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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失控

    阿落很认真地听完叶知秋的讲述,十天前吗?真够早的,那时的他身上应该还剩下十多块吧,他正犹豫要不要给她买一束花,月季花,它们里面泛白,边沿微红,就像她轻轻一笑时晚霞般晕开的面颊,可是——,她说不用,那时她发现异样了吗,真是一个心细的女人。

    他们二人沉默许久,仿佛空气都有些滞涩。

    “我们分手吧。”阿落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叶知秋瞪大眼睛望着他,眼眶里充盈着泪水,她说:“不分,打死都不分。”

    阿落又沉默下来,他望着叶知秋落下的眼泪划过脸颊,这一瞬间,悲伤填满心脏。

    “你先别哭。”阿落说。

    “你要分手我就哭。”叶知秋说。

    “可是我已经没有未来了,而你的未来不在我这,叶知秋,你值得更好的人。”阿落抿了抿唇,接着说。

    叶知秋没接话,只是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

    “三天后,如果三天后我找到工作我就回来找你,如果没有,那我就会去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不会打扰你,这样你就会过得更好,就这样,我先送你回去吧。”阿落铁心道,同时站起身来。

    叶知秋顿时止住哭声,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

    飞天广场。

    这儿有一个喷泉,是从三只鸭子嘴里喷出来的,以前叶知秋纠正过,说那是天鹅。阿落和叶知秋走到喷泉前面,零零洒洒的水雾落到他们脸上,两人径直而过。

    他以前带她来过这儿,那时他让她闭上眼,他说:“当你闭上眼睛仔细感受滴在脸上的水珠时,其实你已经在天上的云床里休憩了,落在你身上的水是天空的眼泪,它为你的到来喜极而泣,先别着急睁眼,它正在为你绽放最美的最绚烂的虹呢,就在你身旁,一直在。”

    继续走。

    泉水路。

    他二人并肩而行,天空洒下阳光,落在他们头上,落在他们肩上,落在他们之间的沉默上。

    继续走。

    书店。

    不远处新开了一家新华书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他想起与她的初次相遇,也是新华书店,不过那儿是马路湾新华书店,时间和地点不对,终究不太一样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与书店擦肩而过。

    继续走。

    前方不远处,好像出了一点问题,一辆无轨电车的电线出现故障,停在道路中央,电车公司正在火急火燎地抢救,旁边还有一位白色制服装束的交通警察在指挥交通。阿落瞟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这样的事故其实经常发生,叶知秋对这些并不关心,目不斜视。

    继续走。

    春心园。

    这儿有很多年幼的儿童或者耳顺之年的老大爷,他们喜欢在水泥乒乓球台这儿打乒乓球,不过他们可舍不得买球拍,乒乓球,那些都是单位免费提供的。阿落和叶知秋经过这儿,噼啪声四起,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激烈异常。叶知秋可是一个大高手,而且还拿过省级亚军呢,之前不久她非逼着阿落练习乒乓球,说什么妇唱夫随,哪有一直让女子上战场的道理。

    “那段时光真是令人难忘。”阿落想。经过时,叶知秋抿了抿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身后美妙的声响渐行渐远。

    继续走。

    沈城大学。

    大学校门两旁的标语很是醒目:学习**精神,建设文明校园。站在门外朝里看去,悬挂在大楼正中央的五角星红光闪闪。这时正有一位老师外出买菜回来,一大捆萝卜菜系在自行车后,着实让人羡慕,这年头买得起自行车的人非富即贵。

    “知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没想到那人认识叶知秋,正打招呼呢。

    叶知秋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点头说了声:“乔老师好。”

    乔文卓喜笑颜开,他其实追叶知秋很久了,不过不知为什么,叶知秋对他很不感冒,言止于欢笑,行止于礼仪。乔文卓觉得今天她的笑好像更贴近一些,“因为什么呢?因为他?”乔文卓仔细端详着阿落,“衣着简单,样貌一般,根本就是平平无奇嘛,她喜欢他?”这让他很是诧异,不过没关系,他有信心把她抢回来。

    “知秋,要不要来我这儿凑一顿,带上男朋友,菜刚买来,很新鲜。”乔文卓大方地邀请,而且他喜欢叫她知秋,那样会显得他们关系亲密。

    “不用,谢谢乔老师。”她很干脆地拒绝,她不想和阿落之外的男人一起吃饭,而且此刻她没什么心情。

    乔文卓满脸遗憾,心有不甘地推车进入校门简易的校园,不过来日方长。

    “知秋,如果他人不错的话,你或许可以考虑考虑。”阿落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一句话。

    “阿落,你混蛋。”叶知秋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阿落张张嘴,没说话,又把嘴巴闭上。

    之后又是沉默。

    “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他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目光望向别处。

    “好,我等你。”她平静地说。

    阿落目送她走进校园,她是沈城大学的高材生,而自己是一穷二白的无业游民,有时候爱情也可以跨域阶级的阻碍,但是更多时候只是妥协,就像现在。

    学校大门附近有一个修鞋摊,阿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快裂开两半,他习惯性地走到修鞋的地方,坐下后,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身无分文,赶忙起身,落荒而逃,身后依稀传来一句:“这卖呆儿小娃娃**飕飕咧!”

