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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位!”我突然的大喊吓到了众人。

    “阿瑜你有什么发现吗?”螃蟹惊喜地问道。

    “阿珮你看你哥!再看看你!就知道天天跟我扯皮!”大哥还没等我说是什么事情,就迫不及待地挖苦起来了阿珮。

    “行了!”我立刻让大哥和阿珮消停了下来,“你们快看陌生人B的房间,和我们楼上的房间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区别阿瑜你赶紧说吧,别让我们再走你走过的弯路了!”大哥焦急地说道。

    “这就是始作俑者手法的高明之处,我们之前很仔细地检查了陌生人B的房间,确保了没有任何密道夹层能够让始作俑者通过门以外的途径进入房间内。始作俑者当然知道我们一定会这么做,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东西,他准备的东西,就是陌生人B的房间!”我兴奋地说道。

    “什么意思?”陌生人A感到不解,想不明白我这话的含义。

    “打从一开始,始作俑者就设计好了一切,为什么我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为什么只有陌生人B的房间在一楼?因为一楼的屋高!所以陌生人B的房间屋高就不会显得怪异,始作俑者利用了我们的惯性思维,让我们忽略了这一点,他就是利用屋高,从我们头顶,从天花板进入的房间!”我继续讲述着我大胆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他像壁虎一样,爬在天花板上进入的房间?那他是什么怪物啊?”陌生人D胆怯地说道。

    “某种角度上你说对了。”我笑着对陌生人D说,“你们抬头看,陌生人B房间的天花板,注意看中央空调出风口的走线!”

    众人抬头仔细观察陌生人B房间的中央空调出风口的走线,从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了整个房间。

    和所有房间一样,陌生人B的房间除去门口和厕所那一小段长廊,是一个正正方方的空间。形成了一个英文小写字母“b”的样子,而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也是一样的走线,就像是在天花板上挖了个更小的小写英文字母“b”,出风口就排布在凹槽的两端,我们起初都以为这只是用于美观同时可以降低空调的风速,没想到竟是始作俑者刻意为之。

    “因为陌生人B的房间看起来原本是洋馆里的健身房,所以对于这么多的出风口我没有感到任何奇怪。而且出风口距离天花板也就二三十厘米高,怎么可能藏得了人呢。所以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就像陌生人C的死,始作俑者一直在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来行凶。”说到这,我不禁咬牙切齿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始作俑者利用出风口,通过在天花板上攀爬越过当时堵在门口的你们四人,从而混进房间里的。可是始作俑者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一定会发出巨大的噪音啊,而且他行凶之后又是怎么出去的呢?贴着墙壁回到门口直接开门离去?”陌生人D疑惑地问道。

    “你说出了我目前的两点疑惑,一是始作俑者如何悄无声息地从天花板上来到地面,二是他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房间。所以我现在需要检查一下出风口,大哥,你去帮我把床头柜搬来,阿珮你和螃蟹去门外给我搬一个板凳,回来之后把板凳落在床头柜上,一般来说,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是在原有空间的基础上,再简单装修一个夹层,应该承受不了一个人的重量的,如果我能够悬挂在出风口上,说明出风口确实是始作俑者故意设计的!”

    我立刻使唤起了大哥,阿珮和螃蟹。三人很快就按照我的安排布置好了一切。我站在板凳上,勉强够到出风口,我双手紧紧攀爬住出风口,然后让大哥把板凳和床头柜移开,我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悬挂在了出风口上。

    “大哥,你去拉阿瑜,看看出风口承重的极限。”螃蟹说道。

    大哥立马拉住我的双脚,用力一拉,让自己双脚悬空,我俩就这么滑稽的悬挂在空中,大哥实在是太重了,没一会我就要坚持不住了,便喊道:“快,我坚持不住了!”

    大哥听后立刻松手,往侧边一闪,我也松手掉在了地面上,双脚震得地板发出一阵闷响。

    出风口承受住了我和大哥两个人的体重,怎么说也有二百公斤的重量了,这夹层却没有一丝变形的痕迹,看来出风口的确有猫腻。

    “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说道,“看起来,这个出风口不一般啊。”

    “确实,”螃蟹点点头说,“但是你刚刚掉下来的时候,发出的动静也够大的,即便他是通过天花板在房间中越过我们爬行到陌生人B的床附近,他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下来的呢?”

    “我目前没有想到。”我回应道,“继续调查一下出风口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阿珮大哥,你们再般一个板凳来,我去看看出风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大哥和阿珮很快搬来了板凳,我们一起堆叠好了床头柜和两个板凳。

    我小心地爬了上去,踮起脚尖看向出风口内部,因为房间里的灯矮于出风口,所以夹层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我把手伸进去,尝试寻找一些线索。夹层并不深,我的手掌连一半都伸不进去。在夹层的尽头,我摸到了一条不浅的金属凹槽贯穿左右,仔细摸了摸,凹槽壁上似乎有摩擦过的痕迹,坑坑洼洼的。

    “有什么发现吗?阿瑜。”大哥在下面看我面色沉重,不安的问道。

    “里面有一条不浅的金属凹槽,足足有我一根拇指那么深,凹槽内壁坑坑洼洼的,好像受过很多次挤压碰撞似的。”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众人。

    螃蟹沉思了一会,说道:“这可能是始作俑者用来固定他攀爬工具的,我想,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使用了类似于登山设备里的上升器和下降器之类的工具,能够让他平稳地从天花板降落到地面上。我们在黑暗之中听见的‘嘶嘶’的声音,可能是他顺着绳子攀爬回天花板的声音,也有可能是他的工具顺着凹槽滑动的摩擦声。凹槽内壁坑坑洼洼,说明始作俑者为此训练了很久。”

    “这一个小小的出风口竟有这么多猫腻,看来始作俑者确实是通过天花板混进房间里的。这样的话,门开的时候,始作俑者岂不是就悬挂在屋外的门口上?”陌生人A惊呼道。

    我和大哥还有螃蟹一想到始作俑者当时就在我们头顶阴深深地盯着我们,等待我们让房间里的阿珮打开房门,就感到头皮发麻,背后一阵凉意。

    “目前为止,这还只是我们的一些猜测,”螃蟹开口说道,“阿珮,你顺着门框爬上去,看看能不能够到天花板上的出风口。”

    “好,我试试看。”阿珮点头说道。

    阿珮是我们之中手脚最为灵活的,只见阿珮顺着门框手脚并用,很快就爬到了顶,然后用手尝试摸索出风口。

    “倒是能摸到出风口尽头的金属凹槽。”阿珮告诉我们。

    “这始作俑者身手竟如此矫健?”大哥惊叹道,“体操运动员是吧?”

    “大哥是你太笨了,”阿珮笑道,“你看我!”

