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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陌生人B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昨晚梦魇般的经历。虽然经历这一切的不是我们,但我们也是听得出了一身冷汗。毫无疑问,昨晚的敲门声,就是始作俑者的杀人预告了。可是按照陌生人B的说法,如此巨大的砸门声,我们昨夜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呢?难道是我们睡得太死了?

    我对陌生人B的说法仍旧持有怀疑的态度,我认为,即便昨夜我们睡着了,按照陌生人B的说法,这种剧烈的砸门声我们是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我便对他说:“这样,大哥螃蟹,你俩和陌生人B回到他的房间里,阿珮你和陌生人D留在一楼,我和陌生人A回到二楼昨夜我们休息的房间,阿珮你来砸门,我们先还原一下昨夜的情景。”

    众人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不光是我,众人也很困惑,神经高度敏感的我们,即便是在睡梦中,一丝风吹草动也能把我们惊醒,更何况陌生人B说的如此巨大的砸门声?

    我和陌生人A回到了二楼大哥的房间,大哥和螃蟹扶着陌生人B回到他的房间里,阿珮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了砸门。

    一开始,我只能隐约听见一点动静,但是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这声音之大,不可能惊不醒我们!

    陌生人A疑惑地说道:“怪了,如果这里也能如此清晰地听见,那么更靠近陌生人B房间的我,不可能不被惊醒。”

    我提议我们再去他的房间里。陌生人A同意了我的观点。

    我们锁好螃蟹房间的门,来到走廊,阿珮在一楼疯狂的砸门声在走廊里更加聒噪,我们快速来到陌生人A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陌生人A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很大,书架上摆放着各种有关房产,法律,金融,经济,心理学一类的书籍,内装饰十分华丽,但是现在这都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们在陌生人A的床边可以清晰地听见一楼传来的巨大噪音。

    怪了,为什么昨晚我们没有被惊醒呢?

    我和陌生人A回到了一楼,阿珮见我俩下来了,便停止了砸门,说道:“你俩可算下来了,小爷的骨头都快砸断了。”

    大哥打开了陌生人B的房门,我们回到了饭桌讨论了起来。

    我说:“我和陌生人A试过了,都是可以清晰地听见砸门声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看陌生人B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干脆让螃蟹说一下一楼的情况。

    螃蟹说:“我和陌生人B坐在床边,大哥就在门后,阿珮根据大哥的传达,不断调整砸门的力度和频率,直到陌生人B感觉与昨夜所闻几乎一致。这砸门声确实很大。”

    大哥说:“门后边的我都快被阿珮聒死了。”

    阿珮说:“我的手都快断了,能不响吗?”

    如此我们便重现了昨夜的情景。陌生人B到底有没有在撒谎呢?但是看他的神色,的确像是一夜没睡,并且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但这猛烈的砸门声,怎么可能惊不醒我们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昨夜的砸门声恐怕就是始作俑者告诉我们,他选中了下一个目标了。

    众人已经没有了吃早饭的心情。始作俑者给陌生人B下发了死亡通知。他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进行他的虐杀呢?死者忏悔,这始作俑者的杀人预告,我们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呢?还是只是单纯的玩弄我们呢?

    螃蟹说道:“如果陌生人B说的是真的,那么,”

    陌生人B立刻打断了螃蟹,沙哑的嘶吼着:“你什么意思?你看我这样,像是在拿你们寻开心?还是你觉得我有精神病?”

    陌生人D赶忙安慰陌生人B,说:“哎呀,你先冷静一下,先让螃蟹把话讲完嘛。大家再一起想想办法。”

    陌生人B情绪激动,一直在自言自语,不断抱怨我们昨日不该去揭开那个画布,是我们害得他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我听出了螃蟹话里的意思,他始终认为,始作俑者就混在我们之中,所以这砸门,很有可能是陌生人B自导自演的。但是,如果陌生人B是始作俑者,那么他演这一出砸门的戏,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螃蟹的心里也是没底,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我们不能以我们的想法来界定始作俑者,陌生人C的死,就是我们惨痛的教训啊。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就要冷静下来。”大哥拍了拍陌生人B的肩膀,有力地说道,“各位,我有一个想法,之前陌生人C的死,就是我们都被迷药迷昏了过去,那么我想,这一次始作俑者也是把我们迷昏了,然后再来砸陌生人B的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毫不知情的原因。”

    大哥的一席话,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今天醒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头有些不太舒服,很有可能是在睡梦中被始作俑者迷昏了过去。

    螃蟹开口说道:“我也认为大哥说的没问题,这样始作俑者给陌生人B发出预告就不会被我们打扰到了,但是诸位,如果我们前面的推理没有错的话,这更加有力地证明了始作俑者就藏在我们之中。”

    螃蟹的话,让餐桌上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螃蟹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始作俑者把我们迷昏,虽然是为了在给陌生人B发出预告的时候不被我们抓住,毕竟我们怎么还是有六个青壮男子的,始作俑者不会给我们正面对抗的机会的。但是这也证实了之前螃蟹的假设,迷昏我们,是为了不让我们被砸门声惊醒时发现有人不在,他才能继续隐藏在我们之中。

    螃蟹的推理我找不出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我总感觉这似乎又有些反常,发出预告的方法有很多种,始作俑者为什么要使用迷昏我们去砸陌生人B的房门,这种风险极大的方法呢,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我们,他就在我们之中吗?难道说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潜伏在我们之中吗?他是在挑衅我们吗?还是说,我们开始怀疑彼此,就是他想达成的目的吗?如果始作俑者就在我们之中的话,那么陌生人C的死,又会是谁干的呢?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我根本不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场杀人游戏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洋馆内除了我房间里那个锁住的抽屉,已经没有其他值得探索的地方了,但是我们又不敢拿我们的生命去赌。如此看来,现在的我们,只能静静地等待始作俑者的杀人行动了。

    饭桌上的众人沉默了许久,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这时陌生人B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喜笑颜开,开口说道:“哎,你们想想,陌生人C的死,是不是因为违背了纸条上的规则才导致的,而且钥匙断了的当晚她就死了,但是昨晚始作俑者只是砸我的房门,并没有动手杀我,这是不是只是一个警告?是因为我们没有按照第二张纸条上的要求做,去把陌生人C的尸体烧掉?如果我们烧掉陌生人C的尸体,是不是我就不会死了?是不是?”

