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情之请
云瑶获悉周琰带回的情报，知道牧羽没有危险，仍然不放心，站在府门外翘首以盼。
日上三竿时，牧羽倒持水玉剑，从远处款款而来。
云瑶变成了一只敏捷的燕子，投入牧羽怀抱，双臂抱紧了他：“你怎么才回来？我快担心死了！”
牧羽有点茫然，用左手轻抚云瑶后背，安抚情绪激动的佳人。
周琰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感叹年轻人的浪漫和美好。
云瑶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两人回到沁竹轩，着手炼制治疗东方然的丹药。
牧羽从乾坤锦囊里取出三足鹤雕丹炉，放在院中空地。
云瑶将药材包解开，边进行分类边说道：“牧羽，你帮我掌火。”
晶石炭是种灰色结晶体，专门炼制丹药的燃料，只需十厘米见方的一小块，便能燃烧两个昼夜。
牧羽从怀兜里取出火石，引燃晶石炭，龙道之力包裹右手，将其扔进丹炉的炉膛之中。
云瑶取出白玉净瓶，往丹炉里倒入基础灵液，然后备好了第一种材料。
“西方巨龙是欲望比较强的魔兽，它们的内丹有补阳之功效，属于雄元丹的核心材料。”她开始给牧羽讲解。
基础灵液飘出白色蒸气时，云瑶将西方巨龙内丹放进去，盖上了丹炉的铜盖。
“催旺火焰，煮沸基础灵液，保持半个时辰。”云瑶下达了指令。
牧羽右手掌心凝聚龙道之力，转换成劲风，持续不断注入炉膛。
晶石炭由暗红色变成鲜红色，仿佛能滴出血来。
炉膛的温度急速升高，不一会，丹炉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牧羽两只手轮换，保持晶石炭的稳定燃烧。
“牧羽，你对龙道之力的掌控做得很不错。”云瑶准备好了后续几味药材，站在牧羽身后，观察他催动晶石炭。
牧羽咧嘴笑道：“一块小晶石炭都拿捏不了，怎么可能实现理想？”
“你的理想是什么？”云瑶蹲下来，扶着下巴问。
牧羽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进院，低声说道：“我想荡平大陆上的王国，成为极夜龙皇。”
云瑶冰凉的手放在牧羽额头，疑惑道：“你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牧羽被逗得哈哈大笑，移开云瑶的手，平静下来之后说道：“我是认真的。”
“真的？”
“真的。”牧羽解释道，“我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说来听听。”
“我要先修炼到龙灵境，或者迈入神境，然后重返夜国，夺取国主之位，改变那里的积弱现状，然后逐步蚕食其余王国。”
“夜国？我还以为你想以蓝国为大本营。”
“我是夜国人，见到了太多人间疾苦，干掉星郡城主的那天我曾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荡平大陆，成为万中无一的龙皇！”牧羽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如果不回夜国，付出的努力将毫无意义。”
云瑶看着牧羽精致的侧颜，忽然意识到他身上无限的魅力。她原以为牧羽只是个少年意气的男人，没想到竟有宏图大志。
“大小姐，时辰已到，可以添加第二味药材了。”牧羽计算着时间，提醒有点呆住的云瑶。
云瑶哦了一声，站起身，按照雄元丹的配方，依次往丹炉里添加材料。
由于牧羽掌控火焰的能力一流，炼制过程极其顺利，天边出现火红色的晚霞时，丹炉里已经飘出了丹药特有的异香。
“坚持住，再过一个时辰，丹药就能出炉。”云瑶帮牧羽揉捏肩头，轻声安慰他。
“我不要言语鼓励，得来点实际的东西。”
“这样吧。”云瑶思忖片刻，说道，“假如能治好东方然，无论东方毅给什么酬劳，我都一并送给你。”
“一言为定。”
“你还真不客气。”
东方府各处开始掌灯的时候，丹药炼制过程正式结束。
云瑶没让牧羽代劳，亲自揭开了铜炉的顶盖。
青色烟雾从丹炉里升腾而起，带着一种特殊的芝兰香气，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成功了！”云瑶待烟雾散去，从丹炉中取出一粒核桃大小的青色丹药。
丹药表面泛着特殊光泽，灯光映照下像颗夜明珠。几分钟之后，莹润光泽收敛，它安静地躺在云瑶掌心之上。
东方毅得知丹药出炉，火速来到沁竹轩，拱手相问：“云小姐，能医治舍弟的灵丹妙药在何处？”
