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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常花容担保

    谷哥下午坐火车经过河边站下了车,来到公社走进常花容办公室。常花容看他身穿一身制服更帅气了,笑问,怎么穿上这身服装了?

    谷哥笑道,县银行的李行长看我穿的衣服太单薄,回家给我找了一套,我穿上感觉挺合身。

    常花容疑道,是李灵岩吗,你怎么还能同他联系上?

    谷哥漫不经心地说,他也是我们村出来的。这次我来找主任想问问,公社有什么土建项目能不能安排给我?

    常花容惊讶道,土建项目让你做,你能做得了吗?

    谷哥道,事情在没有做出来之前,人们都不相信能做得成。做什么事都要有信任感。

    常花容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土建项目?你孤身一人不说,就算你从村里拉出来几个人,就能接土建项目,太玄。

    谷哥轻松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说我没干过,我可以找来各种工匠,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无非需要钱而已,我想出来干工程,是嫌在村里干农活挣的太少了,你给我介绍到社办工业,感觉比村里也强不了多少,我就想自己组织工程队。万一做不成做不好,我可以包赔一切损失。

    常花容吃惊道,你疯了?你说你半年才赚50元,在社办工业一年的时间,你又能挣多少钱?就这点钱怎么接工程,又怎么包赔万一失败的损失?

    谷哥笑道,这么说你有土建项目,只是不敢交给我。

    常花容道,的确有,现在公社后院的改建项目已经立项,预算都报上去了,是两万元。我表态支持你,以为你不过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要做,实在担心你做不好。

    谷哥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笑道,工程款我先垫上,等我干完工程经过检查验收合格,你再给我钱可不可以?他说完心想,我喜欢做无本生意,为了让她信任,只好先押上本钱。

    常花容从没听说过,做土建项目有这样的干法,都是建设单位先给施工方预付一定的钱,作为启动资金,再随着工程的进度不断续钱,没听说哪个施工队先用自己的钱,把房子盖起来等验收合格再付款。她的心思活了,为他争取也有了充分的理由,万一干不好,等于他自己的垫付的钱全白搭了,她又不免为他可惜,感觉他这样干太冒险,她看着他竟然心疼他了。她原来模糊的感觉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晰,在他身上吸引自己的是男人身上的气魄,是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她不相信他能拿出两万元,万元户才出现几年?别说让他拿出两万元,整个公社,就是全县,包括县高官县长,又有谁能一下子拿出两万元呢?

    谷哥看出常花容犹豫,明确道,我可以把两万元现金放你手里,然后按照工程进度,我从你这里随时取用。

    谷哥提出的办法激出常花容的豪情,一个堂堂的公社主任,居然被一个年轻的村里人将了军,传出去未免太难堪,以后还怎么当这个主任。常花容咯咯笑道,你为了取信于我,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竟然拿自己的现金为自己担保,真难为你了,不管你是否真有两万元,我确实为你的真诚和胆量打动了。这样吧,你也别拿自己的两万元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共产党的一级政府想干什么事情,怎么能让一个村里人拿铺底资金?未免太荒唐了,咱俩本来萍水相逢,我感觉你身上有一种气魄。我可以向上级担保,用我的公社主任身份担保,万一你干不好,上级可以撤我的职,你为了干这件事,宁可自己先拿出两万元,我为什么不可以拿我的职务去担保?

    谷哥顿时被常花容的气度感染了。眼前的女人能为自己干这个项目,有这样的举动,太超出自己的想象了,不由得为自己的有些想法感到可耻,马上表态,你要是能为我争取到这个项目,我保证能干好,才能对得起你。这样的交流和表达,在瞬间拉近了两人心灵的距离,彼此产生亲近感。两人都有了这种感觉,超越了男女之间存在的一切障碍。常花容率先意识到,这样高质量的男女情义,非常值得珍惜。她还有杀手锏,到了工程决算时,她可以给县高官打电话,让他给县财政打招呼。

    常花容关切地问,这么晚了,你还回村吗?

