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见
北王府。
“今日奏折倒少。”
裴顺走到案前坐下，皇上身子不济，一连数日来宫中的人都很识相的将奏折送到北王府中。
送奏折的奴才道：“回五殿下的话，皇上下旨，日后奏折由殿下和六殿下共同处理，二人各批一半。”
裴顺捏着笔杆的手微顿，指尖微微泛白。
“本宫知道了，退吧。”
“是，奴才告退。”
门关上，裴顺放下笔杆，嘴角冷笑。
到底是他大意了，竟被裴允的表象所蒙骗，转头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好手段。
“母后让本宫在父皇生病期间，去处理奏折说这才是孝心。可六弟的孝心怕是比本宫还大，侍奉病榻，直接将奏折侍奉过去一半。”
一旁的小锤子走上前，替裴顺整理好奏折。
“殿下，皇后娘娘那边说让殿下稍安勿躁，现在还有要用到六殿下的时候，太子之位娘娘还是站在您这边的。”
裴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手，拿过一旁的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
南王府内却是忙翻了天。
各家听闻消息，陆陆续续都送来各种金银财宝，大大小小塞满了整个仓库，又重新整理出一间来才勉强放下。
“殿下。”小筷子拿着四五摞礼品单子上前，“您看这些都怎么处理？实在是太多了。”
“果然咳咳咳！都是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裴允闻声急忙放下奏折上前，轻轻拍着裴凌的背。
“四哥身子这样还东跑西跑，回头我差人再送点糖浆过去。”
裴凌摆摆手，“无妨，我今日来也是闲的。”
林一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往小筷子的怀里又丢上一摞单子。
“殿下…外头白家夫人带着白家小姐求见，这一摞都是他们送的。”
裴凌站起身，随手拿过小筷子怀里的单子翻了起来。
“倒都是稀罕物件，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是来给你赔罪的吧？”
裴允敛下眉眼。
“小筷子，你差人去。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相见。白夫人的好意心领了，所送的东西过于贵重，南王府受之有愧。”
“是。”
“等等。”小筷子刚要出去却被裴凌拦下。
“六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四哥此话怎讲？”
裴凌拿过一摞单子在手里掂了掂，“你别家的收却偏偏不收白家的，传出去未免让别人说皇家没有容人之量。”
裴允闻言点头，“四哥说的有理，那我便不相见就是。”
“这也不行。”
“啊？”
裴凌在榻上坐下，“你想啊，你代替五弟和白家小姐相见，长得像这事儿早日让外头知道才有利。不让那白小姐见到林一和小筷子就是了。”
裴允眉心微皱，似是觉得有些许不妥。
裴凌接着道：“白家军功卓著又刚封公爵，连父皇都礼让三分。你现在不见，说出去未免太不好听。对了，你的流珠也别带上，免得被发现。”
裴允点头，“四哥思量周全，那弟弟便去见一下，四哥可愿陪同？”
裴凌一甩折扇，笑着点头。
正厅内，白夫人见裴允和裴凌来了急忙起身，一把把吃着点心的白坤安拽了下来。
“给四殿下、六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白坤安嘴里东西没吃完，囫囵说着“殿下万安”。
裴允点头，“赐坐。”
“谢殿下。”
裴凌一把折扇在手，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白坤安。
“郡主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长得貌若天仙。”
白坤安闻言一只眉毛微微挑起，刚要开怼，就被白夫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小女顽皮，怎敌四殿下府中美女如云。”
白夫人心中也十分不悦，白坤安还尚待字闺中，这一席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生出多少是非来。
裴允看向裴凌后者冲他笑了笑，不再多言。
“白夫人，不知今日来见是为何事？”
白夫人闻言立刻拉着白坤安起身行礼。
“小女顽皮，几日前偷偷将送来的礼物换成了桂花。小女不知殿下顽疾，今日特来上门赔罪，望殿下恕罪！”
二人齐齐跪地，白坤安嘴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糕点。被白夫人一个巴掌拍在背上，急忙一口吞了下去。
“是…臣女不知殿下抱恙，无心之失，望殿下海涵。”
“无妨。”