    陌生人B的说法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我们烧没烧掉陌生人C的尸体,会影响陌生人B的生死存亡吗?我感觉陌生人B是始作俑者必杀的目标之一。而且就算昨夜的砸门是警告,那为什么不去警告提出保留尸体的螃蟹呢?为什么要找上陌生人B呢?

    螃蟹和我一样,立刻找出了陌生人B推理里的漏洞,螃蟹冷笑道:“那始作俑者应该警告我才对,之前你可是支持烧掉陌生人C的尸体的。”

    陌生人B愤怒地说:“这才对呀!因为就算始作俑者去警告你,你这个不要命的恐怕也不会按照他的话去做的,所以他才警告我们这些支持烧掉尸体的,我们本来就要烧掉尸体,凭什么要承担死亡的代价?”

    虽然陌生人B的话听起来不怎么令人舒服,但似乎又有些道理,看来始作俑者非常精通人心。

    螃蟹被陌生人B的话给气到了,冷冷的说:“我敢说,这一切都是你臆想的,你的死亡预告是必然的,和陌生人C的尸体烧不烧掉没有任何关系。”

    眼看两人就要从语言上的攻击发展为肢体上的冲突了,大哥大吼一声:“行了!别吵了,咱们本来就是待宰羔羊,不一起想办法逃出去,在这内讧,是嫌死的太慢了吗?”

    大哥的一番话,让两人停止了争吵,私人恩怨什么的,还是先逃出去再说吧。

    虽然陌生人B的说辞有些牵强,但是细想来也是站得住脚的。可是遵守纸条上的规则,就一定不会死吗?那陌生人C的死不就是始作俑者耍赖吗?定下了规则,还要破坏陌生人C的钥匙,这不是强行让陌生人C违背规则吗?如果这样想的话,遵守纸条上的话就不会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而且始作俑者根本就没有告知过我们,遵守纸条上的话就不会死。

    虽然我想把我的推理告诉陌生人B,但是他的情绪如此激动,恐怕根本听不进去。看来陌生人C的尸体,他是一定要送进二楼的火化炉里的。

    “陌生人C的尸体必须烧掉!”陌生人B见众人都在保持沉默,愤怒的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因为没有收到始作俑者的杀人警告,才能体面地指责我,你们没有资格剥夺我求生的权力!”

    虽然我并不愿意烧掉陌生人C的尸体,虽然陌生人B的话有些刺耳,但是我们确实没有资格去剥夺他求生的权力。螃蟹看向了我,当时是我和螃蟹提出保留尸体的,他想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当螃蟹看向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螃蟹心里和我想的是一样的了,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没有权力拒绝陌生人B的提议。我便冲螃蟹点点头。螃蟹便开口说道:“那我们就把尸体烧掉吧。”

    陌生人B听见我们终于同意烧掉尸体,一夜没睡的他此刻精神立刻变得饱满,便吆呼众人随他一起去烧掉尸体。

    烧掉尸体后,陌生人B真的就不会死了吗?始作俑者就会停止杀人吗?

    众人来到了粮食仓,陌生人C的尸体静静地蜷缩在冷藏柜里,陌生人B对着冷藏柜里的陌生人C说:“哎呀,妹妹,我也想给你留个全尸,奈何始作俑者明确指明让我们烧了你,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受不了这种虚伪的说辞,便推开了冷藏柜里的陌生人C,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必说了,她也听不见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说罢,我拉开冷藏柜,抱起了陌生人C的尸体。

    冰冷的尸体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抱着尸体的感觉确实让人心里不太舒服,但是陌生人C多少是因为我的大意而死,而且我为什么要去害怕尸体呢?终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尸体。但是不是现在,不是因为始作俑者。

    我们来到二楼尽头的房间,陌生人B早早地打开了最左侧的铁窗,拉出了里面的铁盒,铁盒里有些液体,应该是柴油之类的燃料,我把陌生人C的尸体放进了铁盒里。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和陌生人C做最后的告别,陌生人B就把她推了进去,关上了铁窗,按下了旁边的红色按钮。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此刻,没有人比陌生人B更加高兴。

    “现在应该干什么?”大哥问我们。

    “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余可以做的事情了,还是送陌生人C走完最后一程吧。”螃蟹开口说道。螃蟹的言下之意是,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等待警察的救援竟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劈里啪啦”的声音停了下来。

    “回饭堂吧。”陌生人D见我们没有任何动作,已经站累了的她想要回到饭堂休息一会。

    我们离开了房间,向楼梯走去,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竟让我头皮发麻!刚刚火化陌生人C尸体的那扇铁窗,它旁边的那盏红灯竟变为了绿灯,而另外三扇铁窗旁的还是阴森森的红灯!

    我僵在原地,巨大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走在我前面的大哥发现了我的异常,扭头对我说:“阿瑜走啊。”

    众人听见大哥的话,回头也发现了我的异样,看我死死地盯着房间里,难不成是陌生人C诈尸了?

