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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喜逢佳媛

    1984年暑期前,谷哥调到县里的第二年,他惦记凌玉,通过关系把她转到县红光中学,安排在银行招待所吃住。办好凌玉转学的事,完成他一大心愿。邻近二百多公里的油城,正在如火如荼进行大开发大建设,请求邻近的几个县支援,县高官许政治率先响应。他召开专门会议讲道,我们的燃气和汽油柴油,全得力于油城的大力援助,现在他们遇到困难,我们要派出得力的工程队支援油城建设。他亲自点名,谷哥率领的第五工程队前往油城参加会战。许政治多次找到县建委主任,了解谷哥的表现,这次有意让谷哥率队前去油城,如果再经受住考验,为他转干的同时,把谷哥和许卉卉的婚事定下来。许卉卉大学毕业已经两年,有人介绍不止一个对象,都没成,他看出女儿爱上谷哥,执意促成此事。第五工程队是以谷哥带的水泥班为基础,经过精选组建起来的,共三十人。听说谷哥带队,要去油城参加大会战,分散到各建筑队的原班人马,纷纷要求归队。经过县建委研究,同意他们归队,再加上五个临时工强烈要求跟着谷哥去,第五工程队扩大到五十人。

    第五工程队来到油城,指挥部分配的任务,为大型储油罐打基础,一共二十个储油罐,工艺要求有难度,高温作业,要在烧热的大铁板上熔化沥青,然后倒上砂子水泥用铁锹搅拌,再用工程车推入地基浇筑。油城指挥部派来工长梅富和检尺员柳枝。因谷哥临时有事脱离不开,凌志带队先进驻工程现场。工人不干活,一个大型储油罐基础,五十米直径的施工面,五米的厚度,用沥青混砂搅拌浇筑,计划一周两个,留下足够的养生时间,七十天完工。可是七天过去了,一个地基只完成一个角,照这个进度一个月都难完成一个。

    梅富急了,以教训的口吻对凌志道,这个大型储油罐基地,可是国家重点工程的组成部分,局长亲自督阵,来的检尺员就是局长的女儿,他爸爸安排她去机关工作,她工作了一段时间,偏偏来这个工地,她喜欢自由自在,又特别想亲眼看看这个大工程。你们干的不好,柳枝回家跟她爸说,够你们瞧的。你们看到远处正向这里挖的深沟,准备从这里开始铺设主管道,要一直铺到上千公里远的滨海,石油在那里上船,运往全国各地甚至外国。你们别说看见,就是想都不敢想,那个管道有多粗?一米八的大高个,在里面走都很宽敞,油田抽出来的油,先集中到这里,再输送到各个加工厂,向海港输送的原油,也要从这些大型储油罐里输出。九月中旬,你们打不好地基,没有留出足够的水泥养生时间,地基不牢固,安装大型储油罐的建筑公司,不能按时进驻。这是国家定的工程时间表,环环相扣,等到安装储油罐的大建筑公司开进,你看人家的气派,哪像你们这样松松垮垮,穿戴都不齐,连精气神都没有,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你们是农民工吧?我说呢,跟你们说这些没用,这可是国家定好的工期,你们没见过世面,国家定的工期,就像军队打仗下的命令一样,含糊不得。到时交不了工,拿枪啪的一下,虽然没那么严重,你这个头头肯定要遭罪。明年五一要正式输油,工期真要耽误,到那时看你们怎么收场。你们再这样拖拉,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我要向指挥部报告,把你们撤走换工程队。

    来福更领着几个人通宵打麻将,白天没有精气神,凌志怎么说都不听。

    梅富嘲笑道,这样干下去非黄摊。等着看笑话。

    工地检尺员柳枝,天天优哉游哉、晃来晃去,看着都着急了,这些工人怎么和自己一个样,干起活来也闲散自在,她着急也没办法,又不便向爸爸打小报告,只好同梅富嘀咕,悄声催促凌志。

    凌志安慰梅富和柳枝道,谷哥来就好了。

    梅富好奇又纳闷想,谷哥是谁,怎么他来就好了?

    柳枝则想,谷哥该是五大三粗四十几岁的男子汉,只有他来了,才能管住这些懒散的农民工。

    谷哥很快就来了。梅富看他,个头中等偏上,长的特壮实,没什么出奇处,心疑,他来了就能好?

