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措
第二天一大早，张安几人在客栈大厅退房，掌柜的笑眯眯道“哟，固山额真兄弟？这是准备走了么？”
张安笑道“掌柜的见谅，主上有命不敢不从啊，再说现在京城不安静了，上次出门就遇到个不知死活的小尾巴，也不晓得是谁家的不长眼，什么事都敢掺和。”
掌柜面上一僵“确实是不长眼，哎，额真兄弟勿怪啊，是老头子叨扰了，你是奉命行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张安眉头一挑“那不知掌柜的是奉谁的命呢？”
掌柜神秘一笑“看戏的命，我家主子只想隔岸观火，不想引火烧身，打扰到额真兄弟，是小老儿不对，这房钱小老儿可不能收了，权当给兄弟赔礼了，兄弟夜访辛大人也辛苦。”
张安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掌柜的交游广阔，这可不像是隔岸观火啊，算了算了，知道太多死的早，我就不打听了，掌柜的生意兴隆，告辞。”
掌柜听完面上一黑，心下暗骂“这特么哪来的狐狸，金国水土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面带笑意回了张安一句“承额真兄弟吉言了”
张安颔首，特意对掌柜笑了笑又叹口气，才走出客栈。
牛啸虎目睹全程，只觉得自己师父跟这个掌柜的笑，看起来都好假，心头戚戚焉“成年人都这么脏么？”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疑惑问道“师父，你对那掌柜的笑什么？”
张安冷笑道“笑他屁话多，这种人头发都是空心的，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会不停联想，他不是喜欢联想么，让他慢慢想去吧，走吧，咱们先找地方藏起来再说”
几人走到完颜宗翰府邸所在的甘泉坊，坊间虽然尽是达官显贵但是也不显冷清，各式商铺鳞次栉比，行人也络绎不绝，倒是显得人气十足，张安一行在这倒也不显突兀。
打个手势，几人四散开来，各自找个无人的小巷，去往约定的无人宅邸汇合，这甘泉坊虽然达官显贵居多，但是各位显贵的势力交错，还有皇帝目光注视，所以无人敢闹事。底层官差们除了在各自衙门值班，也不曾来此讨没趣，让几人顺顺利利的汇聚在约定地点。
张安命令这些人各自寻找自己的有利位置，分好组让牛野指挥，暂时不再汇合，每三天出一人到各自藏身处收集情报到张安这汇报，其他时间自行安排，若有紧急情况便宜行事保命为主。
张安自己则带着牛啸虎在这府中暗室藏匿起来，准备好饭食，这些时日在援兵未到之际，他俩恐怕一直得在此隐匿，不能外出了。所幸二人背包带的有干粮，生火煮开倒也能对付一段时日。这无人居住的老院子到处是残损家具，倒是不缺柴火。
一切安排妥当，张安牛啸虎待在暗室静待消息。
..........
完颜宗翰现在极为焦虑，因为最近几日皇帝频繁召见他，不在同以往撕破脸般处处针对，话里话外都是尊重完颜宗翰，并表示最近这段时间京中波云诡翳，可能对太保有些误会，还表示希望太保能原谅自己的莽撞。
完颜宗翰心头郁结，原谅当朝皇帝？自己这老朽好大的脸啊，心知皇帝完颜亶恐怕是有什么状况被牵制了，暂时无暇顾及自己，但是这态度表明，自己必死无疑，说这话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让自己自尽，让两家都好看，还能留住自己孩子性命。
完颜宗翰阴沉着脸坐在戒备森严的屋内，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功勋卓著却落得如此进退不得的下场，不由得心头怅然，再想起自己两个儿子.......更是忍不住叹息......他不怕死，他怕他一死自己这血脉就断了，皇帝能说不杀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可没说保自己儿子啊，那俩的德性....完颜宗翰握紧了拳头，自己一死，自己的政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两个蠢货弄死啊。
仰天长叹，完颜宗翰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突兀一声箭鸣，打断完颜宗翰的思绪，门外端茶的侍女应声而倒，完颜宗翰周围亲卫瞬间举盾围成一圈，将屋内的完颜宗翰牢牢保护在内，一人指挥前往箭来处搜寻，一人指挥众人看护完颜宗翰，自己则带人搜查府内，地上失去气息的侍女无人问津，完颜宗翰脸色很难看“撕破脸了么？”
但是恍然又觉得不对，若是撕破脸就不会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记冷箭。自己走到殒命的侍女跟前，看到侍女后心插着一支尺余长的钢制三棱利箭，箭身还带有四道凹槽，完颜宗翰皱眉看着这造型别致的箭矢，多年军武生涯，自是知晓这等箭矢的犀利之处，不由得心头疑惑，此等利器便是金国铁浮屠也不曾拥有，只有南赵那边才会做出此等精巧犀利之物，探手准备拔下箭矢，亲卫瞬间拦住完颜宗翰，完颜宗翰回神，示意亲卫把箭矢拔下来。
亲卫将箭矢拔出来，仔细检查无异样之后才捧到完颜宗翰面前，完颜宗翰伸手取过，看到箭矢前半段的血迹似乎带有异物，随手一撮，裹在箭矢的布条呈现在完颜宗翰眼前。
展开布条，上面的内容让完颜宗翰面色阴沉如水，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皮底下，那岂不是命不由己。若不是自己这段时日一直让亲卫护卫，恐怕自己.....