云瑶从袖兜里取出装着雄元丹的小玉净瓶，交给心急如焚的东方毅。
“在下先去喂舍弟服下丹药，然后再来感谢二位。”东方毅说完，匆匆离开了沁竹轩。
清莲和清荷备好了丰盛晚餐，出门告知云瑶。
“云小姐，您该用膳了。”
云瑶是宗门修炼者，没接触过大家族里的生活，说道：“你们和奶娘先吃，我要等丹药医治的结果。”
清莲急忙说道：“主子不吃，我们这些下人可不敢动筷。”
牧羽认可极夜大陆的一夫多妻制，但对不平等的地位心存不满，说道：“你们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吩咐。我现在命令你们去用餐。”
清莲和清荷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牧羽是何意，异口同声道：“牧先生若是想责罚我们，小女子领受便是，何苦让我们担惊受怕呢？”
牧羽有点着急，想再命令一次。
云瑶笑着解围道：“他是好意，并非要责罚你们。去用餐吧。”
清莲和清荷见牧羽不像有怒气，回到屋里。至于先行用餐，则是万万不敢。
一刻钟后，东方毅快步来到了沁竹轩，还没进门，便朗声说道：“云小姐，你可帮了东方家一个大忙！”
牧羽坐在花池边，没有起身。
清莲和清荷从屋里走出来，给东方毅行礼，随后退到门的两边。
东方毅问道：“牧先生，云小姐，你们可曾用过晚膳？”
“还没，”云瑶道，“我在等东方先生的消息。”
“舍弟服下丹药之后，立时好了许多。”
“再找郎中配些进补的方子，过段时日就能痊愈。”云瑶说。
东方毅大喜，转向站在门口的清莲，问道：“清莲，晚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咱们边吃边聊。”
牧羽腹中饥饿，拍了拍手上的土，跟着东方毅进入客堂。
东方毅进屋之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在奶娘怀里熟睡的婴儿，停顿片刻，回到餐桌边。
清莲负责倒酒。清荷负责收拾空下来的盘子。
“清荷，再叫两个丫环来侍酒。”东方毅觉得两个丫环有点寒酸。
清荷答应一声，出了沁竹轩，前往丫环们住的地方叫人。
清莲倒好酒之后，东方毅举起酒杯，说道：“在下第一杯先敬二位。没你们的出手相助，舍弟东方然怕是难以保全，在此谢过。”
牧羽痛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是上等佳酿，口感绵柔，很适合富家公子。对于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牧羽来说，却显得像南方小镇的闺秀。
好喝，但与他的口味不符。
酒过三巡，东方毅从怀兜里取出一个三寸见方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个小盒子里装着舍弟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玄天珠，为答谢云小姐和牧先生的慷慨相助，他决定把它赠送给二位。至于怎么分，由你们自行定夺。”
云瑶拿起小盒子，给了坐在身边的牧羽。
牧羽毫不客气，坦然收下。
他打开小盒子，只见里边有金色锦缎做的垫子，居中放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白色珠子。
“玄天珠是对修炼大有助益的法宝，拥有此物，可使携带者提升速度翻倍。”东方毅介绍道，“牧先生是青年才俊，此珠归于你，正是找到了合适的归宿。”
牧羽总觉得东方毅意有所指，问道：“东方先生，你适才进屋时特意看了一眼婴儿，可是有难事？”
东方毅喝下一杯酒，说道：“既然你们看出来了，我也不妨直说。在下有五位夫人，其中最宠爱的是聪明伶俐的三夫人，奈何嫁入东方家多年，也未能为在下添丁……”
云瑶听懂了弦外之音，问道：“东方先生可是想收养我师姐的儿子？”
“确有此意。”东方毅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实是有几个充分的理由。”
云瑶右手摩挲酒杯，盯着东方毅，没有接话。
东方毅是族长，行事稳重，显然做好了充分准备，接着说道：“一来东方家是大家族，做我的儿子可以衣食无忧。二来云小姐被青灵宗除名，并定为叛宗之人，行走江湖带着他多有不便，还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风险。有此两点，在下认为云小姐应当忍痛割爱。”
