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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群魔乱舞(2)

    最后的光箭从老人的拳头中放出,巴尔仍然站立着,就像刚才的魔法只是给他照上了金色的灯光。它身后的树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如同蜂窝。那些数目即便已如同筛糠,仍然未折断。

    “人类的创造性真是有趣。”巴尔活动了一下双肩。它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同样大胆,终究是没有敢于强行硬抗下这阳光化做的箭矢。那可是太阳的力量,面对太阳它即便是壮着胆子也仍然最终本能地畏惧了。就算是被误解为“七十二魔神”的它们,终究也仍然是受着太阳滋养生长出的怪物。

    老人收起拳头,紧皱着的眉毛几近成了一字。那已经是他可以用出的伤害性最强的魔术——太阳神的射手。这本是他将魔力聚集于手臂上,然后将这炽热、凝聚成了物理的炽热能量化作一道箭矢射线向敌人的手段。为了提高这个魔法的力量,他将那巨大的火热箭矢分裂成了成千上万更小、浓度更高射击。虽然不是什么能够算得上困难的技巧,却是相当的耗费精神。

    即便这样,他们的敌人还是躲过了这一击。老人剩下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化作太阳的利刃取抓住怪物的实体。

    虽然并没有能够伤害到敌人,其他人却从这次的攻明进攻白了一点——巴尔并没有硬挡下这一击。如果又能够强悍如同这个魔术的攻击方式,那么久应该能够让眼前超乎想象的怪物受到伤害。

    老人表情和他度假的打扮并不匹配。他很苦闷,就像能够看着别人吃好吃的,而自己为了修行只能依靠喝水喝吸收太阳的热量转化为自己的生机。

    “若是还有这样的手段,且用出来,”怪物笑着,就像是得到了不得了的玩具。“再让余尽兴、让余畏惧。”

    老人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下了决心。他念着咒语,中指食指并拢,举起手臂。他的手臂变得红润,像是强度高温中刚取出的钢铁。唯有指间的一点的白框似乎是任何时候都可能绽放的盛世之花。

    “法师,见过拉的长枪。”老人说着,冲向了怪物。

    巴尔并没有避让,让老人抓在了自己的腰侧。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它明白不对了。

    巴尔伸出爪子,抓住了老人的手肘。它想就这样掐断对方的小臂,却在触碰到那枯槁的手肘的瞬间感受到了自己都无法忍受的高温。它,被人类尊称为魔神的生物,怪物都无法忍受的高温。

    蛋白质灼烧的气味和轻微的爆裂声渐渐响起。叶傅也能够明白这大概是真正伤敌一千自损八九百。那是这位来自埃及的信仰太阳神的老人手臂烧焦的声音和味道。

    “啊!”巴尔第一次由于痛苦叫了出来。它的戏谑、从容全部消逝了。这股灼热让他无法忍受,甚至不敢触碰。它已经感觉到那个两根对它来说比食物更加脆弱的肉指已经稍许刺入了它的身体。

    “这份热情,这份战斗的决心我感受到了。”巴尔用它没有眼睛的脸“俯视”老人。“很好!非常好!”

    怪物咬牙切齿着。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它也同样有相似的习惯——在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时才能保持自信。它明白了不能任由这些前者就这样对自己造成伤害。这并不是能烧死他的温度,但是确实让它受伤了。其他几位怪物君王能够令它受伤,那位强大的传奇魔法师能够打疼它。能够伤害到它的人已经够多了。