    谷哥道,我在外边好几天了,回去也许有什么事。

    常花容心疼道,你真孤苦。俊俏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忍不住掏出手绢擦了擦,又道,你去前边饭店先吃了饭再走,就说我让你去的。

    谷哥道,不吃了。我是流浪的底子,耐冷耐热耐饿耐苦,几顿饭不吃没问题,只要饿不死吃点东西就能缓过来。

    常花容道,你得走回去,我把我的自行车借给你,不,别说借了,你就先用着吧。

    谷哥被深深地打动了,面对这样一个标致有身份的职业女性,他心里在暗暗发誓,可是有发誓的冲动却没有目标,因为她已经结婚了,只好把发誓的劲头积攒在内心中,等待为她做事的机会出现再爆发。

    天渐渐暗下来,虽然暗天空的明月已经冉冉升起。两人走到外面,办公室里的灯光透过窗子挺明亮,她从衣兜里掏出钥匙,走到大门附近一辆轻便的飞鸽26自行车旁边,打开车锁推过来。

    谷哥忽然道,我不会骑。

    常花容说把自行车给他用,因动情竟忘了自己不会骑,看到眼前的自行车,才想起不会骑。两人噗嗤都笑了。

    常花容笑道,刚才你说不会骑,我就不必打开车锁了。又担心地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夜路,你不害怕啊?你还是别走了。

    谷哥道,我还是回去,心里总觉得发慌。说完就要走。

    常花容道,我本来想留你吃完饭再走,我就不留你吃饭了,看你这么聪明,自行车有什么难骑的,你骑骑试试看。

    谷哥不好意思说,试试倒可以,万一试不好,把自行车摔坏,还耽误你的事。

    常花容笑道,车子摔坏没什么,别把你摔坏就行,你注意点,骑上去两手握住车把,身子要正,掌握好身体的平衡,练练就可以了。

    谷哥道,平衡就不会摔倒吧。

    常花容笑道,你明白得真快。你把兜子挂车把上就行。来,试试。她把车子递给他。他接过自行车把兜子挂在车把上沉甸甸的。这时不断有人从大门里走出来,看样子是下班了。她指点道,你先推着车子往前走一段,如何推车子也要练练,这是起码的功夫。他往前一推车子,身子一拧向前一倾几乎摔倒,幸亏她站在身旁搀扶他一下,他才意识到要领,需要把握好车把,于是两手握紧车把向前推,刚迈出一步,又是一个趔趄,她跟在后面双手把着车子才没倒,他意识到她说的保持平衡非常重要,而且要从推车做起。

    常花容发现挂在车把上的兜子太沉,一个刚学自行车的人,车把上挂着沉重的东西会增加难度,说道,你把兜子先放我这吧,什么东西那么沉?

    谷哥道,书。

    常花容惊奇问,什么书?

    谷哥道,我刚买的资本论。

    常花容惊讶问,你还读这本书?

    谷哥道,我想知道资本是怎么回事,资本家是怎么赚钱的。

    常花容笑道,难道你想学资本家赚钱?那可是要挨批判的。

    谷哥道,我看人人都想赚钱,难道人人都要挨批判?

    常花容一怔,这个意思谁都没想到,难怪看他那么聪明。笑道,学赚钱的难度,要比学自行车的难度大多了,你把书先给我拿着,这样车把才容易把住。

    谷哥把兜子从车把上摘下来递给她,她接过去,惊讶道,这么沉,资本论也没这么厚啊。

    谷哥道,我读资本论,感觉太难了,特意买了几本辅助的书。

    常花容感慨道,你真想读这本书。她把书放在车后架上,这一放来了招法,我把书绑在后架上,免得挂在车把上晃来晃去,我回屋里拿绳子,再说了,这么冷的天,我看你连手套也没有。说着转身回屋,等常花容出来,谷哥已经把自行车推出挺远,左脚踩在车蹬上,居然站起来向前滑行了几步,她疾跑了几步,他把兜子挂在右边车把靠把芯的位置。谷哥感觉她跑到身后了,笑道,我试着把兜子挂来挂去,发现兜子挂在右手靠中间位置,能帮着我平衡。

