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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体育课,虽然是一个班级的同学,但是,不是大家一起上一个科目的。我跟李怀仁选的是羽毛球科目。上课的时候,几个班的同学一起上的。我们都体育老师也是年轻的小伙子。

    每一周有一节体育课。是在体育馆里面上课的。首先是点名,然后是老师讲了一遍,最后找一个同学来示范一下。大家每人轮着打一会儿。

    考试的时候,有一次李怀仁没有过。老师说,下学期再补考了。把他吓得不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回到宿舍说,体育考试没有及格。惹得大家笑得很欢。一个选篮球科目的同学说,体育考试都不合格有那么难吗?要不转来篮球科目,我们篮球考试,非常简单,投十个球,有一个球进了,就算合格。

    李怀仁说,这么容易的吗?别说投十个球进一个球了,小学生都能投进几个球。我的羽毛球科目考试,比你难多了,高远击球,连续打十个以上,球不能落地。这个难吧?

    我们有一个老师,个子瘦瘦的,虚怀若谷,我们从来没有发现他发过脾气,从来也没有批评过学生。我们无论哪一个学生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

    一天大家在机房上课。我们去机房上课,都是穿着鞋套进去的。老师在上面讲课,有些同学在下面就没注意听讲。临到下半节课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要下课前交上来。他建立了一个共享,告诉大家做完后,打上自己的名字,把作业放到共享里面去。

    那些没有认真听课的同学,一听就慌了,哪里做得出来啊?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打开共享一看,就有几个同学已经提交了。他就灵机一动,把别人的作业拉到桌面来,改成自己的名字。然后轻轻松松地提交了。

    老师一看,大家交作业都这么快。打开几份作业一看,就有两份的内容是一样的。老师也没有生气。他开玩笑似的说,我看到大家有的作业里面的内容是一样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这一定是有某个同学复制了别人的作业。我布置作业的目的,是让大家多练习,把它弄熟,而不是为了应付我。

    一有问题,他都会耐心地讲解。他说,巴不得你们多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时候的学习也不轻松。除了必修课之外,还有选修课。那时候每个人的手里都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虽然大家用来打游戏的居多。那时候有选修慕课。慕课是不能快进的,看完一集算一集。所以很费时间,我必须要它播放完。播放完之后,又有考试。

    有些同学天天在播放慕课,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它看完了。有些同学到最后的时候,才疯狂地放慕课。

    学校的运动会到来了。李怀仁代表我们的班级去参加田径比赛。那天的太阳很大,很多到操场上参观的,怕被晒黑,都撑着伞。在集中讲话的时候,上面一个人发火了,拿着话筒大声喊说:“下面。打伞的同学,都把伞收起来,黑压压的,连人也看不清楚。看你们娇生惯养的,让你们站在阳光下几分钟就受不了吗?”

    大家很快把伞收了起来。等到解散了的时候,大家才又打起伞。

    因为太阳很大,在田径场上的观众很少。大多数人认为与自己无关,就回宿舍去了。

    李怀仁换上自己的战靴,自己的战服,在走廊外面跳了几下,又回到宿舍里。看见一个个同学都伏在电脑前面打游戏。由于长时间看着屏幕,皮肤粗糙,一脸油腻。李怀仁说道:“兄弟们,我要出征去了,你们怎么说也要去捧场啊。”

    一个同学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说:“怀仁比赛,我们肯定会去的。”

    李怀仁说:“这样才够意思。”

    我说:“什么时候比赛?”

    李怀仁说:“等下就比赛了,现在大家就下去吧。”

    一个同学说:“怀仁,不用着急的,你先去,我再玩一局就下去。”

    我们慢吞吞地来到操场上的时候,李怀仁已经准备跑了。枪响之后,李怀仁刚起步,就狠狠地摔了一跤。我们把他搀扶起来。他说:“真的是晦气。”低头一看,鞋带掉了。

    他踉踉跄跄地跑在后面。等跑完之后,发现我们一个人也不见了。回到宿舍,他就说:“摔了一跤,也没有人搀扶,口又渴,也没有人拿水来。下次有这种比赛,打死我也不参加了。哎哟,我的脚。”

    一个同学说:“刚才不是我扶你起来吗?怎么没有人扶?”

    李怀仁说:“比赛结束了后,人呢?影都不见。”

    运动会那天,李樱跟杨婷婷打着遮阳伞,从操场上走过。李樱穿着一双水晶高跟鞋,一身雪白色的连衣裙。在人群中显得出类拔萃,光彩照人。这时候有一排人坐在石阶上喝水,看见她走过来,把目光都投向她。

    我望见她从容徜徉地走过来,她跟我打了一个照面。

    我说道:“两位大美女,到哪里去啊?”