    老人的手臂颜色逐渐开始变化,由光润的红颜逐渐发灰,变为焦炭的颜色。唯有他手掌的种植和食指还放着白色的光芒,宛若指间便是太阳。他仍然没有放手。

    “放手!人类。”巴尔嗨哟在维持一下自己君王的形象。它仍然决定给予对方两次警告。警告过后,它会杀了这个人类。

    铁匠女冲了过来,用一面金属盾牌打断了老人燃烧得已经碳化的手臂,将他拉回。

    老人的手臂仍然是抓在巴尔的胸前。没有了能继续燃烧的东西,老人的手臂也回归到了风中,就像彻底燃烧了的枯叶消弭于风中。

    “啊。”巴尔呼喊着,巨大的身体晃动了两下。它用手抚摸着自己腰间被刺破的位置,绵长的护士戏中似乎带上了几分愤怒。

    “这才是痛苦。”它又抚摸了两下伤口,倏地用尖锐的手指掐住了这一块,低吼了一声将受伤上的部位掐断、撕裂、送入口中。它用爪子按住伤口周围,龇牙咧嘴好像在用力。只是三个眨眼的时间,被它自己撕扯出的伤口长出了褐色的坚硬皮肤。

    “余很满意,人类。”它不禁退了两步,靠近了自己放在地上的金杯。

    “伊恩大人。”北斗张开双臂摆好了架势,就像是准备接四分卫传来的橄榄球准,备好了他引以为傲的魔法。他的大魔法已经布置好了。

    “真是一直给老人家添麻烦。”伊恩见巴尔并没有动,立即贴近巴尔的身边扶住了巴尔手中的金杯。

    “想要么?”巴尔顺手将杯子推到了伊恩的身上。

    伊恩还剩下最后使用一次“王车易位”的力气。金杯压住了他的上半身。老人全部的力气都花在托着金杯不让它直接压碎自己的胸骨,只是这样也已经让他感到有些脱力了,甚至觉得金杯的重量在慢慢增加。

    “我们一起去把。”怪物在金杯的边缘敲了两下,伊恩只觉得自己耳边生风,便与怪物一起到了哈桑的面前。

    北斗本来是想从背面对这个怪物来依法他引以为傲的大魔法,但是现在伊恩也完全在被波及的范围内,他很难动手。

    “可恶的老爷子,这样我不就不能动手了吗。”北斗面对着怪物觉得自己的后背和手心都在出汗。怪物就在他的面前。

    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的设想根本什么都不是。先前站这里,看见伊恩、苦修者与怪物交锋只觉得这是不可战胜的强敌。现在怪物正面站在他的面前,他感到如果恐惧能用具体的实物形容,那它一定就是表现形式之一。

    “你敢背对着我吗,怪物?”他说道。他自己都不明白谁给了他这样的勇气与这般的怪物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这有什么?”它干脆走到北斗一步的距离,转过身,背对着他。“满足了吗?不要让我失望啊,人类。”

    “不愧是强者。”北斗看着自己的双手,甚至有那么一丝颤抖。

    “喂,把伊恩弄出去,我这可是大范围的魔法。”北斗吼道。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去稍稍发泄一下心中的恐惧。他的话里面并没有特别指任何人,但是叶傅明白这是在和自己的对话。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啊。”叶傅不明白究竟应该怎么办到这种“对换位置”的事情,但是他也由此想到了另一种。他看过了苦修者的魔法,将魔力分流到了自己的手臂,假象自己手中有着长枪。

    将魔力凝聚,作为炮弹,打出去。叶傅的目标是巴尔的金杯。

    “去。”叶傅就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释放出了魔力的同时喊了出来。

    伊恩身上一轻,立刻跑向了铁匠女。

    “立起高台,5层楼高。不,10层层楼。”他没跑几步,还被自己绊倒了。

    “回收完毕,没问题。”铁匠女已经把少女的两个女仆放在了她的城盾上,把少女像是叠罗汉一样放在两个女仆的上一层。

    “起。”随着铁匠女的发号施令,不知何处而来的黑色液体从地下渗出形成了实质的固体平台将他们抬起。

    伊恩刚好几乎在这个平台的边缘,在这诡异的金属平台上升的过程中他差一点掉了下去。

    金属的平台凭空拔地而起,完全不能用科学来理解,即便是魔术对于叶傅来说也过于宏伟壮观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和这个怪物斗真是要了老命。这东西,要是真的能用你的一条胳膊换它自己回去算是我们赚到了。”伊恩好不容易爬上了平台,颜面躺着、喘着气,对叶傅挤了挤眼。

