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吃了吗
张安拱手满带歉意“辛老爷子，青兕现在被我更名做弃疾，您也曾听闻青兕自小体弱，前段时日染上伤寒，又伤了元气，此后不免多病，故而我给青兕改名弃疾，且青兕自小聪慧，对行军打仗别有想法，有霍侯之姿，去病弃疾我便是希望青兕有冠军之才，无冠军之命，还请辛老勿怪在下擅作主张。”
辛赞听罢抚须微笑“弃疾，辛弃疾。不错！此名甚好，甚好啊！先生也是一片好心，自是无妨，这小子今年16岁了吧，不知先生可曾为弃疾表字？”
张安笑道“这倒是未曾，有您老在西京等着，我虽然是弃疾师父，表字之事也不能越俎代庖啊。”
辛赞哈哈一笑“无妨，先生之才........给弃疾表字，是他的福分。”
张安摆手拒绝“辛老，还是别了，弃疾是您亲孙子，多年未见啊，表字之事，还是您来吧，也能稍微弥补一下弃疾多年未曾看望您老的遗憾。”
辛赞叹息“先生识大体，有先生做弃疾师父，确实是这小子得福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张安笑道“在下张安，字无忧，不过现在这名您不能叫了，起码在西京城内，您不能这样叫我，现在这名字属于您孙子，具体事宜让弃疾和您解释吧。”
“对了，弃疾，时间不早，我不能在此久留，具体事情你悉数告知你爷爷，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你俩关系，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出意外。还有，记得你跟人的约定”
辛赞听的一头雾水，看着张安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本能的拦着“张先生怕甚？现在你是完颜宗翰家的人，此人虽然失势，但是等闲势力也不敢轻易扎刺？为何不留宿一晚？现在已是宵禁，此时出去岂不是不便？”
张安苦笑“具体情况让弃疾和您说罢，在下目的已经达到，耽误不得，就先撤了”看辛赞满脸不放心，张安又道“辛老宽心，接应的人已经就位，不会有事”
说罢，张安便收好信物急匆匆的出了房间，按着辛赞点明的后门，悄然离去。
辛赞此时满意的看着面前俊朗瘦削的孙子“弃疾？这些年你父子二人过得如何？”
辛弃疾笑道“应该是还不错，早年经常饿肚子，冬天还挨冻，这两年师父弄出来很多新东西，现在大家冬天不仅不冷还有储粮，冬天青壮们还有精力练兵呢”
辛赞宽心，又问道“说说你师父和你们的计划吧”
辛弃疾考虑片刻“师父前段时间出山遇到个公子哥，看着比我大几岁，擒下之后问了问是完颜宗翰的第三子，是和顺德帝姬所出，据这人所言，他们母子二人在府中不得宠，处处受欺负，除了那个完颜青十二岁时候入了祖庙赐给玉佩，这些年基本没见过完颜宗翰。”
“师父打算借顺德帝姬母族身份之势，扶持完颜青，然后救完颜宗翰，然后顺势插手金国朝堂”
“大概内容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辛赞皱眉颔首“这已经很多了，你师父的计划倒是可行，但都是险招啊，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你和我说说你们入城之后一举一动。”
辛弃疾慢慢思索，将一行十数人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辛赞，辛赞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嘴角含笑“你这师父了不得，步步为营啊，爷爷老了啊，看来以后都是你们的天下了”
辛弃疾皱眉道“师父做了什么啊？我都没怎么看懂”
辛赞笑道“就不是给你看的，你看他入城之际就和那个小头目建下关系，扯着完颜宗翰的虎皮，试探出这人谨小慎微，又借他之口，让完颜宗翰的政敌隐约知晓他披的身份，但是知之不详，不敢贸然行动，这就给了你们钻孔子的机会啊，哦....怪不得你师父这么急慌慌的走，也是害怕我府上的探子乱传消息啊，你师父来这么一会这表示完颜宗翰是在试探爷爷的态度，你师父要是留宿，那你爷爷可就站到完颜宗翰那边了。”
“了不得了不得啊”辛赞感慨“你师父又请那万安客栈的掌柜收皮货，隐约告知自己这些货物来源是家主吩咐，这么多皮货可不是十几个人能弄出来的，所以那个掌柜心知肚明，你师父这些人就是个前哨，后面还有不少势力呢。现在恐怕西京城里完颜宗翰的政敌们要睡不着咯，尤其是皇宫那位啊”
“再加上你师父跟那位城门小兵勾肩搭背，这背后的意义......可是了不得啊”
“你想啊，这一番操作下来，你师父现在在西京城，各处势力眼里，那就是完颜宗翰手下的一队精兵，先前埋伏在西京周边，还和城门某个小官交好，此时出现，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护住完颜宗翰，可能已经分批进入西京城了，甚至......皇宫那位恐怕都坐不住了。”
“嘿嘿嘿，眼皮子底下藏着这么一只精兵，对完颜宗翰政敌来说不异于头顶上悬着把刀啊”
“那位小皇帝可是怕这个曾经差点灭了赵国的大将军怕到死啊。”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你师父应该还有后手，但是我没看明白，只是隐隐感觉，弃疾，你拜了个好师父啊！”
辛弃疾听的满眼崇拜“原来一路走来师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跟啸虎只注意看那些金人可恶的眼神了....”
