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允儿，本宫不指望
坤宁宫内，白夫人走后，小筷子从袖口处拿出两张字条。
“娘娘，两位殿下的奏折，奴才也给您抄录了一份。”
“这个是允儿写的？”
“是。”
皇后展开另一张字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卷了起来叹了口气。
“顺儿还是要在兵法上面多用功啊…”
“娘娘说得是。”小源子眼眸微抬，“前不久，南王府收到好些礼物，六殿下都送入宫中的库房了。许多平时不站队的大臣，倒是对六殿下此举多表赞赏。”
“那是赞赏吗？”皇后冷笑一声，“那些大臣不过就是借这么个由头，去弹压和自己不睦的人而已。”
小源子笑着点头，“娘娘睿智。其实依奴才看，六殿下倒也颇具才干，皇后娘娘可打算考虑一下六殿下吗？”
皇后将纸条丢到一旁，抬手叉子插上一旁碟中的西瓜，送入嘴中。
“允儿是孝顺，可他不止孝顺本宫，本宫要的是全心对本宫的人。”
皇后抬眸看向小源子，“况且他们七岁的时候，你忘了吗？”
小源子一愣。
······
八年前。
如往常一般，裴顺下了书房回来。小锤子守夜，发现裴顺半夜高烧不止，浑身还都抓红了。
小锤子吓了一跳，连忙来禀报皇后，太医细细查验过吃食皆无问题。
小锤子道：“奴才午间见六皇子偷偷带了东西给五皇子，似乎是块糕点。”
他找来剩余的给太医，太医说此物中含有花生。皇后当即差人把裴允叫醒，带了过来。
“允儿，你实话告诉母后，是不是你给顺儿吃的糕点？”
裴允少见皇后怒色，捏着手指想辩白。
却想起来裴顺说如果他告诉母后，肯定会挨骂还要罚他，到时候裴顺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裴允抿了抿唇，“是…是儿臣给的。”
皇后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不想吓到裴允。
“允儿，你明知道顺儿对花生过敏，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告诉母后，母后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裴允却眨着眼睛，“母后，那糕点中没有花生啊。”
皇后微愣，此时皇上和清贵妃匆匆而至。
“允儿，你有吗？”
皇上的语气中带了些质问，和皇后不同。裴允顿时红了眼眶，仰头直视皇上。
“父皇，儿臣没有。”
皇上敛下眉眼，此时章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外头钦天监正使求见。”
皇上和皇后，不约而同的抬了下眉眼。
“传。”
皇后转头看向床上的裴顺，目光中有着些许打量。
“臣，钦天监正使尚五指，参见皇上。”
“平身，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章公公上前一步，接过尚五指呈递的卷轴，展示于皇上面前。
尚五指道：“此乃臣连续三日，观夜象所绘。”
“朕不喜欢听废话，讲重点。”
“是。”尚五指徐徐道来：“昨日臣观天象，发现一寻常并不闪烁的尾星忽然闪动了起来。今日五皇子便病倒，想来是这坤宁宫中有不祥之物，才至于此。”
清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众人却都有所疑惑的看着太医。
皇上眼眸往榻上扫了一眼，审视着尚五指。
“坤宁宫乃皇后中宫，何为不祥？”
尚五指顿了顿，“敢问五皇子因何卧病？”
林太医上前一步，“皇上，依臣推断，五皇子大抵是服食了含有花生一类的东西。五皇子对花生过敏，皇上您也知道，且这服用的并不算少，是而看起来颇为严重。”
皇上眉心微动，眼神朝裴允和皇后身上扫过一圈。
“太医院要尽力医治。”
“臣等遵旨。”
尚五指接着道：“皇上，不知这坤宁宫内的南侧，是何人所居？”
清妃闻言对着尚五指就是一个白眼。
章公公道：“皇上，这南侧乃是六皇子的住处。”
尚五指当即跪地，“皇上，依臣推断，六皇子大概是被那妖星所照。若不离开坤宁宫，先是危害到五皇子，想必再来…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宫人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把玩着手上的玉串沉吟不语，皇后意味深长的往床上看了一眼，清妃再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见她起身上前。
