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玖
第二天。
“四房家的，你说说吧，你自己的丫头以下犯上，你怎么解决？”周秋一脸无奈地看着杨柳。要不是李姨太怀有身孕，她还恨不得让莫秋一瓷碗砸死她呢！何姨太的精神越来越疯癫，眼看着就要归西，来九娘也一天天颓废下去，王姨太和刚进门的孙姨太都胆子小。她终于尝到了真正掌家的滋味，就有个李姨太出来搅和，真是烦人。
杨柳脸色苍白，瘦的皮包骨头，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除了那只红豆手镯，她所有的首饰都已经当买了，给青青和莫秋做了嫁妆：“大奶奶，你别问我，莫秋性格刚烈……”
“性格刚烈？哼，四房家的，是你不想管吧！”李姨太头上包裹着纱布，一脸趾高气昂的翘着腿。
周秋皱了皱眉：“三妹妹，先别说了。外面的，把那个丫头带进来！”
莫秋一脸不愿的走进来，也不跪下，只是站着。周秋也没有叫她跪下，只是强装镇定：“小丫头，你可知你现在是以下犯上了的罪了？念在你是初犯，赶紧给李姨太磕个头，认个错，这件事，咱们就算过去了。”
“我不跪，我没有错！”莫秋板着脸，“不信您问她，昨天晚上还不是她先跟过去，无端诽谤，还打伤了人。她要是真心疼孩子，干嘛大半夜地跑出城去，这还遵守三从四德，大家闺秀吗？”
杨柳看周秋脸色铁青，赶紧劝说莫秋：“莫秋，我知道你委屈，但现在咱们认个错，就没事了。”
莫秋扭过头：“我没错，您也别老低着头，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咱们脑袋上爬。”
“你，你个小蹄子，信不信我打死你！”李姨太气得青筋暴起。
这时候，小丫头过来报告：“不……不好了！四房家的，小海少爷……他……出车祸了！”
“什么？”莫秋赶紧跑了出去，而杨柳楞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小海那么乖，不可能……”
另一边，女高。
“青青，你看到政府发来的通告了吗？”雪蕙拿出一张报纸。在无法考大学时，她在女高兼职数学老师。
“看了，禁止女子穿旗袍，穿丝袜，还禁止美术学院使用人体模特，什么意思嘛！”
“就是，没有旗袍，我穿什么啊！”雪蕙一脸无奈，“这不和袁世凯一样吗？倒行逆施。”
莫秋冲了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拉着青青走了，在走廊里，小声咐着：“青青，小海出车祸了，现在，你回柳家，去安抚你姐姐的心情，我去医院照顾小海。记住，千万不要慌，不要哭！”
青青脑袋里“轰”地一声，拼命忍着，眼泪却还是不住地流了下来。莫秋也忍不住，掉了两滴泪，就急匆匆向医院奔去。
青青看着围过来想安抚她的学生，说了句：“谢谢。”然后颤抖着跑出了校门。脚步似乎格外沉重。
医院里。莫秋再一次踏上了她走过无数次的医院走廊，泪已经流尽了：“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医生没有说话，一个女护士看了看她：“今天上午，这个孩子由他的保姆陪同前往奥租借的幼儿园，一辆政府官员的子弟驾驶的汽车没有避让就驶过来了，将两人撞倒在地。那个保姆当场丧命，孩子活下来了，但是受了重伤，就在402病房里躺着呢！”
“我劝你不要追究肇事者责任。”那个医生发话了，“当官的嘛，咱们都惹不起，对不对？快去交钱吧，不交钱不给治！”
莫秋一听这话，气上心来，怒吼着：“凭什么！”自己身无分文，家里的钱都存起来了，一时间拿不出来，只能坐在医院的墙边哭。
“怎么了？”
莫秋被人拍了拍肩膀，抬起头来，看到荀荆生正站在自己面前，头上贴着纱布：“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荀荆生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几张银票：“听说你被柳家的人叫去了，我和柳湘担心出事，就去了柳家。知道了事，他留着家里，我过来找你。走吧，去把医药费交了，别耽误了时间。”
莫秋点了点头，来不及问钱从哪里来，小跑着交了钱，来到病房里，抚摸着柳海苍白的小脸，他已经醒来了：“莫秋姐姐，你来了。我身上好痛，我想妈妈，小姨和妹妹了！我还想去上海的动物园。”