    只见阿珮像体操运动员一般,在空中缓慢的抬起双脚,向前伸腿,竟把双脚抬进了出风口里,背对着抬头看向他的我们。阿珮调整了一下双脚,让他能够平稳地借助四肢悬挂在空中。

    阿珮喘着大气得意地说:“怎么说大哥?我这核心力量是不是赶十个大哥?”

    “阿珮你小心别掉下来了。”我对阿珮说道。

    “既然阿珮都能做到,那始作俑者再借助一些工具,应该是能够轻松从门框转移到天花板上。”螃蟹若有所思地说道。

    “行啦!下来吧阿珮!别掉下来摔死了,都不用始作俑者动手。”大哥哼了两下轻蔑地说道。

    阿珮慢慢地把双脚从凹槽里缩回来,慢慢地让自己竖直悬挂在出风口,松开双手,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主要是有个凹槽,而且出风口不深,我把手指伸进凹槽里,能握住夹层的下板,就好发力。”阿珮说道,“但是还是挺难的,要知道我一次能做一百个引体向上的。”

    “那这么看来关于始作俑者是如何混进房间里的,我们已经搞清楚了。”陌生人A说道,“就像阿瑜的推理那样,始作俑者用某种手段让自己悬挂在门框上,准备好一切后,就断掉了洋馆里的电,等待我们开门,他这次从空中进入房间,一定是算到了我们会主动出击去寻找门外的他,他就可以趁机通过天花板爬进房间。他的工具就像螃蟹所说的那样,类似于登山设备里的上升器和下降器,能够让他平稳地落地和爬回天花板。”

    众人陷入了沉默,仔细推敲了一下我们刚刚所作的推理。虽然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是出风口的承重和尽头的凹槽,以及凹槽坑坑洼洼的表面,似乎都在说明着始作俑者确实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房间,并且之前为此训练过多次。他的工具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们也说不清,但是想象一下的话,感觉也并不是很复杂。

    “那我们姑且认为这个推理是对的吧。”螃蟹说道。

    “所以咱们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大哥说道,“始作俑者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确地找到陌生人B的位置的呢?”

    确实,要知道,我,阿珮,大哥还有螃蟹四人为了防止始作俑者从我们身旁混进去,在门口是小心谨慎慢慢地一个一个走进的房间,守在门口的阿珮也是一一摸了我们的脸,确保我们就是本人。虽然这让我们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可能给了始作俑者寻找陌生人B的时间,但是无论怎么想,这也太快了吧!他是怎么在黑暗之中如此精确地找到陌生人B的呢?

    “也许陌生人B身上有什么标记?能在黑暗中看见?”陌生人D提议道。

    “黑暗中陌生人B都被悬挂在龙门架上了,如果有什么荧光标记,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螃蟹立刻否决了陌生人D的想法。

    “他带着夜视仪或者热成像设备!”大哥恍然大悟地说。

    螃蟹鄙视地看着大哥,说:“第一,夜视仪是通过发出红外线或者其他类型的光源来增强周围环境中的微弱光线,以达到夜视的效果,而这些光源在黑暗中会散发微弱的光芒,我们肯定是能够看到的。第二热成像虽然不会被看见,但是咱们几个人的体型身高都差不多,始作俑者怎么知道我们之中谁是陌生人B?”

    大哥说:“当时门口的我们四人都出声了,所以始作俑者肯定知道我们之中没有陌生人B,在屋里的只有陌生人B和陌生人A了。是不是就好区分了呢?”

    “咱们之中就陌生人A的身高和体型最像陌生人B了。而且热成像会因为穿戴的衣物出现很大区别。”螃蟹打量了一下陌生人A说。“如果他真的使用了热成像仪,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陌生人B的情绪最为激动,热成像最为明显。”

    “虽然我不太清楚热成像仪的工作原理,”阿珮说道,“但是当时我摸着陌生人B的体温并不烫,而且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如果真要说体温最高,那体温最高的应该是身为女性的陌生人D吧,毕竟女性体温略高于男性。”

    “不一定能体现出来。”螃蟹说道,“我认为他并没有佩戴任何具有夜视或者成像的设备,如果真的佩戴了的话,他在行凶之后没有任何必要通过天花板原路返回到门口,完全可以看清我们的位置,大摇大摆地从我们身旁穿过去。这样就不会暴露出他爬绳子那段‘嘶嘶’的声响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看不清黑暗之中我们的位置。”

    “那他到底是怎么精确的在黑暗中找到陌生人B的位置呢?”陌生人D疑惑地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见螃蟹不再说话,也陷入了思索中。

    “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大哥若有所思地说,“始作俑者的运气好?”

    我被大哥的想法逗笑了,说:“大哥细说,什么叫运气好?”

    大哥一脸严肃地说:“阿瑜你想,陌生人B最有可能在什么位置?咱们带入一下,黑暗之中随时可能会有人杀我,而我当时又在床上,床又紧靠在墙角,所以要是我的话,我会选择蜷缩在墙角那里的床上。至少这样我的后背是安全的。”

    听到这,我感觉大哥的想法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似乎又有些道理,回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始作俑者不断在利用我们的惯性思维杀人,同时若有若无地暗示他就在我们之中,让我们萌生猜忌彼此的心理,加深我们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看来始作俑者是非常精通人性的。

    “大哥的想法听起来有些道理,”螃蟹开口说道,“虽然我没有去过所有房间,但是至少在我所见过的房间里,床都是摆放在房屋中间的。只有陌生人B的床是摆放在墙角,这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在暗示陌生人B去躲在墙角。毕竟背靠墙角确实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虽然这种想法是可能的,但是我并不相信始作俑者就是用了这么一个小手段,顺利找到了黑暗之中的陌生人B,我问道:“如果陌生人B当时不在墙角怎么办呢?或者在墙角的不是陌生人B呢?”

