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无信者，不受庇护不听神谕

    “所以，你说了一大堆，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啊？”

    姜又喝了一口茶汤，发现眼前的这位神明大人好像是一位话痨啊。

    “所以，我给你的信仰是……离开这颗……不，是离开这片大地，将你们的足迹踏上头顶的星空。”

    姜抬头看向了天空，那里正在发生着变化——太阳落下，一个银色的坑坑洼洼的奇异的“小太阳”升起，诸多星辰更是闪闪发光。

    “那是月亮。”

    “原来那叫月亮啊。”

    “很美吧。”

    “恩。”

    “所以我才那么想要前往那个真正宏大而瑰丽的世界……这片大地我已经厌倦了啊……”

    “……你可以让我去看看嘛？”

    “……借助这个梦境？”

    “是的，哪怕是虚假的，我也想要确认下自己未来信仰的价值到底几何。”

    “姜”拍了下手，两人便浮空了起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不要往下看。”

    “姜”伸手扶住了姜企图下看的头颅。

    “不然对于高空的恐惧会促使你‘跳’下去，然后失重感便会令你惊醒。”

    “那我应该这么办？”

    “抬头，看向我们的目标，那片无垠的星河。”

    姜看向了那逐渐清晰的大世界。

    黑暗的时空中点缀着发光的尘埃，那些尘埃静静地等在那里，像是无色的泡沫在阳光下闪着多彩的辉，或明或暗、五光十色，却自有一股洪荒蛮苍的气息蛰伏轰鸣。

    不同于圣王展示的世界，这里更为的安静、更为的混乱、更为的平衡、更为的神秘、更为的真实、更为的梦幻……一切的言语早已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与描述的可能，这里便是无法言说的宏大与至美。

    你要如何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那些如轻纱般的朦胧星云；你要如何用幼稚的笔触去记录深空中的烁金巨目；你又要如何用渺小的概念去包括数之不尽的黑星白星无尽奇迹……

    面前的神在这片大世界前都显得是何其无知愚昧而软弱乏力。

    “这是你说的那个……宇宙……”

    “是的，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借助一些外物间接了解到的……至今我也未能有机会亲眼欣赏。”

    “如果是为了这样的世界……我愿意信仰这个梦想。”

    “姜”笑了，姜也笑了。

    “你别开心得太早了，我们还有东西要说清楚呢。”

    “比如？”

    “你灌输给我了你的信仰，那我便也要我应得的那份力量。”

    “姜”伸出了自己的手，展示出了那些戒指。

    “随你取走，都是一样的。”

    姜却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我不要这些。”

    “姜”皱了皱眉头。

    “那你要什么？”

    姜倒是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毫无疑问是无信者，吃过蛮多苦的，也看过各种各样的他人的磨难，所以从小到大都不信存在什么神祗神明……现在突然意识到确实有一个家伙压在我们的头上……啧啧，很难顶啊……”

    “姜”知道了姜想要的东西——对清醒的知神无信者，那是比纯粹的力量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我要你的保证……以你作为神的高高在上来保证你不会用你的力量来干涉我的决定、行动乃至它们导致的一切后果……我不要你的庇护，也不愿听从你的神谕！”

    “原来如此……这不是什么难搞的东西，不如说我对你的要求很感兴趣，我还是第一次给予这种特殊的‘力量’……”

    “姜”取下了其中一枚戒指。

    “那么，名为‘姜’的个体，我以唯一神祗的名义质询你，你是否愿意承担‘飞向宇宙’的信仰去换取‘无信自由’的力量？”

    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愿意。”

    金色的戒指变成了银白色，一如那轮被叫做“月亮”的小太阳，温和幽幽而不失神秘。

    “无信者，吾特赦汝不受庇护不听神谕。”

    神祗将那枚戒指亲手戴到了姜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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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阳光照在脸上，悠悠转醒的姜抬起了右上手，那手的食指上面正戴着那只银白的“无信者神戒”。

    帐篷外传来了曲的叫唤。

    “姜！快起来洗漱，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的！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