头上的声音传来，白坤安眼眸一顿，好耳熟…抬头看到那张脸，眼睛眨了又眨，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裴允喉结上下动了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你不是…”
裴凌一拍扇子，“对哦，白家小姐和五弟相看过，不知可曾听他提起过这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
白坤安看向裴凌目光中满是疑惑。
“一模一样？”
“是啊，五弟和六弟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的双胞胎呢！”
白夫人看着裴允，方才进来时她就有些诧异，这兄弟二人竟长得如此之像。
宫中设宴，白夫人也曾参加。只是那时裴允还被丢在宫外，是而只见过裴顺。
白坤安看向裴允的手中，并未见那串流珠，再看看周围的人，随行的小厮也并不是那日见到的…
裴允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本宫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番之事也已明白原委，不会加以苛责。”
“谢殿下。”
二人走后，裴允长长的舒了口气，正跟裴凌道谢，感谢他帮自己解围。
小筷子又搬进来一摞单子，“殿下，这些礼物…”
裴允思忖片刻，“登记好后，一样不少的送入宫中的库房，名册交给章公公。”
“是。”
裴凌看着裴允嘴角微勾。
······
裴允批阅奏折已有一月，除了起初有些不适应，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今年的夏季总给人感觉比往常漫长，炎热的天气使得外头的奴才时不时的擦着汗。
养元殿内放了好几盆冰，章公公却还是倔强的给皇上盖上毯子，惹的皇上几次三番想骂人。
“皇上，南王府的奏折到了。”
“嗯。”
章公公接过小奴才递来的奏折，呈递给皇上。奏折很薄，上面条理清晰的写着重要事项，没有多余的废话。
除了最后有一句，问及他龙体安康的话。
皇上嘴角微勾，“允儿果然不负朕的期望，处处周到。”
“皇上！”
外头传来声音，章公公赶忙走上前，将一卷贴着封条的竹筒递到皇上手中。
“皇上，八百里加急！”
皇上拆开竹筒，看着上面的字眼眸微眯，却转而一笑。
“送的好，去领赏吧。”
送信的小兵一愣，赶忙叩头谢恩。
“章子。”
“奴才在。”
皇上将纸条递给章公公，“去，让他们两个每人给朕一个主意。”
章公公笑了下，“奴才领旨。”
“今日奏折倒少。”
裴顺走到案前坐下，皇上身子不济，一连数日来宫中的人都很识相的将奏折送到北王府中。
送奏折的奴才道：“回五殿下的话，皇上下旨，日后奏折由殿下和六殿下共同处理，二人各批一半。”
裴顺捏着笔杆的手微顿，指尖微微泛白。
“本宫知道了，退吧。”
“是，奴才告退。”
门关上，裴顺放下笔杆，嘴角冷笑。
到底是他大意了，竟被裴允的表象所蒙骗，转头就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好手段。
“母后让本宫在父皇生病期间，去处理奏折说这才是孝心。可六弟的孝心怕是比本宫还大，侍奉病榻，直接将奏折侍奉过去一半。”
一旁的小锤子走上前，替裴顺整理好奏折。
“殿下，皇后娘娘那边说让殿下稍安勿躁，现在还有要用到六殿下的时候，太子之位娘娘还是站在您这边的。”
裴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手，拿过一旁的奏折开始批阅起来。
······
南王府内却是忙翻了天。
各家听闻消息，陆陆续续都送来各种金银财宝，大大小小塞满了整个仓库，又重新整理出一间来才勉强放下。
“殿下。”小筷子拿着四五摞礼品单子上前，“您看这些都怎么处理？实在是太多了。”
“果然咳咳咳！都是一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裴允闻声急忙放下奏折上前，轻轻拍着裴凌的背。
“四哥身子这样还东跑西跑，回头我差人再送点糖浆过去。”
裴凌摆摆手，“无妨，我今日来也是闲的。”
林一从外头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往小筷子的怀里又丢上一摞单子。
“殿下…外头白家夫人带着白家小姐求见，这一摞都是他们送的。”
裴凌站起身，随手拿过小筷子怀里的单子翻了起来。
“倒都是稀罕物件，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是来给你赔罪的吧？”
裴允敛下眉眼。
“小筷子，你差人去。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能相见。白夫人的好意心领了，所送的东西过于贵重，南王府受之有愧。”
“是。”
“等等。”小筷子刚要出去却被裴凌拦下。
