误。”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他们都不敢相信犯罪动机竟是如此幼稚与无知，众多受害者家属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站起身来大声咒骂王序的恶魔行径，审判长与众警员尽力维持秩序，终究没让法庭崩溃，审判继续进行。
检查员发言：“请允许我出示证据，审判长与各位陪审人员请看，这一份就是那张灾难倒计时图。”
墙面的巨大显示屏中出现一张奇怪的图片，黑字白底，只有一条条英文字句排列在上面，每条文字后方带有从天数精确到秒数的时间显示，却是不会动的。
周霖从英文意思中能够理解，那里面确实写着各种灾难的名称与发生地，分别是：
地震——欧洲西柏图罗纳市——3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海啸——亚洲樱花县南六州市——79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火山喷发——亚洲三角之地——12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核辐射——亚洲江南省临海市——169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人类文明毁灭——全世界——21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检查员做出解释：“这是在被告人电脑中找到的图片，按照他的说法，这只是某一时刻的截图。”
审判长：“哪里的截图？”
检查员：“暗某个神秘学网站的截图，但依据警方技术人员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发现那个网站的痕迹，因此网站是否真实存在，目前仍是存疑的，不排除被告人虚假捏造，为自己犯罪行为开脱的可能性。”
审判长：“被告人的辩护律师，是否有不同的意见？”
辩护律师：“有的，请审判长与各位陪审人员思考一下，虽然按照检查员的理论，被告人王序具有高学历，是知名大学的博士生，在医学与基因领域都有一定的建树和威望，可以认为他拥有非常高的认知与理解能力，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他会被这种幼稚的把戏所欺骗，但换个角度想，如果倒计时图里预言的灾难真的发生了呢？”
审判长：“请不要用假设故弄玄虚，用事实与证据说话。”
辩护律师：“好的，根据被告人王序提供的证词，这份倒计时图一开始并不只有这五项灾难显示，而是八项，消失的另外三项分别是干旱、飓风与瘟疫，这恰巧对应了不久前在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这份倒计时图可能并非玩笑。”
审判长：“有一开始的倒计时图证据吗？”
辩护律师：“没有。”
审判长：“那这不足以说明问题。”
辩护律师：“是的，我只想表达出这种可能性，如果这份倒计时图真有之前八项灾难的版本，那不可否认，它确实存在一定蛊惑人心的能力，加上被告人身为社会精英，本意是为了研制出防辐射药物，这才犯下如此罪行，出发点是善意的。”
检查员：“即便真如你所说，也无法抹去被告人传播辐射疾病，造成众多无辜平民死亡的事实。”
辩护律师：“是的，但请审判长考虑以上我所说的动机因素，酌情定刑，我请求判处被告人死缓，仅此而已。”
周霖在旁听席看着这一切，身边响起新老记者的窃窃私语。
“那个律师怎么还为这种人渣说情啊？”
“这是辩护律师的工作，也是他的职业素养，不管嫌疑犯有多穷凶恶极，他都得为其谋求合法的权益。更何况那个律师并不是被告人花钱请的，而是法院给被告人配的，这是司法审判公平公正的体现，也给了被告人申诉权利的机会。”
审判长：“下面进入被告人最后陈述阶段，被告人王序，你有什么想说的？”
从开庭到现在，王序自始至终都只注视着地面，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直到审判长提及，他才终于把头抬起，缓缓开口：“没什么需要说的。”
“你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么？”
王序双手摊开，慢慢抬起，平静地回答：“牺牲这些人命，换回人类的一丝希望，我没有遗憾。”
审判长与众陪审听到这话纷纷摇头，对王序的执迷不悟深感痛心。
庭审进入到休庭环节，合议庭将裁判结果提交审委会讨论，1个小时后，法院给出了最终决定。
，犯罪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严重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其行为构成反人类罪，王序的辩护人所提，王序行为出发点是善意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依法从严惩处，判决如下！全体起立！”
“被告人王序犯反人类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本判决为终审判决！不予任何上诉的权利！”
“咚！”
一道清脆无比的敲击声在审判长的法槌下响起，原本略显嘈杂的法院瞬间变得安静。
“江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现在开庭！传被告人到庭！”
旁听席上，周霖与秦洪达相邻而坐，他俩分别属于案件受害者与调查者，也算是相关人士，因此到场旁听。
本次案件社会影响巨大，法院决定公开审理，所以到场人员众多，身份复杂，既有无辜受害者的家属，也有新闻媒体的记者，还有一些天泽基因公司的在职人员，王序曾经的同事。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表情凝重，看向法庭的入口位置。
那里，穿戴手铐的王序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出现在门前，一步一步走入庭内，他面无表情地环视旁听席上的众人，那一张张或愤怒或惊诧的脸庞似乎并不能激起他的任何情绪，只有当他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周霖时，脸上才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周霖能感觉到，那笑容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更像是一种欣慰的表达，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配合地走到木制的被告席围栏前。