    谷哥来了没有开会讲话,把劳动保护领来让大家穿戴上,简单调整一下分工,只说一句话,跟着我来,干净点干。他拿一把大板锹和大家热火朝天干起来。不一会儿,柳枝来到工地,她感觉工地上不对劲儿,和几天前懒散的状态不一样,变得紧张忙碌起来,她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站在工地旁观看。

    谷哥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站在工地旁,忍不住边干活边不时瞄一眼,他从来没见过漂亮姑娘来工地看热闹。

    来福凑到谷哥身边小声道,她叫柳枝,工地的检尺员,是油城石油管理局的局长柳树的女儿,小心点,别让她挑出毛病。

    谷哥看着柳枝,上下左右打量一番,内心想赞美几句,满脑子搜罗形容美女的词句,只恨词穷,勉强凑得出水芙蓉,清丽雅致,眉眼俊俏,嫌来福在身边,忍不住再偷看。难怪谷哥一见倾心,一双俊俏眼睛望来望去,透着灵秀劲儿,身着短袖绣花浅绿衬衣和绿色裙子,右手打着一把遮阳伞,左手拎着小皮兜,不时从里面拿出小镜子照照自己,左瞧右瞧地看上一会儿,走起路来杨柳细腰轻飘飘的,齐腰长的大辫子,在身后富有节奏,甩来甩去煞是好看,因天气太热嫌阳光晃眼,带上墨镜。因天热,又伸手不时摘下墨镜,把搭在前额的头发向两边梳理,露出宽阔的额头,白皙娇嫩的面孔和脖颈,朝着工地微笑着,光彩照人,好看极了。来福注意到谷哥表情痴了,眼睛仿佛挂在柳枝身上,知趣走开。

    正忙着的工人,都不时仰头看柳枝一眼。她站在旁边,与工地的反差太大,成为靓丽的风景。谷哥流浪多年,别说在工地上,就是在城里大街上,也没见过这样洋气漂亮的姑娘,想象着她走在城里街路上,一定引来路人围观,特别是小伙子会频频回头。她又特别活泼开朗,工地上还没看到她人呢,先听到她银铃似的笑声。

    谷哥渐渐发现,工地上的人,没柳枝像丢了魂似的,有她比监工都好使。谷哥不知,他没来的几天,柳枝在工地旁边走来走去,工人干脆连活都不干了,光顾着看她,不时同她搭讪说笑,她又故意引逗大家说笑。连谷哥都满脑子晃动着她的姣好身影,他不由得提醒自己,看看她可以,别惦记她,想法从大脑里驱逐出去。可是,自打看到柳枝第一眼后,就像在大脑里生根一样,忙来忙去,忍不住瞄一眼。柳枝又特耐看,越看越漂亮,他觉得看来看去看不够,要能搂着她该多好,要能在一个房间里,只要想搂她,随时都能搂着,真是美极了。光是想,感觉就这么好,她真要在身边,他不敢继续想了。谷哥气恼地想,自己的神被柳枝拐跑了。令谷哥想不到的是,柳枝真成了他命运的拐点。

    柳枝感到好奇,真像凌志说的,谷哥来就好了,却与自己想象的年龄差距太大,看他和自己年龄相仿,干起活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别人再忙,都有喘气站站歇一歇的时候,他放下端砂石的大板锹,向水泥垛走去,别人背一袋他肩扛一个胳膊肘里夹一个,水泥够用一会儿了,又站在水泥搅拌机旁,拎着已经拆封的水泥袋,向搅拌机口里倒水泥,连续倒几十袋,满身全是水泥灰土。谷哥的干法,深深吸引柳枝的注意。

    当天晚上,柳枝又成了大家的话题。来福说,我看柳枝瞄上咱们老板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凌志斥责道,瞎说。

