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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转战南阳

    朝廷这边眼看解除了覆灭危机,天子刘宏又搞起了帝王心术,派遣宦官左丰到冀州视察前线军情,结果董卓暗中联合左丰,使其命人要求卢植上贡贿赂,卢植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军粮都不足,哪里有余钱奉承上使?”

    六月二日,左丰回到洛阳便对天子说:“冀州贼弱,广宗随时可取,卢植围而不攻,不知道是不是想等上天来惩治张角。”刘宏大怒,随即下诏解除卢植职务,囚车押运回京审判。升任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指挥冀州全军作战。

    就在昨日,汝南郡西华县,皇甫嵩所部与彭脱部激战一日,双方未分胜负。当晚皇甫嵩召集众将合议,汉军连续鏖战两个月,确实人马困乏,议定休整三日,同时刺探贼军动向。

    六月六日凌晨,皇甫嵩下令各部曲隐秘准备,口含木棍、刀剑裹布,随即由汉军诸将率领再次夜袭,彭脱部黄巾军仓促苦战不能抵挡,曹操率骑兵左右突击,斩杀两名渠帅,彭脱残部只能退回城内据守。

    随后汉军清理战场,朱儁叫来五名俘虏,确认两名渠帅身份后,当即对众将道:“此战诸位战功卓著,曹都尉拿下两名贼将当居首功!”

    几位校尉也是连连恭贺,一脸羡慕。

    皇甫嵩也少有的微笑道:“全军将士奋勇杀敌都有大功,孟德骑兵确实骁勇,直接冲溃了贼军中军指挥。所有战功我都会禀报朝廷,希望接下来大家不要松懈,争取早日平定叛贼。”

    曹操拱手道:“全靠陛下的良马精兵和将军的指挥得当,属下侥幸得了便宜而已。”

    随后诸将就下一步计划简单讨论了一会儿,朱儁看在营帐门口的孙坚并未说话,解散后路过孙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孙坚也微笑点头回应。

    唐皓下属老兵仅剩两百人,最近两次征召的新兵有四百余人经历几次大战也伤亡了近两百人,刚刚王远、高武二人清点人数,全曲能战之士四百零七人。

    六月十日,皇甫嵩部围攻西华城。孙坚率部登城作战凶猛,彭脱险些被当场砍杀,黄巾士卒连忙涌上拼死抵挡,孙坚及属下十几人反被包围,程普、韩当二人见主将被围当即上前支援,砍杀七八人后才稳住了局面,附近黄巾军一时不敢上前。双方短暂对峙后,汉军鸣金收兵,孙坚部得以撤离。

    六月十四日,皇甫嵩、朱儁率部再攻西华,孙坚、王通部率先攻下北门,唐皓随即和程普、韩当二人见面打了个招呼,程普中等身材身高稍长些、韩当虎头熊腰身材魁梧,确实是实力战将。

    随后皇甫嵩命汉军一鼓作气,终于占领西城、南城,彭脱眼看城池已失力不能敌,立即率残部出东门后向平舆(汝南郡郡治)逃去。正奔逃出四五里路,曹操率四千骑兵自东、北两面冲出,彭脱顿时肝胆俱裂,所部被骑兵无情碾压。彭脱立即趁乱丢弃帅旗、武器,隐藏在乱军之中逃进树林,曹操属下在附近翻找半天也没能找到彭脱踪迹,只得撤退回军。

    至六月十七日,皇甫嵩、朱儁收复陈国、汝南两郡。随即捷报送至朝廷,皇甫嵩为人公正不贪虚功,如实推功于朱儁。朝廷为表彰二人功绩、鼓舞军心,立即先封皇甫嵩为都乡侯、封朱儁为西乡侯。下令皇甫嵩、曹操率部一万五千人转向兖州东郡平乱,朱儁率孙坚等部一万两千余人赶往荆州南阳,攻宛城之叛军。唐皓随即传信黄忠,使其率家兵赶来南阳汇合。

    六月二十二日,朱儁部收到命令立即自平舆县拔营赶赴南阳。唐皓此时与诸位校尉已经十分熟络,和孙坚也有过两三次交流。

    刚出发走出十里地,王通手下曲军侯卫栋不由地抱怨道:“王老大,我想不通为啥此次朝廷只封赏了两位将军,连你们校尉也都没赏赐?”

    王通爽朗笑道:“你小子打仗的时候咋不见这么精明,没赏赐我们自然是时机未到,是你的跑不了,着什么急。”

    卫栋叹息一口气,道:“也不是我着急,只是觉得弟兄们拼死苦战数月,活下来的不到半数,早些拿到封赏也算对家属有个交待。老大你也知道,我手下原先五个屯长,已经牺牲了两位,重伤了一位。这次南阳一战也不知道谁能活下来。”

    王通闻言也沉默了片刻,是啊,众将士舍生忘死,死于乱战中的甚至尸首都不能保留,一把火烧去,只留了一个名字在军中。唐皓也深有同感,自己原来下属的队率都已经伤亡了一半,牺牲的士卒大多都只能留下一把骨灰。

    孙坚在后面听到卫栋的话,打马上前接道:“将士有守土之责,我等若是贪生怕死,那惨死的只能是更多的无辜百姓。身为军人,马革裹尸就已是一种光荣,任何赏赐都比不过眼下郡县的百姓重归安定。”

    王通随即道:“孙司马高见,咱们既是军人拿了粮饷,便自当舍身报国,封赏朝廷是不会少的。大家安心杀敌,才是保命的唯一途径。”

    六月二十六日,朱儁率部抵达宛城东北安营扎寨,南阳新任太守秦颉率七千余人前来汇合。次日黄忠、孟付、范宁三人率三百名唐家私兵来助,朱儁立即安排属下派发了相应军需。

    朱儁主帅帐中,同时南阳太守秦颉在介绍宛城情况。秦颉原为江夏都尉,也是武官出身,身材壮硕,声音洪亮,对朱儁拱手道:“朱将军,南阳贼首张曼成此前已被我部斩杀,现贼首为赵弘,另有两名头领韩忠、孙夏。此时宛城约有五万贼军据守,不知以我方兵力能否应付?”

    朱儁微微皱眉道:“贼军携老扶幼,五万人里能战者不足三万五千人,我军现有一万九千人倒是可以一战,但是攻城就有些吃力。”

    军营另一边,唐皓也在接待黄忠几人,唐皓率队征战三个月,此时也越发的成熟刚毅,黄忠几人见到后也有些吃惊。

    范宁赞叹道:“唐皓兄弟你这一眼看着少年小将是有几分威风啊。”

    孟付依旧嬉笑道:“少爷威武,不愧是我辈楷模。”唐皓随即拍了拍两人肩膀,笑而不答。

    黄忠则有些好奇问道:“兄弟你这次出征杀了多少乱贼了?”

    唐皓无奈说道:“我就刚开始打跑了一个队长,后面几次都是和属下一起动手的,杀多少没去计过,实话实说我有时做梦还梦见战死士卒的惨叫,心里也不好过。退一步说,叛军也是大汉子民,同胞相残何其不幸。”

    黄忠几人也有些醒悟,但毕竟还未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一时间七嘴八舌又问起了许多作战细节,唐皓也只能一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