检查员发言：“被告人王序，你今天的认罪态度是否真诚，是否认罪悔罪，是法院对你量刑的重要考量依据，希望你能珍惜今天庭审的机会，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主观心态有正确认知，如实回答，你听清楚了吗？”
王序回答：“清楚。”
审判员提问：“根据警方提供的审讯资料，你承认每天晚上下班后，在自己开设的私人诊所里，通过隐瞒与欺骗的方式，将放射性液体注射进前来寻医的无辜患者体内这一事实，对吗？”
“对。”
“你这么做的动机，是因为你在三个月前，偶然看到了网上一份所谓的灾难倒计时图，那份图里罗列了各种未来可能发生的人类灾难，以及它们发生的倒数计时，是不是？”
“是。”
“你相信了其中倒数第二项提到的核辐射灾难，那里面写的灾难发生地，正是江南省临海市，所以你想通过自研药物，改造人类的基因，让人类身体能够免疫核辐射，因此大范围利用市民做人体实验，以满足自己的研究需求，我是否有陈述错误？”
“没有错误。”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他们都不敢相信犯罪动机竟是如此幼稚与无知，众多受害者家属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站起身来大声咒骂王序的恶魔行径，审判长与众警员尽力维持秩序，终究没让法庭崩溃，审判继续进行。
检查员发言：“请允许我出示证据，审判长与各位陪审人员请看，这一份就是那张灾难倒计时图。”
墙面的巨大显示屏中出现一张奇怪的图片，黑字白底，只有一条条英文字句排列在上面，每条文字后方带有从天数精确到秒数的时间显示，却是不会动的。
周霖从英文意思中能够理解，那里面确实写着各种灾难的名称与发生地，分别是：
地震——欧洲西柏图罗纳市——3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海啸——亚洲樱花县南六州市——79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火山喷发——亚洲三角之地——12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核辐射——亚洲江南省临海市——169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人类文明毁灭——全世界——214天11小时37分钟13秒。
检查员做出解释：“这是在被告人电脑中找到的图片，按照他的说法，这只是某一时刻的截图。”
审判长：“哪里的截图？”
检查员：“暗某个神秘学网站的截图，但依据警方技术人员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发现那个网站的痕迹，因此网站是否真实存在，目前仍是存疑的，不排除被告人虚假捏造，为自己犯罪行为开脱的可能性。”
审判长：“被告人的辩护律师，是否有不同的意见？”
辩护律师：“有的，请审判长与各位陪审人员思考一下，虽然按照检查员的理论，被告人王序具有高学历，是知名大学的博士生，在医学与基因领域都有一定的建树和威望，可以认为他拥有非常高的认知与理解能力，这样的一个人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他会被这种幼稚的把戏所欺骗，但换个角度想，如果倒计时图里预言的灾难真的发生了呢？”
审判长：“请不要用假设故弄玄虚，用事实与证据说话。”
辩护律师：“好的，根据被告人王序提供的证词，这份倒计时图一开始并不只有这五项灾难显示，而是八项，消失的另外三项分别是干旱、飓风与瘟疫，这恰巧对应了不久前在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这份倒计时图可能并非玩笑。”
审判长：“有一开始的倒计时图证据吗？”
辩护律师：“没有。”
审判长：“那这不足以说明问题。”
辩护律师：“是的，我只想表达出这种可能性，如果这份倒计时图真有之前八项灾难的版本，那不可否认，它确实存在一定蛊惑人心的能力，加上被告人身为社会精英，本意是为了研制出防辐射药物，这才犯下如此罪行，出发点是善意的。”
检查员：“即便真如你所说，也无法抹去被告人传播辐射疾病，造成众多无辜平民死亡的事实。”
辩护律师：“是的，但请审判长考虑以上我所说的动机因素，酌情定刑，我请求判处被告人死缓，仅此而已。”
周霖在旁听席看着这一切，身边响起新老记者的窃窃私语。
“那个律师怎么还为这种人渣说情啊？”
“这是辩护律师的工作，也是他的职业素养，不管嫌疑犯有多穷凶恶极，他都得为其谋求合法的权益。更何况那个律师并不是被告人花钱请的，而是法院给被告人配的，这是司法审判公平公正的体现，也给了被告人申诉权利的机会。”
审判长：“下面进入被告人最后陈述阶段，被告人王序，你有什么想说的？”
从开庭到现在，王序自始至终都只注视着地面，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直到审判长提及，他才终于把头抬起，缓缓开口：“没什么需要说的。”
“你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么？”
王序双手摊开，慢慢抬起，平静地回答：“牺牲这些人命，换回人类的一丝希望，我没有遗憾。”
审判长与众陪审听到这话纷纷摇头，对王序的执迷不悟深感痛心。
庭审进入到休庭环节，合议庭将裁判结果提交审委会讨论，1个小时后，法院给出了最终决定。
，犯罪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严重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其行为构成反人类罪，王序的辩护人所提，王序行为出发点是善意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依法从严惩处，判决如下！全体起立！”
“被告人王序犯反人类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本判决为终审判决！不予任何上诉的权利！”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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