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翌日清晨，杨暮芸醒来后发现，果然不出她所料，司凌南已经离开了。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被褥，她揉揉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疼。昨晚，她迷迷糊糊感觉司凌南从背后抱着自己，似乎整整一夜都没松开过。她摇摇头，不可能，他没把自己踢下床去都是大发善心了，怎可能抱着她？那一定是在做梦了？转而她突然又有些难为情，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她不敢再继续深究自己的内心，赶忙唤了清泉进来给自己更衣。
“小姐，明日就是芳菲小姐入太子府的日子了。”清泉一边帮她梳着头，一边提醒道。
“是啊，明日起，我同大姐之间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些天她有没有想开些，对我少些成见才好，真不想为了这件事伤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不过想来还是有些对不住她。”
“这件事说来您也是不情愿的，如果说芳菲小姐失去了什么，那小姐您何曾失去得比她少？她至少还是在她心仪之人身边的。”
“嗯，你说得也没错，不管太子妃也好，侧妃也罢。总归还能跟自己两情相悦之人在一起，这点我倒是很羡慕她。”
“明日同芳菲小姐一同入府的还有那莫家小姐，您看她怎么安排？”
“让下人们给她收拾一间宽敞些的屋子吧，再安排两个丫鬟伺候她。虽说她只是侍妾身份，但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许的人。”
“奴婢知道了，即可就去安排。”
...
丞相府内，这红绸灯笼都还未取下，好像在昭示着府内的喜事还在继续。
杨芳菲坐在镜子前看着丫鬟为她梳头，满头样式成色极佳的珠钗，却独独比不上杨暮芸头上的那支凤簪。
她有些烦躁得扯下头上的各种饰物，“不必梳了，明日就照这个样式梳吧。再怎么试，也试不出一朵花来。”
“那，这喜服您可还要再试穿一次？”
“也不必了。”
二夫人看她心绪不佳，走过来安慰道：“你这是做什么？”
“娘，我一想到明日要给杨暮芸跪下奉茶，就难受。”
“好啦女儿，现在的局面我们只得暂且忍忍，先让她得意着吧。这人呐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这个时候才是扳倒她的最佳时机。你明日切莫把这情绪挂于脸上了。”
“我知道。”杨芳菲摆弄着手里蝴蝶簪子，越看越气。这凤簪没有也就罢了，这偏偏连支牡丹簪子也不给她，她顺手将手里的簪子扔在了梳妆台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哟～这是怎么了？发如此大的脾气？”是夫人的声音。
不知何时，这夫人与三夫人已经进了门。二夫人有些微怒得瞪了一眼门口的丫鬟，转而又笑脸迎上夫人，“您过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妾身好早些备了茶点恭候的。”
然后又回头对身旁的丫鬟道：“还不去给夫人和三夫人倒茶？”
夫人摆摆手，“不必了，我们正好路过你住处，想着芳菲明日入太子府，来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帖的。”
“劳夫人费心了，一切都妥帖了。”
“这一切妥帖了，刚才芳菲为何还在发脾气？是对我给她置办的物件儿不满意？”
杨芳菲一听忙解释道：“母亲您多虑了，刚才丫鬟伺候我梳头，笨手笨脚弄疼了我，才冲她发了脾气。”
“是吗？这丫鬟不好换了便是，何必要发脾气？这也是在自己府上，你明日入了太子府，把你该收的脾气也得收一收了。”
杨芳菲不知如何作答，便默不作声，二夫人忙来替自己女儿说话。
“芳菲这丫头平日里少有脾气，想来是最近忙于婚事有些焦虑。”
夫人有些轻蔑得笑了笑，“有何可焦虑的？她进了太子府，除了伺候太子殿下，偌大的太子府又不必她操持，该焦虑的怕是太子妃吧？”
这弦外之音谁都能明白，她就是在讽刺杨芳菲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杨芳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虽心里不快，但也不敢作声。
“罢了，你们忙着吧，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就先回了。”
“夫人慢走。”母女二人看她们走远后，才舒了口气。
“你瞧瞧她那神气样儿。”二夫人看着夫人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不过就是当了太子妃罢了，这路还长，才哪儿到哪儿呢？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得意什么？”
杨芳菲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明日要穿戴的饰物，暗暗发誓：迟早一天，我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
太子府内，杨暮芸一整日都没见到司凌南，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用过晚膳，她早早打发了下人们去休息，不必伺候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了，便半卧在躺椅上翻着书。
“太子妃真是过得还挺惬意。”司凌南走进来，看着躺椅上慵懒得像只猫的人道。
