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册封大典
次日，太极殿上。
坐于龙椅之上的男子，抬眸扫过底下的众大臣。
“说完了？”
底下一片寂静无声。
“那朕说说。”
皇上甩了甩玉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台阶前慢悠悠的来回踱步。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给前线赈灾的时候，捐了数十万两银子？”
底下大臣左顾右盼。
“又有多少人，昨日给北王、南王的府上，送去数十万两银子，盼着日后能被多多提拔？”
大臣们纷纷跪地，“臣等惶恐！”
皇上站定，目光一一扫视过众人，最终落在站在前头，未曾跪下的司马螽和白胜身上。
“白胜啊。”
“臣在。”
一位两鬓斑白的大臣，快步转身走到旁侧行礼。
皇上靠在龙桌前，漫不经心道：“听说昨日，你家送的贺礼是，两盆桂花？”
白胜急忙跪下，“家中小女年幼无知，实在是不知南王殿下之事，还请皇上饶恕！”
“朕又没怪你。”皇上甩了甩手中的玉串，“退朝吧。”
“恭送皇上！”
白胜刚刚走出太极殿，就见肘间搭着拂尘的章公公迎上前。
“章公公。”
“哎，白将军，皇上请您移步养元殿一叙呢。”
白胜的笑容刹那凝固，轻声道：“敢问公公，皇上召见可因小女一事？”
虽说六皇子裴允被丢在外头养了许多年，但到底是血溶于水的皇子，此次白家慢待至此，也不知皇上有无动怒。
白胜不禁捏了把冷汗。
章公公笑道：“这奴才就不大清楚了，将军请。”
······
坤宁宫内。
“你说什么？”
小源子道：“启禀娘娘，养元殿那边的小奴才来报。”
“说是皇上召白将军在御书房内聊了好一会儿，言语间似乎涉及两位皇子的婚事。”
皇后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她早已看上荣国公家的嫡女，许配裴顺。为的就是裴顺日后继承皇位，有这样的贤内助，许多事上都能得力些。
“皇上的意思呢？”
小源子顿了顿，“似乎是想让白家嫡女白坤安，许给五殿下。荣国公家嫡女荣香香许给…六殿下。”
“什么？！”
皇后当即站了起来。
她在裴顺身上已然花费了太多心血，裴允虽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但到底离宫多年，先前还住在那个贱人处…
感情上，到底是差了太多。
小源子上前搀扶着，皇后堪堪坐了下来。
“你再去打听打听，要确保是皇上的意思。本宫，本宫得好好想想…”
“奴才明白。”
······
“爹爹！你看！”
白胜看着面前碗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是？”
“我做的！”白坤安满脸写着骄傲，“里面有人参、灵芝、冬虫夏草、还有一个什么雪莲花，还有好多好多。”
白坤安拿过勺子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吹，递给白胜。
“爹爹在前线一定很辛苦，快喝了好补补身子！”
白胜看着面前的汤，实在是有些望而却步。再看看白坤安一脸期待的表情，为难的看向老二白翎安。
谁知这不争气的老二居然抬头望天？
自己可是他亲爹啊！就这么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老爷回来啦！”
白胜看到白夫人顿时如蒙大赦，立刻拉着白夫人要走，手臂却被拽住了…
一回头，白胜就看到白坤安圆圆的脸蛋上，双眉皱起，有些委屈。
“爹爹，汤还没喝呢。”
白胜看着面前的黑汤，咽了咽口水，造孽啊…
终究他还是抵不过白坤安的皱眉，抬手拿起汤，一饮而尽。
“爹爹喝了，身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嘴里的苦味接踵而至，还各不相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白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认真的点点头。
“坤儿说的对。”
见面前的小女孩笑了，白胜终于松了一口气。
内室中。
白夫人拿过一旁的菊花茶，“快喝点降降火。”
白胜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直到嘴里的苦味终于散去，才放下茶杯。
“夫人，你说我在外头被那些个人折腾，怎么回来还有人要…”
白胜满脸的生无可恋，“有苦说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白夫人闻言笑了，“你这都什么诗词，回头我好好给你上课，这说出去可得叫人笑话！”
白胜笑着点头，“都听夫人的。”
“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往日里下了朝就到家了。”