    大哥兴奋地说:“所以我说了是始作俑者运气好啊,我想他很可能是从天花板下来后,直奔床边,迷昏了墙角的人,确认是陌生人B后就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套套在陌生人B的脖子上,然后越过龙门架系在哑铃上,推动哑铃吊死了陌生人B。如果他发现迷昏的不是陌生人B,那他就干脆迷昏所有人,再找到陌生人B,把他吊死就可以了,这样也能够让我们对于他是怎么混进房间里感到困惑,达成他密室杀人的效果。”

    螃蟹点头说道:“大哥的推理是有道理的,你们注意,龙门架和哑铃摆放的位置是正对床尾的,这确实说明了始作俑者打从一开始就假定了陌生人B在床上,毕竟搬动陌生人B并不简单。”

    “那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差不多了?”陌生人A问道。

    螃蟹点点头说:“就目前来看,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结果了。”

    听见螃蟹的认可,众人长舒了一口气,不自觉地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我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至少陌生人B的死我们是调查清楚了。众人已经没有了继续调查的欲望了,毕竟现有的疑问我们都差不多给出了合理的答案了。但是我还是感到无比困惑,死者忏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和陌生人B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螃蟹说可能是暗示陌生人B的死像上吊自杀,但是我总感觉有些怪异。难道打从一开始我们的推理就错了吗?死者忏悔并不是指代陌生人B的死亡?我的大脑越来越昏沉,经历了半夜的折腾,我的大脑实在是转不动了。

    “既然大体情况都调查清楚了,”螃蟹开口说道,“我们简单处理一下陌生人B的尸体就回去休息吧。尸体的话,还是和陌生人C一样,我们先放进冷藏柜里,明天起来再继续调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发现。”

    我们决定今晚还是在大哥的房间里休息,阿珮,陌生人A和陌生人D收拾好了自己的被褥,我和大哥则搬着陌生人B的尸体,在众人的陪伴下来到了粮食仓里,找到了之前存放陌生人C尸体的冷藏柜,把他放了进去。看着躺在冷藏柜里的陌生人B,众人的情绪无比失落,我们还是没能保下他。失落之余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们之中谁会是下一个被放进冷藏柜里的人呢?

    此时的阿珮又讲起了地狱笑话:“殊途同归是吧!”

    一旁的大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阿珮你小子还讲地狱笑话是吧,就不怕下一个就是你?到时候别忘了提前给自己讲一个地狱笑话。”

    我们回到了大哥的房间里,简单洗漱了一下,螃蟹不再安排人守夜了,毕竟始作俑者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今夜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了。疲惫不堪的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我,因为创业投资,欠下了巨额的债款,我在雨夜的一条小巷里拼命奔跑着,躲避着债主们的追杀。突然脚下一空,大地,小巷,空中的细雨都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眼看就要掉入黑暗的深渊中,这时突然有人拉了我一把,我抬头看去,是阿珮。

    “阿瑜,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被阿珮摇醒了。起身坐起来的我揉了揉眼,看向了周围,大家都已经起床了。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我们下楼吧。”大哥说道。

    众人来到楼下,简单对付了一下早餐,便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还是和之前一样,”螃蟹开口说道,“我们先复盘一下陌生人B的死亡过程。之前陌生人C是我复盘的,那么这次还是由我继续复盘吧。”

    螃蟹见众人没有异议,便开始了对陌生人B死亡的复盘。

    “昨夜,始作俑者使用某种工具,将他悬挂在了陌生人B房间门口的天花板上,然后断掉洋馆中的电,等待二楼的我,阿瑜,大哥三人来到一楼,在阿珮为我们开门时,从我们头顶进入房间,通过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越过堵在门口的四人,来到屋里,利用他的工具从天花板平稳地下降到地面上,然后直奔陌生人B的床,迷昏了躲在墙角的陌生人B,将事先准备好的绳套套在陌生人B脖子上,越过龙门架,把另一端绑在了哑铃的把手上,推动哑铃,哑铃就把陌生人B吊死在了龙门架上。然后利用他的工具再次回到天花板上,爬回门口附近后,便再次回到地面上,回收他的工具,打开房门离开案发现场。”

    螃蟹复盘完后,扫了一圈众人,见众人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便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二楼阿瑜的房间里有一个抽屉是锁住的,虽然咱们不能拿自己的钥匙去赌打开抽屉后钥匙会不会断裂,但是现在陌生人B死了,我们可以用他的钥匙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开那个锁住的抽屉,也许里面有一些线索。”

    听了螃蟹的提议,众人这才想起来整个洋馆里还有一个锁住的抽屉我们没有探索过,于是众人赶忙来到粮食仓内,把陌生人B的尸体从冷藏柜里又抬了出来。大哥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开始在陌生人B的衣服口袋里摸索了起来。

    “大哥?没想到你还是个摸金校尉?”阿珮在一旁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大哥没有理会阿珮,聚精会神地从陌生人B的口袋里搜寻着钥匙,大哥把陌生人B衣服上的所有口袋都摸索完一遍后说:“怪了,没有钥匙,钥匙呢?不会是被始作俑者拿走了吧?”

    螃蟹听到这话后,有些失落,便说:“始作俑者没有回收钥匙的道理啊!或许是遗落在了床上?”

    “那我们去找找看吧,兴许能找到。”大哥扫兴地说。

    我和大哥把陌生人B的尸体再次塞回冷藏柜后,众人一起来到陌生人B的房门前。当我们推开房门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陌生人B的房间和陌生人C的房间一样,暗红色的灯光彷佛是始作俑者在向我们一遍又一遍地炫耀着他如期而至的凶杀。我们虽然已经在陌生人C的房间中见过这种暗红色的灯光了,但是无论见多少次,都感觉这灯光散发着死亡的寒意啊。

    我们直奔陌生人B的床上,三下五除二便把他的床翻了个遍,果然在被褥下找到了他的钥匙。正当众人想要离开时,陌生人D突然结结巴巴地说道:“哎?你......你们看,陌生人B的床头柜上,好像......好像有一张纸条!”

    陌生人D的话顿时让我们感到头皮发麻,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的的确确有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陌生人B的床头柜上。

    “既然他又发出了死亡预告,那这一次我一定要阻止他!”现在的我根本不再惧怕始作俑者,我没有阻止前两次谋杀,但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我立刻走上前,把纸条拿了起来。因为屋里的灯光是暗红色的,而始作俑者的纸条上的字又是红色的,所以看不太清楚写了什么。

    “看不太清楚,咱们先回到饭桌,陌生人B的房间里应该没有其他线索了。”我对众人说道,大家赶忙逃离了出来。刚刚出来的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条,然而纸条上的字,竟让我浑身发抖了起来。

    螃蟹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模样,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这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我感到如此恐惧,便凑了过来,看向这微微颤抖的纸条。下一秒,螃蟹也漏出了无比惊恐的表情。

    众人被我俩的表现给吓了一跳,我和螃蟹是目前六人中最不惧怕始作俑者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他俩都感到恐惧?

