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干大事的人
东方然能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沁竹轩，拜谢牧羽和云瑶的再造之恩。
“若是没有牧先生，我已命丧黄泉；若没有云小姐相助，我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做中看不中用的废人。二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东方然穿锦绣黑长袍，头发扎在头顶，腰间悬挂玉佩，十足一个翩翩少年。
牧羽知道讲究人皆注重形式，没拦东方然，让他表达谢意。
“我听闻你和叶凌云的争端起源于玄天珠和秦芙蓉。玄天珠被你得到，佳人又是入了谁的怀抱？”牧羽对这件事感兴趣。
云瑶白了牧羽一眼。
“实不相瞒，秦姑娘不堪其扰，投奔了普陀山，与水城不再有半点瓜葛。”
“既然秦姑娘已经躲到了普陀山，为何叶凌云还要找你的麻烦？”
“秦姑娘临行前曾与在下见过一面，不知为何被叶凌云听了去，以为是我怂恿秦姑娘上了普陀山，加上抢夺玄天珠之事，因此他与在下起了冲突。”东方然如实讲述事情经过。
“可惜，一位绝代佳人就此不问红尘了。”牧羽颇觉惋惜。
“你如此记挂秦姑娘，不如去普陀山找她！”云瑶没好气地说。
牧羽能感受到云瑶对他的心意，知道她是在吃醋，解释道：“我问这件事是想了解东方公子和叶凌云之间的恩怨，并非记挂秦芙蓉。再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为何要惦记她呢？”
“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鬼？”云瑶醋意未消，气呼呼地坐回扶手椅。
牧羽没理她，接着和东方然谈论水城之事。
“牧先生，我听闻您想除掉枯蛇？”
“枯蛇的修炼法门伤天害理。我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大好少年，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既然碰上了我，他只能怪自己倒霉！”牧羽说得正气凛然。
云瑶忍不住调侃牧羽：“枯蛇是龙玄境修炼者，你连龙境都没迈入，就敢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吗？”
牧羽站起身，回道：“枯蛇与寻常龙玄境修炼者不同，存在致命弱点，只要能搞定那种诡异如雾般的异毒，便可解决掉他。”
“先生此言当真？”东方然修为只有元境，始终认为枯蛇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从未想过能除掉他。
“别忘了一个前提，得先搞定那种难缠的毒雾，才有可能击杀枯蛇。”
“东方府仓库里储存着枯蛇的毒素样本，邀请过众多炼药师和郎中，都没有找到应对之法。他的毒雾是多年凝练而成，想要破解绝非易事。”
牧羽忽然想起东方毅曾提过的关键因素，不得不暗自敬佩。
东方然离开之后，只剩下牧羽和云瑶。
云瑶返回了东厢房，和清莲、清荷姐妹俩聊天。
牧羽无事可做，回到卧房，取出新得到的至宝玄天珠。
玄天珠体积不大，中心处有条贯穿的细圆孔。
牧羽取出一条佩戴用的红色细绳，从中间穿过，然后戴在了脖子上。玄天珠接触肌肤的瞬间，仿佛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胸口，没有坚硬的实质感，给他带来一种久违的安宁。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法宝！”牧羽暗赞，接着盘腿打坐，开始修炼龙阳诀。
身体像往常一样，随着龙阳诀的运转，开始吸收天地间的自然之力，逐渐融入经脉。此时的自然之力不能直接使用，还要排除其中杂质，凝炼成为龙道之力，才能为己所用。
玄天珠的功效开始发挥，帮助主人过滤掉自然之力中的杂质，然后引渡进体内。
由于省略凝炼过程，修炼进度提升了数倍。
