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开战
京城的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赌楼往上的二楼窗户紧闭，楼下门客络绎不绝。
裴允净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小筷子方才将筷子双手递上，下一秒屋门应声而开。
前来的小厮送上信封行了礼，“二楼的屋子都是我们自己人，殿下放心。”
裴允默不作声的颔首，夹起面前的油面皮放入碗里，待屋门关上，小筷子抬手将信封拿远了些。
对上裴允的目光他叹了口气，默默的拿回来拆开。
“殿下都瘦了，平日里吃的也不多可得好好进食。”小筷子忍不住叨叨，信封却已经拆开。
“程家表示会鼎力相助，秦霄也说会去联络朝中站在殿下一党的人，届时只要殿下出手，他们都会站在殿下身后。”
裴允闻言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秦霄从来不是他推裴顺下台最重要的武器，程家更不是。
这两者不过都是他为了控制影响、笼络人心提前准备的筹码。
真正的关键，还在国舅身上。
裴允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毫不存在的油渍，“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殿下，”欧阳疆闻言急忙起身，“现在走吗？”
裴允抬眸望着纱窗，“再等等，天黑了再说。”
······
边关，巫溪城。
三月的下午，白坤安正在榻上小憩，微风拂过她的脸庞，浑身上下的酸痛初见好转，就被一道疾风打断。
她眉宇间有些不悦的皱了下，还未睁眼便听到士兵急匆匆的喘气声，接踵而至的话差点让她摔下榻。
“蒙军三十万人，全部出击，现下已经分布在巫溪和绍江两城之前！”
白坤安猛的起身，眼前陡然一黑，亏得榛果一把抓住她这才没在士兵面前失了分寸。
镇定。
白坤安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两边各有多少人马？”
“绍江他们派了二十万，军师说奉您的命令已经派侧应前去支援。眼下巫溪他们派来十万，和我们人数相当。”
白坤安微微颔首，“通知下去，士兵们都不必慌乱，此次我们乃是守城之战，局势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是！”
等到士兵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坤安一屁股跌坐在了榻上。
“小姐…”榛果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拿过帕子给她擦去额间的汗水。
“小姐方才表现的很好，”榛果鼓励的说道：“白影策划有方，小姐也不慌乱。如今两边人数相差不大，我们又有城墙保护，短时间之内他们攻不进来。”
饶是她这般安慰，白坤安放在榻上的手却越收越紧。
他们派了二十万人去打绍江，是因为先前已经打下过一次，所以更有信心了吗？
若是这样，那他们会不会有援兵到来？
白坤安抬眸望向屋外。
如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裴允身上。
巫溪、绍江两座城内的百姓，在白坤安的勒令下早已全部撤离，她绝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赌。
城墙之上，数千士兵手持弓箭整装待发，火药也早早预备下来。
白影和白坤安汇报时也十分冷静，饶是城墙外战火连天，他们也不急不缓。
待所有的情况明了下来，白坤安也算是松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上一战受伤的士兵大都养在一个屋子里，知道外面在打仗纷纷要冲出去，她得赶着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白影的脸色才终于冷了下来。
蒙古做的事情，他会一样一样的还回去。
······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茶楼顷刻间翻桌俨然一副赌楼的架势。楼下的小二从“客官喝点什么茶？”变成了“买定离手，家财万贯！”
这番叫喊声饶是欧阳疆都忍不住激动的搓搓手，满眼兴奋的看着屋门，可惜他出不去。
“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回来？”
书案前的裴允抬了下眼皮，“想去赌？”
“臣是希望帮殿下去打听打听京城的新鲜事儿呀，这怎么能叫赌呢。万一赢了钱不还是充公都给殿下的嘛！”
“呵。”只听小筷子冷笑一声，“我也没见你赢过。”
