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这一夜杨暮芸失眠了，到天空放亮也没睡着。她索性也不再睡了，准备起来拾掇一下，毕竟今日是大姐入府的日子。
她起床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把司凌南弄醒了，他半眯着眼道：“你起如此早做什么？”
“既你也醒了就一并起床了吧，早些起来收拾收拾。”
司凌南也没多想，就“嗯”了一声。
“我叫人来替你更衣。”
司凌南拉住她，“你来。”
可能出于对昨夜之事的愧疚，杨暮芸竟然点头答应了。她拿来他的衣衫，小心翼翼得替他穿上，从背后轻轻环住他为他系上腰带。司凌南张着手臂，享受着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最后她半蹲下替他在腰带上系上玉佩与一只香囊，看着手里这只针脚细密的香囊，杨暮芸突然想起了大姐送狄承香囊的那一幕。
“你收过女孩子送的香囊吗？”鬼使神差，杨暮芸问了一句。
看她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看了半天，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司凌南回答，“这是宫里的绣娘们绣制的，皇子们都有的。”
“那没有其他女子送你吗？”
“没有，你打算做一个给我？”
“我女红不好，大姐她倒是擅长这些，你让她给你做吧。”
司凌南拿起自己的香囊看了一眼，“我本就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母后命人绣了给我们的，一份心意。”
说话间，有丫鬟轻轻敲门，“太子殿下，侧妃已经出丞相府了。”
杨暮芸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咱们走吧。”
“你慌什么？这么着急为你夫君迎接妾室入府？你心可真大。”
“那不是我姐姐吗？”
“那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
杨暮芸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幼稚又好笑吗？”
“所以你的答案是？”
她想了一会儿，“嗯...你是太子，在所有老百姓心里都重要。”
“那在太子妃心里呢？”
“走吧，时辰到了。今日重要的是你与姐姐。”
司凌南摇摇头，大步迈了出去，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她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二人至前厅，已有好些人在候着了。刚落座，便见杨芳菲穿着大红的衣衫，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有人窃窃私语，“太子殿下好福气，丞相府二位小姐容貌可是在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你们看，跟在后面的莫家小姐生得也不赖。”
“谁说不是呢？”
杨芳菲走到司凌南与杨暮芸面前，跪下向太子与太子妃问安，然后端起旁边丫鬟呈上来的茶，一一向他们奉茶。
司凌南自然得接过茶，杨暮芸却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的姐姐跪着给自己奉茶。她微微笑意，可杨芳菲却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她明白，不仅她不习惯，由于她们现在身份的差别，让杨芳菲也觉得很别扭。
简单的仪式过后，杨芳菲与莫歆媛分别被送到了自己的住处。
杨芳菲屋内，春兰打量着屋子的陈设，每一样物件都看起来精心挑选过的，看着还不错。
“小姐，要不奴婢先出去了？”
杨芳菲不解得问：“为何？我一个人在此坐着多无聊，你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春兰笑嘻嘻得说：“那太子殿下待会儿来了，奴婢在此多不方便呐～”
“就你贫嘴，谁说太子殿下一定会来我这儿？”杨芳菲嘴上说着这些话，可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也盼着太子能早点过儿来陪陪她。
“您是太子亲选之人，好不容易娶您过了门儿，那不来您这儿，难不成还去那莫小姐处？”
“不还有太子妃吗？”
春兰得意得说：“这您入了太子府，太子哪儿还顾得上太子妃呐。”
两人闲聊了好久，也不见太子的身影，倒是等来了送晚膳的丫鬟。等她们放下晚膳，春兰上去拦住正要走的丫鬟，“太子殿下呢？何时会过来？”
丫鬟偷偷得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侧妃，“太子殿下还在前厅与宾客饮酒，奴婢实在不知太子殿下何时会过来。”
“不知？不知为何不去问问？”
“奴婢...”
杨芳菲摆摆手，“好了春兰，让她们走吧，她们不过是送晚膳的丫鬟，怎敢过问太子殿下的事？别难为她们了。”
“谢娘娘。”丫鬟们行完礼赶忙离开了。
“小姐，您过来用些晚膳吧，饿了一天了。”
“不用了，你吃吧。我还不饿。”杨芳菲今早天还未亮便起床梳妆打扮，她要以最美的样子来到太子殿下身边，可在前厅匆匆一面，太子都还未仔细看过她。她不能破坏了精心打扮后的模样，她要这样等着太子殿下。
......