    杨婷婷说道:“你管我们去哪里呢,走走看看不行吗?”

    我说道:“行,去哪都可以。”

    李樱说:“我们班的人比赛,结果怎么样啊?”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班的人,得了第一名。”

    杨婷婷说道:“倒数的吗?”

    我说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

    她们从我身边走过去了,她们身上散发出香奈儿香水的气味。这种气味还真是挺好闻的。过了不久,我回头一看,发现她们也正在回头,窃窃私语。

    在体育馆有一个安全教育的讲课,群里的通知是,每个同学务必参加。我们自己买有一张塑料凳子,是准备去体育馆开会的时候用的。有时候是节日晚会,有时候是开学典礼等。

    那次安全教育的讲课,也是照例,首先点名,看有谁不来的。安全教育讲课,请了派出所的几个领导,讲了一下预防诈骗,预防暴力犯罪的方法。

    一个局长在上面,拿着话筒说:“女生的自我保护,要从自身做起,不要穿暴露的衣服,不能袒胸露背。人为什么会有这些灾祸呢?有一些因素是自己的不检点,自己招来的。所以呢,要把自己的这方面做好,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还有一个领导讲了要注意防范一些伪君子。大多数男人的话是不可靠的,他举了一个例子,他说,甜言蜜语都是陷阱。

    差不多群里的通知,都要求每个同学务必参加。有一次,一个讲课,没有几个人去。辅导员就生气了。辅导员来到宿舍,说,谁不去的,我都有考勤的啊,以后拿不到毕业证,你们别怪我啊。叫你们去听课,你们不去,你们在宿舍能干嘛?要是我叫你们也不听的话,那你们有事了,也别来找我。

    我们的辅导员也是一个大美女,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岁。虽然有时候是有点凶。有一天晚上,我看见辅导员从商业街经过。有几个学生认出她来了。那个学生说:“老师,我请你喝奶茶。”

    辅导员说:“谢谢,不用了。”

    那个学生说:“已经点好给你了,老师。”

    辅导员说:“谢谢,你拿给其他同学喝吧,老师最近感冒了,喝不了奶茶。”

    除了上课和班级活动之外,我们很少看到我们的班主任。平时来宿舍与我们接触最多的就是班助。

    我们都班助是比我们大一届的学长。人家不抽烟,不喝酒,人品很好。刚开学的那段时间来宿舍多一点,其他时间就不来。我们的宿舍是几栋大楼连在一起的,中间的空地上种着一些树木和青草。宿舍每天晚上统一断电。平时不用打扫卫生。在宿舍走廊那里,有一个垃圾桶,每天有保洁员过来清理垃圾。

    宿舍晚上十一点半后关大门。学校不允许学生在外面留宿,管理非常严格。每天都会有宿管阿姨不定时到宿舍查寝,查看人数是否到齐。

    也会有一些事情发生。有学生贪玩,在外面回来晚了。宿舍大门口会有宿管阿姨在那里值班。不过回来晚的学生,要出示身份证,记录下来,然后通报批评。

    有一天晚上,一个同学在外面喝酒,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他们一帮人看见宿舍大门口已经关了,叫醒舍管阿姨又怕挨登记。于是他们就选择爬墙进去。开始很顺利,几个人很快爬了进去。后面有一个个子比较矮小的同学,因为手短,够不到上面的柱子,一不小心摔了下来,把自己的脚摔伤了。因为不能动,只好打电话叫人回来,叫救护车半夜送到医院里去了。

    老师拿着这件事儿告诫我们,这多么划不来。既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也把自己的脚弄伤了,说不定还留下后遗症。

    我们的学校管理很严格。学生拿贵重物品进出宿舍,都要进行登记。特别是放假的时候,学生拿笔记本电脑回家,还要把电脑的牌子型号一字不漏地登记好。

    除了宿舍大门口之外,学校大门口也要进行登记,可以说是两道关卡。

    我们有一个老师,是教计算机组装课的。一天,正上着课,他突然说:“最近机房里的CPU常常不翼而飞了,我真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我们的同学要洁身自爱啊。真是不想混了,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位老师胖胖的,带着一副一眼镜。他说,经常盯着手机屏幕看,会对眼睛不好,一看到亮的东西,眼睛只能眯着,这叫做弱光眼。

    一次课堂上,下来铃声一响,李怀仁说道:“下课。”

    大家拿起书本就往外面闯。这老师就生气了,喝着道:“站住。”

    大家又坐回座位上面。

    老师说道:“刚才是谁喊下课的,站出来。”