    阿落回到租房,冷冷清清,这儿真不像一个家,像冰窖。他的好朋友史明跑来告诉他,之前他去的沈城医学院清河医院的院长今天去浊河钓鱼去了,如果他能投其所好,说不定可以谋得一个职位。贴心的史明已经准备好钓鱼的一切工具,阿落接过一个大袋子,说两句感谢的话,走了。史明望着阿落的背影,想起叶知秋交代他的事情,他喃喃地说:“男人背后有一个喜欢他的女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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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浊河。

    因水色混浊而得名,支流众多,水源充足。这儿的野生物种种类很多,马口,沙葫芦,白条,鲫鱼,青红鳞子,麦穗,鲶鱼,黄颡,泥鳅,甲鱼……很多人喜欢垂钓,既休闲,又能寻到晚餐的归处,何乐而不为呢?

    这条河很是宽敞,两岸钓鱼者众。

    阿落根据史明的话,很快找到院长刘清河,他正在一处阴凉之处钓鱼,坐在矮板凳上很是悠闲。阿落走过去,故作惊讶地说:“哟,刘老也来钓鱼?真巧。”

    伪装成刘清河的叶正阳微眯着眼瞧去,看见是这个小伙,笑而不语,没接话。自从他知道自己女儿与这个小子接触后,一直暗中派人盯梢,如今他来正是想好好考验少年一番,如果实在不错的话,那他也就不再干涉女儿的事情。

    阿落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一笑,走过他,来到另一处,摆好坐凳,放好鱼竿,在鱼线上接上鱼漂(七星漂),拿起一盒鱼食,打开,里面是蚯蚓、红虫、窝料。

    阿落抬眼看了一下叶公,他正一脸笑嘻嘻地望着自己。阿落套上鱼饵,一甩鱼竿,扑通,鱼漂入水,很快浮上来。其实他对钓鱼一知半解,不甚熟悉。

    日渐西斜,阿落有些不耐烦,从他坐到现在为止,叶公已经钓到第五条鱼,他站起身,准备过去,恭维一下也行。

    “刘老,威风不减当年,鱼儿情愿上您钩,您就是姜太公。”阿落走过去说道,这话不可谓不漂亮。

    “呵呵。”叶公始终微笑着,没说话,好像懒得多费口舌一般。他从鱼钩上拿下鱼儿,放入桶中。

    “刘老,我——”阿落还想说什么,却被叶公摆手打断。

    “小子,你不懂钓鱼,这可不是什么愿者上钩。”叶公说。

    阿落顿了顿,张张口,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转身欲走,这次失败了。

    不料,叶公说了句:“不过,如果你小子在太阳下山之前,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钓到三条鱼,我就代表医院收了你。”

    柳暗花明又一村,阿落激动地朝叶公鞠躬,口中念叨着:“多谢刘老,多谢刘老。”

    叶公何尝不知道,对于初钓者而言,钓到一条鱼已经是万幸,更何况下午浊河河水湍急。“也好,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这个耐心。”叶公自语。

    阿落想起叶公之前的笑,很快发觉自己所处位置的不适合,不然为何许久不曾钓到鱼呢?他换个位置,就是阳光落到水面上反射得有些刺眼,不过也无妨,忍忍就过了。

    焦灼的等待着,原本温暖的阳光让阿落觉得滚烫,汗如雨下,可是,鱼儿依旧没有上钩。阿落又看了一眼叶公,他也换了个地方,正在紧盯着鱼漂,突然,鱼漂上下颤动起来,鱼儿又咬钩了。收回目光,阿落瞧了瞧自己的鱼漂,一动不动。

    旁边不知何时走来一位矮小老者,侏儒迹象明显,面容清癯,衣着朴素,倒是那一双眼睛很是深邃,仿佛其中沉溺着整个宇宙。他只是望着阿落,没言语,眼神锐利。

    “您老有事?”阿落注意到他。

    他答非所问道:“少年郎,你不通钓鱼之法?”

    这个带有古代语气的问法让阿落一愣。“不通。”阿落回道。然后阿落仔细端详着他,某一瞬间竟突然觉得他似曾相识起来,越看越心惊,心底的疑惑始终挥之不去。

    “钓鱼者,钓凹凸洄水之地,钓乱石杂物之所。宽钓窄,窄钓宽,不宽不窄钓中间。春钓南风口,夏钓北风口,秋钓东北,冬钓正西。早钓东,晚钓西。浮钓肥水,底钓清水。”侏儒老者说。

    阿落若有所思,倾泻的炙阳打断他的思索,待抬头时,老者已然远去,望着那道沉重的背影,一股凄凉在心中悄然升起,他大声喊了一句:“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拜谢!”