    螃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房间里,大惊失色,大喊:“坏了!”

    众人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赶忙问怎么回事,我咬牙切齿地说:“刚刚烧掉陌生人C的那扇铁窗,它旁边的红灯变成了绿灯,这么看来,剩下的三个铁窗,就预示着我们还要再死三个人!”

    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但是我们身处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不去往这方面想。原来第二张纸条根本不是什么规则,它其实是始作俑者发给我们所有人的杀人预告,我们七人之中,还有三人是他的目标!众人虽然不愿去相信我的判断,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我的判断,恐怕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走在最前面的陌生人B突然双脚一软,昏倒在了陌生人A身旁,也对,担惊受怕了一夜,绞尽脑汁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终于得救,就被人明确告知始作俑者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这巨大的心理反差,放在谁身上,恐怕都无法接受啊。

    我们赶忙查看了一下陌生人B的情况,还好,他只是昏了过去,众人勉强松了一口气,大哥背起了陌生人B,我们回到了一楼,把陌生人B安置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剩下的六个人回到饭桌前,继续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大家现在想到什么就说,”大哥首先开口说道,“如果阿瑜的判断没错,那么陌生人B死后我们之中还有两人要遭殃,现在救陌生人B就是救我们自己。”

    阿珮开口说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现在好了,陌生人C的尸体烧了,线索断了,陌生人B我估摸着也要没了。”

    “哎呀,阿珮,”大哥焦急地说,“现在你就别批斗陌生人B了,陌生人B一死,不就要轮到我们了嘛!”

    “大哥说的没错,”陌生人A开口说道,“现在救陌生人B就是在救我们自己,只要陌生人B不死,我们现在就是安全的。”

    “可是我们怎么救陌生人B啊!”陌生人D沮丧的说,“你们也看到了,陌生人C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始作俑者杀害的。”

    “众目睽睽不太准确,”螃蟹冷静地说,“上次始作俑者故意给我们创造了松懈的心理,只要我们这次多加提防,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无论我们再怎么提防,始作俑者都可以用迷药把我们全部迷昏啊。”陌生人D继续说道。

    陌生人D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无论我们再怎么提防,一旦迷药以某种方式进入空气中被我们吸入,昏迷中的我们就是待宰羔羊,没了一点反抗的能力。看来我们必须想出某种策略,能够对抗始作俑者的迷药。不然我们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现在的大脑是一片混沌,虽然我不能保证三扇铁窗确实对应着三个死者,但是我想陌生人B应该是始作俑者必杀的目标。还是之前的问题,死者忏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始作俑者为什么会采用迷昏我们去砸陌生人B房门的方式来告知将死之人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他就隐藏在我们之中呢?还是说他有更大的阴谋我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呢?

    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内心就越发绝望。还是先和众人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对付始作俑者的迷药吧。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其他的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众人都在思索如何对抗始作俑者的迷药,大哥先开口说道:“哎,上一次始作俑者是通过门缝往阿瑜的房间里投放迷药,咱们这次用衣服被褥之类的把门缝全部堵上是不是可行呢?”

    螃蟹说:“如果始作俑者使用注射器之类的具有针头的工具,那不是也可以扎透衣物被褥,继续投放迷药嘛。我觉得我们需要改变一下思路,迷药这种东西,我们怕是防不胜防,不如想想怎么能够做到,即便我们昏迷了,始作俑者也动不了手。”

    陌生人A说:“之前始作俑者是利用了门锁,这次我们坚决不开门,只要他进不来,又能拿我们怎们办呢。”

    确实,只要我们不开门,不给一点机会,始作俑者进不来房间,又怎么能够杀人呢?但是这真能阻止始作俑者杀人的进行吗?

    “所以,今夜我们怎么办呢?还是一起睡?”阿珮开口问道。

    螃蟹说:“一起睡的话,是百分之百都要被迷晕的,门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拖住始作俑者。”

    阿珮这时突然惊喜地说:“哎!我有一个提议,今夜咱们分成两伙人睡,我,阿瑜还有陌生人D和陌生人B一起睡,就睡在陌生人B的房间内,然后大哥螃蟹和陌生人A睡在楼上,一旦关灯,你们三个立刻手牵手一起行动,来到一楼找我们,届时我和阿瑜会在陌生人B的门口,当你们来时,我一个一个确认你们的身份,只要你们手牵手进来,就说明房间外没有任何问题,大家等到灯亮起后,你们三个再返回,这样始作俑者就不能在房门外注射迷药或进行其他的行动了。”

    陌生人A听后脸色尴尬地说:“你这个提议,对于我螃蟹和大哥来说太危险了,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来,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觉得阿珮的提议不错,便说:“阿珮的方法确实挺好,如果你不愿意在外面,你和我换一下,我和大哥螃蟹在二楼,陌生人A你在陌生人B的房间睡就好了。”

    陌生人A有些迟疑,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陌生人A的人品,我差不多摸清了,便摆摆手继续说道:“你不要多想,其实我刚刚也想和你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换一下,在我看来始作俑者也是一个人,我不觉得正面对抗我会落他下风,与其坐以待毙,我更愿意主动出击。”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自吹,但其实更多的是为我自己壮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始作俑者是如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洋馆内行动的。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直接现场抓住他。这样我们就能终止这该死的杀人游戏了。

    阿珮这时开口说道:“其实我这只是一个提议,两伙人的分配我只是随口说的,不如这样,阿瑜大哥螃蟹,咱们四个住楼上,毕竟咱们四个都很熟悉彼此,一起行动更有默契。”

    螃蟹立刻说:“不可,这样一楼只有三个人了,陌生人B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陌生人D又是一个柔弱女子,只有陌生人A一个人我怕招架不过来,阿珮你最好还是留在一楼和他们一起,我和大哥阿瑜在二楼就行了。”

    陌生人D开口说:“你这个提议有什么意义呢,始作俑者直接把我们全部迷晕不就可以了?而且为什么你敢肯定一定会出现关灯的情况呢?”