    有人笑道,来福,你怎么当着凌志的面说这话。

    有人道,人家长的真漂亮,没挑。

    又有人道,同样是姑娘,人家咋长的,她要去咱村走走,全比下去了。

    来顺道,人家干吗去咱村,竟想美事。

    来福笑道,她要真成老板媳妇,自然跟着回村了。

    在大家的议论声中,谷哥想辩解,因白天太劳累,脑海里萦绕着柳枝身影。他想驱逐像扎了根,带着清丽无比的柳枝,渐渐进入梦乡。梦到自己回大榆树村,快到村口,村里急匆匆走出来几个人,影影绰绰抬着一个人,走近了看出是凌志、来福、来顺、张欣友,急匆匆抬着凌玉,后面跟着哭泣的凌大妈。凌玉死了。谷哥悲苦地大叫一声,随即醒来,浑身如同水洗。床边站满人,满脸关切注视他,看他醒了,来福着急问,你怎么了?又哭又叫,是不是病了?把我们吓坏了,用不用去医院?

    谷哥看了看大家说,我做噩梦吓的。

    众人一听做梦都松口气,觉得不便细问,随便安慰几句,回到各自床上。谷哥久久难以平复心情,反复推敲梦境。梦到凌玉死,虽然是梦,让他实在难以释怀,自己不从村里出来,肯定已和凌玉结婚生子。

    谷哥来到工地的第三天上午,久久不见柳枝身影。大家怅然间,两辆轿车驶来,距离工地不远停下来,从第一辆车下来一位中年人,特别引起工地人的注意,他长着一副魁梧身材,颇有气派,走到近前透露出深沉气质,不怒而威。后面跟着几个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柳枝竟然跟着下车,亲热地叫道,爸爸!搀着他向工地走来。众人一愣,被眼前景象惊呆了。柳枝叫爸爸,肯定是柳树,油城管理局的局长,亲临现场。只有谷哥旁若无人挥汗如雨继续干着,沉浸在劳动的喜悦中,在整个工地上异常显眼。

    柳枝指点道,爸爸,那个干活的小伙子,就是我让爸爸来看的,你看他干得多带劲儿,我好喜欢看他干活的那个样。

    柳树走到谷哥身旁夸道,看你的干法,简直是铁人再现。

    谷哥心想,我本来是泥人、土人、灰人,你怎么叫铁人。转念想到,他说的是油城有名的铁人。谷哥明白柳枝叫爸爸,自然是柳树,他冲着柳树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白白的牙齿。

    柳枝笑道,爸爸快看,他的牙齿真好看。

    谷哥心想,我又不是耍猴的,也不能总张着嘴让你看。

    柳树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谷哥回道,谷哥。

    柳树哈哈大笑,赞道,名字好听易记。你就好好干吧,肯定有好前途等你。

    谷哥不知如何应答,一时怔住。他说的好前途在前边等着我,想起不久前的心理活动,她就在前边等着我。他看着眼前漂亮的柳枝,侥幸地想,难道真是她?心中油然涌出无上喜悦。有她陪伴自己胜过一切前途。忽然,耳畔响起柳枝好听的声音。

    柳枝叫道,喂,你是傻子啊,光知道干活,我爸夸你呢,你不知谢谢我爸。

    谷哥忙向柳树鞠躬,腼腆道,谢谢局长。

    柳枝咯咯笑道,这还像回事。

    柳树转身走了,随员跟着离去,柳枝回头看看谷哥,撇撇嘴喝斥,干你的活吧,还愣着看什么?只会傻干,脑筋都不转轴。转身飘然离去。

    谷哥看着柳树粗壮有力的身材,的确像棵树,联想到树大根深,柳枝真像这棵树上的一根好看枝丫。脑海里浮现出凤城湖边垂柳如画的景色,想着柳树柳枝还有柳叶柳絮柳花,爸爸和女儿的名字搭配的有趣,我要有儿子女儿该叫什么名字好,叫谷弟肯定不行,谷仔也不好,会让人想起狗崽子、兔崽子,每叫一声被人骂一声,儿子可遭殃了,自己在村里种过谷子,这么现成的名字不用,脑袋也太笨了,就叫谷子,谷哥和谷子,怎么听起来像哥俩,马马虎虎还可以叫下去。万一生下女儿呢,叫谷女、谷妮、谷超凡,思路渐渐打开,谷天谷地谷雨谷风谷云谷凤,这样一想,反正不管儿子女儿,能起的名字太多了,光想自己的名字和儿子女儿的名字如何搭配,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爸爸给自己起了什么名字,爸爸究竟在哪儿?他因为想没影的儿子女儿,才想起爸爸。