“我靠！怪不得人们不是磕药修炼，就是用各种奇珍异宝辅助，这感觉也太爽了！”牧羽心中感叹，若是早知道体验这么好，他一准想方设法搞到点法宝。
玄天珠发出白色光芒，像个小型过滤器，源源不断往体内输送自然之力。
牧羽只运转一周天龙阳诀，便中断了修炼。
玄天珠的光芒收敛，不过依然在吸收自然之力，缓慢注入牧羽体内。
“怪不得玄天珠能与美人相提并论，辅助修炼的属性太强了。”
东方毅的声音出现在院中，打断了牧羽对玄天珠的研究。
他此行并非是找牧羽，而是带着毒素来找云瑶。
“云小姐，这是我收集到的枯蛇毒素，你看是否能配置出解毒药。”
云瑶接过水晶瓶，透过透明瓶身观察里边的液体。
液体无色，若不是与空气接触的边缘会随着瓶子移动产生变化，几乎无法分辨。
“如果传闻属实，我想枯蛇可能是提炼了多种毒蛇的毒素，然后将其混杂在一起。如此一来，寻常的解毒药起作用的概率便会降到最低点。”云瑶皱起了眉头。
“牛郎中也说过同样的话，”东方毅喜怒不形于色，平静说道，“你看过的灵丹经里，可有万能解毒药的记载？”
沉默的五分钟过后，云瑶缓慢地摇了摇头：“灵丹经里有关于解毒剂的记载，但没有写出具体配方，我也无法炼制。”
“这就有点棘手了。”东方毅说道，“想要铲除枯蛇，必须得破了他的诡秘毒雾。如果做不到这点，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毒素先留在这，我试着想想办法。”云瑶决定尝试破解多元毒素。
“那就麻烦你了。”
牧羽始终保持沉默，等这件事告一段落，问东方毅道：“东方先生，魔神宗的人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东方毅难得皱起眉头，说道：“听说叶凌云受了很严重的伤，叶家和魔神宗派人去我东方家的旗下产业闹事，已经打伤了很多人。”
“如果信得过我，我去帮你处理纷争。”
“牧先生，并非是我信不过你。”东方毅说道，“只是叶家和魔神宗的目标就是你，若是你出面，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既然我敢来蓝国，就根本没在怕。”牧羽眼神异常坚定。
云瑶了解牧羽，说道：“东方先生，牧羽是个有分寸的人。你要不让他出去走动走动，窝在这个院子里，非憋疯了不可。”
东方毅犹豫片刻，说道：“好吧。你跟周琰一起行动，遇事切莫冲动。”
牧羽能感受到东方毅对他的关心，笑道：“多谢东方先生提醒，在下定会小心。”说完，返回西厢房佩挂炽焰刀，前去和周琰会合。
周琰穿着黑色软甲，斜背长剑，看上去像是中世纪的西方战士。
“牧先生，咱们去城中转一圈如何？”
“我手有点痒，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还真是个好战分子啊！”周琰开怀大笑。
城中兼有东方家族和叶家的产业，同时还有一些散户，各方势力混杂，水相当深。
平时各个商户之间有默契，互不干涉，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最近随着东方家和叶家的冲突升级，城中经常爆发小规模战斗。
杂货铺老板是外来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假装没有看到。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修炼者来说，这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周琰是东方家的护卫队长，来到城中是件不算小的事。
杂货店老板嗑着瓜子，坐在柜台后边，斜着眼看热闹。
周琰身边站着一个瘦长身材的年轻人，腰挂佩刀，干净短发，给人一种阳光清爽的感觉。
杂货店老板经常接触各类人物，自然不会被表面现象所干扰。他有种直觉，这个佩挂黑色配刀的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周队长，我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最近这几天，叶家经常派人来我的店里闹事，根本经营不下去。”聚仙楼的老板一见到周琰，就开始大吐苦水。
周琰说道：“北城也有不少闹事的人，处理起来很麻烦，实在不行，你就多雇几个打手。”