完颜宗翰感到了布条的善意，手里攥着布条，坐在屋内等着另一队人带来消息。没一会儿，带队之人回到完颜宗翰身前，惭愧低头“属下无能”
完颜宗翰见怪不怪“理所应当，有什么发现么？”
“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甚至没有生人出现，树下也去衙门问过，也没有任何发现。”
完颜宗翰眉头紧皱，不住思量这箭矢主人什么目的........这时候后院又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他的思路，却是另一队亲卫带队之人，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将军......您的牵马郎死了...看样子已经死了一天左右，此前仆人见他一直躺在战马旁边，以为他睡着了，直到刚才属下搜寻才发现，人已经中箭毙命了”
“将军，这是箭矢...”
完颜宗翰皱眉接过这支箭矢，两下对比，不出所料一模一样，只是这只箭矢并无布条，便问道“可有别的发现？”
“有”那人羞愧道“属下无能，不知那牵马郎，居然早就把将军宝驹蹄筋伤了..您的宝驹再不能飞跳...若是将军无意驾驭....一点颠簸怕是....”
完颜宗翰面上极为难看，两支箭矢，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府上真的如同筛子一般，心头忿怒却也无济于事，他心知这都是自己的对手和皇宫那位的手笔，但还是禁不住冷笑“果然跟汉人一样是个黑心的玩意，稍不留神就着了道。”
“将军，府中已经不安全了，不若我们去乡下庄子避避吧”亲卫建议道，
完颜宗翰怅然低语“避避？这一避就避到人刀子上了，在城里还有底线，出了城你们便是以一当十，也有几千的具装骑兵，化身山贼取老夫人头啊。”
“去看看伙房吧，把人都带过来，不出意外，老夫已经着了道了，这帮汉人真的是.......呵呵呵......老夫戎马一生啊.....看着他岳飞倒在自家皇帝眼前我还笑话他不识时局，没想到啊.......哈哈哈....是老夫不识时局啊”
没一会，亲卫擒着伙房做饭的数人跪在完颜宗翰面前，完颜宗翰笑着问道“你们几位都是谁派来的啊？”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人大着胆子道“王爷，小的自小就是王府长大的啊，在您府上做了二十年饭了....不知.....”
完颜宗翰抬手打断，仔细看了几人，实在看不出端倪，心灰意冷道“都杀了吧，今后我的饭食你们给准备吧。老夫累了”
伙房几人顿时面露绝望，跪在地上嘴里不住高喊“王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
完颜宗翰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挥挥手，亲卫领会，面带狞笑拖着几人就出了房门，房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高喊“完颜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在下面等着你！”
“老贼！我会在下面看到你的！”
“.老....”