    “写了什么啊!你俩倒是说句话啊!”陌生人D焦急地说道。

    我抬头看向陌生人D,陌生人D都快被我眼中透露出的惊恐给吓哭了。我缓缓地开口说道:“纸条上写的是,阿瑜,生日快乐。”

    其实在打开纸条之前,众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家都知道,这几乎就是始作俑者的下一个杀人预告了,我们的脑海里已经闪现出了各种扑朔迷离的谜题。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纸条上写的居然是“阿瑜,生日快乐。”这六个大字。

    这是什么意思?始作俑者为什么要祝我生日快乐?这是他的杀人预告吗?我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吗?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始作俑者留下这句话到底有何含义。这时螃蟹说道:“我们先不要管这句话的含义,大家先去阿瑜的房间里试试看,陌生人B的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个锁住的抽屉。”

    我们也觉得始作俑者的谜题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想明白的,便决定先来到二楼我的房间试试看陌生人B的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个锁住的抽屉。众人慢慢地往我的房间里走去,一路上,我的大脑在拼命思考着,始作俑者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祝我生日快乐?难道始作俑者的意思是,他要在我生日的那天,对我动手吗?

    我随着众人来到了二楼我的房间,大哥拿着陌生人B的钥匙,对着我抽屉的锁试了一会,叹了口气说:“连插都插不进去,大概率不是了。”

    听见大哥的话,众人的希望再次破灭了。但是很快我们就调整好了情绪,毕竟在这个鬼地方,我们不知道破灭了多少希望,感受过多少恐惧,现在大家都渐渐地有些麻木了。

    “所以现在的线索只有那张纸条上的话了。”阿珮开口说道,“始作俑者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祝阿瑜生日快乐?难道始作俑者和阿瑜有什么关系吗?”

    “对啊,阿瑜过生日和始作俑者有什么关系?难道始作俑者是在阿瑜生日会上认识的阿瑜?”大哥困惑地说道。

    众人也是想不明白,始作俑者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时陌生人A突然说道:“哎!螃蟹,你记得吗?你的房间里好像有日历,难道阿瑜生日那天的日历,有什么线索?”

    陌生人A的话让我们突然想起,螃蟹的房间里是有一个日历的,众人赶忙跑到螃蟹门前,螃蟹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立刻把日历从墙上拿了下来,日历上还是20号,螃蟹连忙撕下两张,露出了22号的日历,只见这张日历上的12月22日的数字1被红色的墨水圈了起来并打上了一个叉号。

    “坏了!”螃蟹咬牙切齿地说,“要知道阿瑜和阿珮是同卵双胞胎,两人的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始作俑者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的目标是阿瑜而不是阿珮,特意在纸条上写明了是阿瑜,并且这张日历上被圈起来的数字1就代表身为长兄的阿瑜啊!虽然屋外一片漆黑,咱们也没有什么计时工具,但是你们算算,日历上一开始写的20号,如果我们是20号凌晨醒来,我们到目前为止睡过三次觉,我们不能按照一次觉过一天来算,一是因为在这个鬼地方大家精神高度紧张,肯定睡不满八小时,二是因为咱们每次醒来活动的时间也不可能长达十六个小时,所以如果按照睡眠六小时活动十二小时来算,咱们过了三个活动时间和三个睡眠时间,就是五十四小时,也就是两天零六小时,所以现在的时间很有可能是22号的早上或中午,恐怕今晚始作俑者就要对阿瑜动手了!”

    当得知始作俑者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后,比起恐惧,我的心中更多的是困惑。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怎么会有仇人呢?我努力回忆着,看看能不能想出和我结下过弥天大仇的人。但是不知为何,我失去了很多记忆,只记得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而那时记忆中的我也不过是初高中的学生,又有什么机会和人结仇呢?

    “怪了!”大哥这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惊呼道,“我记得之前咱们检查螃蟹房间的时候,我翻过这个日历表,我敢肯定没有见过什么红圈红叉叉的,这一定是后来始作俑者画上去的,难道说始作俑者有一把万能钥匙?”

    众人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螃蟹的解读,便被大哥的发现惊了一身冷汗。如果大哥没有记错的话,那说明始作俑者手里肯定是有一把万能钥匙的。因为螃蟹的钥匙始终被他保管着,始作俑者要想拿到螃蟹的钥匙,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我们熟睡之时,但我们反锁了房间,他又怎么可能进得来呢。

    “整栋洋馆都是他设计的,有一把万能钥匙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螃蟹说道。

    其实始作俑者手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是我们现在所关心的事情,众人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这一次始作俑者的凶杀,前两次我们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我能不能活下来呢?

    “我们先回到饭桌再商议吧。”阿珮提议道,“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这次一定要保住阿瑜。”

    “该死的,这次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大哥愤怒的喊道。

    “先回饭桌整理一下情报吧。”我静静地说道。

    螃蟹快速锁好门后我们就回到了一楼的饭桌上,开始整理起了当前的线索。

    “昨夜我们调查现场的时候,陌生人B的房间里是没有这张纸条的,而且那时陌生人B房间的灯光还没有变成现在的暗红色,所以始作俑者一定是在我们走后,再次返回陌生人B的房间,发出了预告,并改变了陌生人B房间的灯光。如果大哥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第一天的搜查结束后,始作俑者在接下来的一个时间里使用万能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间,把12月22日那张日历上的1画上了红圈并打上了一个叉号。”螃蟹首先开口说道。

    “始作俑者的下一个目标为什么是阿瑜呢?”大哥困惑地说道,“咱们也没听说过阿瑜和谁有仇啊。”

    “就是说啊,”阿珮也沮丧地说,“我和阿瑜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阿瑜不是那种会和人结仇的人啊。”

    “虽然我不了解阿瑜,但是我觉得也许是在无意之中结下的仇。”陌生人A开口说道,“或许是阿瑜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或一件小事,引发了蝴蝶效应,才导致了始作俑者如此痛恨阿瑜,竟然要痛下杀手。”

    “那始作俑者也太小家子气了吧,说他两句就结仇了?让我见到他我非得骂死这个孬种!”陌生人D生气的说道。

    “行了,现在讨论这些没什么用,还是先想想怎么救阿瑜吧。”螃蟹打断了众人对于始作俑者的咒骂,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始作俑者这一次的谋杀。

    听到螃蟹的话后,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想到的对策。

    始作俑者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祝我生日快乐?难道始作俑者真的是和我在生日会上结下的梁子吗?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我总感觉我是此局中最大的一环。我们是12月20号醒来,说明始作俑者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对我动手。按照始作俑者的行事风格,我恐怕是必死的。但是现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是能不能从陌生人C和陌生人B的死中得出一些教训,让我苟延残喘一下。

    这时螃蟹终止了我们只见杂乱无章的讨论,说道:“停!停!诸位,这么混乱地讨论下去就是在浪费阿瑜的生命,我们必须冷静下来,统一一下讨论的中心和方向。”

    大哥开口说道:“那要不螃蟹你来带领吧,阿瑜现在有性命之忧,难免思维有些混乱,现在咱们之中就你脑子还好用点,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阿瑜啊。”

    阿珮也焦急地说道:“对啊,螃蟹,你快想想办法啊。”

    “别急!别急!”螃蟹此时也有一些慌张了,但是他还在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一定会阻止始作俑者的。”

    “你们不必慌张,”我冷静地说道,“前两次都是我们主动开了房门,这一次我们干脆不开门,我倒要看看始作俑者如何进入房中杀我!”