“周队长，您也知道，魔神宗的那些家伙心狠手辣，平常人哪敢跟他们作对啊？”
“哎，这您就说错了。我就专门找魔神宗的麻烦。”
“这位是？”聚仙楼老板没见过沐羽。
“这位是东方家的贵客，牧羽牧先生。”
“原来是牧先生！”聚仙楼掌柜略微打量一下牧羽，惊叹道，“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牧先生，您可要为我这个小掌柜做主啊。”
“我这次来，就是特地为各位掌柜排忧解难。”
“太好了！”聚仙楼掌柜一拍大腿，畅快道，“现在魔神宗的人都畏惧您，见您一来，他们指定不敢闹事。”
“他们为何怕我？”牧羽只是杀掉几个喽啰，废了叶凌云，没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想不明白为何魔神宗的人会畏惧他。
“枯蛇上次率领魔神宗的人追杀您，最后只剩下枯蛇一个人，而且叶凌云和叶宁都受了伤。人们都说你是个杀神，是专门惩罚魔神宗多年来罪恶的使者。”
“掌柜的，你把我捧得太高了。其实真正使魔神宗全军覆没的人，是召唤毒雾的枯蛇老头子。”牧羽笑道，“他这个人空有一身修为，做事完全没有脑子。”
“这……”聚仙楼掌柜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云淡风轻地评价枯蛇，一时间有点哑口无言。
魔神宗并非地方势力，而是遍布整个大陆的大宗门，专门接纳阴狠诡异之人，行尽罪恶之事。
大陆上的人每逢提到魔神宗，无不咬牙切齿。只是由于魔神宗势大，轻易不敢对其动手。
牧羽是胸怀大志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把魔神宗放在眼里。
叶家主要经营青楼和胭脂水粉等类，其中青楼占了大头。
魔神宗的人负责镇场，经常搞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把戏。姑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牧羽问清楚叶家城中最大的产业是胭脂楼，转向周琰：“周大哥，你是不是很多年没做过热血的蠢事了？”
周琰愣了一下，片刻后笑道：“自从我当了东方家的护卫队长，确实很少冲动行事。”
“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久违的青春啊！”周琰说完，与牧羽相视大笑。
聚仙楼掌柜阅人无数，无比确信牧羽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让伙计备了两匹火焰马，供牧羽和周琰骑乘。
火焰马与普通马类似，不过要更为雄壮，漆黑如墨，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杂毛。四蹄跑动时会变红，看上去像是炙热燃烧的火焰，因此而得名。
它们属于低阶魔兽，难以驯养，不过还是有强大的修炼者掌握着驯马的本领，征服了这种日行千里的彪悍生物。
牧羽和周琰翻身上马，直奔胭脂楼。
胭脂楼的老鸨长着一双三角眼，性格泼辣，丝毫不惧魔神宗的人。每次姑娘们少得了银两，都是她出面帮忙解决。
牧羽和戴着面具的周琰刚进楼，老鸨立马走过来，笑脸相迎：“两位爷，您里边请？胭脂楼的姑娘等候您多时了。”
牧羽顺势接了话：“既然如此，就把店里所有的姑娘都叫来陪我。”
老鸨的笑容僵住了片刻，旋即又展开：“小爷，您这就是开玩笑了。”
“我从来不开玩笑。”牧羽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小爷，这不是钱的事，有些姑娘正陪着贵客，实在叫不来。”
“劳什子贵客！必须把姑娘们一个不少地叫来，不然我可要发脾气了！”
远处一名魔神宗护卫听到牧羽的话，难以压制火气，怒道：“这里是胭脂楼，有魔神宗罩着，我看谁敢闹事！”
刹那间，老鸨只看见了一道黑色残影。
牧羽再度出现，已然到了叫嚣的护卫身边，手中刀泛着暗黑红色的光，凌空斩击，留下一道烟雾般的残影。
护卫来不及反应，也没感觉到疼痛，命丧当场。