    螃蟹兴奋地说:“阿珮的方法没有任何问题,你想,始作俑者要杀人,一定会断掉洋馆内所有的电力,他总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吧?断电时,他一定会潜伏在门口附近,使用某种手段让我们主动把房门打开,然后再迷晕我们,大摇大摆进入房间内行凶。如果一开始就迷晕我们,没有人去打开房门,他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进不来。所以二楼的三人来到一楼,就逼迫了始作俑者离开房门,我们就化解了这次危机。”

    陌生人A说:“如果始作俑者把你们三人迷晕了怎么办?”

    “那你们就不要开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只要不开门,你们一定是安全的,我们三人苏醒后一定会来到一楼找你们的。”我回答了陌生人A的提问。

    陌生人D说:“要是始作俑者先对你们三人动手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陌生人D的说法确实有一些道理,我们所讨论的一切,都不过是在揣摩,在假设始作俑者的想法,可又有谁知道始作俑者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长舒一口气,静静地说:“始作俑者已经告诉了我们他的下一个目标是陌生人B,如果他违背自己的准则,对我和螃蟹大哥下手,那么他何必精心谋划这一切,早早地杀掉我们不就可以了吗,而且,二楼尽头只有三盏红灯,陌生人B又是始作俑者的目标,剩下的六人当中最多再死两人,我和大哥螃蟹三个人,最坏的情况也能有一个人活着来找你们。”

    “而且,阿珮的这个提议有一个非常好的地方,”大哥开口说道,“这个提议能让我们主动出击,现在没有任何线索,主动出击也许能获得一些有关始作俑者的线索。”

    “没错,这正是阿珮提议的精髓所在。”螃蟹也点头称赞道。

    阿珮得意地笑道:“我是没想到大哥你个憨憨能想到这一点的。”

    大哥鄙夷的看着阿珮,说:“行啦!有空在这出洋相,不如再想几个办法让咱们逃出去吧!”

    “我的错我的错,在想了,在想了,大哥。”阿珮笑着对大哥说。

    然后两人又开始扯皮了起来。

    阿珮的提议确实不错,我也是非常认可的。既然有了对策,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始作俑者的杀人预告里,忏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指明目标的方式为什么是迷晕我们去砸陌生人B的房门呢?我们真的能阻止始作俑者吗?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今晚行动的具体计划时,陌生人B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大喊大叫道:“你们去哪了?你们去哪了?”

    我们被陌生人B的大喊吓了一跳,便来到沙发旁,陌生人B看到我们,就放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长舒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我被始作俑者带走了呢,你们都在这我就放心了些。”

    因为之前螃蟹和陌生人B发生了些口角,而且陌生人B烧了陌生人C的尸体让螃蟹很不高兴,便借此机会吓唬陌生人B说:“别高兴太早,说不定死者忏悔的意思是不给陌生人C留全尸的人就是始作俑者的下一个目标呢。”

    陌生人B不满地说:“烧都烧了,你不如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救我,我死了之后你们也别想好过。”

    大哥冷笑一声说:“放心吧,我们可没你那么没出息,刚刚已经想好了对策,你现在最好祈祷一下我们今夜能保住你吧。”

    然后我把阿珮的提议以及具体的行动方法告诉了陌生人B,陌生人B听后连连称赞说:“阿珮你可是真的聪明啊,不像螃蟹阿瑜,尽搁那想些没用的东西。”

    阿珮嬉皮笑脸地笑着说:“你放心,我感觉今夜绝对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陌生人B说:“如果能抓到始作俑者,那你可是大功臣啊!”

    “行了,”我开口说道,“别高兴太早了,大家早点准备吧,今夜一定要万分小心。我感觉始作俑者就会在今夜行动。”

    “饿死我了,”阿珮伸了个懒腰说,“咱们从起来到现在得多久了,我估摸着怎么也有半天了,大哥还不快去给我准备点肉吃。”

    “大哥给我拿杯酸奶。”螃蟹也使唤起了大哥。

    “你们把我当仆人了是吧。”大哥无奈地笑了笑。

    “大哥。”正当大哥和陌生人D要去粮食仓的时候,我叫住了大哥。

    “怎么,你也有什么安排吗?”大哥说着转头看向了我,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有些紧张地问我:“阿瑜,怎么了吗?”

    “我不吃肥肉。”我静静地说。

    “滚!看你一脸严肃吓老子一跳,有吃的不孬了,挑三拣四的。”大哥虚惊一场,便着手去准备食物了。

    也许烹饪和享受食物,是我们每一天神经最放松的一刻了,饭桌上的大哥和阿珮各种扯皮,螃蟹时不时地锐评,我也跟着吆喝两句,让我疲惫的大脑放松了一些。欢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饱腹之后,我们又要面对死亡的恐惧了。今夜怕是太平不了了。

    陌生人B说:“那,阿珮,陌生人A,陌生人D,你们去把你们的被褥什么的都搬到我房间里吧,螃蟹阿瑜还有大哥就继续住在大哥的房间了。”