辛赞听到这话后槽牙紧了紧“金人......呵呵呵.......”
“哦对了”辛赞转而问道“你师父说你跟人什么约定？还用你师父的名？这是怎么回事”
“额.......那什么”辛弃疾不好意思道“今天上午就是.....师父看到有个汉人女仆长期挨饿晕倒在街面，让我去搭救，那汉人女子的主人是个年轻女金人...我请她同意我施救....然后我...我就送了她...一个小香盒...师父交过我.....伪装潜入这些.....说最基本的就是不能暴露真名.....我随口说我叫张安....然后.....说我要来参加科举.....那女子就说自己叫安宁，还说让让我去甘泉坊安府....拜访一下.....还给我一副手帕.....”
辛赞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孙子“你？师父教不暴露真名....所以你...暴露你师父真名？”
“大逆不道！跪下！”
辛弃疾吓了一跳，赶紧跪倒，不好意思道“我.......我也是一时情急......我忘了起假名.....”
辛赞气呼呼道“你要是我弟子！早就逐出师门自生自灭！”
“跟我说说那个安姓女子的相貌！西京城就没有姓安的权贵。甘泉坊的安府是完颜宗干那老东西的暗邸”
辛弃疾描述之后，辛赞皱眉低语“是完颜安宁？倒是意外之喜，你师父怎么吩咐你的？”
“我师父就说让我化名张安....走她的路子参加科举......”
辛赞低语“你呢？你什么身份留在这？”
“护卫吧，师父说我可做车夫”
辛赞暗暗点头“倒是可行，只是对你师父真是冒犯，你这逆徒！”
“对了爷爷，刚师父念的两句诗您就停手了，那有什么含义么？”辛弃疾问道
辛赞正皱眉思索张安对辛弃疾如此安排的目的，闻言摇头道“文有耳，那是你爹的名字，逢天下将盛，而现世出，前一句是：兕，状如牛，苍黑，板角，就是说你呢”
辛赞突然咯噔一下“这你都不知道？你参加科举？四书五经看过没”
“没看过，不过我知道三字经”
辛赞“？？？”
“刚蒙学？你参加科举？”
当得知辛弃疾只有蒙学的水平，却要参加科举，虽然金国阅卷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承接的却是原先大赵的班底，读书人最在乎颜面，让这小子这么莽撞的去参加，怕是在戳人腰子，辛赞有些焦头烂额，恍惚间想到一个人。
辛赞精神一振“弃疾，现在距离大考还有4个月，你若是有心应该来得及，有一个人，能帮的到你。”
“刘瞻”
“你师父原来让你做爷爷车夫，怕是打着让老夫递信的意思，既然你有此女路子，倒也不用这么委屈了”
“你便是我侄孙了，正好天变之时你姑奶一家下落不明，既然化你师父姓名，你就暂且顶着这个身份吧”
“好好学，你姑爷爷可了不得，他可是横渠张载之后。既然顶着这个姓，莫要辱了他老人家的声誉。”
辛弃疾苦涩一笑“爷爷，这...会不会..有点困难啊”
“无妨，你师父也说了你聪慧异常，想来这困难束缚不了你”
“那刘瞻是爷爷一位故人之后，早年爷爷曾对他多有照顾。后来家道中落在朝中也无人赏识，不过这些都是表象，今年取士他是考官，他写诗颇得完颜亶喜欢，二人私交甚笃。”
“你取我拜帖，上门求教，可事半功倍，当然，你所做之事半分不要泄露，他已然忠于金国，与你等计划不利。”
辛弃疾微微宽心，“那爷爷我近几日先在你这看看书吧，免得去了闹笑话”
辛赞捏捏眉心“必须要看！”
.......