魔神宗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纷纷拔出刀兵，向着牧羽冲过来。
周琰拔出长剑，加入了战场。
胭脂楼乱成了一锅粥。
“若是没有牧先生，我已命丧黄泉；若没有云小姐相助，我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做中看不中用的废人。二位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东方然穿锦绣黑长袍，头发扎在头顶，腰间悬挂玉佩，十足一个翩翩少年。
牧羽知道讲究人皆注重形式，没拦东方然，让他表达谢意。
“我听闻你和叶凌云的争端起源于玄天珠和秦芙蓉。玄天珠被你得到，佳人又是入了谁的怀抱？”牧羽对这件事感兴趣。
云瑶白了牧羽一眼。
“实不相瞒，秦姑娘不堪其扰，投奔了普陀山，与水城不再有半点瓜葛。”
“既然秦姑娘已经躲到了普陀山，为何叶凌云还要找你的麻烦？”
“秦姑娘临行前曾与在下见过一面，不知为何被叶凌云听了去，以为是我怂恿秦姑娘上了普陀山，加上抢夺玄天珠之事，因此他与在下起了冲突。”东方然如实讲述事情经过。
“可惜，一位绝代佳人就此不问红尘了。”牧羽颇觉惋惜。
“你如此记挂秦姑娘，不如去普陀山找她！”云瑶没好气地说。
牧羽能感受到云瑶对他的心意，知道她是在吃醋，解释道：“我问这件事是想了解东方公子和叶凌云之间的恩怨，并非记挂秦芙蓉。再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为何要惦记她呢？”
“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鬼？”云瑶醋意未消，气呼呼地坐回扶手椅。
牧羽没理她，接着和东方然谈论水城之事。
“牧先生，我听闻您想除掉枯蛇？”
“枯蛇的修炼法门伤天害理。我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大好少年，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既然碰上了我，他只能怪自己倒霉！”牧羽说得正气凛然。
云瑶忍不住调侃牧羽：“枯蛇是龙玄境修炼者，你连龙境都没迈入，就敢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吗？”
牧羽站起身，回道：“枯蛇与寻常龙玄境修炼者不同，存在致命弱点，只要能搞定那种诡异如雾般的异毒，便可解决掉他。”
“先生此言当真？”东方然修为只有元境，始终认为枯蛇是近乎无敌的存在，从未想过能除掉他。
“别忘了一个前提，得先搞定那种难缠的毒雾，才有可能击杀枯蛇。”
“东方府仓库里储存着枯蛇的毒素样本，邀请过众多炼药师和郎中，都没有找到应对之法。他的毒雾是多年凝练而成，想要破解绝非易事。”
牧羽忽然想起东方毅曾提过的关键因素，不得不暗自敬佩。
东方然离开之后，只剩下牧羽和云瑶。
云瑶返回了东厢房，和清莲、清荷姐妹俩聊天。
牧羽无事可做，回到卧房，取出新得到的至宝玄天珠。
玄天珠体积不大，中心处有条贯穿的细圆孔。
牧羽取出一条佩戴用的红色细绳，从中间穿过，然后戴在了脖子上。玄天珠接触肌肤的瞬间，仿佛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了胸口，没有坚硬的实质感，给他带来一种久违的安宁。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法宝！”牧羽暗赞，接着盘腿打坐，开始修炼龙阳诀。
身体像往常一样，随着龙阳诀的运转，开始吸收天地间的自然之力，逐渐融入经脉。此时的自然之力不能直接使用，还要排除其中杂质，凝炼成为龙道之力，才能为己所用。
玄天珠的功效开始发挥，帮助主人过滤掉自然之力中的杂质，然后引渡进体内。
由于省略凝炼过程，修炼进度提升了数倍。
“我靠！怪不得人们不是磕药修炼，就是用各种奇珍异宝辅助，这感觉也太爽了！”牧羽心中感叹，若是早知道体验这么好，他一准想方设法搞到点法宝。
玄天珠发出白色光芒，像个小型过滤器，源源不断往体内输送自然之力。
牧羽只运转一周天龙阳诀，便中断了修炼。