杨暮芸也没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司凌南走过来，拿走她的书，“你还有心思在此看书？”
被抢走书的杨暮芸撑起身子不解得问道：“为何我不该有心思看书？”
“对于明日杨芳菲入府，你一点儿也不担忧？”
“担忧什么？”
“你不怕以后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别忘了，我当初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可是她。”
“如果你想，我即刻就可以把太子妃的位置还给她。”
“如若你让出太子妃的位置，那你想跟我是何关系？”
“自然是没有关系。”
看她那副一点儿也不留恋太子妃位置的样子，司凌南心口被堵住了一般。他冷冷笑了笑，“想和我没关系？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杨暮芸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认真得看着司凌南，“我们谈谈。”
“可以。”司凌南环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得看着她。
顿了会儿，杨暮芸开口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以你我现在的能力无法改变这一切，我们能不能和平相处？”
“怎么个和平法？愿闻其详。”
“嗯...你我互不干涉如何？”
“做不到。”
“为何？”
“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你我是夫妻，哪有夫妻间互不干涉的道理？”
杨暮芸找不到理由反驳，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一句，“可你我并无夫妻之实。”
说完以后她也有些后悔，可这也是事实，她也故作镇定，一副占了上风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司凌南靠近她，“那我们即刻便可以有夫妻之实。”说完横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
杨暮芸有些吃痛，可她见司凌南正解着衣襟的扣子，她开始慌了。
“司凌南，你不要乱来。”她抓起身旁的被子挡住自己。
“你我已经拜过堂，何来乱来一说？”
“话...话虽如此，是没错，可是...”杨暮芸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见他向自己靠近着，她只得将整个头埋进被子里。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她慢慢移开被子。只见司凌南躺在旁边，已经拉来另一条被子盖着自己睡觉了。
杨暮芸掀开被子，抓起自己的枕头砸在司凌南身上，“你捉弄我。”
看他没有动静，她伸手去拿自己枕头，却被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凌南用力一拉，她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宽。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而且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
杨暮芸回过神来赶忙移开视线，想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又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感觉他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她开始挣扎着想爬起来。
可她小小的一人儿这力量在司凌南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这挣扎反倒让他感觉这小人儿一直在自己身上磨蹭着。他有些躁热，可她依然不放弃得继续挣扎着。忍无可忍，司凌南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重重得吻上了她的唇。
司凌南不是第一次吻她，只是每次都这么出其不意，让她毫无防备。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她明白此刻自己的身份，她想试图接纳他。
见身下的人儿没有意料中的反抗，反而乖乖得任由他亲吻自己，司凌南有种莫名的愉悦。他更加肆无忌惮了，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此刻他不在乎她之前属于过谁，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今夜一定要了她。
他伸出双手去解她的衣襟时，她突然捂住自己的领口，“我，我还没准备好。”
司凌南俯在她耳边，声音有些沙哑得轻语道：“你只要乖乖躺着就好。”
温热的呼气在她耳边，她很清楚即将发生什么，“我心理，心理还没准备好。”
她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了，她还无法接受他，即使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让原本躁热不安的他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放开她，躺了回去。
杨暮芸本以为司凌南会责怪自己，可他却一言不发，反而让她有些自责起来。如果他娶的人不是自己，那他们会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吧？不至于像她这样，把事情弄得如此尴尬。