    老者只是没回头地摆摆手。

    “这小子倒是知些礼数。”不远处的叶公暗自点头。

    “这么多讲究,怪不得钓不到鱼,这个刘老真会为难人。”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晚钓西嘛,应该是这儿,而且这里还有许多杂物在河里,肯定可以钓到鱼。”他高兴地甩下鱼线,静候佳音。

    果然,不久,一条鱼儿蠢蠢欲动,咬了钩,他一拉,是一条比较大的鲶鱼,重437g,长32.6cm,此鱼眼小,视力弱,昼伏夜出,贪食,天气愈热,食量愈大,一般在阴天和夜间活动频繁,像现在太阳正热时出现的很少见。

    不过,阿落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很高兴,毕竟这是他今天收获的第一条鱼,他拖着鱼靠近岸边,用抄网兜住这条鲶鱼,放入桶中,这条鱼儿竟是十分乖巧,不吵不闹,安安静静,这反而让他诧异起来,可是来不及查看,他又甩线下去,还有两条鱼呢,任重而道远。

    又是无聊至极的等待,太阳已经走下一半路程,许多人陆续走了。阿落看了一眼叶公,他正在查看自己的收获,一时阿落不免有些提心吊胆,幸好,他看完又坐在木凳上。

    阿落把目光投向木桶,那条鱼。

    他把鱼儿托起,确实够沉的,如果做成红烧鲶鱼肯定很美味,他这一想,口水不禁流淌下来,他赶忙一吸,东张西望,太丢人,幸好四周没人。

    “咦——”,他惊奇地发现,鲶鱼离开水后它的嘴巴一直是大张着的,不像其他鱼儿那般因为缺氧一开一合,怎么回事?他激起一丝好奇。

    他着急地朝它嘴巴看去,“嗯?它嘴巴里面有东西。”阿落伸出手指去抠,手指触碰到那东西的表面。“很硬,应该是一块石子。”他不知道的是,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它发出微弱的光,一闪即灭,阿落的命运正因为这一次指尖的相触而悄然改变。

    很难抠出来,阿落费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弄出来,他举起来放在阳光下认真端详,这是一块拇指一样大小的石子,长得很奇特。

    他很喜欢这个石子,碧绿碧绿的,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条纹。他要把它送给叶知秋。

    “抓到几条了?”不知什么时候叶公来到他身边,他急忙把石子收入口袋里,像是小孩偷吃零食怕被发现一样,他被自己这样幼稚的行为逗笑了。

    “刘老,让您失望了,只抓到一条。”阿落苦笑。

    叶公面带笑容地点点头。

    忽然,阿落的鱼漂向下沉了一下,又升上来,有鱼上钩,阿落赶紧提起鱼竿,一拉,这是一条小鲫鱼,三根手指大小。

    阿落高举鱼竿,很开心地把鱼儿移向岸边,不紧不慢的。

    鲫鱼还在上下乱蹦着,那根钩子穿过它的口腔,它的挣扎终是徒劳的。阿落怜悯鱼儿的求生之心吗?他没有,因为也没人怜悯他的死活。

    快了,鱼儿快靠岸了,它还在空中荡漾,它在渴求水。

    阿落满心欢喜的看着那条鱼儿,快了,很快他将握住它,它再也逃不掉。

    异象突起——。

    阿落顿住手,鱼竿停在半空,小鲫鱼得以苟延残存,它的眼睛瞪得很大,它也在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猛地,它的端脑先感应到一丝微弱的电流,那电流迅速漫延到间脑,之后分别是中脑,小脑,延脑,纹状体,漫延的太快了,时间小于1纳秒(十亿分之一秒)。然后它只有一个念头,它看向阿落。“吃掉他。”这是这个念头的内容。它的记忆可不只有人们常说的几秒,而是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1-3月左右。

    突然,远处水面激起白浪,“啪啪啪——,啪啪啪——”,声音很响亮,像是闷雷。到处是激起的水花,水泡,“哗哗哗——,哗哗哗——”,像是瀑布。整个浊河好像沸腾了起来,原本平静的河面泛起阵阵波澜。

    阿落也感应到小鲫鱼突然发疯似的剧烈挣扎,可是眼前的一幕更让他吃惊,他直呼见鬼,因为前方他发现了河水沸腾的始作俑者,鱼群,大股大股的鱼群,数之不清的鱼群,它们正成群结队而来,气势汹汹。