屋外再无声息，完颜宗翰却失神低语“满巴都，你说老夫就这么无能么？府中被人窥探的像个没穿衣服的女子？”
亲卫跪倒在地恳切道“将军！是他们的手段太下作了！将军神威无敌，此等宵小，我等愿随将军踏碎他们！”
其余亲卫也都跪地高呼“我等愿随将军踏碎他们！”
完颜宗翰心头感动，嗫嚅半天却也在说不出年轻之时的豪言壮语，强提气息，高呼道“都起来吧！老夫还没死！再有宵小来犯，便随老夫碾碎他们！让他们再尝尝咱们的弯刀！”
“将军威武！”
亲卫散到各自位置，完颜宗翰独自一人坐在主位，默默盘算是谁再向自己释放善意，如今自己这困顿局面，若有一股力量，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第二天一早，完颜宗翰再次被皇帝完颜亶诏进宫中，这次更是亲切，扶着完颜宗翰的手臂连称晋王近日辛苦了，完颜宗翰此次好似有了底气一般，随着皇帝搀扶，依旧在皇宫内龙行虎步。
不出所料完颜亶脸色很是难看，完颜宗翰心底冷笑，面上恭顺不露破绽。但是完颜亶知道这老家伙识破自己的暗子，当真是老当益壮不可小觑。随即冷笑，招来随侍“告诉完颜宗磐，拿了高庆裔，看看这老东西还能不能在朕面前跳的起来，朕倒要试试他的底线在哪。”
前脚完颜宗翰出宫，还未到家，便看到御史台的一众衙官队列整齐飞奔而出，完颜宗翰心中不安的感觉涌现，这小皇帝是要做什么？
到了府邸，完颜宗翰有些坐立不安，御史台出动，表示皇帝要给自己的党羽送刀子了，但是这刀子砍得是谁完颜宗翰却一无所知。
过了许久，完颜宗翰从乔装出去亲卫口中得知，自己曾经的随军通事，现在的尚书左丞高庆裔，因为贪污罪被御史台人赃并获，下了大牢。
完颜宗翰听完脸色涨红，“更衣，老夫要入宫面圣！”
“是！”
到了宫门外，被众侍卫拱卫的完颜宗翰被拦住，领头之人抱歉道“太保大人，陛下有命，若是太保大人为高大人伸冤的话，就自行离去吧，陛下说人赃并获，若在让通融，视大金律法为何物？”
完颜宗翰握紧拳头，闭眼深吸数口气“陛下圣明。去宋王府！”
座驾再次启程，直奔宋王完颜宗磐府邸而去，不出所料，仍然被客气的拒之门外，完颜宗翰笑了抽出腰间宝刀，直指门口侍卫，厉声喝道“狗东西，让不让开！三息之内，再不让老夫拆了你们宋王府！”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太保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完颜宗磐悠哉哉的说道，
完颜宗翰看到想见的人深吸一口气，收回弯刀“放了高庆裔，老夫让青儿做替身”
完颜宗磐惊诧看一眼“好狠的心啊太保大人，你那三儿子居然还不如一个随军通事重要？”
“无需多言！放了高庆裔！老夫让青儿去牢中做替身！”
张安笑道“掌柜的见谅，主上有命不敢不从啊，再说现在京城不安静了，上次出门就遇到个不知死活的小尾巴，也不晓得是谁家的不长眼，什么事都敢掺和。”
掌柜面上一僵“确实是不长眼，哎，额真兄弟勿怪啊，是老头子叨扰了，你是奉命行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张安眉头一挑“那不知掌柜的是奉谁的命呢？”
掌柜神秘一笑“看戏的命，我家主子只想隔岸观火，不想引火烧身，打扰到额真兄弟，是小老儿不对，这房钱小老儿可不能收了，权当给兄弟赔礼了，兄弟夜访辛大人也辛苦。”
张安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掌柜的交游广阔，这可不像是隔岸观火啊，算了算了，知道太多死的早，我就不打听了，掌柜的生意兴隆，告辞。”
掌柜听完面上一黑，心下暗骂“这特么哪来的狐狸，金国水土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面带笑意回了张安一句“承额真兄弟吉言了”
张安颔首，特意对掌柜笑了笑又叹口气，才走出客栈。
牛啸虎目睹全程，只觉得自己师父跟这个掌柜的笑，看起来都好假，心头戚戚焉“成年人都这么脏么？”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疑惑问道“师父，你对那掌柜的笑什么？”
张安冷笑道“笑他屁话多，这种人头发都是空心的，你的一举一动他都会不停联想，他不是喜欢联想么，让他慢慢想去吧，走吧，咱们先找地方藏起来再说”
几人走到完颜宗翰府邸所在的甘泉坊，坊间虽然尽是达官显贵但是也不显冷清，各式商铺鳞次栉比，行人也络绎不绝，倒是显得人气十足，张安一行在这倒也不显突兀。
打个手势，几人四散开来，各自找个无人的小巷，去往约定的无人宅邸汇合，这甘泉坊虽然达官显贵居多，但是各位显贵的势力交错，还有皇帝目光注视，所以无人敢闹事。底层官差们除了在各自衙门值班，也不曾来此讨没趣，让几人顺顺利利的汇聚在约定地点。
张安命令这些人各自寻找自己的有利位置，分好组让牛野指挥，暂时不再汇合，每三天出一人到各自藏身处收集情报到张安这汇报，其他时间自行安排，若有紧急情况便宜行事保命为主。
张安自己则带着牛啸虎在这府中暗室藏匿起来，准备好饭食，这些时日在援兵未到之际，他俩恐怕一直得在此隐匿，不能外出了。所幸二人背包带的有干粮，生火煮开倒也能对付一段时日。这无人居住的老院子到处是残损家具，倒是不缺柴火。
一切安排妥当，张安牛啸虎待在暗室静待消息。
..........
