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国公夫人
京城的秋季总是格外短暂，几场大雨将温度直降，街上的行人们，纷纷穿上了厚实的衣衫。
午后，裴凌和裴允在街上散着步。
“听说自大兴虎师出征以来，你日日做了饭食送进宫里，就连裴顺都有份。”
裴允笑了下，“虎师出征，奏折顿时少了不少，也就有闲功夫了。”
裴凌扇着扇子不置可否，倒是裴允打量着他，笑道。
“四哥这是不开心了？昨日不是才叫人给四哥送新茶过去吗？”
“诶。”
裴凌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裴顺，当初你会住到清醒宫，不就是他…”
裴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裴凌连忙拿扇子拍了下嘴巴。
“陈年往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裴允笑了笑，“无妨。”
二人继续往前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荣国公府门前。
裴凌停下脚步，“近日来，听说小张娘子夜不能寐，似乎是说国公府闹鬼。”
“倒是有所耳闻。”裴允看向裴凌，“荣国公不是还找了个医馆的名医吗？”
“没用的。”裴凌用手指了指胸口，“这是心病。”
见裴允似有不解，裴凌抬手搭上他的肩，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荣香香，是荣国公第一任妻子所生，国公夫人在的时候，二人也是感情甚笃。”
裴凌叹了口气，“奈何天意弄人。国公夫人生育后，没过五年就撒手人寰。荣国公也是一夜之间神色衰竭，当时就连白家也送去奠仪，以表哀思。”
裴允闻言朝国公府望了一眼，回过头看向裴凌。
“倒是可叹。”
“害。”
裴凌接着道：“国公爷本不愿意再娶，但是家族那边说不过去不说，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后继无人。”
裴允点点头，“倒是如此。”
一个大家族，虽说荣国公是家族中目前最鼎盛的人，但家族随之而来给到的压力，他也要一并承受。
福祸相依，世间常理。
“但我怎么听说，荣国公府如今也只有荣香香一个女儿？”
裴凌一拍折扇，“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裴凌拉着裴允走到一个街边铺子坐下。
老板一甩抹布搭在肩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来，随手放在桌上。
“客官慢用哈！”
“等等。”
老板驻足回头，只见裴允疑惑的看着桌上的面。
“我们还没点，这是不是上错了？”
老板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瞧您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吧？”
裴允点点头，只见对面的裴凌早已拿起筷子，开始嗦面。
老板笑道：“您身边这位客官可是隔三差五的就来，谁都知道我这儿就一种面，卖了好多年了。”
老板说着走到锅前，用大铁勺舀了两碗汤端给二人。
“您只要尝了这汤，我保证您下回还会来光顾我生意！”
老板说的信心十足，裴允半信半疑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一直在嗦面的裴凌笑着抬眸，“不错吧？”
裴允点点头，“入口鲜味十足，这大概是骨头汤炖出来的，调料放得也好。”
老板闻言笑容满面，哼着悠扬的小调，转身继续去招呼客人。
“别看这里连个正经门面都没有，东西却是实在的。”
裴允环顾四周，老板的摊头座无虚席，还有人在站着等位子。
裴允看向碗里的几块大肉，轻笑道：“这老板也真不觉得亏。”
说话间，裴凌早已吃完了面，陈叔走上前递上帕子。
“说回正题。”
裴凌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跟你说荣国公家的事情，其实是给白家那位公主一个机会。”
低头喝着汤的裴允眼眸微顿，“四哥的意思是？”
“若我所料不错，这小张娘子怕是不多日就要死了。”
裴允眉心微动，“荣国公家历来的夫人，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不错。”
裴凌若有所思道：“荣国公家独女荣香香，我见过，表里不一。”
“四哥此话怎讲？”
裴凌将帕子放在桌上，“荣香香一向以温柔示人，但我机缘巧合下见到，在国公爷不在的时候。荣香香对小张娘子动辄打骂。”
裴允身后的林一露出诧异的表情，“这…这跟京城里说的也差太多了吧？”
京城纷传，荣国公家独女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品行端庄。
“可小张娘子怎么说也是国公夫人了，好歹有个名头，就这么忍气吞声不成？”
裴凌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裴允。
“难道…”
裴允反应过来，“国公爷不让她说？”
裴凌点点头。
“国公爷就这么一个爱女，无论她做的事情多么出格，只要有国公爷在，都会压下去。”
裴允闻言却笑了，“那国公爷还接二连三的娶妻，这是找人送命不成？”
裴凌手指，轻敲着面前的碗。
“我猜想，国公爷碍于外头谣言，本想娶个正妻回来摆着。大概是和荣香香说过了，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
裴允思忖了片刻，“如此说来，这都是荣香香的手笔，她不能容其他人取代她母亲的位置。”
裴凌点着头，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大口。
“但国公爷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亲生女儿，滔天的祸事，国公都会收尾，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裴允眼眸微敛，二人沉吟了片刻。
街上的行人纷纷扰扰，热闹的街市却仿佛与二人无关。
半响，裴允沉声开口。
“四哥的意思，便是在小张娘子去世时，让公主可以借此机会，探查荣国公府内情？”
“不错。”
裴允拿过帕子擦拭着嘴角，末了，盘玩起手上的流珠。
