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无毒之毒
坤宁宫内。
裴允坐在榻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朝外头望去，皇后见他模样笑了笑。
“听说近来你和安国公主走的颇近，如何，要不要母后为你赐婚？”
裴允愣了下，双手作揖，“母后取笑儿臣了。”
皇后打量了他一番，瞧着他的模样，人在坤宁宫，心思怕是早已飘到养元殿去了。
倒是也罢了，若是真的喜欢，赐婚也没什么不能的。
“娘娘。”小源子走了进来，朝皇后点点头。
下一秒，她手里的糕点掉落在地，裴允愣了下，连忙帮她捡起放在一旁，将自己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
皇后连忙笑着接过，“允儿，其实今日叫你入宫，母后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母后请讲。”
“这么多年在后宫里头，母后和贵妃水火不容。但母后年岁渐渐大了，想着，从前你也在清醒宫住过，不论过往有多少争风吃醋，母后在心里，还是感激她从前收留你一时的。”
裴允愣了愣，“母后…”
皇后拿过帕子擦了擦手，“但要说本宫真的对她没什么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
裴允笑了，“是，儿臣知道。”
皇后微微抬手，奴才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
“清贵妃丧子之后身子便不好，这碗汤药便当是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赐给她的吧。”
裴允连忙行礼，“母后大度，儿臣替清娘娘谢过母后。”
“起来，来。”
皇后笑着道：“但你要记住，母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是妾室，母后主动示好，已然是给了极大的颜面了。”
裴允连连点头，“那儿臣这就送去给清娘娘。”
“去吧。”
“多谢母后！”
裴允快步往清醒宫走去，等送完汤药，要赶着去一趟养元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殿下，不急了。”林一喘着气追上裴允，“公主已经出宫了。”
“出宫了？”
“对，说是晕倒了然后被抬出去的。”
裴允脚步微顿，“她怎么会晕倒？”
“不知道，一点都问不出来。殿下也知道，但凡在御前的人，嘴都紧得很。”
裴允敛下眉眼，“她能出去就好。”
能出去，证明刺杀没有成功，但若是没有成功，父皇怎么会放她出去？难道她没有刺杀？那又怎么会晕倒？
“殿下不觉得皇后娘娘很反常吗？”小筷子皱着眉头问道。
裴允思绪被收了回来，“母后和清娘娘一同服侍父皇，自然会有隔阂，这是正常的。”
裴凌一直担心皇后会对清贵妃不利，这些裴允都清楚，但他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母后是这样的人。
如今肯因为自己跟清贵妃示好，这更让裴允心中感动。
“明日也去跟四哥说这个好消息，也好让他放心。”
小筷子皱着眉头，偷偷拦下林一打开食盒，将鼻子凑近了些闻了闻，却并未有什么反常，倒是中药放的很多，苦味有些浓郁。
“难不成还真有毒药？”裴允转头一脸玩笑的问道。
小筷子摇摇头，“奴才并未觉出什么，倒是放了很多很苦的中药。”
看来母后还是放不下芥蒂，赐的药还想让清贵妃苦一苦。
裴允轻笑着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坤宁宫内，小源子将门关上，快步跪在地上仰头看向皇后。
“娘娘您别吓奴才啊！”
皇后猩红着双眼，嘴唇不断颤抖，似是想哭，却又想笑。
她十三岁嫁给裴赢，成亲多年却无所出，被太后屡屡责骂，可原因是什么？
裴赢不碰她。
皇后嗤笑了声，就连裴允和裴顺，都是她哄她喝了酒，才有的孩子。
若是那时候她没有这两个孩子，皇上怕是早就因为清贵妃的事情，将她废后。
她爱他吗？不，她恨他。
恨他不爱自己，又何必娶了自己，在那之前说的百般好听，可在见到清贵妃之后，将她弃若敝履，却还给她身为正室的体面。
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只有体面，何其讽刺？
“娘娘…”小源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娘娘，五殿下已然带人入宫了，您现在必须主持大局，您想要的太后之位，近在眼前了！”
皇后闭上双眼，“是啊，太后。”
有时候局势真是比人强，她想不想当这个太后都由不得她自己，一如想不想嫁人，不由得自己。
“告诉顺儿，带人控制中宫，我们安插在养元殿的人，会成为他的助力。”
