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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晓之夜(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帆夏呜咽着问,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温柔的哥哥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

    “为了测试自己的能耐。”鼬说,那张冰封的面孔看不到一点波动,“如你所见,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了。”

    “就为了这个?”帆夏气极反笑,她想过不少答案,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于是就只能期待哥哥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答案,遗憾的是并没有。

    她忽然抬手结印,藏在袖中的手里剑露出锋芒,她还没有认输,在进房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火遁·凤仙花爪红!

    在这么近的距离,十几枚手里剑上包裹着火焰,从鼬的背后袭击,这是帆夏目前能掌握的最强的忍术,她本来想回家告诉哥哥,我已经马上就要完全掌握了,等着瞧吧你。但现在都已经没必要了,杀死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可是鼬连躲都没躲,他只是歪了歪头,手里剑就擦过他的脑袋钉在墙上,火焰烧灼出焦黑的痕迹。不是帆夏没有瞄准,而是鼬看穿了所有手里剑的轨迹,在写轮眼面前没有什么动作能瞒得过,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忍术。

    “我之所以一直扮演你所期待的哥哥,就是为了看看你有多少能力,但我很失望,帆夏,你现在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到。”鼬的目光里像是藏着清冷的刀剑,只是看一眼就会被刺伤,帆夏没办法再看着哥哥了,她本能地想要扭头躲避,却被鼬抓住头发提起,强迫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三棱形的手里剑写轮眼,如此瑰丽,如此神秘,又如此可怕,鼬像是要把这一幕深深地刻印在帆夏脑海里,她的眼中似乎都只剩下了那双越来越近的写轮眼,在这样的眼神面前她根本就是赤身裸体的,心中的一切悲欢离合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我愚蠢的妹妹,憎恨我,厌恶我,想着要超越我,唯有这样你才能有活下来的资格。”鼬缓缓发力,像是要把帆夏的头皮都扯下来。

    帆夏哭的更大声了,从呜咽变成了啼哭,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已经不是她温柔的哥哥,以前的哥哥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她的,哪怕只是因为她在训练的时候脚扭到了这种事,都会背她回家然后慢慢上药,细心的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

    “你和我一样,是有可能学会这双万花筒血轮眼的人,我需要你。但这有一个条件,你得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才能换取这份力量。”

    最好的……朋友?

    在那双万花筒的注视下,帆夏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可这几个字让她想起了什么。几个月前宇智波止水死去的时候,家族中曾经有人找上门来,他们怀疑那是鼬做的。

    彼时帆夏还坚定的站在鼬这一边,因为止水是鼬最好的朋友,如果说鼬是帆夏的哥哥,那么止水就算是鼬的哥哥,鼬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可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今晚的一切和那双眼睛,也就都说得通了。

    宇智波鼬,是个为了获得力量,可以不顾及任何手段的人渣!

    她奋力地挣扎起来,想要从他的手中逃走,可是就像鼬说的,她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到,就连逃离这双手都那么艰难。

    脸颊好烫,是泪水划过的痕迹,她抽泣着鼻子想要忍住,怎么能在这种人面前哭呢?对他哭了,不是就真的认输了?那样这一辈子只要想起他的名字,就会恐惧地抬不起头来。

    “南贺神社本堂,从右边数起第七章榻榻米下面,是我们一族的集会所,在那里记载着宇智波一族的瞳术,原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也就是记载着瞳术的真正秘密。”鼬凝视着帆夏的眼睛,“要是想杀我,就恨我吧,憎恶我吧,丑陋地苟延残喘着活下去,要是有一天你能够拥有和我一样的眼睛时,就到我面前来,我会亲手……杀死你。”

    他抽走了钉在墙上的手里剑,捧起帆夏的长发,随手割去了一缕,当着她的面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是一种象征,拿走她的头发就意味着拿走了她的一部分,这上面同时是宇智波家所有族人的性命,她的所爱,她曾经珍惜的东西,和所有爱过她的人。若是她不能将这些头发拿回来,那么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永远地活在今夜了,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一生。

    帆夏也明白这层意思,从以前开始鼬就是这样的人,不善言谈,喜欢用某种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从前他会戳帆夏的额头,说我爱你,现在他割走了帆夏的头发,像是强取豪夺的魔鬼。

    “鼬……你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混蛋。”这一次她没有再叫哥哥,良好的家教下她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这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怨毒了,她的恨意是无声也无息的,藏在自己的泪水里,轻轻滴在鼬的手背上。

    “嗯。”

    鼬的回答很简单,只是默默地承认,以他的性格也很难被什么污言秽语激怒,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帆夏的评价没错,所以他会说嗯。就像以前他总是不爱说话的日子里,帆夏跟他问这问那,他会用各种简单的字眼回答她,伴随着淡淡的微笑。

    从今天以后,这样的对话会再也听不到了吧,既然如此,就以彼此都熟悉的方式告别。

    写轮眼睁开,幻术进入帆夏的意识中,在那个遥远的梦乡里,她会反复品鉴族人死去的滋味,直到再次醒来,面对残酷的现实,以复仇的怒火点燃整个世界。

    帆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很累了,也很疲倦,真希望就这样睡去,可以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那家伙……今天又没来啊。”鸣人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最前排那个靠窗的位置,因为知道宇智波帆夏总喜欢坐在这里,即使今天她没有来学校,大家也不约而同地空出了座位。