“东方先生真是快人快语。”云瑶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对我师姐的儿子要视如己出，否则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这点你放心，我东方毅必定对他疼爱有加。”
云瑶看向牧羽，问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认为东方先生说的有道理。小孩在稳定的环境中成长，总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好吧，我答应了。”
东方毅心情大好，问道：“此子可有姓名？”
“我师姐把婴儿托付给我时，并未提到过他的名字。”
“既然如此，我想给他取个名字。”
牧羽笑道：“你是孩子的父亲，理应由你来命名。”
东方毅喜笑颜开，思忖片刻，说道：“我寄望此子能成为麒麟儿，不如叫他东方麒。二位觉得如何？”
牧羽赞道：“好一个麒麟儿！”
酒足饭饱之后，东方毅再度离开沁竹轩，不消多时，领来了一位穿锦绣华服的雍容妇人。
妇人年纪不大，头顶盘着发髻，五官精致，面相柔和，一看就是温柔雅量之人。她见到牧羽和云瑶，脸上现出友好的笑容。
东方毅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三夫人白芷。”
“嫂夫人好。”牧羽拱手施礼。
白芷微笑着问了个好。
云瑶暗中打量白芷，互相点头致意。
白芷略显笨拙地抱起婴儿时，神情异常温柔。她轻拍襁褓，哼唱极夜大陆特有的摇篮曲。
东方毅在旁边看着，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三夫人白芷离开时，带走了奶娘和进入梦乡的东方麒。
“时候不早了，二位早点休息。我再做些准备，便可展开对枯蛇的反击。”东方毅说完也离开了。
云瑶有心事，见天上月亮正圆，说道：“陪我到屋顶坐会儿吧。”
牧羽没拒绝。
月亮大得像个轮盘，仿佛就挂在身边。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云瑶受师姐所托，心中有许多疑虑。
“我认为东方毅说的很对，”牧羽说道，“咱们都像是海上浮萍，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怎么养大一个婴儿呢？”
云瑶头靠在牧羽宽厚的肩膀上，没有再讲话。过了一阵，牧羽转头看去，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日上三竿时，牧羽倒持水玉剑，从远处款款而来。
云瑶变成了一只敏捷的燕子，投入牧羽怀抱，双臂抱紧了他：“你怎么才回来？我快担心死了！”
牧羽有点茫然，用左手轻抚云瑶后背，安抚情绪激动的佳人。
周琰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感叹年轻人的浪漫和美好。
云瑶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两人回到沁竹轩，着手炼制治疗东方然的丹药。
牧羽从乾坤锦囊里取出三足鹤雕丹炉，放在院中空地。
云瑶将药材包解开，边进行分类边说道：“牧羽，你帮我掌火。”
晶石炭是种灰色结晶体，专门炼制丹药的燃料，只需十厘米见方的一小块，便能燃烧两个昼夜。
牧羽从怀兜里取出火石，引燃晶石炭，龙道之力包裹右手，将其扔进丹炉的炉膛之中。
云瑶取出白玉净瓶，往丹炉里倒入基础灵液，然后备好了第一种材料。
“西方巨龙是欲望比较强的魔兽，它们的内丹有补阳之功效，属于雄元丹的核心材料。”她开始给牧羽讲解。
基础灵液飘出白色蒸气时，云瑶将西方巨龙内丹放进去，盖上了丹炉的铜盖。
“催旺火焰，煮沸基础灵液，保持半个时辰。”云瑶下达了指令。
牧羽右手掌心凝聚龙道之力，转换成劲风，持续不断注入炉膛。
晶石炭由暗红色变成鲜红色，仿佛能滴出血来。
炉膛的温度急速升高，不一会，丹炉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牧羽两只手轮换，保持晶石炭的稳定燃烧。
“牧羽，你对龙道之力的掌控做得很不错。”云瑶准备好了后续几味药材，站在牧羽身后，观察他催动晶石炭。
牧羽咧嘴笑道：“一块小晶石炭都拿捏不了，怎么可能实现理想？”
“你的理想是什么？”云瑶蹲下来，扶着下巴问。
牧羽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进院，低声说道：“我想荡平大陆上的王国，成为极夜龙皇。”