    下面鸦雀无声。李怀仁看见老师语气很严厉,也不敢说话。老师又说了一句,刚才是谁喊的,也没有人站出来。

    老师说:“我没有喊下课,谁也不能下课。我告诉你们啊,别惹我生气。无论是那一个人。从刚才喊下课这件事儿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不会尊重他人的人。希望下次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操行不好,就算你成绩分考满分,我也不会给你过的。上我的课就得乖乖地,不然不给你过,不给你过,你就拿不到毕业证。好了,下课吧。”

    后来这位老师出去参加同学们邀请的宴会,坐在公交车上,跟另一位老师谈论考驾驶证的事情。他建议那位老师到他们老家那个地方去考试。

    他说:“到我们那边去考驾照吧,很容易就过了。”

    那位老师说:“这不是全国统一的吗?在那里考还不一样。”

    他说:“不一样的,我们那里,你会开车就行,给钱就过。”

    那个老师说:“那这样,谁敢坐你的车啊。”

    那个老师身材比较瘦小,姓徐,一个同学就开玩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的郭老师相比啊。郭老师就是这个胖的老师。

    郭老师说:“徐老师这个小身板,还需要多喝啤酒,多历练历练。我这个身材,就是刚出社会的时候,做业务员,跟老板应酬多了,喝出来的。”

    徐老师说:“你这么厉害,我比不上你啊。”

    这时候郭老师的肚子,快要把衣服胀破了。

    冬天来了。

    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朔风呼啸,路边的树木也瑟瑟发抖。旷课的情况更加严重,很多同学成了起床困难户。连早餐都不吃了。下午了还在被窝里面。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起来就打游戏。

    我们系里的吴老师说:“我们去检查宿舍,有的宿舍,一进到里面,就闻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我说你们怎么不开门啊。有同学就说,开门冷啊。这完全是因为懒的缘故。整天呼吸着混浊的空气,人会生病的。我说有些同学一个星期不洗澡,你们要注意卫生啊。又有一个同学告诉我,那个同学是北方的,他说,吴老师,一个星期不洗澡算什么,我一个月都没洗澡呢。你们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宿舍都成为狗窝了。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注意个人卫生,这是第一个。还有就是旷课的问题。这些我们都有记录的啊,哪一天,哪节课,哪位同学没有上课的,又没有请假条的,一律算旷课。别到时候成绩不合格,拿不到毕业证,再怪我没有提前跟你们说啊。拿不到毕业证的情况也是有的,有的同学复读了几年,现在毕业证也没有拿到。所以这个你们要重视,对你们影响很大。”

    南方是不会下雪的,从来就没有见过雪。

    学校里面的景物,都是翠绿色的,一些北方的同学看见了,啧啧称奇。

    一个北方的同学说,他也是到了南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藕断丝连,因为南方才有莲藕。

    我们宿舍里的都是广西人。不论天气冷不冷,一年四季每天都有洗澡的习惯。有个别同学有洁癖,一天洗两次澡。

    热水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有,只会在限定的时间段内有热水。所以我们每天就是问,热水来了没有啊。一有热水,大家就争着把澡给洗了。

    当然学校的热水也不是免费的,要办一张水卡。要往卡里面充钱。卫生间里面有个热水的刷卡器,把卡放上去才会有热水。后来有一些同学不想花钱,直接把那个读卡器给扭下来,洗好澡之后,又把它扭回去。

    这个事情被发现了。学校采取措施,把全部宿舍的读卡器与水管的接口处,装上了一个塑料的保险锁。锁住之后,别人就扭不开了。

    后来在检查宿舍的过程中,发现有个别宿舍,把保险锁给拆掉了。在星期一升旗结束之后,领导在舞台上,特别通报批评这一类的事情。当时说得很严重。说如果再发现有人搞破坏,不但要罚款,还要记大过,这会影响到你们的毕业证的正常发放。

    那一段时间,检查非常严,隔三差五地就到宿舍里检查。大功率的电器,如热水壶,一概没收。

    我们宿舍两个卫生间。那个保险锁,也不是不可以拆掉的。有的同学用刀片一点一点地把它拆开,洗完澡之后,又把它装好。

    有一天,不知道是谁把它拆出来,把它搞坏了。检查宿舍的时候,又被发现了。结果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自己干的,都说不知道。系主任把我们叫到教室里面,一个一个地询问。后来又叫我们每个人写一份检讨书交上去。说,如果没有一个人承认,那就罚全宿舍的人。

    那时候大家都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各人写各人的。

    李怀仁的检讨书的内容被大家看了。

    里面的内容是说自己家里是怎么困难,过来读书不容易,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对的,但是不希望被处罚和记大过,因为会影响到拿毕业证。至于是谁破坏了,自己也不知道。

    一个同学说:“还好没有把我们给出卖了,但是说不知道是谁破坏了,也不就是把责任推干净了吗?”

    我说道:“只要不出卖别人就行了,总不能说是他自己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