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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受到宇宙第一加速度囚禁的神祗

    姜和“姜”对坐而谈。

    “先让我来跟你讲讲一个关于神祗的故事吧,那是一段跨越3个文明的很长很长、长到发臭的故事……”

    神明第一次向凡人诉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神刚刚出现在世上的那一刻便遇到了长着十三只触手的粉白色的“愚昧者”,神叫它们为“鱿鱼人”,所有的鱿鱼人都信奉着异端神祗,却也因此得到了牢牢根植在血脉中的强大力量——灵能……那些鱿鱼人个个都是苦修者那般具有“礼物”的个体。

    它们的文明高度发达而强大,没有城邦的概念,人人都是手足兄弟,没有家庭观念,人人都可以是夫妻子女,唯有那些神祗是不可背弃的存在……可惜,除了自己以外,神没有发现其他神的存在,便也基本可以确定鱿鱼人信奉的不过是一些伪神罢了。

    而鱿鱼人的生活生产都高度依赖仰仗于它们与生俱来的灵能,它们的社会阶级也是由灵能的强大程度、功用程度、稀有程度等来综合加以区分——大概分为了四、五个大等级,每个大等级中又有十个小等级。

    每只鱿鱼人每日都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加以冥想修炼,从而在根本上提升自我,它们甚至开设了诸多“宗教”来加以标榜对不同方向灵能开发的集体的差异。

    鱿鱼人们不加以冶炼金属,只是靠种植畜牧杂交引导来“长”出“活的工具”,建筑也多用海底开采切割出的巨大石块。

    它们生活在深海,也不登上陆地,或者说那时的陆地上还几乎寸草不生,只有沿海附近有着些许极为矮小可笑的植株,所有的动物更是一直生活在海中从未去过岸上。

    陆地对于鱿鱼人,正如星空对于神一般,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和神秘。

    唯独不同的是安于现状的鱿鱼人绝大多不愿去探寻大陆,神却万分渴望着亲身前往星空。

    神明用了很长的时间向鱿鱼人们展示自己的存在,也颇为正常地以真神之躯打败了那诸多伪神,一举统一了全体鱿鱼人的信仰,成为了那唯一的神祗。

    但那时的神祗还颇为的弱小,祂对鱿鱼人多采取不管不顾的态度,只有当信仰受到考验,祂才会出手,但往往也只是锦上添花,而非力挽狂澜……一方面是祂不想,胡乱出手会使得鱿鱼人失去敬畏,另一方面是祂不能,祂害怕承担那份质疑的风险……所以,那场悄然而至的天灾从全星球最温暖的海域中急速扩散开来时,神祗错失先机,后无能为力……

    海水被染成了可怕的绿色、空气中那种活跃的成分更是不断攀升,生命一个接一个死去,只有某些最微小的细菌才得以幸存……

    鱿鱼人拼尽全力地改造自身,却依旧赶不上死亡阴影的蔓延……

    第一个文明由此覆灭,神都陷入了不知多久的沉睡。

    再次醒来,便是一群体型庞大的节肢类“愚昧者”了,神叫它们为“蜈蚣人”。

    蜈蚣人的时代,陆地上已经存在了雨林,它们也都窝在雨林中,靠扑食一些小型动物为生,过着茹毛饮血的野蛮生活。

    毫无疑问,神之前遇到了最鼎盛时期的鱿鱼人,这次却遇到了最原始时期的蜈蚣人——这群家伙懵懂开智,因为本身便处于了食物链顶端,便未发展出使用工具的能力,因为强大至极的消化系统和适应能力,便未学会使用火焰……却已经编制出了属于蜈蚣人自己的语言。

    神明一改之前尽量不干涉的原则,开始疯狂引导和保护那些蜈蚣人,教导它们制造使用工具、发现保管火种、建造社会伦理……最后它们从石器时代走向了青铜器时代,甚至还举全族之力为它们敬爱的神明大人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青铜神庙……

    当时的神误以为,它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某天它们带着自己走向头顶那片璀璨万分、无边无际的星空,将祂的视野投向无垠星河……或许它们会遇到其他的生命……或许它们会前往另一个星球建设家园……或许它们会带着自己重回自己的故乡……

    年轻而无知的神祗一厢情愿地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却并未发现自己的子民体型越发的瘦小、尖牙甲壳也被更加便捷灵活却也更加柔软无力的软体所取代……

    一场瘟疫突然来袭,毫无征兆,昔日的蜈蚣人身强体壮或许可以挺过,今日的蜈蚣人却早已被神祗的过分照顾所弱化,它们再无无法适应那剧烈的环境因素变化,整个种族唯有灭绝一路可走了……

    神明拼尽全力,却也只救下来了极少数个体,那些个体还因为瘟疫的破坏性作用而失去了全部的智力……

    第二个文明溺死在了神的爱中,神也因此再次陷入了沉睡。

    一群处于青铜器时期的鸟人唤醒了神明。

    它们鸟头人身、双手双脚、背生双翼、遍体被毛,因为体型过大体重过重的原因,它们失去了飞行的能力,却生性凶猛、力大矫健,极为善于迁徙奔袭。

    神明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制定了自己的核心行事准则——放任它们自行发展,只有当它们面对它们自己绝对无法抵抗的“天灾”时,方才可以出手力挽狂澜……当然,必要的引导不可或缺,却不可一直使用,更不可过于直接,要较为的隐晦,更要加以设置一定考验,因事制宜地增加难度与挑战性。

    一点点小心地尝试,一点点认真地思考,鸟人文明战胜了前期的瘟疫危机,打败了大迁徙时期撞上的嗜血虫群,落户大漠适应严苛的环境……它们不断地发展进步,走向也出乎神的意料,它们掌握了光与热与波与磁与力的奥秘,拿起了名为“能量”的本质工具。

    巨大的城市如同活物一般被安上了“血管”、“心肺”、“大脑”……蓝紫色的雷霆游走在整座城市,城市中各处都是稀有的合成宝石,闪电跳跃在宝石间,迸发出绝美的火花,也赋予了整座城市无休无止的巨大力量——那力量把那一座座城市托举到了天空之上!实现了鸟人代代相传的有关飞行的宏伟梦想!

    那便是鸟人文明的最高杰作、能量本质的终极答案——浮空城市。

    随后不久,它们便够到了另外一处奥秘,那是昔日神未来到前鱿鱼人便已触及过的奥秘……

    灵能。

    鸟人文明开始了名为“修炼”的大时代……如此两百年,便又是一场盛极而衰的灾难……一场作用在全体灵能者身上的“狂暴瘟疫”,修为越高深、狂化越彻底……

    第三个文明葬送在了未知原因或实体的诡谲瘟疫之中,神却早已见怪不怪了……那份回家的心更是早就枯死,不如说它已忘记很多珍贵的东西了……

    神明终于变得强大了,却也失去了作为弱小的蝼蚁才具有的……怜悯……勇敢……牺牲……

    但祂不在乎,祂只是告诉自己,看看天空吧,下把游戏我一定要登上去……因为伟大的神明不会被任何东西所束缚或囚禁……永远不会……

    ……

    故事讲完了,“姜”又斟了两碗茶。

    “这个故事如何?”

    姜回应道。

    “听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