“司凌南。”杨暮芸主动开口想解释一下。
司凌南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并没有理会她。
不想继续自讨没趣，杨暮芸也只好安安静静得睡去了。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被褥，她揉揉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疼。昨晚，她迷迷糊糊感觉司凌南从背后抱着自己，似乎整整一夜都没松开过。她摇摇头，不可能，他没把自己踢下床去都是大发善心了，怎可能抱着她？那一定是在做梦了？转而她突然又有些难为情，自己怎会做这样的梦？她不敢再继续深究自己的内心，赶忙唤了清泉进来给自己更衣。
“小姐，明日就是芳菲小姐入太子府的日子了。”清泉一边帮她梳着头，一边提醒道。
“是啊，明日起，我同大姐之间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些天她有没有想开些，对我少些成见才好，真不想为了这件事伤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不过想来还是有些对不住她。”
“这件事说来您也是不情愿的，如果说芳菲小姐失去了什么，那小姐您何曾失去得比她少？她至少还是在她心仪之人身边的。”
“嗯，你说得也没错，不管太子妃也好，侧妃也罢。总归还能跟自己两情相悦之人在一起，这点我倒是很羡慕她。”
“明日同芳菲小姐一同入府的还有那莫家小姐，您看她怎么安排？”
“让下人们给她收拾一间宽敞些的屋子吧，再安排两个丫鬟伺候她。虽说她只是侍妾身份，但好歹也是皇后娘娘许的人。”
“奴婢知道了，即可就去安排。”
...
丞相府内，这红绸灯笼都还未取下，好像在昭示着府内的喜事还在继续。
杨芳菲坐在镜子前看着丫鬟为她梳头，满头样式成色极佳的珠钗，却独独比不上杨暮芸头上的那支凤簪。
她有些烦躁得扯下头上的各种饰物，“不必梳了，明日就照这个样式梳吧。再怎么试，也试不出一朵花来。”
“那，这喜服您可还要再试穿一次？”
“也不必了。”
二夫人看她心绪不佳，走过来安慰道：“你这是做什么？”
“娘，我一想到明日要给杨暮芸跪下奉茶，就难受。”
“好啦女儿，现在的局面我们只得暂且忍忍，先让她得意着吧。这人呐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这个时候才是扳倒她的最佳时机。你明日切莫把这情绪挂于脸上了。”
“我知道。”杨芳菲摆弄着手里蝴蝶簪子，越看越气。这凤簪没有也就罢了，这偏偏连支牡丹簪子也不给她，她顺手将手里的簪子扔在了梳妆台上，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哟～这是怎么了？发如此大的脾气？”是夫人的声音。
不知何时，这夫人与三夫人已经进了门。二夫人有些微怒得瞪了一眼门口的丫鬟，转而又笑脸迎上夫人，“您过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妾身好早些备了茶点恭候的。”
然后又回头对身旁的丫鬟道：“还不去给夫人和三夫人倒茶？”
夫人摆摆手，“不必了，我们正好路过你住处，想着芳菲明日入太子府，来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妥帖的。”
“劳夫人费心了，一切都妥帖了。”
“这一切妥帖了，刚才芳菲为何还在发脾气？是对我给她置办的物件儿不满意？”
杨芳菲一听忙解释道：“母亲您多虑了，刚才丫鬟伺候我梳头，笨手笨脚弄疼了我，才冲她发了脾气。”
“是吗？这丫鬟不好换了便是，何必要发脾气？这也是在自己府上，你明日入了太子府，把你该收的脾气也得收一收了。”
杨芳菲不知如何作答，便默不作声，二夫人忙来替自己女儿说话。
“芳菲这丫头平日里少有脾气，想来是最近忙于婚事有些焦虑。”
夫人有些轻蔑得笑了笑，“有何可焦虑的？她进了太子府，除了伺候太子殿下，偌大的太子府又不必她操持，该焦虑的怕是太子妃吧？”
这弦外之音谁都能明白，她就是在讽刺杨芳菲不过是个妾室罢了。杨芳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虽心里不快，但也不敢作声。
“罢了，你们忙着吧，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就先回了。”
“夫人慢走。”母女二人看她们走远后，才舒了口气。
“你瞧瞧她那神气样儿。”二夫人看着夫人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不过就是当了太子妃罢了，这路还长，才哪儿到哪儿呢？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得意什么？”
杨芳菲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明日要穿戴的饰物，暗暗发誓：迟早一天，我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
太子府内，杨暮芸一整日都没见到司凌南，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用过晚膳，她早早打发了下人们去休息，不必伺候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儿了，便半卧在躺椅上翻着书。
“太子妃真是过得还挺惬意。”司凌南走进来，看着躺椅上慵懒得像只猫的人道。
杨暮芸也没抬头，继续看着自己的书。司凌南走过来，拿走她的书，“你还有心思在此看书？”
被抢走书的杨暮芸撑起身子不解得问道：“为何我不该有心思看书？”
“对于明日杨芳菲入府，你一点儿也不担忧？”