云瑶冰凉的手放在牧羽额头，疑惑道：“你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牧羽被逗得哈哈大笑，移开云瑶的手，平静下来之后说道：“我是认真的。”
“真的？”
“真的。”牧羽解释道，“我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说来听听。”
“我要先修炼到龙灵境，或者迈入神境，然后重返夜国，夺取国主之位，改变那里的积弱现状，然后逐步蚕食其余王国。”
“夜国？我还以为你想以蓝国为大本营。”
“我是夜国人，见到了太多人间疾苦，干掉星郡城主的那天我曾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荡平大陆，成为万中无一的龙皇！”牧羽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如果不回夜国，付出的努力将毫无意义。”
云瑶看着牧羽精致的侧颜，忽然意识到他身上无限的魅力。她原以为牧羽只是个少年意气的男人，没想到竟有宏图大志。
“大小姐，时辰已到，可以添加第二味药材了。”牧羽计算着时间，提醒有点呆住的云瑶。
云瑶哦了一声，站起身，按照雄元丹的配方，依次往丹炉里添加材料。
由于牧羽掌控火焰的能力一流，炼制过程极其顺利，天边出现火红色的晚霞时，丹炉里已经飘出了丹药特有的异香。
“坚持住，再过一个时辰，丹药就能出炉。”云瑶帮牧羽揉捏肩头，轻声安慰他。
“我不要言语鼓励，得来点实际的东西。”
“这样吧。”云瑶思忖片刻，说道，“假如能治好东方然，无论东方毅给什么酬劳，我都一并送给你。”
“一言为定。”
“你还真不客气。”
东方府各处开始掌灯的时候，丹药炼制过程正式结束。
云瑶没让牧羽代劳，亲自揭开了铜炉的顶盖。
青色烟雾从丹炉里升腾而起，带着一种特殊的芝兰香气，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成功了！”云瑶待烟雾散去，从丹炉中取出一粒核桃大小的青色丹药。
丹药表面泛着特殊光泽，灯光映照下像颗夜明珠。几分钟之后，莹润光泽收敛，它安静地躺在云瑶掌心之上。
东方毅得知丹药出炉，火速来到沁竹轩，拱手相问：“云小姐，能医治舍弟的灵丹妙药在何处？”
云瑶从袖兜里取出装着雄元丹的小玉净瓶，交给心急如焚的东方毅。
“在下先去喂舍弟服下丹药，然后再来感谢二位。”东方毅说完，匆匆离开了沁竹轩。
清莲和清荷备好了丰盛晚餐，出门告知云瑶。
“云小姐，您该用膳了。”
云瑶是宗门修炼者，没接触过大家族里的生活，说道：“你们和奶娘先吃，我要等丹药医治的结果。”
清莲急忙说道：“主子不吃，我们这些下人可不敢动筷。”
牧羽认可极夜大陆的一夫多妻制，但对不平等的地位心存不满，说道：“你们跟着我，就得听我的吩咐。我现在命令你们去用餐。”
清莲和清荷对视一眼，都不明白牧羽是何意，异口同声道：“牧先生若是想责罚我们，小女子领受便是，何苦让我们担惊受怕呢？”
牧羽有点着急，想再命令一次。
云瑶笑着解围道：“他是好意，并非要责罚你们。去用餐吧。”
清莲和清荷见牧羽不像有怒气，回到屋里。至于先行用餐，则是万万不敢。
一刻钟后，东方毅快步来到了沁竹轩，还没进门，便朗声说道：“云小姐，你可帮了东方家一个大忙！”
牧羽坐在花池边，没有起身。
清莲和清荷从屋里走出来，给东方毅行礼，随后退到门的两边。
东方毅问道：“牧先生，云小姐，你们可曾用过晚膳？”
“还没，”云瑶道，“我在等东方先生的消息。”
“舍弟服下丹药之后，立时好了许多。”
“再找郎中配些进补的方子，过段时日就能痊愈。”云瑶说。
东方毅大喜，转向站在门口的清莲，问道：“清莲，晚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咱们边吃边聊。”
牧羽腹中饥饿，拍了拍手上的土，跟着东方毅进入客堂。
东方毅进屋之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在奶娘怀里熟睡的婴儿，停顿片刻，回到餐桌边。
清莲负责倒酒。清荷负责收拾空下来的盘子。
“清荷，再叫两个丫环来侍酒。”东方毅觉得两个丫环有点寒酸。
清荷答应一声，出了沁竹轩，前往丫环们住的地方叫人。
清莲倒好酒之后，东方毅举起酒杯，说道：“在下第一杯先敬二位。没你们的出手相助，舍弟东方然怕是难以保全，在此谢过。”