杨暮芸在宴席上饮了些酒，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便禀了太子她想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屋内，清泉替她换了衣裳，看她脸上还有些发红，“小姐，我让斐儿给您熬些醒酒汤。”
“不必了，你们早些歇着吧，我也早些休息了。”
“可太子他...”
“他今晚不会过来。”
清泉想了想也是，侧妃今日入府，太子殿下定会宿在侧妃房中。
“那奴婢替您灭了蜡烛，您好好休息，如果还是不舒服唤奴婢一声。”
“嗯。”
清泉替杨暮芸放下纱帐，吹灭了房中的所有蜡烛，关上房门离开了。
由于杨暮芸酒量不佳，此刻头也昏昏沉的，很快便睡着了。过了没多久，却被一阵推门声惊醒了。
“清泉？”杨暮芸掀开纱帐，她不知清泉这时候又回来做什么。屋内没有蜡烛，借着月光，她看得清那人的轮廓，是司凌南。只见他转身关上房门，步履有些蹒跚得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司凌南？你跑来我房中做什么？”杨暮芸坐起身来。
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回答：“自然是睡觉。”
杨暮芸起身拦住准备躺下的他，“今夜你怎可到我房中来？”
“这整个太子府，包括你都是我的，我为何不能来你房中？”
“那大姐怎么办？”
司凌南喝了好些酒，本来就有些头晕，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不想再跟她理论下去。他过去抱住她，把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杨暮芸还是不死心，转过身子推了推司凌南，“大姐还在房内等着你，你不能抛下她不管。”
身边的人儿实在太过于聒噪，司凌南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乖，听话，睡觉。”
不知道是被司凌南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而觉得温暖，还是被他的那句话温暖了，杨暮芸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被他抱着的感觉不算差，她没有挣扎，任由他就这么抱着。可能真的喝多了，两人就这样很快便沉沉得睡去了。
喝多了的司凌南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杨暮芸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想来找她。当初他以为他可以放下她，选择跟其他女子度过一生，可真的当其他女子来到他身边时，他却只想跟杨暮芸呆在一起。如果没有喝酒，他的理智能战胜情感的情况下，他或许现在就会在杨芳菲房里。他是太子，他要顾全大局，可现在他的感情泛滥，击溃了理智，便将第一日入府的侧妃晾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杨芳菲房内，春兰吃了些东西后，坐在那儿等得都有些犯困了，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顿时来了精神，“小姐，定是太子殿下来了。”
杨芳菲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可打开门来进来的却是一个丫鬟。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在太子妃的房内睡下了，吩咐奴婢来告诉您早些歇息。”
一听此话，原本脸挂笑意的杨芳菲瞬间拉下了脸，“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丫鬟刚走，杨芳菲站起身，脱掉那身碍眼的喜服扔在地上。然后将头饰扯下重重得摔了出去，有的被摔得粉碎。
春兰在杨芳菲身边伺候多年，从未看到她发过如此大的火，连被大小姐抢走了太子妃位置那日也不曾看到她如此生气。
春兰跪在地上捡起杨芳菲扔得满地的东西，“小姐，这日子还长，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
“你也知道这日子还长，我嫁入太子府第一日，于情于理殿下都该来我这里。她杨暮芸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就霸占着殿下，我能不生气吗？”
“您说的是，但您换个角度想，这太子殿下好在宿在的是太子妃房内，而不是去了莫小姐住处。”
“莫歆媛是个什么身份？她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春兰将杨芳菲的喜服与头饰全部整理好放了起来，又为她端了杯茶过去，“小姐，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是便宜了有些人吗？”
杨芳菲看着桌上的饭菜，“来人，把那些东西给我全部撤了。”
她又转头跟春兰说道：“你也下去，现在我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许进来。”