“担忧什么？”
“你不怕以后我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你别忘了，我当初属意的太子妃人选可是她。”
“如果你想，我即刻就可以把太子妃的位置还给她。”
“如若你让出太子妃的位置，那你想跟我是何关系？”
“自然是没有关系。”
看她那副一点儿也不留恋太子妃位置的样子，司凌南心口被堵住了一般。他冷冷笑了笑，“想和我没关系？你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杨暮芸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认真得看着司凌南，“我们谈谈。”
“可以。”司凌南环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得看着她。
顿了会儿，杨暮芸开口道：“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以你我现在的能力无法改变这一切，我们能不能和平相处？”
“怎么个和平法？愿闻其详。”
“嗯...你我互不干涉如何？”
“做不到。”
“为何？”
“因为全天下都知道你我是夫妻，哪有夫妻间互不干涉的道理？”
杨暮芸找不到理由反驳，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一句，“可你我并无夫妻之实。”
说完以后她也有些后悔，可这也是事实，她也故作镇定，一副占了上风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司凌南靠近她，“那我们即刻便可以有夫妻之实。”说完横抱起她，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
杨暮芸有些吃痛，可她见司凌南正解着衣襟的扣子，她开始慌了。
“司凌南，你不要乱来。”她抓起身旁的被子挡住自己。
“你我已经拜过堂，何来乱来一说？”
“话...话虽如此，是没错，可是...”杨暮芸一时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见他向自己靠近着，她只得将整个头埋进被子里。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她慢慢移开被子。只见司凌南躺在旁边，已经拉来另一条被子盖着自己睡觉了。
杨暮芸掀开被子，抓起自己的枕头砸在司凌南身上，“你捉弄我。”
看他没有动静，她伸手去拿自己枕头，却被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司凌南用力一拉，她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两人脸与脸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宽。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而且两人的呼吸都越来越重。
杨暮芸回过神来赶忙移开视线，想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又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感觉他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她开始挣扎着想爬起来。
可她小小的一人儿这力量在司凌南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这挣扎反倒让他感觉这小人儿一直在自己身上磨蹭着。他有些躁热，可她依然不放弃得继续挣扎着。忍无可忍，司凌南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重重得吻上了她的唇。
司凌南不是第一次吻她，只是每次都这么出其不意，让她毫无防备。这次她没有推开他，她明白此刻自己的身份，她想试图接纳他。
见身下的人儿没有意料中的反抗，反而乖乖得任由他亲吻自己，司凌南有种莫名的愉悦。他更加肆无忌惮了，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此刻他不在乎她之前属于过谁，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今夜一定要了她。
他伸出双手去解她的衣襟时，她突然捂住自己的领口，“我，我还没准备好。”
司凌南俯在她耳边，声音有些沙哑得轻语道：“你只要乖乖躺着就好。”
温热的呼气在她耳边，她很清楚即将发生什么，“我心理，心理还没准备好。”
她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了，她还无法接受他，即使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让原本躁热不安的他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放开她，躺了回去。
杨暮芸本以为司凌南会责怪自己，可他却一言不发，反而让她有些自责起来。如果他娶的人不是自己，那他们会如同寻常夫妻一般吧？不至于像她这样，把事情弄得如此尴尬。
“司凌南。”杨暮芸主动开口想解释一下。
司凌南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并没有理会她。
不想继续自讨没趣，杨暮芸也只好安安静静得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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