“奴才明白。”
皇后睁开双眸，眼角含笑。
“本宫和她的仇怨，该做一个了结了。”
······
清醒宫内的一个狗洞旁，翠湖正将字条和令牌递给小江子。
“有人吗？”
宫门传来叩门声，翠湖一愣，急忙推搡着小江子。
“送到西王府，让他们赶紧离开京城！”
“翠湖姐姐，那你和娘娘怎么办？”
“别管我们了，快走！”
翠湖一把把他的头摁进狗洞里，毫不留情的给了他屁股一脚，拿过柴火挡住狗洞，连忙转身跑去开门。
“六殿下？殿下万安。”翠湖急忙行礼，裴允微微颔首。
“本王来找清娘娘，不知道她在吗？”
“在呢！奴婢这就带您进去！”
翠湖说话的声音格外高，像是在提醒屋内的人一般。
裴允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宫内，眉头不禁皱了皱。
“上次本王来的时候，清醒宫还不是这样，出什么事了吗？”
翠湖微微愣神，“没有，就是几个奴才不听话，娘娘打发走了，现在还没差人过来。”
裴允眼眸微敛，显然不太相信她。
屋内的炭火稍得很旺，本来僵冻的手没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
“允儿来啦，坐吧。”
清贵妃似乎毫不意外，微微抬头便继续看向手中的棋谱。
裴允打量着她精致的妆面，和一身华服，“清娘娘一会儿要出去吗？”
清贵妃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喜欢这身，闲着无聊拿出来穿穿。”
林一将饭盒放下，清贵妃微微抬手，众人都退了下去。
“母后说和清娘娘这些年关系不好，特地让儿臣送来这个汤药，也是想和解的意思。”
裴允说的真诚，清贵妃也笑得真诚。
“既然如此，那清娘娘就不客气了。”清贵妃接过碗，轻轻吹着上头虚无的热气。
“允儿。”
“儿臣在。”
“凌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裴允愣了下，“清娘娘此话何意？”
询问间，清贵妃已然仰头喝下汤药，“清娘娘希望你以后能保护他。”
裴允叹了口气，“清娘娘，母后既然…”
“噗！”
清贵妃的鲜血喷在桌上，也落在了裴允的脸上……
他愣愣的看着身上的鲜血，急忙冲上前看着清贵妃。
“清娘娘！小筷子！来人啊！”
翠湖第一个打开门冲了进来，默不作声的抱着清贵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母后不是说是要和好吗？怎么会这样？
小筷子急忙走上前搭上脉搏，片刻后收回手，对着裴允摇摇头。
“允儿…”清贵妃颤抖着伸出手，裴允赶忙上前握住。
“林一，去请太医！”
“是！”
“没用的…”清贵妃看向那碗汤药，“皇后铁心要我死，又怎能活。”
裴允眼眶一点点发红，却连连摇头。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母后怎么会想害清娘娘，她跟我说的是要和您和解啊！”
清贵妃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你是不是看过那个药，知道里面没有毒，才端来的？”
裴允猛然抬头，“小筷子，你不是看过药吗？不是没有毒吗？”
小筷子不断闻着药，甚至自己沾了一点尝下。
“小筷子！”裴允连忙制止，只见他摇着头。
“殿下，真的没有问题。”小筷子皱着眉头，“这个药没有问题，奴才是有把握的，但是…”
清贵妃嘴唇不断流出鲜血，手却还紧紧抓着裴允。
“保护…保护好凌儿，允儿，清娘娘求你…”
“我一定会保护四哥！清娘娘…”握住裴允的那双手终究没了力气，滑落在榻上。
“清娘娘？清娘娘！”
裴允不断呼唤着，却听见门外传来林一的声音。
“殿下。”
“林一！”小筷子刚要冲上前，就被裴允拉了回来。
裴允红着眼眶抬头，只见林一周围数十人，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母后的人。”裴允捏着流珠的手不断颤抖，只见为首的林二微微一笑。
“既然殿下知道，那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殿下，他们是早就埋伏在清醒宫周围的。”林一低声说道。
整个皇宫里寂静无声，红墙之下除了他们，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父皇呢？”裴允看向前面的人，出声问道。
林二淡淡出声，“现在该称先帝了。”
“你胡说！”
林一的眼中是说不出的震惊，“空口白牙污蔑当今皇上驾崩，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林二打量着他，“污蔑了才有罪，我又没污蔑。”
“殿下…”
下一秒，小筷子就看到裴允冲了上前，将林二的后颈死死掐住。
“你再说一遍。”
林二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殿下去看了…便知。”