张安出了府，一路小心往客栈赶去，半道遇到牛野带着牛啸虎和其余二人在接应自己，打个手势，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回到客栈附近。
借助勾爪攀爬回到房间，张安这才长出一口气，捏捏自己怀里的信物和那个起了大作用的玉佩，微微安心，告知众人先去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翌日一早，张安跟牛野牛啸虎打声招呼，让牛野带人继续侦查城中情况，自己带着牛啸虎和两名亲卫往那个天宁坊钧天茶楼走去，来之前问了问掌柜的钧天茶楼的地址，掌柜面上诧异之色一闪即逝，随即便点明茶楼位置，掌柜的眼神变化张安倒是注意到了，心里默默疑惑，这个钧天茶楼有什么特异之处。
张安前脚出门，后脚掌柜的就唤来一人耳语一番，然后让人悄悄跟着张安，还没走出万安客栈所在的承天坊，张安就察觉有人跟梢，跟一名亲卫使个眼色，带着啸虎继续前行，留下的亲卫装作买东西，在张安身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不停的跟街边商户讨价划价，看到盯梢那人目标明确的想继续跟着张安，啧啧暗叹：粗糙、真粗糙。放下手里的货物，跟老板说声抱歉，转而大张旗鼓的跟着那名盯梢的仆从，恶狠狠的看着他，也不动手，就跟着。
那人感觉后脖颈凉风习习，初春时节一阵不适，转头看到张安的亲卫在自己身后三五步的距离。手插在鼓囊囊的腰间，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一口大白牙闪烁着寒光，跟梢那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干巴巴的对亲卫笑了笑。
亲卫走上前，一手搂着这人脖颈，一手按着腰间，面带和善亲切问道“大兄弟早上吃了么？”
感受着自己腰间的尖锐触感，那人结结巴巴道“吃....吃了.....”
亲卫惊诧“嗯？你竟然吃了？吃的什么啊？走走走，咱哥俩得去巷子里好好唠唠”
那人颤了颤“没.....没吃......大哥....我早上没吃。”
亲卫又笑道“哎，这不巧了么。我也没吃，走走走，正好早上带了点干粮，味道还不错，咱们去巷子吃了它”
那人再次抖了抖“大....哥......不....不去巷子.....行么....我在这....就能吃....”
亲卫面上不变，笑嘻嘻大声道“哎！兄弟也喜欢安静地方吃饭啊，我知道那里有这地方，走走走，跟我来就行”横在腰间的手使了使劲，亲卫搂着那人脸上顿时费劲扯出一丝微笑“大哥说的对”
辛赞听罢抚须微笑“弃疾，辛弃疾。不错！此名甚好，甚好啊！先生也是一片好心，自是无妨，这小子今年16岁了吧，不知先生可曾为弃疾表字？”
张安笑道“这倒是未曾，有您老在西京等着，我虽然是弃疾师父，表字之事也不能越俎代庖啊。”
辛赞哈哈一笑“无妨，先生之才........给弃疾表字，是他的福分。”
张安摆手拒绝“辛老，还是别了，弃疾是您亲孙子，多年未见啊，表字之事，还是您来吧，也能稍微弥补一下弃疾多年未曾看望您老的遗憾。”
辛赞叹息“先生识大体，有先生做弃疾师父，确实是这小子得福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张安笑道“在下张安，字无忧，不过现在这名您不能叫了，起码在西京城内，您不能这样叫我，现在这名字属于您孙子，具体事宜让弃疾和您解释吧。”
“对了，弃疾，时间不早，我不能在此久留，具体事情你悉数告知你爷爷，还有在外人面前不要暴露你俩关系，现在不是时候。不能出意外。还有，记得你跟人的约定”