“姐姐知道！”莫秋眼泪不住地流，“小海受伤了，等小海伤好了，妈妈就会带你去的。”
柳海懂事地点点头：“姐姐，那我好好养伤，你也不要哭了，妈妈说女孩子哭会变丑的。拉钩！”
莫秋强挤着笑：“好，一言为定！”
出了医院。
“先生，我家太太那里怎么样？”
“还好，应该是控制住了。”荀荆生转过头问莫秋，“我倒是不太明白，我见过的别的丫鬟婆子，一般这个时候都拿上钱跑了，你却还留着主人家里帮着打理。”
“我不想走。”莫秋抬头叹了口气，“我四岁就被卖了，根本不知道家在哪里，家人是谁，只知道自己姓莫，老家AH。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转了四次才转到这里。那时，我家太太还没有出嫁。她待我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教我识字，看书，出嫁时还怕我留着受屈辱，就把我带上了，甚至四叔爷死后，还把自己的首饰当了，分给我当嫁妆。我平生最厌恶忘恩负义之人，哪能抛弃她？”
“好。”荀荆生笑了笑，“还有，那个李姨太没怎么为难你们吧！”
“她怎么敢？”莫秋歪了歪嘴，“我还想问先生您，伤的那么重，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碍。你先回去看看你家太太吧，我还有事。”
铺子里。
“荆生，你真把自己的钱给她了？”
“是，我看她这么重情重义，就给她一笔。”荀荆生看着报纸，“我无父无母，又无家室，留着这阿堵物有什么用？还不如拿出去。我的钱，基本都拿去给学生了。”
柳湘收拾着手里的布匹：“也是，你从小就是这个不重钱财，像极了绿林好汉的精神。”
莫秋又急急忙忙赶到家里，看见了青青和来帮忙把杨柳送回来的雪蕙：“二小姐，太太现在怎么样？”
青青只是一刻不停地哭。
“睡过去了。”雪蕙赶紧接话，“莫秋，别太担心了，这里还有我呢！”
莫秋点点头，哽咽着说：“好，齐小姐，谢谢你了，我还要出一趟门，收拾点东西。”
话音还没落，周秋就带着几个小厮闯了进来。
“四房家的，你说说吧，你自己的丫头以下犯上，你怎么解决？”周秋一脸无奈地看着杨柳。要不是李姨太怀有身孕，她还恨不得让莫秋一瓷碗砸死她呢！何姨太的精神越来越疯癫，眼看着就要归西，来九娘也一天天颓废下去，王姨太和刚进门的孙姨太都胆子小。她终于尝到了真正掌家的滋味，就有个李姨太出来搅和，真是烦人。
杨柳脸色苍白，瘦的皮包骨头，手里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除了那只红豆手镯，她所有的首饰都已经当买了，给青青和莫秋做了嫁妆：“大奶奶，你别问我，莫秋性格刚烈……”
“性格刚烈？哼，四房家的，是你不想管吧！”李姨太头上包裹着纱布，一脸趾高气昂的翘着腿。
周秋皱了皱眉：“三妹妹，先别说了。外面的，把那个丫头带进来！”
莫秋一脸不愿的走进来，也不跪下，只是站着。周秋也没有叫她跪下，只是强装镇定：“小丫头，你可知你现在是以下犯上了的罪了？念在你是初犯，赶紧给李姨太磕个头，认个错，这件事，咱们就算过去了。”
“我不跪，我没有错！”莫秋板着脸，“不信您问她，昨天晚上还不是她先跟过去，无端诽谤，还打伤了人。她要是真心疼孩子，干嘛大半夜地跑出城去，这还遵守三从四德，大家闺秀吗？”
杨柳看周秋脸色铁青，赶紧劝说莫秋：“莫秋，我知道你委屈，但现在咱们认个错，就没事了。”
莫秋扭过头：“我没错，您也别老低着头，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咱们脑袋上爬。”
“你，你个小蹄子，信不信我打死你！”李姨太气得青筋暴起。
这时候，小丫头过来报告：“不……不好了！四房家的，小海少爷……他……出车祸了！”
“什么？”莫秋赶紧跑了出去，而杨柳楞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小海那么乖，不可能……”
另一边，女高。
“青青，你看到政府发来的通告了吗？”雪蕙拿出一张报纸。在无法考大学时，她在女高兼职数学老师。
“看了，禁止女子穿旗袍，穿丝袜，还禁止美术学院使用人体模特，什么意思嘛！”