完颜宗翰现在极为焦虑，因为最近几日皇帝频繁召见他，不在同以往撕破脸般处处针对，话里话外都是尊重完颜宗翰，并表示最近这段时间京中波云诡翳，可能对太保有些误会，还表示希望太保能原谅自己的莽撞。
完颜宗翰心头郁结，原谅当朝皇帝？自己这老朽好大的脸啊，心知皇帝完颜亶恐怕是有什么状况被牵制了，暂时无暇顾及自己，但是这态度表明，自己必死无疑，说这话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让自己自尽，让两家都好看，还能留住自己孩子性命。
完颜宗翰阴沉着脸坐在戒备森严的屋内，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功勋卓著却落得如此进退不得的下场，不由得心头怅然，再想起自己两个儿子.......更是忍不住叹息......他不怕死，他怕他一死自己这血脉就断了，皇帝能说不杀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可没说保自己儿子啊，那俩的德性....完颜宗翰握紧了拳头，自己一死，自己的政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这两个蠢货弄死啊。
仰天长叹，完颜宗翰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突兀一声箭鸣，打断完颜宗翰的思绪，门外端茶的侍女应声而倒，完颜宗翰周围亲卫瞬间举盾围成一圈，将屋内的完颜宗翰牢牢保护在内，一人指挥前往箭来处搜寻，一人指挥众人看护完颜宗翰，自己则带人搜查府内，地上失去气息的侍女无人问津，完颜宗翰脸色很难看“撕破脸了么？”
但是恍然又觉得不对，若是撕破脸就不会是这么不痛不痒的一记冷箭。自己走到殒命的侍女跟前，看到侍女后心插着一支尺余长的钢制三棱利箭，箭身还带有四道凹槽，完颜宗翰皱眉看着这造型别致的箭矢，多年军武生涯，自是知晓这等箭矢的犀利之处，不由得心头疑惑，此等利器便是金国铁浮屠也不曾拥有，只有南赵那边才会做出此等精巧犀利之物，探手准备拔下箭矢，亲卫瞬间拦住完颜宗翰，完颜宗翰回神，示意亲卫把箭矢拔下来。
亲卫将箭矢拔出来，仔细检查无异样之后才捧到完颜宗翰面前，完颜宗翰伸手取过，看到箭矢前半段的血迹似乎带有异物，随手一撮，裹在箭矢的布条呈现在完颜宗翰眼前。
展开布条，上面的内容让完颜宗翰面色阴沉如水，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皮底下，那岂不是命不由己。若不是自己这段时日一直让亲卫护卫，恐怕自己.....
完颜宗翰感到了布条的善意，手里攥着布条，坐在屋内等着另一队人带来消息。没一会儿，带队之人回到完颜宗翰身前，惭愧低头“属下无能”
完颜宗翰见怪不怪“理所应当，有什么发现么？”
“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甚至没有生人出现，树下也去衙门问过，也没有任何发现。”
完颜宗翰眉头紧皱，不住思量这箭矢主人什么目的........这时候后院又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他的思路，却是另一队亲卫带队之人，脸色难看的走进来。
“将军......您的牵马郎死了...看样子已经死了一天左右，此前仆人见他一直躺在战马旁边，以为他睡着了，直到刚才属下搜寻才发现，人已经中箭毙命了”
“将军，这是箭矢...”
完颜宗翰皱眉接过这支箭矢，两下对比，不出所料一模一样，只是这只箭矢并无布条，便问道“可有别的发现？”
“有”那人羞愧道“属下无能，不知那牵马郎，居然早就把将军宝驹蹄筋伤了..您的宝驹再不能飞跳...若是将军无意驾驭....一点颠簸怕是....”