    常花容笑道,是啊,人站在车子左边练车子时,身子容易左倾,兜子挂在右边会帮助平衡。又道,你挺善于发现做事要领。你再试试,我看看,给,先把手套戴上。

    谷哥看她裸露的双手关切问,就这一副手套,我戴上你戴啥,再说了,我是流浪儿的手,抗冻。

    常花容命令道,我让你戴,你就戴上。

    谷哥只好把车子靠着身子接过手套戴上,里面毛茸茸的特暖和,因为她站的近,一阵香气袭来,心里一热。笑道,我第一次戴手套,感觉真好,就是紧了些。

    常花容噗嗤笑了,这是女用手套,你戴着当然不合适。

    谷哥明白,女人用的东西不能轻易送给男人用。她和自己不分彼此,禁不住看了她一眼。凌玉从来没有给自己带来的感觉。心想她就这么陪着自己多好。转念又想,喜欢让女人陪自己,自己是不是成了流氓无产者,现在要流浪却不再是无钱人了,钱是不是产,有钱是不是有产?看自己想哪去了。赶忙握住车把左脚踩住车蹬,右脚用力向前滑行起来,她把着车后架跟在后面,一直滑行了十几步,他回身想看看她,一回头,没把握好车子一扭,身子随着车子的惯性一起摔倒了,跟在后面一直握着后架的她,也一起摔倒了,两人一起摔在车子上,引来路人的哄笑。

    谷哥忙起身搀扶起她,没把你摔坏吧?

    常花容道,没事。

    谷哥把车子扶起来,我想回头看看你,没想到你一直跟在后面。

    常花容笑道,刚学车子的人,不能回头看。

    谷哥道,这次我骑上去试试。想把右腿跨过去,没想到跨了两跨都没跨上去。

    常花容安慰道,刚开始都这样,手脚和全身配合不灵便。

    谷哥双手握住车把后腿一用力跨过去了。

    常花容笑道,真跨过去了,又过了一关。

    谷哥道,我听你说全身配合才跨过去的。他握住车把左脚踩住脚蹬,右脚再用力,整个身子就站在车子上,车子滑行起来,她跟在后面握住后架忙叫道,握住车把向前看,坐在车座上,两脚快用力蹬。他的左脚正踩着脚蹬,右脚却踩不着脚蹬了,她推着自行车继续滑行着,叫道,右脚赶紧踩上脚蹬!他低头才发现右脚蹬在上面,忙高高抬起右脚踩住脚蹬一用力,车子自行向前滑行,左脚又蹬空了,有她在后面把着车子用力推着,他记住了双手握紧车把向前看身体保持平衡,注意力开始集中到两脚配合上,两脚竟然开始和谐地配合起来,车子越来越快,跟在后面的她,觉得越来越轻松也跟不上车速了,松了手。谷哥连蹬了几下,感觉差不多可以了,想站下脚一滑双脚触地出溜了两步停下。

    常花容气喘吁吁跑过来,笑道,果然学的快,就是如何下车还应练练,需要下车时,两脚别再用力蹬,让车子自由滑行,遇到紧急情况先捏住闸,注意捏闸时不要太狠,急刹车难平衡,容易摔倒。

    谷哥想了想记住要领。

    常花容鼓励道,你自己再试试。

    这次谷哥扶着车子想了想全部要领,回头看了看已经出汗的常花容,心疼道,看把你累的。忙回身左脚踩着脚蹬滑行起来,右腿一用力跨过去麻利地踩着右蹬,屁股已经坐到车座上,自行车就这样骑了起来,感觉可以了,自由滑行了一段距离,手捏了捏闸,等车子停安稳了,才跳下自行车等着她。

    常花容笑道,这么快就出徒了。

    谷哥笑道,师傅交的好。

    常花容笑道,徒弟太聪明。只这么走一走就成了,我刚骑自行车时,到你这个程度得好几天。我都饿了,你呢?

    谷哥笑道,我得赶紧往回赶。

    常花容拽住车后架道,既然已经晚了,那就一起吃点饭,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他也觉得同她不必再客气,推着车子向饭店走去。

    两人来到饭店门口,常花容先走了进去,谷哥锁好车子摘下兜子走进饭店,看她坐在里边一张桌旁,正在点菜。饭店里的其他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常花容点完菜,和熟悉的人随便聊了几句。菜和主食很快就上来了。

    常花容端起碗道,吃吧。又问,你喝不喝酒?