    我的话瞬间点醒了众人。

    大哥喜出望外地说:“对啊!前两次都是我们主动打开了房门,是我们给了他进入房间中的机会,这次就是天塌下来了,我们也不开门,他又能那我们怎么办呢?”

    陌生人A怀疑地说道:“这样,真的可以阻止始作俑者吗?”

    陌生人D连忙说道:“对啊!始作俑者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啊,他一定有办法逼迫我们打开房门的。”

    “阿瑜的想法确实好,”螃蟹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他要用什么方法逼迫我们打开房门。我们就在房间里不出去,不开门,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不,螃蟹,”我开口对螃蟹说道,“之前我说过,如果我们不开门,始作俑者可能就不会恢复洋馆中的电力,这样一直在黑暗之中耗下去对我们而言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要开门,要给始作俑者动手的机会,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

    螃蟹想了想,说:“没错,如果我们不开门,始作俑者很可能就不恢复电力,对我们的处境而言没有任何变化。我们还是要想办法主动出击。”

    “而且如果我们都在房间里,一旦关了灯,我们就陷入了被动,也就是说在关灯之前,我们就要主动出击。”阿珮说道。

    “那怎么在关灯之前主动出击呢?”大哥困惑地说道。

    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们并不能肯定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始作俑者就杀不了我,这只是根据陌生人C和陌生人B的死得出来的共性,没有任何人知道始作俑者会用什么手段杀人。兴许下一秒他没了兴致,放出有毒气体直接把我们全部杀害也说不定。

    “就像之前螃蟹说的那样,门是最后的防线,所以我们一定要全力阻止始作俑者接近门。至少不会让他那么便宜就接近房门。”陌生人A开口说道。

    这时阿珮突然说道:“哎!就用陌生人B的那个方法,咱们这次也不那么复杂了,干脆阿瑜睡在房间里,咱们五个人直接就在门口睡觉,我看始作俑者有什么办法!”

    “对!”大哥恶狠狠地锤了下桌子,说道,“老子今晚就蹲门口了!阿瑜今晚不开门,我们也不进去,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阿珮和大哥的想法着实让陌生人A和陌生人D吓个不轻,要知道睡在黑暗的走廊里,可是随时都有可能直面始作俑者的,没了房门保护的我们,不就是送上门的羔羊吗?

    “这,是不是有点危险啊!”陌生人D胆怯地说道。

    “确实,”螃蟹点点头说,“睡在黑暗的走廊里,随时都有直面始作俑者的可能,甚至他可能会趁机杀害我们,但是,走廊尽头的火化炉一共有四个,也就是说,始作俑者打从一开始就计划杀害我们之中四人,陌生人C和陌生人B已经死了,阿瑜又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虽然我们五人睡在门口,可能会让始作俑者的最后一个目标处境非常危险,但是你们仔细想想,现在,外面的五人始作俑者最多杀一个,而且他一旦动手,就破坏了自己立下的规则。对如此高傲的他而言,无疑是向我们服软了。”

    陌生人A生气地说道:“你们几个真是亡命之徒啊!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始作俑者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只会杀四个人呢?不会对门外的五人动手呢?你们这不是在拿命和他赌吗?要我说我们干脆往房间里多屯一些食物,不要开门,要知道一个城市里在同一天连续失踪八人,不可能不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咱们只要坚持到警察找到我们就可以了。”

    阿珮看陌生人A有些生气,便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也许现在外面的警察正努力地搜寻着我们,但是这周围的一切都说明了始作俑者早有准备,他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就像阿瑜说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往房间里投放有毒气体?始作俑者一开始没有杀害我们就说明他在给我们机会,只要能找到他我们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你没那个胆量,你就滚回自己的房间里苟且偷生吧!”

    螃蟹接着说道:“阿珮说的确实有道理,始作俑者把我们迷昏绑架到这里,而不是直接杀害,说明他在给我们机会,二楼走廊尽头房间里的四扇铁窗,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只杀害我们八人中的四人,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也有可能是这个意思,前四个人始作俑者会一个一个杀害,当四个人死后,剩下的四个人始作俑者会一起杀害,火化炉是让我们能够火化尸体,防止尸体滋生细菌病毒感染我们。”

    螃蟹的话让陌生人A和陌生人D感到一阵绝望,陌生人A说道:“我不管你们了,我先往我的房间里屯食物了,至少我不会和你们一起睡在走廊,警察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们,活得越久就越有可能得救。”

    说罢,陌生人A就去粮食仓里开始搬运食物了。陌生人D坐在饭桌上犹豫不决,我看向她,她惊恐地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对生的渴求。

    “你也去吧。”我静静地对陌生人D说道。

    陌生人D此刻就像被宣判无罪释放的犯人一样,也开始往自己的房间里屯食物了。陌生人A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城市里同时失踪八人,不可能不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而且根据螃蟹的推算,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多个小时了,估计警方很快就能找到这里了。我们能不能坚持到警察的到来呢?

    “唉,最后只剩我们四个人了。”大哥哀声叹气道。

    “大哥不要担心,我们四人团结一心,一定能逃出去的。”阿珮给大哥打气说道。

    “但愿吧,兄弟们。”大哥长舒一口气,镇定地说道。

    “所以就按之前阿珮说的,今夜,我,阿珮,大哥三人就睡在门口,阿瑜你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开门,除非能听见我们三人之中两人的声音。”螃蟹在陌生人D走后继续说道。

    我们四人就今夜的作战计划详细讨论了一下。

    今夜,我会一个人睡在大哥的房门后,阿珮,大哥,螃蟹三人则会睡在门外,三人轮流值夜,一旦关灯就会立刻喊醒我们四人,届时门外三人会立刻手拉手,喊出自己的名字,门后的我确保了三人安然无恙,就会打开房门让他们进来,吸取了陌生人C和陌生人B死的教训,我倒要看看今夜始作俑者如何混进房间中。

    我们四人绞尽脑汁,设想了今夜会发生的所有可能的情况,也给出了相应的对策,便将作战计划告一段落了。

    “螃蟹,你说,陌生人B的尸体我们要不要烧掉呢?”阿珮开口问道,“你看之前始作俑者的所有纸条上的预告,都出现了相应的结果,那么如果火化炉把四具尸体全部烧掉,会发生什么呢?”

    阿珮的话让螃蟹陷入了沉思。之前始作俑者的所有纸条预告都出现了相应的结果,但是“尽头的归宿是火焰”的结果,我们始终没有看到,难道只是简单的把尸体烧掉?还是说四具尸体全部烧掉后洋馆内会充满毒气,杀光剩下的所有人?还是说始作俑者会放我们走?