    “就算你少了一条胳膊,也没问题。有一位专门帮人做假肢的小姐,水平可不是一般的好。听说你们关系不一般。”他的语气有着已给莫名其妙的行为,就像长辈关心着小辈的婚姻问题。

    “有一点我不是很清楚的,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人我讲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叶傅对于这件事同样一直非常纳闷,就像他对于居然有魔术能够翻译各种语言一样纳闷。

    近30米的金属高台耸立起来。

    “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巴尔看见这样的场景,似乎之前手上的英语被一扫而光,居然举起双臂欢呼起来。

    北斗被怪物的和两嗓子喊得有些担心它会不顾自己径直冲过去攻击他们。

    “魔法师们,有什么都来吧。这样了不起的力量,招架住就太可惜了。”怪物说道。

    北斗抬头,深吸一口气,心满意足。仲裁人的强大程度让他安心。

    “大姐头,和我配合好!”他高喊着,双手抓着巴尔的腰:“改天换地。”

    地面如同气候恶劣情况下的海面掀起了“波涛”,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巨人拉着地面的一侧在抖动这张巨大的毯子。树木全部卷入了这股乱流完全不见,海岛的整片区域几乎被完全翻转。这股强烈的“洪流”同样也在影响他们的平台,这让叶傅完全处于一种极其紧张的状态。他蹲下身子,用魔力唐志者周围发生的一切——这个金属平台的稳固程度、北斗的魔术、魔术中心得怪物。

    他感受到得是这座金属的平台完全能够和魔力相融合。之前从那棵树中切取齐眉棍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魔力只能够巡河树的木制纤维的方向流动、回旋,流动的方式并自由。而在这奇怪的金属中,他能干收到魔力可以随意的流动、变换。

    北斗的魔术震撼山岳,大地都能够掀翻。叶傅只是一连串魔力流入其中便被这股洪流打断、搅乱。

    而那怪物仍然就在那里。

    他们就在高台上等待着。烟尘逐渐散开散开。

    烟尘还未散尽,铁匠女便占到了高台的边缘,像女王俯瞰着高台下的一切。

    “升起吧,我所浴血奋战的剑丘。”

    铁匠女站在土台的边缘,对着刚经历过劫难的地面伸手,就好像在检阅自己的士兵。

    巨大铁刺从土中冒了出来。整个岛屿随着这一声号令,化为了极其可怖的陷阱。围绕着土台,难以计数的铁刺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从地下冒出,遍布整个岛屿。铁刺并不是每一根都一样的尖锐,有一些更加像是铁条或者硬生生被折断的刀刃。只是这样的铁条、刀刃用来做航空母舰的甲板也嫌宽大。叶傅从土台往地面上看已经觉得很高了,而平台的高度还没有铁刺的一半。

    “绽放的钢铁之花。”铁匠女就像是在夸赞自己一样,说着别致的魔咒。

    尖刺上再生尖刺。就像春色三分,一生三,三生九。顷刻间,眼前就化为了钢铁的炼狱,又似古典刑具铁之女的内部,

    “嗯……”叶傅想说点什么,只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完全找不到形容词能够描述这样宏伟的景象。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有机会见证这般宏伟的景象。

    应该欣喜吗?毕竟从前平静安详,甚至可以说有些堕落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应该失落吗?毕竟没有能够比这样的生活更加精彩了。

    “想问我为什么和你‘游戏’的时候不用?”铁匠女猜着叶傅的想法。

    虽然觉得心里憋着话可能不是这样的,叶傅回过神,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可还是点了点头。

    “你可连第一轮都撑不过。”铁匠女很认真地对着叶傅比出了胜利的手势,在这样看起来惨烈的场景下依旧露出了有些没心没肺的笑容。

    “金属平台从中间的位置慢慢又横向横向生长出了一个小平台,然后小平台上“生长”出了一级一级往上的台阶。

    “大小姐,超级危险的好不好!”