“六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四哥此话怎讲？”
裴凌拿过一摞单子在手里掂了掂，“你别家的收却偏偏不收白家的，传出去未免让别人说皇家没有容人之量。”
裴允闻言点头，“四哥说的有理，那我便不相见就是。”
“这也不行。”
“啊？”
裴凌在榻上坐下，“你想啊，你代替五弟和白家小姐相见，长得像这事儿早日让外头知道才有利。不让那白小姐见到林一和小筷子就是了。”
裴允眉心微皱，似是觉得有些许不妥。
裴凌接着道：“白家军功卓著又刚封公爵，连父皇都礼让三分。你现在不见，说出去未免太不好听。对了，你的流珠也别带上，免得被发现。”
裴允点头，“四哥思量周全，那弟弟便去见一下，四哥可愿陪同？”
裴凌一甩折扇，笑着点头。
正厅内，白夫人见裴允和裴凌来了急忙起身，一把把吃着点心的白坤安拽了下来。
“给四殿下、六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白坤安嘴里东西没吃完，囫囵说着“殿下万安”。
裴允点头，“赐坐。”
“谢殿下。”
裴凌一把折扇在手，眼神打量着对面的白坤安。
“郡主百闻不如一见，果真长得貌若天仙。”
白坤安闻言一只眉毛微微挑起，刚要开怼，就被白夫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小女顽皮，怎敌四殿下府中美女如云。”
白夫人心中也十分不悦，白坤安还尚待字闺中，这一席话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生出多少是非来。
裴允看向裴凌后者冲他笑了笑，不再多言。
“白夫人，不知今日来见是为何事？”
白夫人闻言立刻拉着白坤安起身行礼。
“小女顽皮，几日前偷偷将送来的礼物换成了桂花。小女不知殿下顽疾，今日特来上门赔罪，望殿下恕罪！”
二人齐齐跪地，白坤安嘴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糕点。被白夫人一个巴掌拍在背上，急忙一口吞了下去。
“是…臣女不知殿下抱恙，无心之失，望殿下海涵。”
“无妨。”
头上的声音传来，白坤安眼眸一顿，好耳熟…抬头看到那张脸，眼睛眨了又眨，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裴允喉结上下动了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你不是…”
裴凌一拍扇子，“对哦，白家小姐和五弟相看过，不知可曾听他提起过这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
白坤安看向裴凌目光中满是疑惑。
“一模一样？”
“是啊，五弟和六弟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的双胞胎呢！”
白夫人看着裴允，方才进来时她就有些诧异，这兄弟二人竟长得如此之像。
宫中设宴，白夫人也曾参加。只是那时裴允还被丢在宫外，是而只见过裴顺。
白坤安看向裴允的手中，并未见那串流珠，再看看周围的人，随行的小厮也并不是那日见到的…
裴允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本宫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番之事也已明白原委，不会加以苛责。”
“谢殿下。”
二人走后，裴允长长的舒了口气，正跟裴凌道谢，感谢他帮自己解围。
小筷子又搬进来一摞单子，“殿下，这些礼物…”
裴允思忖片刻，“登记好后，一样不少的送入宫中的库房，名册交给章公公。”
“是。”
裴凌看着裴允嘴角微勾。
······
裴允批阅奏折已有一月，除了起初有些不适应，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今年的夏季总给人感觉比往常漫长，炎热的天气使得外头的奴才时不时的擦着汗。
养元殿内放了好几盆冰，章公公却还是倔强的给皇上盖上毯子，惹的皇上几次三番想骂人。
“皇上，南王府的奏折到了。”
“嗯。”
章公公接过小奴才递来的奏折，呈递给皇上。奏折很薄，上面条理清晰的写着重要事项，没有多余的废话。
除了最后有一句，问及他龙体安康的话。
皇上嘴角微勾，“允儿果然不负朕的期望，处处周到。”
“皇上！”
外头传来声音，章公公赶忙走上前，将一卷贴着封条的竹筒递到皇上手中。
“皇上，八百里加急！”
皇上拆开竹筒，看着上面的字眼眸微眯，却转而一笑。
“送的好，去领赏吧。”
送信的小兵一愣，赶忙叩头谢恩。
“章子。”
“奴才在。”
皇上将纸条递给章公公，“去，让他们两个每人给朕一个主意。”
章公公笑了下，“奴才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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