    “我感觉烧掉四具尸体后,始作俑者就会放我们走。”我开口说道。

    我的想法让其余三人大吃一惊,始作俑者怎么可能会放我们走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我一直觉得始作俑者是一个把折磨人奉为艺术的变态杀人狂,我们八人这几天在洋馆内的绝望经历就是他的艺术创作,对死亡的恐惧,对彼此的猜忌,所以他一定需要我们之中有人逃出去,把洋馆里的经历告诉世人。向世人展示他的得意杰作。所以应该只会出现四个死者。也许烧掉四具尸体后,外面的黑暗深渊就会消失,我们就能逃离这里了。”

    螃蟹陷入了深思。

    阿珮沮丧地说道:“阿瑜,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你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吗?”

    大哥也难过地说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笑了笑,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让始作俑者不死也得扒层皮!”

    螃蟹开口说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吧,陌生人B的尸体我们不急于烧掉,能保留住尸体还是尽量保留住,真到了那一步,再烧也不迟。”

    我们三人点点头,同意了螃蟹的想法。结束了讨论的四人,感到有些饥饿了,便来到粮食仓里准备拿些食物,当我们推门进入时,粮食仓的食物已经被搬走了一大半。这让我们哭笑不得。

    “这俩人是奔着一年的量去的吗?”大哥无奈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但愿他们能活下来吧。”我静静地说道。

    “算了,不管他们了,咱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了。”阿珮说道。

    我们四人简单的找了一些食材,在厨房里烹饪了起来。没有任何值得继续探讨的事情了,我们头一次感到这么清闲。陌生人A和陌生人D几乎把所有的包装食品都囤起来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再出来。我们四人简单吃过饭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的心思全在今夜了。大家的希望也全在今夜了。成功,虽然我们不一定能抓住始作俑者,逃离出去,但是失败,我一定会与他们三人阴阳两隔。

    我们四人静静地坐在饭桌旁,不知说些什么好。

    大哥开口苦笑道:“阿珮,说难听点,阿瑜都快要死了,你不讲个地狱笑话活跃一下气氛?”

    阿珮心酸地说道:“大哥,都这样了,你说我还有心情讲什么地狱笑话吗?”

    螃蟹说道:“行了,阿瑜还没死呢,而且我们一定会阻止始作俑者的,就你俩富有想象力。”

    我笑着说:“无妨,我自己给我自己讲一个,阿珮,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可要看好大哥了,别让他在我坟前偷吃我的贡品。”

    大哥,阿珮,螃蟹三人噗嗤一笑。

    大哥说道:“行啦!你那点贡品留着自己吃吧!到时候我在你墓前刻一个二维码,一扫就是你的完美时刻。”

    我笑着说:“其实我更希望扫出来的是大哥的脑残时刻。”

    螃蟹也笑着说:“那以后我给你扫墓的时候,我可就看饿了,吃你一个苹果不过分吧。”

    阿珮问道:“阿瑜,有什么遗憾吗?”

    听见阿珮这话,大哥和螃蟹陷入了沉默。

    “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但不是现在需要说的。”

    “对!”大哥恶狠狠地说道,“今夜绝不会让始作俑者得手!”

    我们四人互相加油打气了一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大哥的房间里,仔细搜查了大哥房间里的一切。确认没有被动过手脚后,便进行了最后的商议。

    “都记住之前的安排了吗?”螃蟹冷静地问道。

    “没问题,都交代好几遍了。”大哥拍拍胸膛,表示今夜一定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放心,我们绝不会让阿瑜死去!”阿珮也坚决的说道。

    “好,就看今晚了!”螃蟹眼神坚定地喊道。

    随后阿珮,螃蟹,大哥三人在门外的走廊打好地铺,我便关上了房门,确保反锁住了,便躺在了门后的被褥上胡思乱想了起来。

    没有人不会对死亡产生恐惧,除非他们心中有一些深明大义。而我显然不是后者,冷静下来之后,我的内心也渐渐地被恐惧侵蚀了起来。始作俑者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呢?他会用何种手法杀害我呢?我能不能熬过今晚?如果我们成功逼退了始作俑者,始作俑者会不会一怒之下杀光我们所有人呢?门外的三人一定安全吗?警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呢?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胡思乱想着,渐渐地感到了疲惫,眼皮开始不受控制,我陷入了沉睡之中。

    梦中的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们就那么朴素着发展着,为她我投入了几乎所有心血,本以为能和她踏入婚姻的殿堂,突然有一天,她发短信告诉我想要结束这一段感情,因为她觉得我身上全是缺点,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不相信这是她发给我的,我便冲出了房间,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房间外竟然是黑暗的深渊,我掉入了深渊之中。

    “嗯......”我揉了揉眼,醒了过来,我还活着。

    房间里一切安然无恙,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难道今夜始作俑者没有行动?还是说他对于我们今夜的对策没有了办法?不,还不能掉以轻心,也许这一切都在始作俑者的计算之中。

    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腕。昨天在厨房,我用刀具在我的手腕上割了一条伤口。通过伤口的情况来粗略判断时间。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呈现了暗红色,看起来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我起身敲了敲门,试图和门外正在守夜的人联络。但是没有人回应我的敲门声。

    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用力敲打着房门,并大喊着:“阿珮!螃蟹!大哥!”

    然而门外并没有任何回应。

    “坏了!”我心中大叫不妙,难道始作俑者对屋外的三人动手了?但这也有可能是始作俑者骗我开门的诡计,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开门?门外的三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的内心无比煎熬,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时,恍惚间听到了陌生人D的声音。我立刻把耳朵贴在了门上,试图努力听出屋外的情况。我听见了一阵跑步的脚步声,然后是陌生人D的呼喊声,随即我又听到了大哥和螃蟹的声音。心急如焚的我立刻打开了房门。

    门外陌生人D正搀扶起地上的大哥,一旁的螃蟹刚刚恢复清醒,见我从屋里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露出了疲惫的笑容说道:“阿瑜,你没事就好!”

    我立刻扫了一眼屋外的情况,发现阿珮不见了!便焦急地问螃蟹:“阿珮呢?阿珮去哪里了?”

    刚刚清醒过来的螃蟹立刻感觉到了不妙,大喊道:“阿珮呢?大哥,陌生人D,你们知道阿珮去哪了吗?”

    陌生人D焦急地说道:“刚刚我在房间里隐约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起初还有些害怕,但是躲在门后仔细听了一会,分辨出是阿瑜的声音,就壮着胆子开门出来看了看情况,一眼就发现了倒在大哥房间门口的螃蟹和大哥,没有见到过阿珮。”

    此时已经清醒过来的大哥终于认清了我们当前的情况,焦急地喊道:“不对啊!昨天晚上我还把阿珮喊起来值班呢!怎么不见了!”