    平台对应的位置打开了一个小门,腋下夹着滑头鬼,悲伤背着座敷童子的哈赛奥大声抱怨着。

    “我说大小姐,这么壮观的台子弄出来,我很尴尬啊。这样下来和我的属性不是重叠了么?”

    “安全确认。”铁匠女点了点头,双手合十拍了两下手。

    “钢铁之花,应赐予荆棘之王。胜利的号角鸣奏四轮。”

    巨大的铁刺和铁块的表面随和铁匠女的声音,迸出了无数的纤细的铁刺,就像是荆棘上的刺,而荆棘的刺上又分叉出更加纤细尖锐的刺。当然这个纤细是对于距离一定举例来说有牙签一般的纤细。这样的分叉持续了四重才停止。

    每一次分叉都让叶傅看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竖、头皮发麻。他估计至少也也会有自己手臂一样粗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那怪物还活着吧。”在感叹之余,他又突兀地补充道。

    不知道北斗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在平台上用魔法做出了两张座位,一张自己坐了一张扶着少女坐了上去。

    “您也这么认为吗?”从先前的魔法中逐渐恢复了精神的苦修者用另一只手将少女额前凌乱的发丝理清了一下,看着地上的惨状摇头。

    “您也有孙女吗?”叶傅不至于心理扭曲到看见这样的老人对花季少女做出这样的动作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随口猜测。

    “没有孩子确实是一件有些遗憾的事情。不过我这一身魔法不用传承下去也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老人说着,用余光撇着叶傅,等着看他的反应。

    会是责备,同情,还是赞同?老人期待他的回答。这并不是一种“渴望”的期待,只是想知道这个人会“中立”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这是在衡量他是否有成为仲裁人的资格。

    伊恩在边上瞥了他一眼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轻摇了两下头。

    “你是故意不把我带上来的吧,大小姐。”

    如同粘液怪一样的东西慢慢挪动上了平台。它靠在少女的座位边,慢慢恢复成了原样。恢复之后,依旧是穿着衣服的,毕竟衣服也是他化身的一部分。他也看着叶傅。

    “让法师看见了这么失态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令人下不了台。”

    “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哪一天改变主意了,你也还是会找个人传承的吧。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就这样简单地说‘好’或者‘不好’呢。”叶傅说着对老人点了点头。

    “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叶傅又补充了一句。

    “那么为这场战斗献上最终的曲目吧。”苦修者在少女的座位边跪下,一手扶着少女作为的扶手,一只手向上像是托着天空。

    “群星的光辉坠落,这也是太阳的光辉。”

    他们头顶的天空,高台的正上方,白色的光线如同箭矢从天而降,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开始燃烧,犹如坠落的流星群。群星落在巨大的铁刺以及铁刺生长出的分支上,击断了分支打碎了铁刺。所有的铁刺都被打碎,却也因此变为更纤细锐利的铁刺四处飞射,似乎在这样的在南下能够保全尸体都是一种奢望。

    “无论看几次都觉得‘天神坠落’和大小姐的‘浇筑之丘’很有气势而且也很搭。”伊恩跳着眉毛,赞美着对地上的惨状。

    “不过醍醐宗茂……”叶傅总算是想起了那位阴阳师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样的时机适不适合说出那个字。

    “好歹也是七大顶,就那样惨死也太没用了一点。”伊恩回答道:“他不是会那样死去的家伙。”

    握着铁刺破土而出的鲜红手腕是时间能存在的最令人胆寒的植物。巴尔从地下爬了出来。它的肢体虽然没缺少,但是只有它树根一般的双足还包裹着那层几乎坚不可摧的表皮。它的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贴着自己的胸口。它并不在意,强行将自己的脖子扳回了原位。它的头右侧的犄角已经尽数折断

    “真是令我愉悦。”巴尔对着高台举起它的巨大金杯致敬。

    “是么?”