    我们便开始着手准备,阿珮,陌生人A,陌生人D和大哥一起回到了大哥的房间里,去把他们的被褥都搬到陌生人B的房间里,我则和螃蟹来到了陌生人B的房间里进行全方面的搜查,一定要确保他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猫腻。

    我们来到了陌生人B的房间中,他的房间看起来曾是洋馆里的健身房,角落里堆放着跑步机,平板卧推凳,还有用于训练引体向上的大龙门架。龙门架正对着床尾,旁边是平板卧推凳和高高悬挂在上面的哑铃,跑步机则在最角落。三个大件挺占地方。除此之外周遭零零散散还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墙上有各种健身海报,书架上有一些健身相关的书籍,但是还有一些关于游戏,法律,犯罪学之类的。衣柜里只有两三身合身的换洗衣物,有一些还没有拆开包装。除此之外只有床和床头柜了。

    我和螃蟹仔细检查了房间里的一切,床下空间狭窄,藏不了人,也没有隔间什么的,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常,厚重的床垫子掀开,下面什么也没有藏。床头柜除了摆放在上面的水杯和一些包装零食,什么也没有,床头柜里也是空无一物,衣柜里,书架上,甚至每一本书的每一页,我和螃蟹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房间墙壁看起来没有什么密道夹层,角落的健身器材也没有任何动过手脚的痕迹,既不能藏人,也不能藏凶器。天花板更不用说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看起来也就二十厘米,怎么可能有人事先藏在里面。陌生人B房间的正上方就是陌生人A的房间,始作俑者不可能会在陌生人A的房间里留有通往陌生人B房间的密道的。

    我们检查了一会,去拿被褥的四人很快就回来了,也加入了我们的搜查之中,众人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可惜没有任何发现。这么看来房间里没有任何猫腻。

    大哥累的坐在跑步机上说:“大家差不多都快把地掀翻了,我估计房间里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在做最后的安排。”螃蟹气喘吁吁地说。

    “呦!这不是卧推哑铃吗?”大哥说道,“来阿珮,试试看,看看你拿两块小肌肉还行不。”

    螃蟹笑着说:“大哥你真是眼瞎,阿珮你也别试,看不见这哑铃片上写着60千克吗,两个加起来120千克,不是专业训练过的举不起来的,别受伤了。”

    阿珮说:“就是大哥,你是不是就是始作俑者,诚心想要谋害我?”

    大哥说:“怕嘛也,阿珮,你看这个卧推的防护杆这么长,都快伸到角落的跑步机那了,你就是支撑不住了,掉下来也砸不到你。”

    阿珮说:“大哥,这杆子肯定要长啊,哑铃一般掉不下来,但是掉下来的时候人多少都已经受伤了,哑铃肯定要滑到一边去,不能妨碍人离开啊。”

    大哥说:“那这滑下去,动能多大了!尽头的卡扣挡得住不。”

    阿珮说:“人肯定想到这一点了也!没看见这杆子外面套了胶皮,摩擦力很大的,哑铃会以很慢的速度滑到尽头的。”

    大哥和阿珮扯皮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众人也感觉到了疲惫,便开始做最后的商议了。

    “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流守夜,”螃蟹开口说道,“你们四人一定要记住,除了我们三个人的声音,一定不要开门,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开门。如果今夜灯关了,我,阿瑜还有大哥会手牵着手来到门口,告知你们门外的情况,届时你们来一个人在门口,身躯一定要保证盖住门口,不会让始作俑者偷偷跑进去,门外的我们也会尽量这么做,然后当我们明确告知安全后,开门让我们进去,反锁门后一定要检查,是不是上锁了,不要重蹈陌生人C的悲剧。”

    “如果你们进来后,灯一直不亮怎们办呢?”陌生人D说道。

    “我感觉不会的,当始作俑者计划失败后,一定不会玩这种输不起的手段。而且就算他玩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无奈的说道。

    我之前就猜想过,始作俑者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智商极高的变态杀人狂,他一定会用他高超的手法,让我们死的“心服口服”。所以今晚,算是我们向他主动发起的挑战,此时躲在暗处的始作俑者恐怕非常兴奋。我们越是垂死挣扎,他就越是尽兴。就看今晚我们之间谁是那个胜利者。

    安排妥当一切后,我,螃蟹还有大哥便回到了二楼大哥的房间里。

    大哥第一个守夜,然后是我,最后是螃蟹,还是之前的方法,心跳4000下换下一个。

    回到房间里躺下的我们并没有多少睡意,我们都很兴奋,今夜是我们的主动出击,始作俑者会如何应对呢?我们能不能成功呢?我们有逃出去的希望吗?

    我们三人见彼此都没有睡意,便聊了起来。

    大哥说:“阿瑜,我还是对外面的黑暗感到不可思议,始作俑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们会不会是在一个很高的楼上,然后外面包裹上了一个密不透光的铁盒之类的,所以能够营造出这种黑暗呢?”

    没等我开口,螃蟹便说:“不大可能,洋馆本身就很大了,再被密不透光的铁盒包裹,那这楼该有多么臃肿,而且建造这样的高楼,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要知道每半年就会进行一次卫星航拍,这种违规建筑是不可能建成的,即便是建成了,你觉得这造型奇特的高楼会不会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呢?”