“皇上。”
“爱妃有话要说？”
“是。”清妃走近下跪行礼，“臣妾想，将允儿接到臣妾的清醒宫抚养。”
皇后闻言猛然抬眸。
“皇上知道的，凌儿身子不好。近日来，又常常和臣妾念叨着想和弟弟们一起玩。平日凌儿也喜欢研究些诗词歌赋，可怜他一个人，连个能谈古论今的人都没…”
清妃说着拿起手帕，抽抽泣泣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爱怜。
皇后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起身上前。
“皇上，既然允儿是因为天象，那也不好去清妃宫中。若是凌儿再有个好歹，臣妾身为中宫皇后也难辞其咎。不如就让允儿住到北边的皇子所，待天象好转再接回臣妾宫中抚养。”
清妃眼眸一转，“皇上，皇子所无皇子居住，又久未修缮。允儿才七岁，这么大点的孩子一个人过去，臣妾看了都心疼啊！”
皇后偏头怒视着清妃，只听皇上咳嗽了两声。
“既如此，那便有劳爱妃。”
“臣妾遵旨。”
次日一早，裴顺醒了过来，裴允也搬离了坤宁宫。
“娘娘。”
“嗯？”
小源子走上前，“娘娘所料不错，果真是五皇子让六皇子带来糕点，再让钦天监过来说六皇子不祥。”
皇后闻言不怒反笑，“好啊！”
“娘娘？”
皇后收敛了笑声，“不愧是本宫的儿子。”
小源子面露惑色，“奴才愚昧，还请娘娘指点。”
皇后拿起一旁的金色护甲，慢悠悠的带上。
“本宫生了两个儿子，可皇位只有一个。要知道能坐上这个皇位的人，才干上可以并不出色，但心计和这份狠心上…”
皇后微抬手，小源子上前扶她起来。
“允儿，本宫是不指望的。”
······
小源子想起过往种种，笑着鞠躬点头。
“娘娘睿智依旧，是奴才愚钝了。”
皇后微微一笑，“顺儿也好，允儿也罢。无论谁继位，本宫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南王府。
“殿下，白家送到北王府的信，五殿下差奴才给您送过来。”
裴允点头，小锤子由林一带着出去了。
小筷子看着裴允拆开信封，“殿下，白小姐约您在望红楼相见是何意？”
裴允将信塞回信封中放到一旁的格子里。
“昨日母后差人来传话，说不日白家军便要班师回朝，和白坤安的相见要提上日程。”
小筷子有些疑惑，“这白家小姐也是因为知道此事，才主动要求见殿下的吗？”
“娘娘，两位殿下的奏折，奴才也给您抄录了一份。”
“这个是允儿写的？”
“是。”
皇后展开另一张字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卷了起来叹了口气。
“顺儿还是要在兵法上面多用功啊…”
“娘娘说得是。”小源子眼眸微抬，“前不久，南王府收到好些礼物，六殿下都送入宫中的库房了。许多平时不站队的大臣，倒是对六殿下此举多表赞赏。”
“那是赞赏吗？”皇后冷笑一声，“那些大臣不过就是借这么个由头，去弹压和自己不睦的人而已。”
小源子笑着点头，“娘娘睿智。其实依奴才看，六殿下倒也颇具才干，皇后娘娘可打算考虑一下六殿下吗？”
皇后将纸条丢到一旁，抬手叉子插上一旁碟中的西瓜，送入嘴中。
“允儿是孝顺，可他不止孝顺本宫，本宫要的是全心对本宫的人。”
皇后抬眸看向小源子，“况且他们七岁的时候，你忘了吗？”
小源子一愣。
······
八年前。
如往常一般，裴顺下了书房回来。小锤子守夜，发现裴顺半夜高烧不止，浑身还都抓红了。
小锤子吓了一跳，连忙来禀报皇后，太医细细查验过吃食皆无问题。
小锤子道：“奴才午间见六皇子偷偷带了东西给五皇子，似乎是块糕点。”
他找来剩余的给太医，太医说此物中含有花生。皇后当即差人把裴允叫醒，带了过来。
“允儿，你实话告诉母后，是不是你给顺儿吃的糕点？”
裴允少见皇后怒色，捏着手指想辩白。
却想起来裴顺说如果他告诉母后，肯定会挨骂还要罚他，到时候裴顺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裴允抿了抿唇，“是…是儿臣给的。”
皇后攥紧了手中的手帕，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不想吓到裴允。
“允儿，你明知道顺儿对花生过敏，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告诉母后，母后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裴允却眨着眼睛，“母后，那糕点中没有花生啊。”
皇后微愣，此时皇上和清贵妃匆匆而至。
“允儿，你有吗？”
皇上的语气中带了些质问，和皇后不同。裴允顿时红了眼眶，仰头直视皇上。