    一旁的螃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悲伤地喊道:“坏了!我们昨天都想错了啊!始作俑者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阿瑜!而是阿珮啊!”

    此时的我心中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就怔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啊螃蟹,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焦急地说道。

    “大哥,你想想,为什么始作俑者要祝阿瑜生日快乐?为什么不祝同一天出生的阿珮生日快乐?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了啊!”螃蟹悲伤地说道,“那张日历表上的数字1,不是指代身为长兄的阿瑜,而是我们之中第一个醒来的阿珮啊!”

    螃蟹的话瞬间点醒了大哥,此时的我已经双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大哥一把拉起了我,对我大喊道:“阿瑜!你振作一点,现在阿珮生死未卜,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阿珮!咱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说不定阿珮现在还有救!你不能倒下啊!”

    “对!”螃蟹也跑过来搀扶起来了我,对我喊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阿珮,说不定一切还来得及!”

    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们自己的小聪明,让阿珮陷入了危机之中。我强行让自己振作了起来,大哥和螃蟹说的没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阿珮。

    “你们说,始作俑者会把阿珮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咬牙切齿喊道。

    “肯定还在洋馆之中!说不定就在阿珮的房间里!”说罢,螃蟹立刻冲到阿珮的房间门口,拧动门把手,试图推开阿珮的房门。

    “打不开!难道在别的地方吗?”螃蟹喊道。

    根据陌生人C和陌生人B的死,始作俑者如果杀害了目标,会直接开门离去。现在阿珮的房门打不开,说明阿珮很有可能不在阿珮的房间中。

    “等等?好像有什么动静?”螃蟹突然喊道。

    我和大哥立马冲了上去,三人把脑袋贴在门上屏住呼吸一起聆听阿珮房间里传出的微小的的声音。

    那是一阵清脆的歌声,听清楚了的螃蟹大喊道:“该死!竟然是生日歌!阿珮现在一定就在房间里!咱们要赶紧进去救他!”

    “可是门锁上了啊!我们该怎么进去呢?”大哥焦急地喊道。

    我突然想起来大哥房间的怪异,大喊道:“对了!大哥房间的那扇窗户,你们记得吗?非常靠近房间的左边,我们可以通过那扇窗户翻到阿珮的房间里去!”

    说罢我就往大哥的房间里跑去,螃蟹和大哥以及陌生人D立刻跟了上来。我一把打开了大哥房间的窗户,往左边阿珮的房间看去。

    “这个距离应该能跳过去!”我伸出头向左边阿珮房间的窗户看去。

    正当我攀爬窗户准备跳过去的时候,螃蟹一把把我拉了下来。我扭头焦急地对螃蟹说:“你要干什么?我们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螃蟹对我摇摇头,说:“不能由你来,这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给你设下的陷阱,现在我们根本没法确定始作俑者的目标到底是你还是阿珮。所以这件事就由我来做。我进入房间后会立刻冲到门前打开反锁,你们就在阿珮房间门口等我。”

    大哥也在一旁拉着我说:“对!阿瑜,你现在一定要冷静,这件事还是由螃蟹来做最为稳妥!”

    螃蟹把我拉了下来,自己立刻攀爬到了窗户上,说:“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去阿珮的房间门口等我!”

    说罢,螃蟹就往阿珮的房间的窗户那里跳了过去,还好大哥房间的窗户非常接近阿珮房间的窗户,而且窗户的外沿比较宽,这才让螃蟹顺利地跳到了另一边,再远一点,估计就要掉入了黑暗的深渊里了。

    大哥拉着我跑到了阿珮房间的门口,我们在门口焦急地等待螃蟹为我们开门。阿珮的房间里传出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应该是螃蟹破窗而入发出的声音,随之而来就是沉重的落地声和急促的跑步声。

    我们在门口清晰地听到了反锁转动的声音,门应声而开。螃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我和大哥往阿珮的房间里看去,只见阿珮的房间的灯光依然是象征着死亡的暗红色了。

    我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含义,阿珮的死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打击,急火攻心,我差点就昏了过去,好在大哥一把拖住了我,扇了我一巴掌,对我大喊道:“阿瑜!你要振作!始作俑者竟下如此毒手!我们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悲愤交加,我站稳了身体,恶狠狠地对螃蟹大哥说:“我一定要让始作俑者血债血偿!”

    螃蟹喘着大气地说:“我刚刚好像看见阿珮就躺在床上,咱们快去看看,兴许还有的救!”

    我立刻冲进了房间里,螃蟹和大哥紧随我之后。我大步跑到了阿珮的床边。暗红色的灯光照在阿珮的脸上,阿珮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把手指放在阿珮的鼻孔前,已经没有了呼吸。

    “没有呼吸了。”我哆哆嗦嗦吐出了几个字。

    “该死!”大哥略带着哭腔骂道。

    书桌上的八音盒一遍又一遍唱着生日歌,一句句“祝你生日快乐”就好像是始作俑者在用一把把利刃扎透我的心。螃蟹快步走到书桌上,拿起八音盒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咒骂道:“不把始作俑者千刀万剐,难解我们心头之恨!”

    我蹲在阿珮床边,阿珮静静地躺在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却又如此的远。我颤抖着把手放在了阿珮的脸上。两眼流下了无声的泪水。

    正当我心如刀割时,我感觉阿珮的脸在慢慢发烫。

    “怎么回事?”我痛苦地大喊道,“大哥,螃蟹,阿珮的脸开始变热了!现在居然感觉有些发烫了!”

    “什么?”在我身后静静地流泪的大哥和螃蟹听到我的发现之后,感到不可思议,尸体怎么会发烫?

    正当我们三人不明所以之时,阿珮的脸越来越烫,不只是脸,阿珮整个身体都在发烫!还没等我们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件令我们三人难以想象的恐怖事情发生了。只见阿珮的血肉,随着身体的发烫,竟然开始融化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的我顿时就怔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不好!”我身后的螃蟹立刻大喊道,“大哥,快用被子把阿珮包起来!”

    虽然大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这万分焦急的时刻,大哥本能地按照螃蟹的话立马行动了起来。大哥拿起床边的被褥,一把把阿珮卷在了里面。

    “螃蟹?你要干什么?”我对螃蟹大喊道。

    “阿瑜,阿珮的身体发生了这种诡异的现象,估计始作俑者对阿珮的身体动了什么手脚,恐怕是使用了某种化学药品,或者是感染了某种真菌!无论是化学药品,还是真菌病毒,都有可能会通过空气传播给我们,现在我们必须立刻处理阿珮的身体!”螃蟹焦急地喊道。

    螃蟹见我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便继续对我喊道:“阿瑜!你现在一定要冷静!相信我!出于安全起见,一定要处理阿珮的身体!”