    谷哥不好意思道,我吃完饭还回去,不喝了。

    常花容眼睛一瞪,能喝为啥不喝?来,一人先来一杯。

    服务员应声拿过来两个酒杯,随后拿过正烫着的酒壶倒满了两杯酒,笑道,常主任慢用。常花容端起酒杯,碰了碰谷哥也端起来的酒杯道,来,喝一口,祝愿你事事如愿。

    有这样的美女陪伴,何况经过浓烈的感情铺垫,谷哥心里高兴极了。刚刚有过的赚钱经历,又使他变得深沉了许多,她毕竟是主任,于是默默地迎合她。

    常花容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知道他有所忌惮,有意把话题转到他读的书上。她笑道,我是工农兵学员,我在冰城师范学院学的是政治,曾经看到老师拿着资本论说,这是工人阶级的圣经。

    圣经是什么?谷哥问。

    常花容道,我只听说过也没看到过,听老师讲,是宗教方面的书。

    谷哥不解地问,老师能把资本论比作工人阶级的圣经,圣经也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书。

    常花容道,原话也不是老师说的。我听老师说,宗教是毒化人们的精神鸦片,圣经就是宗教经典,像你读过的字典就是字词王国里的经典。资本论可不是一般人能读的,毫不客气地说,你怎么能对这本书产生兴趣?

    谷哥道,我刚到村里就听说,过去把自留地里长好的庄稼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砍倒,尾巴都要砍倒,老百姓那么珍惜的所谓尾巴,我更想明白长着这样尾巴的资本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关老师给我拿去许多学习资料,我看了许多资料上都有资本论上说的,就特意买了这本书。关老师两口也是冰城师专毕业的,和你是不是一个学校的?

    常花容道,他们是我上两届的,我去读书时学校升格为学院,我们要算校友。

    听到两人谈论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邻桌的人陆续过来敬酒,边敬酒边说起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都非常气愤地表示,那时有人对我们农民使坏,假如常主任当年给我们当主任,就不会对我们农民干这样的坏事。

    常花容笑道,那是上面有人让这样干的,谁敢顶着?

    敬酒的人纷纷道,就是上边的人逼着这么干,常主任这样的人也不会干的。

    常花容笑道,我要赶上那事,怕也顶不住,我才是多大的官?

    敬酒的人又道,你会躲起来也不会逼着我们去干伤心的事。

    常花容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会把自己藏起来,下边别伤着,上边也别顶着?

    敬酒的人笑道,当时你也不是主任,也不知你在哪儿,不知道你要赶上那事会怎么办,瞎猜,当不得真。你们喝吧。

    常花容吩咐服务员,你给他们的桌上都加两壶酒,酒菜钱都算我账上。

    各桌的人纷纷道,谢谢常主任,我们都知道常主任心疼我们农民。

    谷哥心想,我成了现在的农民,难怪她对我这么好,她原本就是心疼农民的人。她不像社办的阚书记,看到工人喝公家的酒生气,还让工人赔酒钱。于是端起酒杯道,我敬常主任一杯,谢谢你心疼我们农民!

    邻桌的人又纷纷端起酒杯凑过来道,我们一起敬常主任,祝愿常主任的官越当越大,为我们农民做的事也越来越大!

    谷哥心里却想,我祝愿她花容月貌永远长久。不知不觉两杯酒就喝完了。邻桌的人陆续吃好喝好,叨咕着要赶路纷纷和常花容打招呼离去。常花容看离去的人,并没有催促谷哥也赶路,反而提议道,我看你挺有酒量,我们喝得又挺开心,再来两杯怎样?

    谷哥晃了晃脑袋,感觉挺清醒,担心一会儿赶路又骑着自行车别摔着了,刚刚赚了大钱,胆子也大了,自己也该痛快痛快,就当庆贺自己赚大钱了,提醒自己这样的秘密可不能对她说。喝就喝,说不上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运。情绪上来酒就喝开了,两人都是富有激情的人,又是久逢知己,少妇猛男搭配,先就有了好感,加上敲定项目,又经过手套传情、互相配合练习骑自行车,等于为两人的感情加热升温,再一喝烫过的酒,酒本来就是催情剂,两人的脸都变得红扑扑。她的大脑异常清醒,情知这样喝下去对自己不好,这两天曹书记去县里,有人会反映自己趁着书记不在,为所欲为,别再传出什么绯闻。便道,今天就喝到这,以后喝酒机会多了。说完起身去签字。