    至于鸣人倒也有自己的专属座位,那就是教室的最后一排,通常陪伴他的有鹿丸和丁次,也可能还有牙。

    牙也是个捣蛋鬼,大家臭味相投,而鹿丸则是觉得和别人交流很麻烦,所以就喜欢找没什么人的地方坐。至于丁次,鹿丸去哪他去哪。

    最后一排在鸣人眼里算是个好地方,因为在这里能看到每个同学的后脑勺,他的一大乐趣之一就是看春野樱,那是他最喜欢的女孩,有一头笔直又细软的樱色长发。

    小樱正在跟井野说些什么,两个人都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般来说她俩老喜欢叽叽喳喳地笑,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很稳重。整个教室也是这样,所有人都在小声地交谈,让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鸣人今天也没什么兴致看小樱,满脑子都是那个眼神不善,写满了敢靠近我就揍死你的女孩。她的长发,她的裙子,还有她暴揍那些人时的姿态,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可以那么威风,就连那张目中无人的脸好像也格外可爱了一些。

    说起来她除了是学校最漂亮的人,成绩又好之外可以说是毫无优点,整天都一副很臭屁的表情,这种人怎么说都该不受欢迎。奈何学校里的每个人都挺在乎她的样子,真是叫人不禁想要感叹一句漂亮的女孩就这么受人待见吗,哪怕她整天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可还有人为她动心,好比说牙就自称最喜欢帆夏,哪怕帆夏从来没搭理过他。

    有人挨着鸣人坐下,紧接着是咀嚼薯片的声音。鸣人扭头看着鹿丸和丁次,他俩好像没吃早餐,鹿丸难得从丁次的薯片袋子里拿薯片吃,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片的时候才停手,丁次扬起袋子,把最后一片薯片倒进嘴里。

    “那家伙今天果然没来啊。”鹿丸瞥了一眼最前排的座位。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鸣人一下子来了兴趣。

    “村子里的人今天都在讨论这事,差不多已经成新闻了。”

    鸣人不知道村子里的大事很正常,他家里没有大人,自然也就不会订报纸,更没有人会跟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好在还有鹿丸,鹿丸每次坐在鸣人旁边的时候都会随口说些最近的事。

    “昨天晚上宇智波家被不明身份的人屠戮全族,宇智波鼬行踪不明,宇智波帆夏是唯一的幸存者,但是受了些伤,被送到了医院。村子里为这事几乎彻夜未眠忙翻了,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我爹昨夜就被叫去帮忙,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鹿丸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头,“发生这么大事,她会来学校才奇怪吧?”

    这本该是很糟糕的事,鹿丸说的却很平淡,帆夏是他的同学,但他也没有表现出多难过的样子。他就是这么一个懒散的人,似乎什么事都不怎么关心,吃的好睡得好,这样的人生差不多就得了。

    但这种消息在鸣人的耳朵里就好比落下一枚起爆符,他没法想象只是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昨天的帆夏还是气傲的宇智波公主,今天她就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

    原来今天早上的教室里格外安静,是因为大家都在说这么沉重的话题,每个人都在想帆夏怎么样了,犯下这种惨案的凶手是谁。

    鸣人忽然有些难过,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帆夏,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人会在乎她了,大家再说起她不会说她是宇智波家的公主,会说她是宇智波家那个唯一活下来的幸运儿。

    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的人是很难明白的,但是鸣人很清楚,他就是没有父母照顾长大的孩子,他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帆夏也会一样,将来会有嫉妒她好看的长舌妇,说就是这个红颜祸水害死了整个宇智波家,才不会管帆夏是不是受害者。要是帆夏做了什么错事,她们就会说看啊,这就是没爹妈没教养的孩子!像是躲避瘟疫一样拉着自己的孩子快步走远。

    以帆夏的那种性格,说不定会一拳打过去。可是现在她还能那样吗?以前她的骄傲是因为她是宇智波家的人,她有能力也应该骄傲,就算她把你几个混混打的再起不能,也没人敢找她的麻烦。可现在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哪怕只是一丁点错事,也会有人揪着不放小题大做的。

    真讨厌啊,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会觉得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倒霉的孩子有他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再多一个人呢?

    他蹭地站了起来,撑着桌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麻烦你,帮我跟伊鲁卡老师说我今天不上课了。”他扭头对鹿丸说。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等你被他抓到的时候,会被他揍成猪头的吧?”鹿丸很好奇这家伙怎么忽然就支棱起来了,以前逃课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起逃的,这样就算被伊鲁卡老师抓住,最多也就是集体在外面顶水桶。

    但只有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伊鲁卡老师是少数会专门抓逃课学生的老师,被他单人逮住的话,肯定是要胖揍一顿长长记性的。

    鹿丸还想再劝两句,鸣人已经往教室门那边跑去了,鹿丸从没见过那小子跑的那么快,除了屁股后面有人在追他的时候。

    “我觉得他是去找帆夏了。”丁次又拿出一包新的薯片。

    “肯定是,但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她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应该是挨打的吊车尾,和看不起吊车尾的第一名么?帆夏从来没有给过鸣人好脸色看。”鹿丸也能看出来,就是他说了那些事以后鸣人才有所行动的,不是因为帆夏还能是因为什么?

    “这大概就叫爱吧,说不定鸣人很喜欢帆夏,才老是去惹她,引起她的注意。”

    “是这样?”鹿丸想了想鸣人和帆夏站在一起的样子,西服和婚纱,还有祝福的玫瑰……光是想想这场面感觉脑子就要坏掉了,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怎么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