    “确实。”大哥咂咂嘴,不情愿地同意了螃蟹的说法。

    “算了,别瞎想了,还是养足精神,准备对抗始作俑者今夜的行动吧。”我让大哥螃蟹不要再想了,还是先把燃眉之急解决了再说吧。

    大哥和螃蟹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

    由于我是第二班,也睡不了多久,而且现在也没有多少睡意,索性就躺着闭目养神,等大哥喊我接班。我的脑海里涌现出了各种各样的场景,有的是我们冲下楼成功抓住了始作俑者,逃出生天,有的是我们破坏了始作俑者的计划,侥幸度过一夜,还有的是一夜安然无事。

    我想象不出陌生人B会以何种方式死去。

    很快大哥就把我喊起来了,大哥小声地对我说:“阿瑜该你了。”

    我长舒一口气说:“大哥辛苦你了,你睡吧。”

    大哥没有多说什么,躺下立刻入睡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证睡眠质量,对我们逃出生天也是有很大帮助的。深夜里,除了螃蟹和大哥平稳的呼吸声,四周一片死寂,我静静地查着心跳数。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很快就到了4000下。有些疲惫的我喊醒了螃蟹,螃蟹揉了揉眼接了我的班。

    这是我第一次倒头就睡,睡梦中的我,离开了大学,走上了社会,每天努力工作很久,终于攒齐了买房子的首付,我精心挑选,买下了心仪的房子,等待上房的那一天。突然有一天,我被未来的邻居告知,房子烂尾了,开发商卷钱跑路了,正在流水线上工作的我受到巨大的打击,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便辞掉工作,和同我一样的买主去找开发商,但是毫无势力背景的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某天疲惫失望的我回到出租房,门口摆放着我破旧的家具,显然,我已经没有钱交房租了。命运为何如此捉弄我?我朝天大声呐喊着,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漆黑,脚下的地板彷佛消失了一般,我掉入了无尽的深渊里。

    “阿瑜,快醒醒,快醒醒!”我被大哥的声音从深渊中拉了回来,睁开双眼,黑暗如期而至。

    “大哥!螃蟹呢?”我立刻打起了精神,赶忙抓住黑暗中摇醒我的那只手。大喊道。

    “我在这!”螃蟹也立刻回应了我,我紧紧抓住螃蟹的手。

    “走!去找他们!”螃蟹见我们都没事,便喊道,“事不宜迟赶快行动!”

    我们立刻摸索到了房门,打开房门,屋外一片寂静,走廊里漆黑无比,大哥笨拙地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才用钥匙把自己的房门锁上。这可把螃蟹急坏了,压低嗓门小声地大骂道:“大哥你怎么这么慢啊!是嫌他们死的不够快吗?”

    大哥也急啊,奈何实在是太黑了,一只手又紧紧拉着我,实在是不好锁上门啊,好在大哥冷静了下来,不出一会便锁住了房门。我们三人,螃蟹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大哥在最后面,摸索着走到了楼梯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缓慢的走到了一楼。一楼一片寂静,从陌生人B的房间里传来了陌生人A的声音,“他们还没到吗?”

    看来始作俑者没有迷昏他们,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但是黑暗并没有退去,始作俑者随时可能会出手,我们赶忙走到陌生人B的门口,大哥和螃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人在的样子。在他们摸索期间,我站在门口,对里面说:“我们来了!你们没事吧!”

    门后的阿珮喊道:“我们没事!我现在开门吗?”

    螃蟹说:“你开门吧!我和大哥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在!”

    阿珮慢慢地把门打开了,把我们一个一个放了进去,我们走进屋内,阿珮关上了门,大哥和阿珮一起确认了房门确实反锁上了,没有人可以趁虚而入,大哥便拉上了阿珮的手,我们立刻走进了屋里。

    “陌生人B怎么样了?”我大喊道。

    “我刚刚喊醒了他!”阿珮立刻回应道。

    “那他怎么不说话?!”我感到大事不妙,大喊道。

    “陌生人B?你在哪?”螃蟹也感到事情不对,大喊道。

    “不对啊!陌生人B刚刚还出声了呢!”不远处的陌生人A也大喊道。

    “你在哪啊?说句话啊!”黑暗中的陌生人D带着哭腔喊道。

    黑暗中没有陌生人B的任何声音。

    “阿珮你不是说你喊醒的他吗?他人呢?”我对最后面的阿珮大喊道。

    “我是被陌生人A喊醒的!然后起床立刻喊醒了陌生人B,当时陌生人B还和我们说话了呢!”阿珮焦急地喊道。

    “没错啊,我们当时都听见陌生人B说话了!他现在怎么没声了啊!”陌生人A也焦急地说道。

    “你们先过来拉住我们的手!”螃蟹大喊道。

    黑暗中,陌生人A和陌生人D摸索着,陌生人D成功找到了螃蟹的手,随后陌生人A也找到了陌生人D的手。我们六人就站在黑暗中,不知怎么办是好!

    “现在怎么办啊!陌生人B到底去哪了?”大哥焦急地喊道。

    黑暗持续笼罩着我们,我们越来越感到不安,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我们就是待宰羔羊,只能静静地等待灯再次亮起。

    黑暗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嘶嘶”的声音,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是我们能够感到,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听见了这阵声音的我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啊!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灯亮了。

    但是此时的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我们六人手拉着手站在房屋正中间,陌生人B竟悬挂在大龙门架上。

    “啊!”陌生人D发出了大声的尖叫。

    每个人都难以置信。陌生人B竟然会以如此的方式死去!

    “快把他放下来,兴许还有救!”螃蟹立刻大喊,把众人从恐惧中拉回了现实,当务之急是看看陌生人B还有没有救!