玄天珠的光芒收敛，不过依然在吸收自然之力，缓慢注入牧羽体内。
“怪不得玄天珠能与美人相提并论，辅助修炼的属性太强了。”
东方毅的声音出现在院中，打断了牧羽对玄天珠的研究。
他此行并非是找牧羽，而是带着毒素来找云瑶。
“云小姐，这是我收集到的枯蛇毒素，你看是否能配置出解毒药。”
云瑶接过水晶瓶，透过透明瓶身观察里边的液体。
液体无色，若不是与空气接触的边缘会随着瓶子移动产生变化，几乎无法分辨。
“如果传闻属实，我想枯蛇可能是提炼了多种毒蛇的毒素，然后将其混杂在一起。如此一来，寻常的解毒药起作用的概率便会降到最低点。”云瑶皱起了眉头。
“牛郎中也说过同样的话，”东方毅喜怒不形于色，平静说道，“你看过的灵丹经里，可有万能解毒药的记载？”
沉默的五分钟过后，云瑶缓慢地摇了摇头：“灵丹经里有关于解毒剂的记载，但没有写出具体配方，我也无法炼制。”
“这就有点棘手了。”东方毅说道，“想要铲除枯蛇，必须得破了他的诡秘毒雾。如果做不到这点，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毒素先留在这，我试着想想办法。”云瑶决定尝试破解多元毒素。
“那就麻烦你了。”
牧羽始终保持沉默，等这件事告一段落，问东方毅道：“东方先生，魔神宗的人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东方毅难得皱起眉头，说道：“听说叶凌云受了很严重的伤，叶家和魔神宗派人去我东方家的旗下产业闹事，已经打伤了很多人。”
“如果信得过我，我去帮你处理纷争。”
“牧先生，并非是我信不过你。”东方毅说道，“只是叶家和魔神宗的目标就是你，若是你出面，势必会被群起而攻之。”
“既然我敢来蓝国，就根本没在怕。”牧羽眼神异常坚定。
云瑶了解牧羽，说道：“东方先生，牧羽是个有分寸的人。你要不让他出去走动走动，窝在这个院子里，非憋疯了不可。”
东方毅犹豫片刻，说道：“好吧。你跟周琰一起行动，遇事切莫冲动。”
牧羽能感受到东方毅对他的关心，笑道：“多谢东方先生提醒，在下定会小心。”说完，返回西厢房佩挂炽焰刀，前去和周琰会合。
周琰穿着黑色软甲，斜背长剑，看上去像是中世纪的西方战士。
“牧先生，咱们去城中转一圈如何？”
“我手有点痒，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还真是个好战分子啊！”周琰开怀大笑。
城中兼有东方家族和叶家的产业，同时还有一些散户，各方势力混杂，水相当深。
平时各个商户之间有默契，互不干涉，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最近随着东方家和叶家的冲突升级，城中经常爆发小规模战斗。
杂货铺老板是外来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假装没有看到。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修炼者来说，这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周琰是东方家的护卫队长，来到城中是件不算小的事。
杂货店老板嗑着瓜子，坐在柜台后边，斜着眼看热闹。
周琰身边站着一个瘦长身材的年轻人，腰挂佩刀，干净短发，给人一种阳光清爽的感觉。
杂货店老板经常接触各类人物，自然不会被表面现象所干扰。他有种直觉，这个佩挂黑色配刀的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周队长，我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最近这几天，叶家经常派人来我的店里闹事，根本经营不下去。”聚仙楼的老板一见到周琰，就开始大吐苦水。
周琰说道：“北城也有不少闹事的人，处理起来很麻烦，实在不行，你就多雇几个打手。”
“周队长，您也知道，魔神宗的那些家伙心狠手辣，平常人哪敢跟他们作对啊？”
“哎，这您就说错了。我就专门找魔神宗的麻烦。”
“这位是？”聚仙楼老板没见过沐羽。
“这位是东方家的贵客，牧羽牧先生。”
