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
“伯拉戈，你想干什么？”卡西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气地问。我好像听到了几句，日常对话中不会出现的，萨伯里地区吸血鬼方言里的脏话。
“始祖大人，这得问你自己。”伯拉戈眼角余光扫过我，直视卡西安。“为了你们在维苏伊的统治，我们的同胞帮你攻打维苏伊。我们付出了生命，你们付出了什么？现在我们控制了维苏伊，要求惩治凶手，你和我们说，当时的维苏伊大主教斯亚德，他的所有家眷都跑到诺瓦了，抓不回来了，我们也就信了你的鬼话。事实上又怎样？这个小丫头自己送上门来，你却要把她放了。”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卡西安锤着桌子。“这是我们诺瓦全体和尤因、维苏伊方面妥协的结果，我们为了吸血鬼群体的最大利益，做出理性的行动。”
“始祖大人，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在门外听的，也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联邦标准语。你们想当新人类，哪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在北方受苦受难的同胞？你们口中的吸血鬼的最大利益，就是看着我们在人类高级咒术师的魔法下化为灰烬。你们以此换取人类的信任，融入人类社会。真是可悲！我们遵循着古老的血的契约，甘愿当你们的眷属。我们付出了无限忠诚，却什么好处都没拿到！难道人类比我们更值得信任？”伯拉戈咳了几下，舒缓了语气。“始祖大人，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的同胞已经包围了整个维苏伊，他们完全听从我的指示。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只好让你被愤怒的人类暗杀掉，在诺瓦祭奠你为维苏伊的统一做出的贡献了。”
卡西安坐了回去，一会看伯拉戈，一会又看向我。“和尤因协商的是我，接受尤因提出的条件的也是我。即便我不再能代表北方的吸血鬼了，我也要为我和尤因做的承诺负责。”卡西安站起来，走向门外。“我去找尤因，我会转达你的诉求。”
“始祖大人，现在我才是北方吸血鬼的代表”，伯拉戈指着我，“她必须死在这里。”卡西安向我伸出手扶我站起，长叹一口气。“这不是命令，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请求。”卡西安对伯拉戈说道。“去和尤因见一面吧，你可以重新提出要求。我已经答应尤因了，不能让卡莱娜死在我手上。”
北方大陆的吸血鬼大摇大摆地经过维苏伊的哨所、由北门进入维苏伊。维苏伊的教士、咒术师们在城门外列队欢迎，士兵们被长官要求脱下军服、回到各自家里。“同胞们！”伯拉戈向吸血鬼们招手。“我们的始祖大人，抓住了卡莱娜。她就是九九六年维苏伊惨剧的元凶，教宗斯亚德的女儿。”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伯拉戈把卡西安推到中心，卡西安尴尬地笑笑，和北方的吸血鬼们打招呼。在卡西安的保护下，我在一阵阵咒骂声中坐上了他们的囚车，被吸血鬼们浩浩荡荡地拉往若昂。
“卡莱娜，为什么不去诺瓦呢？”尤因站在若昂城外，看着囚车上的我，好像有些意外。“让她自由活动吧，反正也跑不了。”卡西安吩咐手下。我从囚车走下，缓缓走近尤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不太理解，我没有能力保护维苏伊，维苏伊也不需要我的保护。“这是风音的决定，她怎么想的我已经无从得知了。”尤因坦白，耸了耸肩。“为什么要背叛人类？”我问。“这是折中的方案。现在的状况是，吸血鬼控制了维苏伊，维苏伊人民过上了和平的生活。”尤因面无表情，平静地叙述事实。
我瞅准时机，抽出押送我的吸血鬼的佩剑，跑步冲向尤因挥剑砍去。尤因没有躲避，剑落在他的肩膀上，从我手中震开。“为什么，学士，为什么你不躲开？我是教宗的女儿，我要为了联邦、为了维苏伊牺牲自己，但你不让。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故事的主角。就连为了维苏伊壮烈牺牲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吗？我要是杀了你，我不是还变成坏人了……”看着远处的剑，我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没有为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旁边的吸血鬼也没有上前控制我。尤因用一只手捂肩膀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把话咽了回去。
“卡西安”，尤因挣扎着说。“可以放过卡莱娜吗？我们可以谈些别的。至少，让卡莱娜去一趟诺瓦吧。她还没去过诺瓦。至少让她和家人最后团聚一下吧。诺瓦完全是你们吸血鬼的势力范围，去诺瓦对你们没坏处。”
卡西安小声说道。“我的主，我想提醒您。我们对北方吸血鬼的控制不是绝对的，我不想让他们跟去诺瓦。”“你是说，卡莱娜必须死在维苏伊吗？”“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尤因？”伯拉戈走上前，打量着尤因。
“你是？”
“伯拉戈，北方吸血鬼的实际领导者。”
“你们已经得到维苏伊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们要求处死教宗，包括他的妻子、儿女。”
“谈判破裂了。”尤因说道，拿出教宗权杖。
“我们接到神谕”，伯拉戈顿了一顿，“煽动战争严重违反伦理道德，你们的风音的权柄已经被收回了”，伯拉戈看向尤因手中的教宗权杖，“它没有用了。”