    大哥立刻把床头柜搬了过来,想要解开陌生人B脖子上的结。

    “是死结,解不开!”大哥咬牙切齿地说。

    “呆货!你仔细看看!绳子不是系在大龙门架上的!绳子的另一端系在那个哑铃上!始作俑者利用哑铃的重力,把陌生人B吊死在了大龙门架上!”螃蟹焦急地大喊道。

    大哥这时才看清了一切,赶忙把陌生人B的尸体往上托,我和阿珮从另一侧接过陌生人B的尸体,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把陌生人B放了下来。螃蟹赶忙跑来确定陌生人B的状况。陌生人B已经停止了心跳和呼吸,面部肌肉因为缺氧导致扭曲。“咱们谁会急救!”螃蟹大喊道。

    “我是护士!”陌生人D大喊道,“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救活他。”

    我们把陌生人B搬到了床上,陌生人D立刻对陌生人B进行了急救,五分钟后,陌生人D向我们正式宣判了陌生人B的死亡。死于窒息。

    “我们再一次败在了始作俑者手里。”螃蟹喃喃地说道。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大哥困惑地说道。

    “你们先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明一下,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我对阿珮说道。

    “我先吧。当时是我在值班。”陌生人A说道,“我刚值班没过多久,灯就灭了,我赶忙喊醒了我身边的熟睡的阿珮,阿珮立刻醒了过来,我们俩一起叫醒了床上的陌生人B和阿珮身旁的陌生人D,陌生人B醒来后发现黑暗如期而至,情绪非常不稳定,我和阿珮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了他的情绪。然后阿珮来到门口等待你们的到来,不一会,你们就来到了门口。”

    “阿珮你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螃蟹对阿珮说,显然,螃蟹话里有话,他是不太相信陌生人A的。毕竟螃蟹始终认为始作俑者就在我们之中。所以螃蟹让阿珮再次说说,避免被他故意隐瞒一些细节。

    阿珮说:“我被陌生人A喊醒,睁开眼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然后我立刻喊醒了陌生人B,估计是昨天一夜没睡,加上昨天情绪起伏太大,陌生人B嘴里嘟囔着:‘怎么了?怎么了?’,跟没睡醒似的,过了一会想起来一切的他开始浑身战栗,大喊大叫,嘶吼着什么:‘他要动手了!我要死了!他要动手了!我要死了!’我被他吵烦了,便说:‘你现在大喊大叫暴露了你在黑暗中的位置,要是始作俑者已经混了进来,你这样恐怕死的更快。’看见他没事,我也不再想搭理他了,就想确认一下房间里有没有藏人,陌生人B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不再多说。这时候我,陌生人A,陌生人D三人在房间中得摸黑了半天,确认了角落里都没有藏人,那时我差不多到门口了,便在门口等待你们的到来了。”

    “所以说,你们醒来的时候,陌生人B他还活着?”螃蟹问道。

    “确实,我们敢肯定陌生人B当时一定还活着。”阿珮,陌生人A和陌生人D三人连连保证。

    “真是见鬼了!我们在门口可是确认了门外一定没有任何人在,而且进屋的时候,我们是手拉着手一个一个走进房间的,始作俑者是怎么混进来的?”大哥愤怒的说道。

    “糟了!快去看看门有没有锁上!”螃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

    我们赶忙跑去门口,我拧动门把手,轻轻一拉,门竟然开了!门没有反锁!

    “阿珮!你和大哥当时不是确认了,门一定反锁上了吗!”我焦急地问向大哥和阿珮。

    大哥和阿珮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说:“对啊!我们俩可是反复确认了门反锁上了,而且也拧动门把手试了,门那时确实反锁上了啊!”

    “他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杀害的陌生人B,又是怎么逃离的呢?”陌生人A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先不管始作俑者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逃离的,咱们先调查一下陌生人B死亡的具体时间和作案手法吧。”螃蟹先制定了我们当前的目标。

    我们来到吊死陌生人B的大龙门架那里,这时我才明白,这床边的大龙门架和高高悬挂的哑铃,都是始作俑者故意布置在这里的。

    “看起来,始作俑者混进房间后,先把绳索系在了悬挂着的哑铃把手上,越过龙门架,把另一端套在陌生人B的脖子上,始作俑者再推下哑铃,哑铃顺着用于保护的铁杆向下滑,同时带动陌生人B,陌生人B就这么被吊死在了龙门架上。所以黑暗之中传来的‘嘶嘶’的声音,恐怕就是哑铃拉动绳子在龙门架上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这是我就目前形式来看做出的推理,具体细节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我感觉大体的过程是这样的。”螃蟹查明现场后很快做出了一段推理。

    “螃蟹的推理听起来很有道理,那么始作俑者是在什么时候动手的呢?”陌生人A疑惑地问道。

    “至少是在阿珮离开陌生人B后动的手,毕竟当时陌生人B还在说话。陌生人A和陌生人D你们觉得呢。”大哥问向那两人。

    陌生人A说:“确实,我估计陌生人B后来不再说话,而且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套上绳索,可能那时他已经吸入了迷药。”

    “那么这样看来,阿珮离开陌生人B后,始作俑者立刻就动了手?”螃蟹问道。

    “看起来是这样的。”陌生人A应和道。

    “那不对啊!”阿珮开口说道,“陌生人B停止说话的时候,门可是没有开过的,照你这么说,始作俑者打从一开始就在房间里了?”

    “哎,确实哎,”大哥说道,“难道始作俑者能隐身不成?”