春兰看她如此大脾气，也不敢再劝说什么了，只得乖乖得退了出去。
房内，杨芳菲看着那绣着鸳鸯的枕头就觉得讽刺，顺手便拿来扔开了…
她起床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把司凌南弄醒了，他半眯着眼道：“你起如此早做什么？”
“既你也醒了就一并起床了吧，早些起来收拾收拾。”
司凌南也没多想，就“嗯”了一声。
“我叫人来替你更衣。”
司凌南拉住她，“你来。”
可能出于对昨夜之事的愧疚，杨暮芸竟然点头答应了。她拿来他的衣衫，小心翼翼得替他穿上，从背后轻轻环住他为他系上腰带。司凌南张着手臂，享受着她为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最后她半蹲下替他在腰带上系上玉佩与一只香囊，看着手里这只针脚细密的香囊，杨暮芸突然想起了大姐送狄承香囊的那一幕。
“你收过女孩子送的香囊吗？”鬼使神差，杨暮芸问了一句。
看她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看了半天，居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司凌南回答，“这是宫里的绣娘们绣制的，皇子们都有的。”
“那没有其他女子送你吗？”
“没有，你打算做一个给我？”
“我女红不好，大姐她倒是擅长这些，你让她给你做吧。”
司凌南拿起自己的香囊看了一眼，“我本就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母后命人绣了给我们的，一份心意。”
说话间，有丫鬟轻轻敲门，“太子殿下，侧妃已经出丞相府了。”
杨暮芸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咱们走吧。”
“你慌什么？这么着急为你夫君迎接妾室入府？你心可真大。”
“那不是我姐姐吗？”
“那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姐姐重要？”
杨暮芸轻笑了一声，“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幼稚又好笑吗？”
“所以你的答案是？”
她想了一会儿，“嗯...你是太子，在所有老百姓心里都重要。”
“那在太子妃心里呢？”
“走吧，时辰到了。今日重要的是你与姐姐。”
司凌南摇摇头，大步迈了出去，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她只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二人至前厅，已有好些人在候着了。刚落座，便见杨芳菲穿着大红的衣衫，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有人窃窃私语，“太子殿下好福气，丞相府二位小姐容貌可是在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你们看，跟在后面的莫家小姐生得也不赖。”
“谁说不是呢？”
杨芳菲走到司凌南与杨暮芸面前，跪下向太子与太子妃问安，然后端起旁边丫鬟呈上来的茶，一一向他们奉茶。
司凌南自然得接过茶，杨暮芸却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的姐姐跪着给自己奉茶。她微微笑意，可杨芳菲却故意避开她的目光。她明白，不仅她不习惯，由于她们现在身份的差别，让杨芳菲也觉得很别扭。
简单的仪式过后，杨芳菲与莫歆媛分别被送到了自己的住处。
杨芳菲屋内，春兰打量着屋子的陈设，每一样物件都看起来精心挑选过的，看着还不错。
“小姐，要不奴婢先出去了？”
杨芳菲不解得问：“为何？我一个人在此坐着多无聊，你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
春兰笑嘻嘻得说：“那太子殿下待会儿来了，奴婢在此多不方便呐～”
“就你贫嘴，谁说太子殿下一定会来我这儿？”杨芳菲嘴上说着这些话，可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也盼着太子能早点过儿来陪陪她。
“您是太子亲选之人，好不容易娶您过了门儿，那不来您这儿，难不成还去那莫小姐处？”
“不还有太子妃吗？”
春兰得意得说：“这您入了太子府，太子哪儿还顾得上太子妃呐。”
两人闲聊了好久，也不见太子的身影，倒是等来了送晚膳的丫鬟。等她们放下晚膳，春兰上去拦住正要走的丫鬟，“太子殿下呢？何时会过来？”
丫鬟偷偷得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侧妃，“太子殿下还在前厅与宾客饮酒，奴婢实在不知太子殿下何时会过来。”
“不知？不知为何不去问问？”
“奴婢...”
杨芳菲摆摆手，“好了春兰，让她们走吧，她们不过是送晚膳的丫鬟，怎敢过问太子殿下的事？别难为她们了。”
“谢娘娘。”丫鬟们行完礼赶忙离开了。
“小姐，您过来用些晚膳吧，饿了一天了。”
“不用了，你吃吧。我还不饿。”杨芳菲今早天还未亮便起床梳妆打扮，她要以最美的样子来到太子殿下身边，可在前厅匆匆一面，太子都还未仔细看过她。她不能破坏了精心打扮后的模样，她要这样等着太子殿下。
......