    叶公也是大吃一惊,不自觉地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鱼群,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仿佛整条浊河的鱼儿都向他涌了过来,铺天盖地。

    “哗啦啦,哗啦啦”,声音震耳欲聋。两岸钓鱼的人惊慌失措,游走的行人大惊失色,全都瞠目结舌地望着。

    “砰,砰”,阿落侧头看去,是那条鲶鱼,原本乖巧的它此刻也激动地跳来跳去。他惊醒般丢掉鱼竿,小鲫鱼落入水中,很快又冒出头来。他发现那些鱼群快靠岸了,而且已经有不少临近的鱼儿跳到岸上,它们激烈地跳动着,好像不知疲倦一般,这些鱼儿距离他不过咫尺,他感到一丝恐惧。

    但是最先与他们接触的不是鱼儿,是天上翱翔的鸟儿!

    这些鸟儿好像后知后觉,不过它们更加疯狂与血腥。

    “快走,快走。”叶公拉着他的胳膊后退,鱼群移动太快了,它们好像目标明确,转眼间快与河岸接触了。

    幸好叶公这一下子拉扯,因为有一只鸟儿已经从天而降,“砰——”,砸到阿落脚尖处,它猛地炸开,心脏,肠子四溅,鲜血淋漓,细微的粘稠的液体溅到阿落脸上,一丝血腥味来得很突兀,他此刻是茫然无措的。

    他和叶公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突然天空响彻起鸣叫声,他们不约而同地举目望去,好家伙,天空上百只鸟儿虎视眈眈,短尾信天翁,白腹军舰鸟,白鹮,白尾海雕,苍鹭,大白鹭……

    它们全都俯冲下来,速度飞快,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一般,就像一支支锐利的箭矢,激射而来。

    “我的鱼。”阿落还想走过去捡起水桶。

    “你不要命了?”叶公及时制止他,拉着他开始后退。

    阿落叹了口气,终究是功亏一篑吗?

    两人转身,开始是缓慢的走动,可是身后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就像是滔天巨浪一般,而且他们可不想被飞来的箭矢穿肠破肚,他二人抬脚快跑起来。

    他们身后半尺不断砸下一只又一只不要命的鸟儿,他们可以清晰感觉到,有的鸟儿落下瞬间在他们耳边呓语,有的鸟儿直接与他们的后脑勺擦肩而过留下冰冷的空气。

    他们还在跑,拼命地跑。每一次落脚后,脚后跟必定有一只鸟儿紧随其后的慷慨赴死。

    “噗噗噗,噗噗噗”,鱼群涌上岸边,有的后来居上,有的后浪推前浪,它们扑到河岸冰冷的沙石上,黑压压的一大片,着实骇人。

    阿落之前所在位置上的一些钓鱼工具早就被吞没了,如果不及时撤离,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庞大的鱼群给压死,如果是,那还真成了千古第一奇闻。

    阿落二人还在跑,因为鱼儿实在是太多,所以鱼群依旧在漫延,就像叠罗汉一样一层一层的。

    突然,叶公摔倒了,阿落跑几步后才发现,于是赶忙停下脚步,往回跑扶起叶公,二人继续狂奔。

    可是鱼群还是太多,不久二人被瞬间绊倒,鱼群覆盖而上。

    黑暗,密不透气。

    阿落可以感觉到所压鱼群还在增加数量,因为他快喘不过气了,他急忙挣扎,站起来,鱼群堆到他胸膛的位置。他赶紧推开蹦蹦跳跳的滑腻的鱼儿,还有一两只挥动翅膀的哀鸣的鸟儿,伸手向下摸去,手碰到一团头发,抓住,拉起来,是叶公。

    “哎呦,哎呦,臭小子,你要不是救人,老头子非教训你一顿不可。”叶公疼得直咧嘴,哀呼道。

    阿落苦笑着说:“事发紧急,请刘老见谅这个。”

    然后他二人不再言语,吃惊地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鱼群。如果从天上俯瞰,那么会发现这些鱼儿的堆砌很像是一个梯形图案。

    许久,叶公望着消停的浊河说道:“在浊河钓了一辈子鱼,我敢打赌,这就是整条河的鱼。”

    阿落心有余悸,什么也没说,他总感觉这些鱼儿还有鸟儿是冲他来的。

    失神的时间应该很短暂,也可能很漫长。

    “刘老,您看,我那工作?还有希望吗?”阿落想起自己的初衷,赶忙询问。

    叶公哈哈大笑,说:“这时候也就你小子还想这事,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最近心理咨询那里来了一个古怪的病人,如果你能搞定她,我就给你一个职位,如何?”

    “多谢刘老!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我一定搞定她。”阿落迫不及待道。

    叶公点了点头。

    其实在这小子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叶公心底已经认同他,所谓考验只是个录用他的理由罢了。

    这时阿落想起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事实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