整个队伍继续缓缓前进，不同的是，裴允走在前面，掐着林二的脖子。
裴允坐在榻上，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朝外头望去，皇后见他模样笑了笑。
“听说近来你和安国公主走的颇近，如何，要不要母后为你赐婚？”
裴允愣了下，双手作揖，“母后取笑儿臣了。”
皇后打量了他一番，瞧着他的模样，人在坤宁宫，心思怕是早已飘到养元殿去了。
倒是也罢了，若是真的喜欢，赐婚也没什么不能的。
“娘娘。”小源子走了进来，朝皇后点点头。
下一秒，她手里的糕点掉落在地，裴允愣了下，连忙帮她捡起放在一旁，将自己手里的糕点递了过去。
皇后连忙笑着接过，“允儿，其实今日叫你入宫，母后还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母后请讲。”
“这么多年在后宫里头，母后和贵妃水火不容。但母后年岁渐渐大了，想着，从前你也在清醒宫住过，不论过往有多少争风吃醋，母后在心里，还是感激她从前收留你一时的。”
裴允愣了愣，“母后…”
皇后拿过帕子擦了擦手，“但要说本宫真的对她没什么芥蒂，那也是不可能的。”
裴允笑了，“是，儿臣知道。”
皇后微微抬手，奴才拿着一个饭盒走了过来。
“清贵妃丧子之后身子便不好，这碗汤药便当是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赐给她的吧。”
裴允连忙行礼，“母后大度，儿臣替清娘娘谢过母后。”
“起来，来。”
皇后笑着道：“但你要记住，母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是妾室，母后主动示好，已然是给了极大的颜面了。”
裴允连连点头，“那儿臣这就送去给清娘娘。”
“去吧。”
“多谢母后！”
裴允快步往清醒宫走去，等送完汤药，要赶着去一趟养元殿，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殿下，不急了。”林一喘着气追上裴允，“公主已经出宫了。”
“出宫了？”
“对，说是晕倒了然后被抬出去的。”
裴允脚步微顿，“她怎么会晕倒？”
“不知道，一点都问不出来。殿下也知道，但凡在御前的人，嘴都紧得很。”
裴允敛下眉眼，“她能出去就好。”
能出去，证明刺杀没有成功，但若是没有成功，父皇怎么会放她出去？难道她没有刺杀？那又怎么会晕倒？
“殿下不觉得皇后娘娘很反常吗？”小筷子皱着眉头问道。
裴允思绪被收了回来，“母后和清娘娘一同服侍父皇，自然会有隔阂，这是正常的。”
裴凌一直担心皇后会对清贵妃不利，这些裴允都清楚，但他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母后是这样的人。
如今肯因为自己跟清贵妃示好，这更让裴允心中感动。
“明日也去跟四哥说这个好消息，也好让他放心。”
小筷子皱着眉头，偷偷拦下林一打开食盒，将鼻子凑近了些闻了闻，却并未有什么反常，倒是中药放的很多，苦味有些浓郁。
“难不成还真有毒药？”裴允转头一脸玩笑的问道。
小筷子摇摇头，“奴才并未觉出什么，倒是放了很多很苦的中药。”
看来母后还是放不下芥蒂，赐的药还想让清贵妃苦一苦。
裴允轻笑着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坤宁宫内，小源子将门关上，快步跪在地上仰头看向皇后。
“娘娘您别吓奴才啊！”
皇后猩红着双眼，嘴唇不断颤抖，似是想哭，却又想笑。
她十三岁嫁给裴赢，成亲多年却无所出，被太后屡屡责骂，可原因是什么？
裴赢不碰她。
皇后嗤笑了声，就连裴允和裴顺，都是她哄她喝了酒，才有的孩子。
若是那时候她没有这两个孩子，皇上怕是早就因为清贵妃的事情，将她废后。
她爱他吗？不，她恨他。
恨他不爱自己，又何必娶了自己，在那之前说的百般好听，可在见到清贵妃之后，将她弃若敝履，却还给她身为正室的体面。
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爱，只有体面，何其讽刺？
“娘娘…”小源子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娘娘，五殿下已然带人入宫了，您现在必须主持大局，您想要的太后之位，近在眼前了！”
皇后闭上双眼，“是啊，太后。”
有时候局势真是比人强，她想不想当这个太后都由不得她自己，一如想不想嫁人，不由得自己。
“告诉顺儿，带人控制中宫，我们安插在养元殿的人，会成为他的助力。”
“奴才明白。”
皇后睁开双眸，眼角含笑。
“本宫和她的仇怨，该做一个了结了。”
······
清醒宫内的一个狗洞旁，翠湖正将字条和令牌递给小江子。
“有人吗？”
宫门传来叩门声，翠湖一愣，急忙推搡着小江子。
“送到西王府，让他们赶紧离开京城！”