“就是，没有旗袍，我穿什么啊！”雪蕙一脸无奈，“这不和袁世凯一样吗？倒行逆施。”
莫秋冲了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拉着青青走了，在走廊里，小声咐着：“青青，小海出车祸了，现在，你回柳家，去安抚你姐姐的心情，我去医院照顾小海。记住，千万不要慌，不要哭！”
青青脑袋里“轰”地一声，拼命忍着，眼泪却还是不住地流了下来。莫秋也忍不住，掉了两滴泪，就急匆匆向医院奔去。
青青看着围过来想安抚她的学生，说了句：“谢谢。”然后颤抖着跑出了校门。脚步似乎格外沉重。
医院里。莫秋再一次踏上了她走过无数次的医院走廊，泪已经流尽了：“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医生没有说话，一个女护士看了看她：“今天上午，这个孩子由他的保姆陪同前往奥租借的幼儿园，一辆政府官员的子弟驾驶的汽车没有避让就驶过来了，将两人撞倒在地。那个保姆当场丧命，孩子活下来了，但是受了重伤，就在402病房里躺着呢！”
“我劝你不要追究肇事者责任。”那个医生发话了，“当官的嘛，咱们都惹不起，对不对？快去交钱吧，不交钱不给治！”
莫秋一听这话，气上心来，怒吼着：“凭什么！”自己身无分文，家里的钱都存起来了，一时间拿不出来，只能坐在医院的墙边哭。
“怎么了？”
莫秋被人拍了拍肩膀，抬起头来，看到荀荆生正站在自己面前，头上贴着纱布：“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荀荆生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几张银票：“听说你被柳家的人叫去了，我和柳湘担心出事，就去了柳家。知道了事，他留着家里，我过来找你。走吧，去把医药费交了，别耽误了时间。”
莫秋点了点头，来不及问钱从哪里来，小跑着交了钱，来到病房里，抚摸着柳海苍白的小脸，他已经醒来了：“莫秋姐姐，你来了。我身上好痛，我想妈妈，小姨和妹妹了！我还想去上海的动物园。”
“姐姐知道！”莫秋眼泪不住地流，“小海受伤了，等小海伤好了，妈妈就会带你去的。”
柳海懂事地点点头：“姐姐，那我好好养伤，你也不要哭了，妈妈说女孩子哭会变丑的。拉钩！”
莫秋强挤着笑：“好，一言为定！”
出了医院。
“先生，我家太太那里怎么样？”
“还好，应该是控制住了。”荀荆生转过头问莫秋，“我倒是不太明白，我见过的别的丫鬟婆子，一般这个时候都拿上钱跑了，你却还留着主人家里帮着打理。”
“我不想走。”莫秋抬头叹了口气，“我四岁就被卖了，根本不知道家在哪里，家人是谁，只知道自己姓莫，老家AH。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转了四次才转到这里。那时，我家太太还没有出嫁。她待我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教我识字，看书，出嫁时还怕我留着受屈辱，就把我带上了，甚至四叔爷死后，还把自己的首饰当了，分给我当嫁妆。我平生最厌恶忘恩负义之人，哪能抛弃她？”
“好。”荀荆生笑了笑，“还有，那个李姨太没怎么为难你们吧！”
“她怎么敢？”莫秋歪了歪嘴，“我还想问先生您，伤的那么重，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碍。你先回去看看你家太太吧，我还有事。”
铺子里。
“荆生，你真把自己的钱给她了？”
“是，我看她这么重情重义，就给她一笔。”荀荆生看着报纸，“我无父无母，又无家室，留着这阿堵物有什么用？还不如拿出去。我的钱，基本都拿去给学生了。”
柳湘收拾着手里的布匹：“也是，你从小就是这个不重钱财，像极了绿林好汉的精神。”
莫秋又急急忙忙赶到家里，看见了青青和来帮忙把杨柳送回来的雪蕙：“二小姐，太太现在怎么样？”
青青只是一刻不停地哭。
“睡过去了。”雪蕙赶紧接话，“莫秋，别太担心了，这里还有我呢！”
莫秋点点头，哽咽着说：“好，齐小姐，谢谢你了，我还要出一趟门，收拾点东西。”
话音还没落，周秋就带着几个小厮闯了进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