    谷哥在工地上,看到远处铁路一列列长长的油罐车驶向南方,石油汽油天然气这么紧张,肯定也有平价和市场价之间的差价。他现在已经养成习惯,看到好看的姑娘就搭讪,遇到有差价的机会就想赚钱,他有那么多存款,在河边镇还有房子,赚钱又有人能帮助自己,他认为这就是他的资本。他听梅富说,国家现在就指望油城出油了,石油比别的东西更紧张,国家控制的更严。他想,遍地都是抽油机像抽水一样,难保没有跑冒滴漏,天衣都有缝,不然怎么刮风下雨,何况天天像抽水一样的石油?肯定哪个环节也能批石油。他不知道搞来的石油批条能卖给谁。他想起富饶车站买卖粮食批条的粮贩子,感觉他们太离谱,办不了大事。他忽然想起吴边,听说他现在什么都倒腾,人们管他叫倒爷,倒腾东西都有当爷爷的了,没听说有倒子倒孙,自己倒腾了几样东西,虽然不像吴边,只要能赚钱,他什么东西都倒腾,辈分总不会比他低。吴边当倒爷,还是从跟着自己倒腾钢材开始的,自己当倒爷还嫌低呢,应该是倒太爷,总得比他高一辈。

    第二天早起,谷哥在工棚里洗漱好,吃完早饭穿戴整齐,安排好工地的事,向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他去市里找公用电话,给吴边打电话,打听一下石油行情。看着柳枝向工地走来,远远地就开始盯着谷哥,好像不认识似的,走到跟前才惊喜道,你长的真帅气,眉清目秀,左眼眉里还有整齐排列的三颗黑痣。来,我可要好好看看你。

    柳枝这两天看到的谷哥,都是在工地上正干着活,蓬头垢面满身灰土,哪有一丝帅哥的模样,难怪她昨天当着她爸的面,斥责他就会傻干。柳枝迎面走到谷哥眼前,毫不忌讳举起右手,扒拉他的左眼眉,仔细辨认,脸对脸站着,吹气如兰、如醉如痴,谷哥被浓浓的香气笼罩着,真能搂着她更美。柳枝胆大丝毫不忌讳,谷哥哪里还肯躲开推开,恨不得张开双臂紧紧拥抱她。此刻的谷哥,只嫌不是地点时机,虽然喜欢极了,心里太紧张,看到工棚里的人陆续走出来,慌忙躲闪着走开。

    陆续走出工棚的工人,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柳枝气恼道,胆小鬼,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还能干得了什么?

    来福笑道,果然有好戏看。

    谷哥被柳枝出乎意料的亲昵举动,搞得心神不定,给吴边打电话的心情也消失了,满脑子萦绕着柳枝身影,鼻子里充盈着她的体香。暗自不由得埋怨,柳枝站的太不是时候,怎么能站在工棚附近就这样亲昵。看着洋气漂亮的柳枝,又换了一身粉色缀花的连衣裙,没戴墨镜,看上去更鲜亮飘逸好看了,谷哥总觉得中间隔着柳树,一想到柳树又变得垂头丧气。柳枝长的洋气漂亮,又有当局长的爸爸,同自己如同隔着千山万水,何止隔着柳树榆树杨树,她喜欢看自己干活的样子,和喜欢看耍猴的能有什么区别,又想起曾经遭到漂亮姑娘喝斥的经历,反而激出他的豪气,内心深处涌出悲壮感,我干活也不是给你看的,像常花容说我,干活有瘾,就是图的痛快。转身回去脱下外衣,重新穿上工服拎着大板锹,大踏步向工地走去。

    工人在工地旁,七嘴八舌议论着,开谷哥的玩笑,看他又回来了,纷纷拿起工具进入工地。来福走到谷哥身边道,柳枝对你真有好感,她对谁都没有这么亲近,特意让她爸来看你,那就是老丈人相姑爷。你别再干又累又脏的活了,找到柳树这样的老丈人,就等于找到摇钱树,祖坟冒青烟了,花不尽用不完的钱,姑娘又漂亮洋气,天天看着搂着,更有享不尽的艳福。我们都能跟着借光。