    “如果陌生人B真的是在那时吸入的迷药,那么这更加说明了,始作俑者就在阿珮,陌生人A,陌生人D之中了。”螃蟹冷冷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陌生人D说道。

    “螃蟹,我们还是先调查清楚再作推断也不迟。而且,如果‘嘶嘶’的声音真的是绳子和龙门架摩擦所发出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手拉着手,这不就说明了始作俑者不在我们之中吗?”我告诉螃蟹,螃蟹朝我点点头,说:“嗯,刚刚是我话太快了。咱们还是先继续调查吧。”

    “所以关于陌生人B的死亡方式,我觉得咱们调查的差不多了,具体的手法应该就像螃蟹说的那样,始作俑者以某种方式混进了房间里,先把绳子一端系在哑铃上,然后用迷药迷昏了陌生人B,最后把绳索套在陌生人B脖子上,推动哑铃,吊死了陌生人B。”大哥总结了一下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疑点,”我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陌生人B现在已经死了,死者忏悔,我们还是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

    “阿瑜,我有一个想法,”螃蟹说道,“忏悔,是不是暗指自杀呢?”

    “上吊自杀嘛?”我自言自语道。

    死者忏悔,难道真的只是在暗示陌生人B死亡的方式像上吊自杀吗?现在陌生人B已经死了,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先着手于调查始作俑者是怎么混进房间里的,根据螃蟹的推理还有房间内三人的描述,三人醒来的时候,陌生人B确实还活着,但是灯亮之后陌生人B就被吊死在了龙门架上。

    其实我安排三人跟着陌生人B还有另一层含义,如果只有两个人,我担心其中混有始作俑者,这样另一个人可能会因为始作俑者模糊的说辞而潜移默化地脑补甚至篡改了自己不确定的那部分记忆,三个人就可以降低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当然这层含义究竟有没有用,我的心里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陌生人B当时一定吸入了迷药,”我检查了龙门架后说,“陌生人B刚刚悬挂的位置,他只要双手拉住龙门架,做引体向上,就可以翻过龙门架,即便没有那个力气,也能让自己发声寻求我们帮助,加上你们之前所说的,陌生人B被始作俑者套上绳索却没有任何反抗,所以陌生人B当时一定是吸入了迷药。”

    “你们确定,在我们走后,一定没有开过门吗?除了刚刚黑暗之中放我们进去。”螃蟹开口说道。

    “你们离开后,我们确认了房门一定反锁了,而且我们四个可都是有眼睛的,如果那时始作俑者就在房间里,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呢?”陌生人A回答道。

    “那么这样看来,始作俑者在我们打开房门后,以某种方式再次混了进来,在黑暗之中准确地找到了陌生人B的位置,将他迷昏,然后实施谋杀,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进来后陌生人B就已经不再说话了,始作俑者是如何在黑暗之中迅速准确地找到陌生人B的位置呢?”螃蟹开口说道。

    “咱们进入房间后,我就立刻询问了陌生人B的情况,他那时已经没有了回应,所以始作俑者在我们打开房门后,以很快的速度找到并至少迷昏了陌生人B,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始作俑者真的是从门口混进去的,他怎么做到如此迅速的?”我对目前的分析越发感到头疼,不解地说。

    “咱们现在甚至连他怎么混进来的都不知道!”大哥沮丧地说。

    “先不急着想他是怎么在黑暗中迅速准确地找到陌生人B的,现在已经知道始作俑者是如何杀害陌生人B了,按照之前的顺序,咱们现在考虑始作俑者是如何混进来的。也许这能给我们一些头绪。”螃蟹说道。

    众人绞尽脑汁回想着黑暗降临后的所有细节,我和大哥,螃蟹从二楼来到一楼,三人在陌生人B房间的门口摸索了好一会,我们敢肯定没有任何人在附近,这才让阿珮打开房门放我们进去,进去时我们可是张开手臂,手拉着手,防止始作俑者从我们旁边混进去,而且阿珮也在一旁一一确认了进去的每个人,最后大哥和阿珮两人也确认了房门的反锁情况,始作俑者到底是如何混进来的呢?难道真的像大哥所说的那样,始作俑者能隐身不成?始作俑者真的能杀人于无形吗?

    我看向螃蟹,之前他成功推理出了陌生人C的死亡,现在众人都把希望寄托于螃蟹,他是否能够解开始作俑者的第二个谜题呢?螃蟹盯着门口默不作声,他也感到无比困惑,始作俑者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呢?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始作俑者是通过什么手段,居然能让门口如此谨慎的四人没有一点察觉到他的存在。难道始作俑者打从一开始就在房间中吗?难道他真的就是阿珮,陌生人A和陌生人D三人中的一个吗?不,不对,我仔细回想了从陌生人B收到警告到现在为止的所有细节,好像始作俑者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暗示我们他就混在我们之中。难道是故意为之?如果始作俑者就在我们之中,那之前关于陌生人C的死,就有很多地方需要重新定夺了,这样越想越乱,我只能先假设始作俑者不在我们之中,尝试看看能不能想出始作俑者是如何混进房间里的。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大家都在努力回想着黑暗降临后的所有细节,尤其是当时处在门口的我们四人,更是感到一头雾水,根本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在我们身边,与我们擦身而过的。

    苦苦思索不出答案的大哥生气地说道:“真是见鬼了!难不成他会什么缩骨功?或者迷魂大法?还是说他人是透明的,能穿过我们的身体不成?让我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阿珮笑着说:“大哥你是真敢想,要不赶紧让始作俑者把你干掉吧,再这么下去我看你都快成精神病了。”

    大哥鄙视地对阿珮说:“阿珮你与其在这挖苦我,不如开动一下你那金贵的大脑,想想始作俑者是怎么做到的,也对,就你那点智商,要是能想出来,我都能飞!”

    阿珮继续和大哥扯皮说:“大哥你要是能飞,我就能上天!”

    飞?上天?

    大哥和阿珮的扯皮好像让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我看向陌生人B的房间,看向门口,越看越觉得诡异,越看越觉得不自然,突然,一个大胆的手法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