两人眼看着就要拌嘴，裴允默不作声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钱袋子丢给他。
“哎哟！”欧阳疆急忙接住，打开一看简直两眼放光，连连鞠躬着离开了屋子。
见小筷子不悦的看着屋门，裴允笑了笑。
“俗话说得好，劝赌不劝嫖。何况裴顺的人没有见过他，我本来也不打算让他跟着去。”
小筷子愣了下，片刻后却郑重的点头。
“欧阳一路帮了我们很多，倘若真的没能成功、祸到临头之时，他妹妹如今是皇后，想必裴顺碍于种种流言，也会保下他的性命。”
裴允笑了下，“平日看你总怼他，我还当你们不对付。”
小筷子叹了口气，“奴才是宫里出来的，皇城之内的规矩有多严殿下不是不知道。欧阳平日里跟着先生手下的人，又是个公子哥儿的出身，自然需要磨合。”
裴允含笑拨动着手中的流珠，心里却暗自下了决定。
待他万事俱备与裴顺对峙之时，便想办法让欧阳不得离开赌楼。
下晚时分，夕阳余晖照耀在齐府门前，数十辆马车络绎不绝的停在了门口。
“殿下！”欧阳疆得到了消息急忙跑上楼，他身上还穿着小二的衣服，看样子是在端茶倒水的打听消息。
裴允打量了他一番，这番装扮倒是他没想到的。
“赢了多少？”
“什么赢啊，齐府设了宴会，这是个绝好时机。”
他们潜入府邸和国舅齐默见面的好时机。
裴允低眸微微抿了口茶，“前去的都有些什么人？”
“听说有六部的尚书，就是人没到的礼也送了过去。哦对了，太后好像还亲自送去了佛塔，金银财宝更是无数。”
裴允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你再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是几日前就有的，还是昨日或今日临时决定的。”
“好。”欧阳疆应了声快步朝楼下走去。
屋门关上，小筷子拿过茶筛打起了盏。
“殿下，我们本来就要去见国舅，若是他创造机会给我们，这岂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看裴允的意思，倒像是若是临时准备的便不打算去了。
“齐府大张旗鼓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能成为京城之中最受瞩目的一家。去的人不仅是官场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有三教九流的人汇聚一堂。”
“有一个当朝太后当妹妹不假，但更重要的是舅舅自己的本事。”
裴允接过小筷子递来的茶盏，“我相信裴顺在登基之前必定笼络过舅舅，可惜没成功。没过多久他登基成为皇帝，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的去找舅舅，请他入朝为官。”
“殿下认为裴顺必定会派人盯着齐府之内的动静？”小筷子说着将茶筛擦干收好。
“嗯。”裴允刚应声欧阳疆就带来了消息。
裴允净了手走到餐桌前坐下，小筷子方才将筷子双手递上，下一秒屋门应声而开。
前来的小厮送上信封行了礼，“二楼的屋子都是我们自己人，殿下放心。”
裴允默不作声的颔首，夹起面前的油面皮放入碗里，待屋门关上，小筷子抬手将信封拿远了些。
对上裴允的目光他叹了口气，默默的拿回来拆开。
“殿下都瘦了，平日里吃的也不多可得好好进食。”小筷子忍不住叨叨，信封却已经拆开。
“程家表示会鼎力相助，秦霄也说会去联络朝中站在殿下一党的人，届时只要殿下出手，他们都会站在殿下身后。”
裴允闻言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秦霄从来不是他推裴顺下台最重要的武器，程家更不是。
这两者不过都是他为了控制影响、笼络人心提前准备的筹码。
真正的关键，还在国舅身上。
裴允拿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毫不存在的油渍，“马车备好了吗？”
“备好了殿下，”欧阳疆闻言急忙起身，“现在走吗？”
裴允抬眸望着纱窗，“再等等，天黑了再说。”
······
边关，巫溪城。
三月的下午，白坤安正在榻上小憩，微风拂过她的脸庞，浑身上下的酸痛初见好转，就被一道疾风打断。
她眉宇间有些不悦的皱了下，还未睁眼便听到士兵急匆匆的喘气声，接踵而至的话差点让她摔下榻。
“蒙军三十万人，全部出击，现下已经分布在巫溪和绍江两城之前！”
白坤安猛的起身，眼前陡然一黑，亏得榛果一把抓住她这才没在士兵面前失了分寸。
镇定。
白坤安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两边各有多少人马？”
“绍江他们派了二十万，军师说奉您的命令已经派侧应前去支援。眼下巫溪他们派来十万，和我们人数相当。”
白坤安微微颔首，“通知下去，士兵们都不必慌乱，此次我们乃是守城之战，局势对我们也是有利的。”
“是！”
等到士兵的身影消失不见，白坤安一屁股跌坐在了榻上。
“小姐…”榛果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拿过帕子给她擦去额间的汗水。