白夫人终于问出心中疑惑，白胜闻言正了神色。
“今儿个早朝，皇上点了那些给两府送银子的。此事，坤儿也算是歪打正着，你也莫怪她了。”
白夫人有些诧异，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
白胜接着道：“就是那六殿下那边，是做的有些不妥当了。”
白夫人眉心微皱，“要不然，我带着坤儿去赔个礼吧，但这事儿坤儿确实是不知情。”
白胜思忖片刻，摇摇头。
“现在不能去。”
“怎么了？”
白胜一手搭在桌上，面色有些愁容。
“皇上说，让咱们坤儿和五殿下见见，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白夫人闻言面色却难看起来，“咱们坤儿还小，这…”
白胜抬眸，年近六十的人，目光中却有着和年轻人一般的清明。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要定太子了。”
······
南王府。
裴允正在换衣，几个小厮抱着册封吉服，在一旁等候。裴允出来，林一看的眼睛都直了。
“殿下今年虽然只有十五，但当真是玉树临风。”
小筷子的夸赞言辞多，林一却不大会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裴允笑了笑，“帮我把四串流珠都拿出来。”
“是。”
五年来，裴允每年盘一串新的流珠。从选择木材开始到盘流珠，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
一共有五串，当年盘的第一串送给了老头，还余下四串。
裴允手里的这串流珠，连同桌上的筹策。一应都是拜师时老头送给他的见面礼，裴允珍惜异常。
镜子中的男子，身着四爪蟒的金黄色吉服，下颚硬朗，目光中显然有着几分激动。
“终于能见到父皇母后和哥哥了。”
北王府的马车在南王府之前，两辆马车先后驶入皇宫。
繁碎复杂的礼仪结束后，二人双双走到皇上皇后面前，聆听教导。
皇后见到二人时，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诧异。
她的两个儿子居然长的如此一般无二。
虽说是双胞胎，但二人五年的生活差别甚大，却不曾想裴允也长的很好。
皇上目光一直流转在裴允身上，见他人长高了，也壮实了许多，嘴角划过笑容。
皇上手微抬，两个小奴才走了上来，分别捧着一把弓箭，和一把长剑。
皇上走上前拿过弓箭，“朕知道顺儿素日喜爱弓箭，便赐给你这把金弓，作为你的册封之礼。”
裴顺叩首接过，“谢父皇。”
皇上拿着长剑走到裴允面前，目光流转在剑鞘上似是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将剑递给他。
裴允叩首接过，“谢父皇。”
“朕希望你没辱了此剑之名。”
裴允看向剑鞘，上头的金龙额间刻着一字“赢”。而当朝皇帝，正叫裴赢。
“儿臣领旨。”
“好了，朕前朝还有事，先走了。”
“父皇等等！”
皇上驻足，转头见裴允急匆匆的从袖口处，拿出一串流珠递给他。
“儿臣想送给父皇的礼物，还望父皇收下。”
皇上接过，抬手拍了拍裴允的肩膀，一旁的裴顺眼眸微沉。
皇上走后，裴允又拿了两串出来，分别递给裴顺和皇后。
“儿臣未能在母后膝下尽孝，心中有愧，这串流珠聊表儿臣心意，望母后不弃。”
皇后头微偏，小源子赶忙上前把裴允扶了起来。
“允儿长大了，母后很是欣慰。”
“谢母后。”
裴顺见裴允看过来，立刻挂上笑容。
“弟弟的珠子哥哥很喜欢，什么时候要多来北王府坐坐才好。”
皇后看着裴顺嘴角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听你哥哥的，要兄友弟恭才好。”
“是。”
裴允顿了顿，“儿臣还想向清娘娘去请安，过会儿再回来看望母后。”
皇后捏着流珠的指尖微微泛白，笑着点头。
“去吧，路上小心。”
“是。”
门关上，裴顺走上前轻声道。
“母后莫恼，从前弟弟在清娘娘宫里住过，自然感情是深厚的。”
皇后闻言当即怒色，“本宫还生了他呢！怎么就没你一半懂事！”
裴顺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而正了神色。
“母后先前差人来说，儿臣的婚事…”
皇后拿过一旁的扇子，“本宫查证了下，你父皇确实希望白家小姐和你结亲，荣家小姐与允儿结亲。”
白家虽军功无数，但到底只是侯爵，何况大将难免阵前亡。
而荣国公家却是公爵，且荣国公在朝中树大根深，与皇后母家素日也有交情。
二者相较，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裴顺思忖了下，道：“儿臣听闻白家小姐前几日给六弟送去了一盆桂花，儿臣便也罢了。可六弟闻不到气味，如此不知分寸的人，儿臣实在是…”
皇后点点头，“别担心，母后有一计，就是恐委屈了我儿。”