“原来是牧先生！”聚仙楼掌柜略微打量一下牧羽，惊叹道，“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牧先生，您可要为我这个小掌柜做主啊。”
“我这次来，就是特地为各位掌柜排忧解难。”
“太好了！”聚仙楼掌柜一拍大腿，畅快道，“现在魔神宗的人都畏惧您，见您一来，他们指定不敢闹事。”
“他们为何怕我？”牧羽只是杀掉几个喽啰，废了叶凌云，没做惊天动地的大事，想不明白为何魔神宗的人会畏惧他。
“枯蛇上次率领魔神宗的人追杀您，最后只剩下枯蛇一个人，而且叶凌云和叶宁都受了伤。人们都说你是个杀神，是专门惩罚魔神宗多年来罪恶的使者。”
“掌柜的，你把我捧得太高了。其实真正使魔神宗全军覆没的人，是召唤毒雾的枯蛇老头子。”牧羽笑道，“他这个人空有一身修为，做事完全没有脑子。”
“这……”聚仙楼掌柜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云淡风轻地评价枯蛇，一时间有点哑口无言。
魔神宗并非地方势力，而是遍布整个大陆的大宗门，专门接纳阴狠诡异之人，行尽罪恶之事。
大陆上的人每逢提到魔神宗，无不咬牙切齿。只是由于魔神宗势大，轻易不敢对其动手。
牧羽是胸怀大志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根本没把魔神宗放在眼里。
叶家主要经营青楼和胭脂水粉等类，其中青楼占了大头。
魔神宗的人负责镇场，经常搞些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把戏。姑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牧羽问清楚叶家城中最大的产业是胭脂楼，转向周琰：“周大哥，你是不是很多年没做过热血的蠢事了？”
周琰愣了一下，片刻后笑道：“自从我当了东方家的护卫队长，确实很少冲动行事。”
“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
“久违的青春啊！”周琰说完，与牧羽相视大笑。
聚仙楼掌柜阅人无数，无比确信牧羽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他让伙计备了两匹火焰马，供牧羽和周琰骑乘。
火焰马与普通马类似，不过要更为雄壮，漆黑如墨，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杂毛。四蹄跑动时会变红，看上去像是炙热燃烧的火焰，因此而得名。
它们属于低阶魔兽，难以驯养，不过还是有强大的修炼者掌握着驯马的本领，征服了这种日行千里的彪悍生物。
牧羽和周琰翻身上马，直奔胭脂楼。
胭脂楼的老鸨长着一双三角眼，性格泼辣，丝毫不惧魔神宗的人。每次姑娘们少得了银两，都是她出面帮忙解决。
牧羽和戴着面具的周琰刚进楼，老鸨立马走过来，笑脸相迎：“两位爷，您里边请？胭脂楼的姑娘等候您多时了。”
牧羽顺势接了话：“既然如此，就把店里所有的姑娘都叫来陪我。”
老鸨的笑容僵住了片刻，旋即又展开：“小爷，您这就是开玩笑了。”
“我从来不开玩笑。”牧羽掏出一张千两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小爷，这不是钱的事，有些姑娘正陪着贵客，实在叫不来。”
“劳什子贵客！必须把姑娘们一个不少地叫来，不然我可要发脾气了！”
远处一名魔神宗护卫听到牧羽的话，难以压制火气，怒道：“这里是胭脂楼，有魔神宗罩着，我看谁敢闹事！”
刹那间，老鸨只看见了一道黑色残影。
牧羽再度出现，已然到了叫嚣的护卫身边，手中刀泛着暗黑红色的光，凌空斩击，留下一道烟雾般的残影。
护卫来不及反应，也没感觉到疼痛，命丧当场。
魔神宗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纷纷拔出刀兵，向着牧羽冲过来。
周琰拔出长剑，加入了战场。
胭脂楼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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