牧羽痛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是上等佳酿，口感绵柔，很适合富家公子。对于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牧羽来说，却显得像南方小镇的闺秀。
好喝，但与他的口味不符。
酒过三巡，东方毅从怀兜里取出一个三寸见方的小盒子，放在桌上，说道：“这个小盒子里装着舍弟花了大价钱拍回来的玄天珠，为答谢云小姐和牧先生的慷慨相助，他决定把它赠送给二位。至于怎么分，由你们自行定夺。”
云瑶拿起小盒子，给了坐在身边的牧羽。
牧羽毫不客气，坦然收下。
他打开小盒子，只见里边有金色锦缎做的垫子，居中放着个玻璃弹珠大小的白色珠子。
“玄天珠是对修炼大有助益的法宝，拥有此物，可使携带者提升速度翻倍。”东方毅介绍道，“牧先生是青年才俊，此珠归于你，正是找到了合适的归宿。”
牧羽总觉得东方毅意有所指，问道：“东方先生，你适才进屋时特意看了一眼婴儿，可是有难事？”
东方毅喝下一杯酒，说道：“既然你们看出来了，我也不妨直说。在下有五位夫人，其中最宠爱的是聪明伶俐的三夫人，奈何嫁入东方家多年，也未能为在下添丁……”
云瑶听懂了弦外之音，问道：“东方先生可是想收养我师姐的儿子？”
“确有此意。”东方毅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提出这个不情之请，实是有几个充分的理由。”
云瑶右手摩挲酒杯，盯着东方毅，没有接话。
东方毅是族长，行事稳重，显然做好了充分准备，接着说道：“一来东方家是大家族，做我的儿子可以衣食无忧。二来云小姐被青灵宗除名，并定为叛宗之人，行走江湖带着他多有不便，还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风险。有此两点，在下认为云小姐应当忍痛割爱。”
“东方先生真是快人快语。”云瑶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对我师姐的儿子要视如己出，否则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这点你放心，我东方毅必定对他疼爱有加。”
云瑶看向牧羽，问道：“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认为东方先生说的有道理。小孩在稳定的环境中成长，总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好吧，我答应了。”
东方毅心情大好，问道：“此子可有姓名？”
“我师姐把婴儿托付给我时，并未提到过他的名字。”
“既然如此，我想给他取个名字。”
牧羽笑道：“你是孩子的父亲，理应由你来命名。”
东方毅喜笑颜开，思忖片刻，说道：“我寄望此子能成为麒麟儿，不如叫他东方麒。二位觉得如何？”
牧羽赞道：“好一个麒麟儿！”
酒足饭饱之后，东方毅再度离开沁竹轩，不消多时，领来了一位穿锦绣华服的雍容妇人。
妇人年纪不大，头顶盘着发髻，五官精致，面相柔和，一看就是温柔雅量之人。她见到牧羽和云瑶，脸上现出友好的笑容。
东方毅介绍道：“这是在下的三夫人白芷。”
“嫂夫人好。”牧羽拱手施礼。
白芷微笑着问了个好。
云瑶暗中打量白芷，互相点头致意。
白芷略显笨拙地抱起婴儿时，神情异常温柔。她轻拍襁褓，哼唱极夜大陆特有的摇篮曲。
东方毅在旁边看着，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三夫人白芷离开时，带走了奶娘和进入梦乡的东方麒。
“时候不早了，二位早点休息。我再做些准备，便可展开对枯蛇的反击。”东方毅说完也离开了。
云瑶有心事，见天上月亮正圆，说道：“陪我到屋顶坐会儿吧。”
牧羽没拒绝。
月亮大得像个轮盘，仿佛就挂在身边。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云瑶受师姐所托，心中有许多疑虑。
“我认为东方毅说的很对，”牧羽说道，“咱们都像是海上浮萍，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怎么养大一个婴儿呢？”
云瑶头靠在牧羽宽厚的肩膀上，没有再讲话。过了一阵，牧羽转头看去，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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