完颜宗翰面上极为难看，两支箭矢，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府上真的如同筛子一般，心头忿怒却也无济于事，他心知这都是自己的对手和皇宫那位的手笔，但还是禁不住冷笑“果然跟汉人一样是个黑心的玩意，稍不留神就着了道。”
“将军，府中已经不安全了，不若我们去乡下庄子避避吧”亲卫建议道，
完颜宗翰怅然低语“避避？这一避就避到人刀子上了，在城里还有底线，出了城你们便是以一当十，也有几千的具装骑兵，化身山贼取老夫人头啊。”
“去看看伙房吧，把人都带过来，不出意外，老夫已经着了道了，这帮汉人真的是.......呵呵呵......老夫戎马一生啊.....看着他岳飞倒在自家皇帝眼前我还笑话他不识时局，没想到啊.......哈哈哈....是老夫不识时局啊”
没一会，亲卫擒着伙房做饭的数人跪在完颜宗翰面前，完颜宗翰笑着问道“你们几位都是谁派来的啊？”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一人大着胆子道“王爷，小的自小就是王府长大的啊，在您府上做了二十年饭了....不知.....”
完颜宗翰抬手打断，仔细看了几人，实在看不出端倪，心灰意冷道“都杀了吧，今后我的饭食你们给准备吧。老夫累了”
伙房几人顿时面露绝望，跪在地上嘴里不住高喊“王爷小的冤枉，小的冤枉”
完颜宗翰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挥挥手，亲卫领会，面带狞笑拖着几人就出了房门，房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高喊“完颜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在下面等着你！”
“老贼！我会在下面看到你的！”
“.老....”
屋外再无声息，完颜宗翰却失神低语“满巴都，你说老夫就这么无能么？府中被人窥探的像个没穿衣服的女子？”
亲卫跪倒在地恳切道“将军！是他们的手段太下作了！将军神威无敌，此等宵小，我等愿随将军踏碎他们！”
其余亲卫也都跪地高呼“我等愿随将军踏碎他们！”
完颜宗翰心头感动，嗫嚅半天却也在说不出年轻之时的豪言壮语，强提气息，高呼道“都起来吧！老夫还没死！再有宵小来犯，便随老夫碾碎他们！让他们再尝尝咱们的弯刀！”
“将军威武！”
亲卫散到各自位置，完颜宗翰独自一人坐在主位，默默盘算是谁再向自己释放善意，如今自己这困顿局面，若有一股力量，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第二天一早，完颜宗翰再次被皇帝完颜亶诏进宫中，这次更是亲切，扶着完颜宗翰的手臂连称晋王近日辛苦了，完颜宗翰此次好似有了底气一般，随着皇帝搀扶，依旧在皇宫内龙行虎步。
不出所料完颜亶脸色很是难看，完颜宗翰心底冷笑，面上恭顺不露破绽。但是完颜亶知道这老家伙识破自己的暗子，当真是老当益壮不可小觑。随即冷笑，招来随侍“告诉完颜宗磐，拿了高庆裔，看看这老东西还能不能在朕面前跳的起来，朕倒要试试他的底线在哪。”
前脚完颜宗翰出宫，还未到家，便看到御史台的一众衙官队列整齐飞奔而出，完颜宗翰心中不安的感觉涌现，这小皇帝是要做什么？
到了府邸，完颜宗翰有些坐立不安，御史台出动，表示皇帝要给自己的党羽送刀子了，但是这刀子砍得是谁完颜宗翰却一无所知。
过了许久，完颜宗翰从乔装出去亲卫口中得知，自己曾经的随军通事，现在的尚书左丞高庆裔，因为贪污罪被御史台人赃并获，下了大牢。
完颜宗翰听完脸色涨红，“更衣，老夫要入宫面圣！”
“是！”
到了宫门外，被众侍卫拱卫的完颜宗翰被拦住，领头之人抱歉道“太保大人，陛下有命，若是太保大人为高大人伸冤的话，就自行离去吧，陛下说人赃并获，若在让通融，视大金律法为何物？”
完颜宗翰握紧拳头，闭眼深吸数口气“陛下圣明。去宋王府！”
座驾再次启程，直奔宋王完颜宗磐府邸而去，不出所料，仍然被客气的拒之门外，完颜宗翰笑了抽出腰间宝刀，直指门口侍卫，厉声喝道“狗东西，让不让开！三息之内，再不让老夫拆了你们宋王府！”
王府大门缓缓打开“太保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完颜宗磐悠哉哉的说道，
完颜宗翰看到想见的人深吸一口气，收回弯刀“放了高庆裔，老夫让青儿做替身”
完颜宗磐惊诧看一眼“好狠的心啊太保大人，你那三儿子居然还不如一个随军通事重要？”
“无需多言！放了高庆裔！老夫让青儿去牢中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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