    空灵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宛若神灵降世立于水面。

    “醍醐宗茂?”叶傅看见海面上穿着纯白的狩装、带着鸟帽的年轻人正在踩着水面。年轻人穿着一袭白云一般的狩衣,脸上贴着一张叶傅完全看不懂的符,全身泛着荧光,腰间是一把打刀。

    “小生在此。”

    他一跃而起,登岛。穿着草鞋的脚尖,脚趾隔着白净的袜子夹着海边竖立着的铁刺站立。

    “没有见过的。”巴尔立刻表露出了兴趣。它不清楚那什么人,它也不打算弄清楚。它只想好好游戏一场。

    年轻人一起落已经跨越千米来到巴尔的面前。巴尔依旧挥动它的爪子,但被年轻人两步轻巧地避开。它瞬间移动到了年轻人的身后,落爪,恰巧被年轻人向后推起的刀鞘击中胸口,年轻人恰巧再一次拉开距离。巴尔用上了双爪,年轻人多前踏一步,后空翻,恰好落在巴尔的后背。

    落地一步,登岛一步,避开利爪两步,借力拉开距离一步,前踏和后空翻落两步,总计七步。

    落地在巴尔后方的瞬间拔刀横劈。这一刀同样劈过了高台,却对高台没有任何的影响。

    巴尔举起金杯挡住了这一劈,而它的头的另一侧的角在这一刀带起的罡风也是尽数折断,而它的脖子又一次从另一侧以奇怪的角度贴到了胸口。

    年轻人落回了高台。总计八步。

    “法师费心了。”留下了这句话,年轻人化作青烟消失了。

    “这是宗茂作为斩魔官练出的绝杀敌人的‘八船跳’。这是八步之内,不败,一剑必定制敌。”滑头鬼用自己的短刀撑着,勉强站了起来。“不过这次砍中了,但是也没有击杀。”

    “不止这些吧。”伊恩想了片刻,觉得滑头鬼并没有解释清楚这件事,也不肯定叶傅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打算解释给他听。

    “请让老朽解释,毕竟是老朽一方的事。”滑头鬼继续说道:“这是宗茂千万里之外用式神‘白雪’送来的一刀。这一刀必然是不如他本人使出的,是必败的一刀。只为了让你明白他也是不弱。”

    “好!”巴尔从地下一跃,跳上了高台。它只有脚爪踩着高台的边缘,整个身子几乎可以说是凌空的。“想不到第一个败下阵的,却也不输于你们中任何一个。”

    “满足了吗?”叶傅问道。

    “实在是愉快。”巴尔说着,拍了两下自己的腹部。“但是活动了这么久,有些饿了。”

    “那你想怎么样?”叶傅抬头看着它,又往前走了一步,与巴尔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你的左手。”巴尔伸出了手,

    “不行。”伊恩是第一个叫出来的。

    “好。”叶傅立刻答应了。他把手腕放在了巴尔的手心。

    巴尔就像是在从蓝莓树上采摘果实一样,用三根手指夹着他的手腕,叶傅的手腕就从他的前臂掉落。

    他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从手上脱落,就像是茶花整朵从花托上掉落一般。伤口已经愈合,他没感觉到疼,只是看着没有了左手小臂觉得有些丑陋。

    巴尔将叶傅的手腕放进了自己的杯中。

    “那么诸位魔法师,有缘再会。”

    巴尔后跳,它的身后就像是剧院的幕布一般拉开了一条缝,它钻了进去。

    闹剧总算谢幕。

    “到最后仍然是……”伊恩走上前,捧着叶傅的左臂,咬牙切齿着。

    “其实这也不是坏事。”叶傅说道。他在决定给出自己的左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失去左手后应该怎么办。

    “伊恩,你说这是不是一个见她的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