裴顺微顿，“母后的意思是？”
坐于龙椅之上的男子，抬眸扫过底下的众大臣。
“说完了？”
底下一片寂静无声。
“那朕说说。”
皇上甩了甩玉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台阶前慢悠悠的来回踱步。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给前线赈灾的时候，捐了数十万两银子？”
底下大臣左顾右盼。
“又有多少人，昨日给北王、南王的府上，送去数十万两银子，盼着日后能被多多提拔？”
大臣们纷纷跪地，“臣等惶恐！”
皇上站定，目光一一扫视过众人，最终落在站在前头，未曾跪下的司马螽和白胜身上。
“白胜啊。”
“臣在。”
一位两鬓斑白的大臣，快步转身走到旁侧行礼。
皇上靠在龙桌前，漫不经心道：“听说昨日，你家送的贺礼是，两盆桂花？”
白胜急忙跪下，“家中小女年幼无知，实在是不知南王殿下之事，还请皇上饶恕！”
“朕又没怪你。”皇上甩了甩手中的玉串，“退朝吧。”
“恭送皇上！”
白胜刚刚走出太极殿，就见肘间搭着拂尘的章公公迎上前。
“章公公。”
“哎，白将军，皇上请您移步养元殿一叙呢。”
白胜的笑容刹那凝固，轻声道：“敢问公公，皇上召见可因小女一事？”
虽说六皇子裴允被丢在外头养了许多年，但到底是血溶于水的皇子，此次白家慢待至此，也不知皇上有无动怒。
白胜不禁捏了把冷汗。
章公公笑道：“这奴才就不大清楚了，将军请。”
······
坤宁宫内。
“你说什么？”
小源子道：“启禀娘娘，养元殿那边的小奴才来报。”
“说是皇上召白将军在御书房内聊了好一会儿，言语间似乎涉及两位皇子的婚事。”
皇后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
她早已看上荣国公家的嫡女，许配裴顺。为的就是裴顺日后继承皇位，有这样的贤内助，许多事上都能得力些。
“皇上的意思呢？”
小源子顿了顿，“似乎是想让白家嫡女白坤安，许给五殿下。荣国公家嫡女荣香香许给…六殿下。”
“什么？！”
皇后当即站了起来。
她在裴顺身上已然花费了太多心血，裴允虽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但到底离宫多年，先前还住在那个贱人处…
感情上，到底是差了太多。
小源子上前搀扶着，皇后堪堪坐了下来。
“你再去打听打听，要确保是皇上的意思。本宫，本宫得好好想想…”
“奴才明白。”
······
“爹爹！你看！”
白胜看着面前碗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是？”
“我做的！”白坤安满脸写着骄傲，“里面有人参、灵芝、冬虫夏草、还有一个什么雪莲花，还有好多好多。”
白坤安拿过勺子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吹，递给白胜。
“爹爹在前线一定很辛苦，快喝了好补补身子！”
白胜看着面前的汤，实在是有些望而却步。再看看白坤安一脸期待的表情，为难的看向老二白翎安。
谁知这不争气的老二居然抬头望天？
自己可是他亲爹啊！就这么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啊！
“老爷回来啦！”
白胜看到白夫人顿时如蒙大赦，立刻拉着白夫人要走，手臂却被拽住了…
一回头，白胜就看到白坤安圆圆的脸蛋上，双眉皱起，有些委屈。
“爹爹，汤还没喝呢。”
白胜看着面前的黑汤，咽了咽口水，造孽啊…
终究他还是抵不过白坤安的皱眉，抬手拿起汤，一饮而尽。
“爹爹喝了，身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嘴里的苦味接踵而至，还各不相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见，白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认真的点点头。
“坤儿说的对。”
见面前的小女孩笑了，白胜终于松了一口气。
内室中。
白夫人拿过一旁的菊花茶，“快喝点降降火。”
白胜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直到嘴里的苦味终于散去，才放下茶杯。
“夫人，你说我在外头被那些个人折腾，怎么回来还有人要…”
白胜满脸的生无可恋，“有苦说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白夫人闻言笑了，“你这都什么诗词，回头我好好给你上课，这说出去可得叫人笑话！”
白胜笑着点头，“都听夫人的。”
“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往日里下了朝就到家了。”