“父皇，儿臣没有。”
皇上敛下眉眼，此时章公公走了进来。
“皇上，外头钦天监正使求见。”
皇上和皇后，不约而同的抬了下眉眼。
“传。”
皇后转头看向床上的裴顺，目光中有着些许打量。
“臣，钦天监正使尚五指，参见皇上。”
“平身，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章公公上前一步，接过尚五指呈递的卷轴，展示于皇上面前。
尚五指道：“此乃臣连续三日，观夜象所绘。”
“朕不喜欢听废话，讲重点。”
“是。”尚五指徐徐道来：“昨日臣观天象，发现一寻常并不闪烁的尾星忽然闪动了起来。今日五皇子便病倒，想来是这坤宁宫中有不祥之物，才至于此。”
清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众人却都有所疑惑的看着太医。
皇上眼眸往榻上扫了一眼，审视着尚五指。
“坤宁宫乃皇后中宫，何为不祥？”
尚五指顿了顿，“敢问五皇子因何卧病？”
林太医上前一步，“皇上，依臣推断，五皇子大抵是服食了含有花生一类的东西。五皇子对花生过敏，皇上您也知道，且这服用的并不算少，是而看起来颇为严重。”
皇上眉心微动，眼神朝裴允和皇后身上扫过一圈。
“太医院要尽力医治。”
“臣等遵旨。”
尚五指接着道：“皇上，不知这坤宁宫内的南侧，是何人所居？”
清妃闻言对着尚五指就是一个白眼。
章公公道：“皇上，这南侧乃是六皇子的住处。”
尚五指当即跪地，“皇上，依臣推断，六皇子大概是被那妖星所照。若不离开坤宁宫，先是危害到五皇子，想必再来…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宫人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把玩着手上的玉串沉吟不语，皇后意味深长的往床上看了一眼，清妃再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见她起身上前。
“皇上。”
“爱妃有话要说？”
“是。”清妃走近下跪行礼，“臣妾想，将允儿接到臣妾的清醒宫抚养。”
皇后闻言猛然抬眸。
“皇上知道的，凌儿身子不好。近日来，又常常和臣妾念叨着想和弟弟们一起玩。平日凌儿也喜欢研究些诗词歌赋，可怜他一个人，连个能谈古论今的人都没…”
清妃说着拿起手帕，抽抽泣泣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爱怜。
皇后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起身上前。
“皇上，既然允儿是因为天象，那也不好去清妃宫中。若是凌儿再有个好歹，臣妾身为中宫皇后也难辞其咎。不如就让允儿住到北边的皇子所，待天象好转再接回臣妾宫中抚养。”
清妃眼眸一转，“皇上，皇子所无皇子居住，又久未修缮。允儿才七岁，这么大点的孩子一个人过去，臣妾看了都心疼啊！”
皇后偏头怒视着清妃，只听皇上咳嗽了两声。
“既如此，那便有劳爱妃。”
“臣妾遵旨。”
次日一早，裴顺醒了过来，裴允也搬离了坤宁宫。
“娘娘。”
“嗯？”
小源子走上前，“娘娘所料不错，果真是五皇子让六皇子带来糕点，再让钦天监过来说六皇子不祥。”
皇后闻言不怒反笑，“好啊！”
“娘娘？”
皇后收敛了笑声，“不愧是本宫的儿子。”
小源子面露惑色，“奴才愚昧，还请娘娘指点。”
皇后拿起一旁的金色护甲，慢悠悠的带上。
“本宫生了两个儿子，可皇位只有一个。要知道能坐上这个皇位的人，才干上可以并不出色，但心计和这份狠心上…”
皇后微抬手，小源子上前扶她起来。
“允儿，本宫是不指望的。”
······
小源子想起过往种种，笑着鞠躬点头。
“娘娘睿智依旧，是奴才愚钝了。”
皇后微微一笑，“顺儿也好，允儿也罢。无论谁继位，本宫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
南王府。
“殿下，白家送到北王府的信，五殿下差奴才给您送过来。”
裴允点头，小锤子由林一带着出去了。
小筷子看着裴允拆开信封，“殿下，白小姐约您在望红楼相见是何意？”
裴允将信塞回信封中放到一旁的格子里。
“昨日母后差人来传话，说不日白家军便要班师回朝，和白坤安的相见要提上日程。”
小筷子有些疑惑，“这白家小姐也是因为知道此事，才主动要求见殿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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