“我已经按照约定，把维苏伊给你们了。你们不该违背约定。”尤因收起权杖，不满地说。
“按照千年前在诺亚见证下立的约，你们就不该使用四位攻击魔法。”
“我无法替教宗做决定。”尤因说。“去诺瓦吧。”
“始祖大人，这得问你自己。”伯拉戈眼角余光扫过我，直视卡西安。“为了你们在维苏伊的统治，我们的同胞帮你攻打维苏伊。我们付出了生命，你们付出了什么？现在我们控制了维苏伊，要求惩治凶手，你和我们说，当时的维苏伊大主教斯亚德，他的所有家眷都跑到诺瓦了，抓不回来了，我们也就信了你的鬼话。事实上又怎样？这个小丫头自己送上门来，你却要把她放了。”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卡西安锤着桌子。“这是我们诺瓦全体和尤因、维苏伊方面妥协的结果，我们为了吸血鬼群体的最大利益，做出理性的行动。”
“始祖大人，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在门外听的，也别以为我不懂你们的联邦标准语。你们想当新人类，哪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在北方受苦受难的同胞？你们口中的吸血鬼的最大利益，就是看着我们在人类高级咒术师的魔法下化为灰烬。你们以此换取人类的信任，融入人类社会。真是可悲！我们遵循着古老的血的契约，甘愿当你们的眷属。我们付出了无限忠诚，却什么好处都没拿到！难道人类比我们更值得信任？”伯拉戈咳了几下，舒缓了语气。“始祖大人，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的同胞已经包围了整个维苏伊，他们完全听从我的指示。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们只好让你被愤怒的人类暗杀掉，在诺瓦祭奠你为维苏伊的统一做出的贡献了。”
卡西安坐了回去，一会看伯拉戈，一会又看向我。“和尤因协商的是我，接受尤因提出的条件的也是我。即便我不再能代表北方的吸血鬼了，我也要为我和尤因做的承诺负责。”卡西安站起来，走向门外。“我去找尤因，我会转达你的诉求。”
“始祖大人，现在我才是北方吸血鬼的代表”，伯拉戈指着我，“她必须死在这里。”卡西安向我伸出手扶我站起，长叹一口气。“这不是命令，这是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请求。”卡西安对伯拉戈说道。“去和尤因见一面吧，你可以重新提出要求。我已经答应尤因了，不能让卡莱娜死在我手上。”
北方大陆的吸血鬼大摇大摆地经过维苏伊的哨所、由北门进入维苏伊。维苏伊的教士、咒术师们在城门外列队欢迎，士兵们被长官要求脱下军服、回到各自家里。“同胞们！”伯拉戈向吸血鬼们招手。“我们的始祖大人，抓住了卡莱娜。她就是九九六年维苏伊惨剧的元凶，教宗斯亚德的女儿。”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伯拉戈把卡西安推到中心，卡西安尴尬地笑笑，和北方的吸血鬼们打招呼。在卡西安的保护下，我在一阵阵咒骂声中坐上了他们的囚车，被吸血鬼们浩浩荡荡地拉往若昂。
“卡莱娜，为什么不去诺瓦呢？”尤因站在若昂城外，看着囚车上的我，好像有些意外。“让她自由活动吧，反正也跑不了。”卡西安吩咐手下。我从囚车走下，缓缓走近尤因。“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不太理解，我没有能力保护维苏伊，维苏伊也不需要我的保护。“这是风音的决定，她怎么想的我已经无从得知了。”尤因坦白，耸了耸肩。“为什么要背叛人类？”我问。“这是折中的方案。现在的状况是，吸血鬼控制了维苏伊，维苏伊人民过上了和平的生活。”尤因面无表情，平静地叙述事实。
我瞅准时机，抽出押送我的吸血鬼的佩剑，跑步冲向尤因挥剑砍去。尤因没有躲避，剑落在他的肩膀上，从我手中震开。“为什么，学士，为什么你不躲开？我是教宗的女儿，我要为了联邦、为了维苏伊牺牲自己，但你不让。我什么都做不到，我不是故事的主角。就连为了维苏伊壮烈牺牲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得不到满足吗？我要是杀了你，我不是还变成坏人了……”看着远处的剑，我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没有为鲁莽的行为付出代价，旁边的吸血鬼也没有上前控制我。尤因用一只手捂肩膀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把话咽了回去。
“卡西安”，尤因挣扎着说。“可以放过卡莱娜吗？我们可以谈些别的。至少，让卡莱娜去一趟诺瓦吧。她还没去过诺瓦。至少让她和家人最后团聚一下吧。诺瓦完全是你们吸血鬼的势力范围，去诺瓦对你们没坏处。”
卡西安小声说道。“我的主，我想提醒您。我们对北方吸血鬼的控制不是绝对的，我不想让他们跟去诺瓦。”“你是说，卡莱娜必须死在维苏伊吗？”“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尤因？”伯拉戈走上前，打量着尤因。
“你是？”
“伯拉戈，北方吸血鬼的实际领导者。”
“你们已经得到维苏伊了，不要得寸进尺。”
“我们要求处死教宗，包括他的妻子、儿女。”
“谈判破裂了。”尤因说道，拿出教宗权杖。
“我们接到神谕”，伯拉戈顿了一顿，“煽动战争严重违反伦理道德，你们的风音的权柄已经被收回了”，伯拉戈看向尤因手中的教宗权杖，“它没有用了。”
“我已经按照约定，把维苏伊给你们了。你们不该违背约定。”尤因收起权杖，不满地说。
“按照千年前在诺亚见证下立的约，你们就不该使用四位攻击魔法。”
“我无法替教宗做决定。”尤因说。“去诺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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