“翠湖姐姐，那你和娘娘怎么办？”
“别管我们了，快走！”
翠湖一把把他的头摁进狗洞里，毫不留情的给了他屁股一脚，拿过柴火挡住狗洞，连忙转身跑去开门。
“六殿下？殿下万安。”翠湖急忙行礼，裴允微微颔首。
“本王来找清娘娘，不知道她在吗？”
“在呢！奴婢这就带您进去！”
翠湖说话的声音格外高，像是在提醒屋内的人一般。
裴允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宫内，眉头不禁皱了皱。
“上次本王来的时候，清醒宫还不是这样，出什么事了吗？”
翠湖微微愣神，“没有，就是几个奴才不听话，娘娘打发走了，现在还没差人过来。”
裴允眼眸微敛，显然不太相信她。
屋内的炭火稍得很旺，本来僵冻的手没一会儿就暖和了起来。
“允儿来啦，坐吧。”
清贵妃似乎毫不意外，微微抬头便继续看向手中的棋谱。
裴允打量着她精致的妆面，和一身华服，“清娘娘一会儿要出去吗？”
清贵妃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喜欢这身，闲着无聊拿出来穿穿。”
林一将饭盒放下，清贵妃微微抬手，众人都退了下去。
“母后说和清娘娘这些年关系不好，特地让儿臣送来这个汤药，也是想和解的意思。”
裴允说的真诚，清贵妃也笑得真诚。
“既然如此，那清娘娘就不客气了。”清贵妃接过碗，轻轻吹着上头虚无的热气。
“允儿。”
“儿臣在。”
“凌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裴允愣了下，“清娘娘此话何意？”
询问间，清贵妃已然仰头喝下汤药，“清娘娘希望你以后能保护他。”
裴允叹了口气，“清娘娘，母后既然…”
“噗！”
清贵妃的鲜血喷在桌上，也落在了裴允的脸上……
他愣愣的看着身上的鲜血，急忙冲上前看着清贵妃。
“清娘娘！小筷子！来人啊！”
翠湖第一个打开门冲了进来，默不作声的抱着清贵妃。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母后不是说是要和好吗？怎么会这样？
小筷子急忙走上前搭上脉搏，片刻后收回手，对着裴允摇摇头。
“允儿…”清贵妃颤抖着伸出手，裴允赶忙上前握住。
“林一，去请太医！”
“是！”
“没用的…”清贵妃看向那碗汤药，“皇后铁心要我死，又怎能活。”
裴允眼眶一点点发红，却连连摇头。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母后怎么会想害清娘娘，她跟我说的是要和您和解啊！”
清贵妃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你是不是看过那个药，知道里面没有毒，才端来的？”
裴允猛然抬头，“小筷子，你不是看过药吗？不是没有毒吗？”
小筷子不断闻着药，甚至自己沾了一点尝下。
“小筷子！”裴允连忙制止，只见他摇着头。
“殿下，真的没有问题。”小筷子皱着眉头，“这个药没有问题，奴才是有把握的，但是…”
清贵妃嘴唇不断流出鲜血，手却还紧紧抓着裴允。
“保护…保护好凌儿，允儿，清娘娘求你…”
“我一定会保护四哥！清娘娘…”握住裴允的那双手终究没了力气，滑落在榻上。
“清娘娘？清娘娘！”
裴允不断呼唤着，却听见门外传来林一的声音。
“殿下。”
“林一！”小筷子刚要冲上前，就被裴允拉了回来。
裴允红着眼眶抬头，只见林一周围数十人，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是母后的人。”裴允捏着流珠的手不断颤抖，只见为首的林二微微一笑。
“既然殿下知道，那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殿下，他们是早就埋伏在清醒宫周围的。”林一低声说道。
整个皇宫里寂静无声，红墙之下除了他们，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父皇呢？”裴允看向前面的人，出声问道。
林二淡淡出声，“现在该称先帝了。”
“你胡说！”
林一的眼中是说不出的震惊，“空口白牙污蔑当今皇上驾崩，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林二打量着他，“污蔑了才有罪，我又没污蔑。”
“殿下…”
下一秒，小筷子就看到裴允冲了上前，将林二的后颈死死掐住。
“你再说一遍。”
林二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殿下去看了…便知。”
整个队伍继续缓缓前进，不同的是，裴允走在前面，掐着林二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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