杨暮芸在宴席上饮了些酒，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便禀了太子她想先回去休息了。
回到屋内，清泉替她换了衣裳，看她脸上还有些发红，“小姐，我让斐儿给您熬些醒酒汤。”
“不必了，你们早些歇着吧，我也早些休息了。”
“可太子他...”
“他今晚不会过来。”
清泉想了想也是，侧妃今日入府，太子殿下定会宿在侧妃房中。
“那奴婢替您灭了蜡烛，您好好休息，如果还是不舒服唤奴婢一声。”
“嗯。”
清泉替杨暮芸放下纱帐，吹灭了房中的所有蜡烛，关上房门离开了。
由于杨暮芸酒量不佳，此刻头也昏昏沉的，很快便睡着了。过了没多久，却被一阵推门声惊醒了。
“清泉？”杨暮芸掀开纱帐，她不知清泉这时候又回来做什么。屋内没有蜡烛，借着月光，她看得清那人的轮廓，是司凌南。只见他转身关上房门，步履有些蹒跚得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司凌南？你跑来我房中做什么？”杨暮芸坐起身来。
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一边回答：“自然是睡觉。”
杨暮芸起身拦住准备躺下的他，“今夜你怎可到我房中来？”
“这整个太子府，包括你都是我的，我为何不能来你房中？”
“那大姐怎么办？”
司凌南喝了好些酒，本来就有些头晕，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不想再跟她理论下去。他过去抱住她，把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杨暮芸还是不死心，转过身子推了推司凌南，“大姐还在房内等着你，你不能抛下她不管。”
身边的人儿实在太过于聒噪，司凌南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我也不能抛下你不管，乖，听话，睡觉。”
不知道是被司凌南抱在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而觉得温暖，还是被他的那句话温暖了，杨暮芸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被他抱着的感觉不算差，她没有挣扎，任由他就这么抱着。可能真的喝多了，两人就这样很快便沉沉得睡去了。
喝多了的司凌南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杨暮芸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他想来找她。当初他以为他可以放下她，选择跟其他女子度过一生，可真的当其他女子来到他身边时，他却只想跟杨暮芸呆在一起。如果没有喝酒，他的理智能战胜情感的情况下，他或许现在就会在杨芳菲房里。他是太子，他要顾全大局，可现在他的感情泛滥，击溃了理智，便将第一日入府的侧妃晾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杨芳菲房内，春兰吃了些东西后，坐在那儿等得都有些犯困了，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她顿时来了精神，“小姐，定是太子殿下来了。”
杨芳菲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去开门，可打开门来进来的却是一个丫鬟。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在太子妃的房内睡下了，吩咐奴婢来告诉您早些歇息。”
一听此话，原本脸挂笑意的杨芳菲瞬间拉下了脸，“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丫鬟刚走，杨芳菲站起身，脱掉那身碍眼的喜服扔在地上。然后将头饰扯下重重得摔了出去，有的被摔得粉碎。
春兰在杨芳菲身边伺候多年，从未看到她发过如此大的火，连被大小姐抢走了太子妃位置那日也不曾看到她如此生气。
春兰跪在地上捡起杨芳菲扔得满地的东西，“小姐，这日子还长，您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
“你也知道这日子还长，我嫁入太子府第一日，于情于理殿下都该来我这里。她杨暮芸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就霸占着殿下，我能不生气吗？”
“您说的是，但您换个角度想，这太子殿下好在宿在的是太子妃房内，而不是去了莫小姐住处。”
“莫歆媛是个什么身份？她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春兰将杨芳菲的喜服与头饰全部整理好放了起来，又为她端了杯茶过去，“小姐，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是便宜了有些人吗？”
杨芳菲看着桌上的饭菜，“来人，把那些东西给我全部撤了。”
她又转头跟春兰说道：“你也下去，现在我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许进来。”
春兰看她如此大脾气，也不敢再劝说什么了，只得乖乖得退了出去。
房内，杨芳菲看着那绣着鸳鸯的枕头就觉得讽刺，顺手便拿来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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