    谷哥也忙起身拎着兜子向外走,来到车子旁拿出钥匙才发现,圆型的钥匙扣里,镶着她的照片,心里生出喜爱的情愫。这时她也走出来,看着他端详着自己的小照片,在月亮光下能看出他脸上露出的喜爱神态,霎时脸色羞红,看着他推着车子向着村里方向走,关心道,这么晚了,刚喝过酒,别回去了,万一碰到狼或者坏人,就算什么也碰不到,刚学会骑车子再遇到沟沟坎坎的摔坏了,我的肠子都会悔青。

    谷哥笑道,不怕,你知道,我流浪惯了,这点事怎么能难住我?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常花容又以命令的口吻道。说着走过来拽自行车。

    在谷哥眼里,常花容越发变得英姿飒爽。他看了看周围,有所顾虑地说,我不回去……

    常花容明白他是担心没地方住,马上道,你担心不回去没地方住,如果你不嫌的话,干脆在我办公室对付一宿,一早起来把门一推走人,怎么样?

    谷哥道,那样对你不好吧?

    常花容笑道,有什么不好,你这么年轻,我是你的大姐大,弟弟在姐姐房间睡一觉能怎的。我和值班的打个招呼。

    谷哥不好意思再拒绝,推着车子跟着她回到公社门前锁好车子,她打开门走进去,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她让跟进来的他先坐在床上,然后拿着水壶走出去打开水,再回到屋里。他道,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老人孩子需要你照顾,姐夫也惦记你。

    常花容哼道,他是社办工业的采购员,常年在外。

    谷哥惊讶问,社办工业的闫雪旺就是姐夫啊?

    常花容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你没少听到他的闲话吧?

    谷哥急忙否认。

    常花容道,你困了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晾晾,赶紧睡吧,我得回家了。

    谷哥这几天一直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跑来跑去,加上喝了酒,又在暖和的房间里,一阵困意袭来,正要躺下,一听她要回家顿时惊醒了,这么晚了我得送你回去。说着站起来。

    常花容心里一阵激动,真是体贴女人的男人,忙道,你放心,你也知道我家就在公社前边那趟房,有路灯又是月亮地,旁边单位都有打更的很安全,我常晚回。说着起身麻利地扎上围脖,嘱咐道,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快躺下吧,明早见。我去告诉值班的。

    走到门前的她忽然回身嘱咐道,夜里方便你千万不要去外边,容易感冒。说着把洗脸架上的盆子拿下来放在床下说,你就在盆子里方便吧,也别嫌骚臭了,我一早就过来收拾,千万听我的啊。然后关了灯打开门走出去,又回头深情地看了看他,轻轻地推上门顺着走廊向大门走去。快走到大门处向右拐,听到后面走廊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和急切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月光,谷哥穿上衣服一手拎着兜子另一手忙不迭地系着扣子,对她说,我先送你,然后赶回去。

    常花容不满道,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回去?

    谷哥笑道,我在你的房间里住一晚,房间简直成了厕所,明早上班大家闻到对你影响太坏了。

    常花容心里一热,无奈道,你这样走我会惦记的,我又不能陪你回村。

    谷哥笑道,我走夜路走惯了,一点也不害怕。

    常花容纠正道,不是你怕不怕,是我为你担惊受怕,你非要回去就骑我的车子回去,我回屋去取拖把,万一遇到什么也好抵挡。又担心地说,你刚学会骑车手里再拿着拖把会碍事。他看出她确实担心说道,我骑到车站在候车室里坐一宿,等天亮了再回去,你放心了吧?

    常花容笑道,到底是流浪儿,灵机一动就有了办法,也只好这样了,我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在门前商量妥了,打开大门走出去她又回身反锁上,谷哥已经从衣兜里掏出自行车钥匙打开车锁,把兜子挂在车把上推着,顺路把她送回家,路上她又免不了絮絮叨叨叮嘱。他看着她打开家里房门走进屋才骑上车子,越骑越熟练,很快到了车站,转念干脆骑回去算了,一个堂堂男子汉岂能被夜路吓住。深夜去学校看凌玉,感觉不方便。快到村里,回想着面目姣好的常花容,渴望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