白夫人终于问出心中疑惑，白胜闻言正了神色。
“今儿个早朝，皇上点了那些给两府送银子的。此事，坤儿也算是歪打正着，你也莫怪她了。”
白夫人有些诧异，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
白胜接着道：“就是那六殿下那边，是做的有些不妥当了。”
白夫人眉心微皱，“要不然，我带着坤儿去赔个礼吧，但这事儿坤儿确实是不知情。”
白胜思忖片刻，摇摇头。
“现在不能去。”
“怎么了？”
白胜一手搭在桌上，面色有些愁容。
“皇上说，让咱们坤儿和五殿下见见，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白夫人闻言面色却难看起来，“咱们坤儿还小，这…”
白胜抬眸，年近六十的人，目光中却有着和年轻人一般的清明。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是要定太子了。”
······
南王府。
裴允正在换衣，几个小厮抱着册封吉服，在一旁等候。裴允出来，林一看的眼睛都直了。
“殿下今年虽然只有十五，但当真是玉树临风。”
小筷子的夸赞言辞多，林一却不大会说话，只是连连点头。
裴允笑了笑，“帮我把四串流珠都拿出来。”
“是。”
五年来，裴允每年盘一串新的流珠。从选择木材开始到盘流珠，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
一共有五串，当年盘的第一串送给了老头，还余下四串。
裴允手里的这串流珠，连同桌上的筹策。一应都是拜师时老头送给他的见面礼，裴允珍惜异常。
镜子中的男子，身着四爪蟒的金黄色吉服，下颚硬朗，目光中显然有着几分激动。
“终于能见到父皇母后和哥哥了。”
北王府的马车在南王府之前，两辆马车先后驶入皇宫。
繁碎复杂的礼仪结束后，二人双双走到皇上皇后面前，聆听教导。
皇后见到二人时，眼底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诧异。
她的两个儿子居然长的如此一般无二。
虽说是双胞胎，但二人五年的生活差别甚大，却不曾想裴允也长的很好。
皇上目光一直流转在裴允身上，见他人长高了，也壮实了许多，嘴角划过笑容。
皇上手微抬，两个小奴才走了上来，分别捧着一把弓箭，和一把长剑。
皇上走上前拿过弓箭，“朕知道顺儿素日喜爱弓箭，便赐给你这把金弓，作为你的册封之礼。”
裴顺叩首接过，“谢父皇。”
皇上拿着长剑走到裴允面前，目光流转在剑鞘上似是有些不舍。最终，还是将剑递给他。
裴允叩首接过，“谢父皇。”
“朕希望你没辱了此剑之名。”
裴允看向剑鞘，上头的金龙额间刻着一字“赢”。而当朝皇帝，正叫裴赢。
“儿臣领旨。”
“好了，朕前朝还有事，先走了。”
“父皇等等！”
皇上驻足，转头见裴允急匆匆的从袖口处，拿出一串流珠递给他。
“儿臣想送给父皇的礼物，还望父皇收下。”
皇上接过，抬手拍了拍裴允的肩膀，一旁的裴顺眼眸微沉。
皇上走后，裴允又拿了两串出来，分别递给裴顺和皇后。
“儿臣未能在母后膝下尽孝，心中有愧，这串流珠聊表儿臣心意，望母后不弃。”
皇后头微偏，小源子赶忙上前把裴允扶了起来。
“允儿长大了，母后很是欣慰。”
“谢母后。”
裴顺见裴允看过来，立刻挂上笑容。
“弟弟的珠子哥哥很喜欢，什么时候要多来北王府坐坐才好。”
皇后看着裴顺嘴角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听你哥哥的，要兄友弟恭才好。”
“是。”
裴允顿了顿，“儿臣还想向清娘娘去请安，过会儿再回来看望母后。”
皇后捏着流珠的指尖微微泛白，笑着点头。
“去吧，路上小心。”
“是。”
门关上，裴顺走上前轻声道。
“母后莫恼，从前弟弟在清娘娘宫里住过，自然感情是深厚的。”
皇后闻言当即怒色，“本宫还生了他呢！怎么就没你一半懂事！”
裴顺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而正了神色。
“母后先前差人来说，儿臣的婚事…”
皇后拿过一旁的扇子，“本宫查证了下，你父皇确实希望白家小姐和你结亲，荣家小姐与允儿结亲。”
白家虽军功无数，但到底只是侯爵，何况大将难免阵前亡。
而荣国公家却是公爵，且荣国公在朝中树大根深，与皇后母家素日也有交情。
二者相较，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裴顺思忖了下，道：“儿臣听闻白家小姐前几日给六弟送去了一盆桂花，儿臣便也罢了。可六弟闻不到气味，如此不知分寸的人，儿臣实在是…”
皇后点点头，“别担心，母后有一计，就是恐委屈了我儿。”
裴顺微顿，“母后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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