“小姐方才表现的很好，”榛果鼓励的说道：“白影策划有方，小姐也不慌乱。如今两边人数相差不大，我们又有城墙保护，短时间之内他们攻不进来。”
饶是她这般安慰，白坤安放在榻上的手却越收越紧。
他们派了二十万人去打绍江，是因为先前已经打下过一次，所以更有信心了吗？
若是这样，那他们会不会有援兵到来？
白坤安抬眸望向屋外。
如今，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裴允身上。
巫溪、绍江两座城内的百姓，在白坤安的勒令下早已全部撤离，她绝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赌。
城墙之上，数千士兵手持弓箭整装待发，火药也早早预备下来。
白影和白坤安汇报时也十分冷静，饶是城墙外战火连天，他们也不急不缓。
待所有的情况明了下来，白坤安也算是松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后转身离开。
上一战受伤的士兵大都养在一个屋子里，知道外面在打仗纷纷要冲出去，她得赶着去安抚他们的情绪。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白影的脸色才终于冷了下来。
蒙古做的事情，他会一样一样的还回去。
······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茶楼顷刻间翻桌俨然一副赌楼的架势。楼下的小二从“客官喝点什么茶？”变成了“买定离手，家财万贯！”
这番叫喊声饶是欧阳疆都忍不住激动的搓搓手，满眼兴奋的看着屋门，可惜他出不去。
“殿下，咱们什么时候回来？”
书案前的裴允抬了下眼皮，“想去赌？”
“臣是希望帮殿下去打听打听京城的新鲜事儿呀，这怎么能叫赌呢。万一赢了钱不还是充公都给殿下的嘛！”
“呵。”只听小筷子冷笑一声，“我也没见你赢过。”
两人眼看着就要拌嘴，裴允默不作声的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钱袋子丢给他。
“哎哟！”欧阳疆急忙接住，打开一看简直两眼放光，连连鞠躬着离开了屋子。
见小筷子不悦的看着屋门，裴允笑了笑。
“俗话说得好，劝赌不劝嫖。何况裴顺的人没有见过他，我本来也不打算让他跟着去。”
小筷子愣了下，片刻后却郑重的点头。
“欧阳一路帮了我们很多，倘若真的没能成功、祸到临头之时，他妹妹如今是皇后，想必裴顺碍于种种流言，也会保下他的性命。”
裴允笑了下，“平日看你总怼他，我还当你们不对付。”
小筷子叹了口气，“奴才是宫里出来的，皇城之内的规矩有多严殿下不是不知道。欧阳平日里跟着先生手下的人，又是个公子哥儿的出身，自然需要磨合。”
裴允含笑拨动着手中的流珠，心里却暗自下了决定。
待他万事俱备与裴顺对峙之时，便想办法让欧阳不得离开赌楼。
下晚时分，夕阳余晖照耀在齐府门前，数十辆马车络绎不绝的停在了门口。
“殿下！”欧阳疆得到了消息急忙跑上楼，他身上还穿着小二的衣服，看样子是在端茶倒水的打听消息。
裴允打量了他一番，这番装扮倒是他没想到的。
“赢了多少？”
“什么赢啊，齐府设了宴会，这是个绝好时机。”
他们潜入府邸和国舅齐默见面的好时机。
裴允低眸微微抿了口茶，“前去的都有些什么人？”
“听说有六部的尚书，就是人没到的礼也送了过去。哦对了，太后好像还亲自送去了佛塔，金银财宝更是无数。”
裴允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你再去打听一下这件事是几日前就有的，还是昨日或今日临时决定的。”
“好。”欧阳疆应了声快步朝楼下走去。
屋门关上，小筷子拿过茶筛打起了盏。
“殿下，我们本来就要去见国舅，若是他创造机会给我们，这岂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看裴允的意思，倒像是若是临时准备的便不打算去了。
“齐府大张旗鼓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能成为京城之中最受瞩目的一家。去的人不仅是官场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有三教九流的人汇聚一堂。”
“有一个当朝太后当妹妹不假，但更重要的是舅舅自己的本事。”
裴允接过小筷子递来的茶盏，“我相信裴顺在登基之前必定笼络过舅舅，可惜没成功。没过多久他登基成为皇帝，自然不会屈尊降贵的去找舅舅，请他入朝为官。”
“殿下认为裴顺必定会派人盯着齐府之内的动静？”小筷子说着将茶筛擦干收好。
“嗯。”裴允刚应声欧阳疆就带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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