    此时的大哥焦急地说道:“螃蟹,这个温度也太高了吧!隔着这么厚的被褥我都感觉到了热量!”

    “阿瑜!”螃蟹对我喊道。

    “就按照螃蟹说的做!”我咬住嘴唇,发出了这几个字的音。

    大哥和螃蟹两人立刻把阿珮的身体搬到了走廊尽头的火化炉里,关上了铁窗。按下了旁边的按钮。随着剧烈的“劈里啪啦”声响起。阿珮正式地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我瘫坐在铁窗前,无助地流着泪水。一旁的大哥和螃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陌生人D早就被这发生的一切吓傻了,如果不是她也安慰了我几句,我都快把她这号人给忘了。

    我们四人就在火炉旁静静地等待着,我们到底在等待什么?我们自己也不知道。阿珮的离去,无疑对我产生了巨大的打击,如果不是大哥和螃蟹一直在我身边让我振作,我可能已经昏了过去。

    就在我们伫立在铁窗前伤感不已时,洋馆里再次陷入了黑暗。

    “陌生人D,你快拉住我的手!”黑暗之中,螃蟹对我们身后的陌生人D大喊道。

    “我握住你了!”陌生人D哆嗦着说道。

    “该死!为什么洋馆里的灯又灭了?”大哥大骂道。

    “估计是始作俑者又要行动了!”螃蟹焦急地大喊道。

    大哥用身躯顶住了门,我们四人就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等待着,耳边只有铁窗里传来的“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不知过了多久,灯再次亮了起来。我们四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彼此都还好好的。便松开了手。

    “关灯时一定发生了什么,”螃蟹首先说道,“坏了!陌生人A我们一直没有见到他!难不成是他!但是始作俑者没有下发死亡预告啊!”

    “咱们先别管关灯时发生了什么,赶紧去找陌生人A吧!”大哥赶忙说道。

    我们四人立刻来到了陌生人A的房间门口,大哥用力敲打着房门,喊道:“陌生人A!陌生人A!你还在吗!快醒醒!”

    过了一小会,陌生人A的房门打开了。陌生人A揉了揉眼,说道:“怎么啦?阿瑜死了吗?”

    大哥一把把陌生人A揪了过来说:“你就祈祷下一个不是你吧!”

    陌生人A推开了大哥,骂道:“神经病!”

    “好了!”螃蟹终止了两人的冲突,说道:“既然陌生人A没事,那我们立刻回到阿珮的房间里去调查吧。”

    陌生人A看见站在一旁的我,说道:“哎?你怎么还活着?难道是阿珮代你去死了?”

    我看向陌生人A,静静地说道:“如果我们最后都会被始作俑者杀害,那我一定先把你干掉。”

    陌生人A见我们几人情绪都不太好,就不再说些什么,慢慢地跟在我们身后,嘴里小声嘟囔着一些咒骂我们的话,但我们根本不想去理会他。我现在要去调查阿珮的房间,一定要揪出始作俑者。

    我们来到阿珮的房间里,地上碎裂的八音盒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噪音,我一脚跺在上面,狠狠地碾碎了最后一点歌声。

    “当我翻窗来到阿珮的房间时,我并没有仔细观察房间,我立刻跑到门口打开了反锁,让门外的大哥和阿瑜进入了房间。”螃蟹开始简单地给陌生人A说明了当时的情况,“我们迅速来到阿珮的床边查看阿珮的情况,很不幸,阿珮已经停止了呼吸,正当我们伤心时,阿珮的身体开始发烫,血肉居然开始慢慢融化了,我当时怀疑是某种化学药品或真菌感染,便立刻让大哥处理了阿珮的身体。”

    陌生人A说道:“听起来当时的场面挺吓人的,但是螃蟹你的做法确实是对的,咱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螃蟹冷冷地说道:“现在还是先调查房间吧,无关紧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大哥沮丧地说道:“螃蟹,我感觉咱们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因为这次归根结底是我们想错了始作俑者的目标。”

    “不,”我对大哥说道,“这场悲剧的发生,不是因为我们理解错了始作俑者的下一个目标,也许始作俑者只是想杀我和阿珮之中的一个。螃蟹之前对于预告的两种解读都是合理的,始作俑者一定想到了我们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开门,所以他发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预告,如果先前我们认为始作俑者的目标是阿珮,那么睡在屋里的就是阿珮,死在外面的就是我。”

    螃蟹沉思了一下,说道:“始作俑者的心思竟如此慎密,恐怕之前陌生人B那次的主动出击,让他料到了我们这次依然会主动出击,所以发出这种模棱两可的预告,利用我们的主动出击,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杀害了阿珮!”

    大哥说道:“那始作俑者是如何创造了这场密室?”

    螃蟹拍了大哥一下,说道:“你忘了陌生人C的死了吗?这个洋馆里所有的门,在反锁状态下都是可以关上的!”

    我静静地说道:“所以就像大哥预感的那样,恐怕这次我们调查不出什么线索。”

    “话是这么说,咱们还是先调查一下吧,兴许能发现什么。”螃蟹叹了口气,说道,“阿瑜,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四人来就可以了。”

    “不,我也来帮你们一起调查。”我静静地说道。

    当至亲离世时,人们通常只会感到一时的悲痛,这份悲痛来得急,走得也快,之后就是麻木感,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好像至亲并没有离去。只有在后来的生活中,睹物思人,渐渐地明白一切都变了模样之后,才会感到长久的哀伤。

    我来到桌边,开始搜查了起来,虽然我感觉找不到什么线索,但身体还是本能地在翻箱倒柜,果然,搜查一遍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我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想要想些什么,但是又感觉想不到什么。

    很快,众人就把阿珮的房间搜查了一遍,也是没有什么发现。

    “等等,”正当众人无功而返时,螃蟹说道,“对了,那个八音盒,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听见螃蟹的话,大哥立刻趴在地上在八音盒的残骸中搜寻了起来。

    “哎?”大哥好像摸到了什么,“好像有一把钥匙?”

    钥匙?八音盒里为什么会有一把钥匙?

    “我明白了,”螃蟹咬牙喊道,“这把钥匙是用来开阿瑜房间里的那个抽屉的,这是歹毒的始作俑者送给阿瑜的生日礼物啊!”

    听到这,我的内心燃起了仇恨的火焰,起身对螃蟹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去看看始作俑者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吧!”

    众人紧随我的脚步来到了我的房间里。我接过大哥递给我的一把小钥匙,对准了锁孔插了进去,拧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