    凌志瞪了来福一眼,呵斥道,瞎扯。

    来福道,她比你妹子可强百倍了。

    谷哥心里一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媳妇竟然能给自己赚钱,哪是赚钱,根本不必再想赚钱的事,局长就是现成的摇钱树。他转念想,柳枝不但洋气漂亮还霸道,自己根本降服不了她,反而乖乖被她收伏,当洋气漂亮姑娘的俘虏也是美事,可她真能看得起自己?假如她看不起自己,刚才为什么站在自己面前,脸对脸那么近,又用手扒拉自己的眼眉,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是洋气漂亮的姑娘,做事就不一般,就算柳枝愿意,她爸爸会怎么想,把洋气漂亮的女儿嫁给流浪儿出身的人?柳树夸自己能干,要是得知自己对他娇贵的女儿,有这样的心思,他还能有心思夸自己?只怕早就打发走了。

    谷哥不由得恨自己,心情顿时沮丧,连柳枝这样的姑娘,都敢胡思乱想,干活越来越不上心,这样能对得起许书记,还有常花容,去年自己被许书记当场招收为国营工人,又看自己面子连同十几个人一起招收了,又说第二年转干,再干好了提拔到建委,把常花容高兴坏了,比她被提拔还高兴。有一个常花容就够幸福的了,何况还有凌玉、许卉卉,袁丽和林萍,对自己都有心思。眼前洋气漂亮的柳枝,就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只能看,没法吃到。内心执拗跟自己过不去,忍不住还是总想看看她,难道真不能搂着她?在她身上,要真能应验常花容说的艳福,前边等着的就是她,该有多美。

    谷哥没看到,柳枝特意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正凝视他。经柳枝过目的男青年,无论同学、同事,还有邻居和机关领导介绍的,总有一个排之多,没有一个令她动心。柳妈嗔怪她,眼高看花眼了,最近看她总往工地跑,笑她的魂,被谁勾走了,别逮住一个打工头当宝。

    初听凌志说,谷哥来就好了,引动柳枝的好奇,从第一眼看到正在干活的谷哥,就被他深深吸引。尽管有母亲的警示之语,先存了戒心,还是挡不住心中大奇,他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如此吸引自己。

    只见谷哥拿着大板锹,往大铁板前一站,叫道,前几天的干法太丢人,你们都听好了,原定的一周两个储油罐地基,现在我宣布,三天拿下两个,注意把握好水泥混凝土养生的时间,把耽误的工期抢回来,整个工期必须提前。从今天午饭起,伙食要加强,至于工钱,我看大家干的质量怎样。说完,他带头干起来。

    站在谷哥身后的柳枝,看着谷哥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威风凛凛,颇有威严和气势,他一站一喊,就像输入指令一样,整个施工队伍,如同一架机器有条不紊运转起来,再看他像个小老虎一样穿梭奔忙,一会儿放下这个干那个,哪个环节薄弱了,他就出现在那里。

    柳枝忽然明白,是谷哥身上释放的男人魅力,吸引打动了自己。心里油然一喜,自己想找的男人就是他。柳枝忘了时间,忘了头顶上的烈日,入迷地看着谷哥忙来忙去,她恨不得跳下地基,跟着忙起来。入神的柳枝,忽然意识到,应该探探谷哥的身世。

    第一个地基,懒懒散散干了七天,按那种干法,只怕一个月都难干完一个。谷哥来后,果然只用三天拿下两个,并且当众宣布,今后两天三个,同时在十个地基上铺开,摊开的面积大,每次新铺的水泥混凝土层薄,便于留出足够的养生时间。

    梅富乐了,谷哥来了果然真好了,照这样的干法,两天三个,一点问题都没有,整个工期大大提前。梅富对柳枝赞不绝口地夸谷哥,小伙子不但长得好,能干实干,而且有领导才能,别看眼前只是包工头,将来肯定错不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进度提速没忘了科学施工,不然就得返工。他看出柳枝喜欢谷哥,有意多夸几句。更让梅富没想到的是,这天晚饭后,谷哥担心雨季快到了,抓紧抢进度,拎着大板锹来到工地,工人也陆续来到工地,干到半夜。谷哥怕累坏大家果断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