“并非我不信任四哥，但还是敢问一句。”
裴允抬眸，“四哥为何帮白家？”
午后，裴凌和裴允在街上散着步。
“听说自大兴虎师出征以来，你日日做了饭食送进宫里，就连裴顺都有份。”
裴允笑了下，“虎师出征，奏折顿时少了不少，也就有闲功夫了。”
裴凌扇着扇子不置可否，倒是裴允打量着他，笑道。
“四哥这是不开心了？昨日不是才叫人给四哥送新茶过去吗？”
“诶。”
裴凌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裴顺，当初你会住到清醒宫，不就是他…”
裴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了下来，裴凌连忙拿扇子拍了下嘴巴。
“陈年往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裴允笑了笑，“无妨。”
二人继续往前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荣国公府门前。
裴凌停下脚步，“近日来，听说小张娘子夜不能寐，似乎是说国公府闹鬼。”
“倒是有所耳闻。”裴允看向裴凌，“荣国公不是还找了个医馆的名医吗？”
“没用的。”裴凌用手指了指胸口，“这是心病。”
见裴允似有不解，裴凌抬手搭上他的肩，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荣香香，是荣国公第一任妻子所生，国公夫人在的时候，二人也是感情甚笃。”
裴凌叹了口气，“奈何天意弄人。国公夫人生育后，没过五年就撒手人寰。荣国公也是一夜之间神色衰竭，当时就连白家也送去奠仪，以表哀思。”
裴允闻言朝国公府望了一眼，回过头看向裴凌。
“倒是可叹。”
“害。”
裴凌接着道：“国公爷本不愿意再娶，但是家族那边说不过去不说，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后继无人。”
裴允点点头，“倒是如此。”
一个大家族，虽说荣国公是家族中目前最鼎盛的人，但家族随之而来给到的压力，他也要一并承受。
福祸相依，世间常理。
“但我怎么听说，荣国公府如今也只有荣香香一个女儿？”
裴凌一拍折扇，“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裴凌拉着裴允走到一个街边铺子坐下。
老板一甩抹布搭在肩上，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来，随手放在桌上。
“客官慢用哈！”
“等等。”
老板驻足回头，只见裴允疑惑的看着桌上的面。
“我们还没点，这是不是上错了？”
老板闻言愣了愣，随即笑道：“瞧您眼生的很，第一次来吧？”
裴允点点头，只见对面的裴凌早已拿起筷子，开始嗦面。
老板笑道：“您身边这位客官可是隔三差五的就来，谁都知道我这儿就一种面，卖了好多年了。”
老板说着走到锅前，用大铁勺舀了两碗汤端给二人。
“您只要尝了这汤，我保证您下回还会来光顾我生意！”
老板说的信心十足，裴允半信半疑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一直在嗦面的裴凌笑着抬眸，“不错吧？”
裴允点点头，“入口鲜味十足，这大概是骨头汤炖出来的，调料放得也好。”
老板闻言笑容满面，哼着悠扬的小调，转身继续去招呼客人。
“别看这里连个正经门面都没有，东西却是实在的。”
裴允环顾四周，老板的摊头座无虚席，还有人在站着等位子。
裴允看向碗里的几块大肉，轻笑道：“这老板也真不觉得亏。”
说话间，裴凌早已吃完了面，陈叔走上前递上帕子。
“说回正题。”
裴凌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跟你说荣国公家的事情，其实是给白家那位公主一个机会。”
低头喝着汤的裴允眼眸微顿，“四哥的意思是？”
“若我所料不错，这小张娘子怕是不多日就要死了。”
裴允眉心微动，“荣国公家历来的夫人，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不错。”
裴凌若有所思道：“荣国公家独女荣香香，我见过，表里不一。”
“四哥此话怎讲？”
裴凌将帕子放在桌上，“荣香香一向以温柔示人，但我机缘巧合下见到，在国公爷不在的时候。荣香香对小张娘子动辄打骂。”
裴允身后的林一露出诧异的表情，“这…这跟京城里说的也差太多了吧？”
京城纷传，荣国公家独女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品行端庄。
“可小张娘子怎么说也是国公夫人了，好歹有个名头，就这么忍气吞声不成？”
裴凌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着裴允。
“难道…”
裴允反应过来，“国公爷不让她说？”
裴凌点点头。
“国公爷就这么一个爱女，无论她做的事情多么出格，只要有国公爷在，都会压下去。”
裴允闻言却笑了，“那国公爷还接二连三的娶妻，这是找人送命不成？”
裴凌手指，轻敲着面前的碗。
“我猜想，国公爷碍于外头谣言，本想娶个正妻回来摆着。大概是和荣香香说过了，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
裴允思忖了片刻，“如此说来，这都是荣香香的手笔，她不能容其他人取代她母亲的位置。”
裴凌点着头，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大口。
“但国公爷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亲生女儿，滔天的祸事，国公都会收尾，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裴允眼眸微敛，二人沉吟了片刻。
街上的行人纷纷扰扰，热闹的街市却仿佛与二人无关。
半响，裴允沉声开口。
“四哥的意思，便是在小张娘子去世时，让公主可以借此机会，探查荣国公府内情？”
“不错。”
裴允拿过帕子擦拭着嘴角，末了，盘玩起手上的流珠。
“并非我不信任四哥，但还是敢问一句。”
裴允抬眸，“四哥为何帮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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