辛赞听的一头雾水，看着张安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本能的拦着“张先生怕甚？现在你是完颜宗翰家的人，此人虽然失势，但是等闲势力也不敢轻易扎刺？为何不留宿一晚？现在已是宵禁，此时出去岂不是不便？”
张安苦笑“具体情况让弃疾和您说罢，在下目的已经达到，耽误不得，就先撤了”看辛赞满脸不放心，张安又道“辛老宽心，接应的人已经就位，不会有事”
说罢，张安便收好信物急匆匆的出了房间，按着辛赞点明的后门，悄然离去。
辛赞此时满意的看着面前俊朗瘦削的孙子“弃疾？这些年你父子二人过得如何？”
辛弃疾笑道“应该是还不错，早年经常饿肚子，冬天还挨冻，这两年师父弄出来很多新东西，现在大家冬天不仅不冷还有储粮，冬天青壮们还有精力练兵呢”
辛赞宽心，又问道“说说你师父和你们的计划吧”
辛弃疾考虑片刻“师父前段时间出山遇到个公子哥，看着比我大几岁，擒下之后问了问是完颜宗翰的第三子，是和顺德帝姬所出，据这人所言，他们母子二人在府中不得宠，处处受欺负，除了那个完颜青十二岁时候入了祖庙赐给玉佩，这些年基本没见过完颜宗翰。”
“师父打算借顺德帝姬母族身份之势，扶持完颜青，然后救完颜宗翰，然后顺势插手金国朝堂”
“大概内容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辛赞皱眉颔首“这已经很多了，你师父的计划倒是可行，但都是险招啊，一个不慎满盘皆输，你和我说说你们入城之后一举一动。”
辛弃疾慢慢思索，将一行十数人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辛赞，辛赞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嘴角含笑“你这师父了不得，步步为营啊，爷爷老了啊，看来以后都是你们的天下了”
辛弃疾皱眉道“师父做了什么啊？我都没怎么看懂”
辛赞笑道“就不是给你看的，你看他入城之际就和那个小头目建下关系，扯着完颜宗翰的虎皮，试探出这人谨小慎微，又借他之口，让完颜宗翰的政敌隐约知晓他披的身份，但是知之不详，不敢贸然行动，这就给了你们钻孔子的机会啊，哦....怪不得你师父这么急慌慌的走，也是害怕我府上的探子乱传消息啊，你师父来这么一会这表示完颜宗翰是在试探爷爷的态度，你师父要是留宿，那你爷爷可就站到完颜宗翰那边了。”
“了不得了不得啊”辛赞感慨“你师父又请那万安客栈的掌柜收皮货，隐约告知自己这些货物来源是家主吩咐，这么多皮货可不是十几个人能弄出来的，所以那个掌柜心知肚明，你师父这些人就是个前哨，后面还有不少势力呢。现在恐怕西京城里完颜宗翰的政敌们要睡不着咯，尤其是皇宫那位啊”
“再加上你师父跟那位城门小兵勾肩搭背，这背后的意义......可是了不得啊”
“你想啊，这一番操作下来，你师父现在在西京城，各处势力眼里，那就是完颜宗翰手下的一队精兵，先前埋伏在西京周边，还和城门某个小官交好，此时出现，不言而喻，肯定是为了护住完颜宗翰，可能已经分批进入西京城了，甚至......皇宫那位恐怕都坐不住了。”
“嘿嘿嘿，眼皮子底下藏着这么一只精兵，对完颜宗翰政敌来说不异于头顶上悬着把刀啊”
“那位小皇帝可是怕这个曾经差点灭了赵国的大将军怕到死啊。”
“了不得，当真了不得，你师父应该还有后手，但是我没看明白，只是隐隐感觉，弃疾，你拜了个好师父啊！”
辛弃疾听的满眼崇拜“原来一路走来师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跟啸虎只注意看那些金人可恶的眼神了....”
辛赞听到这话后槽牙紧了紧“金人......呵呵呵.......”
“哦对了”辛赞转而问道“你师父说你跟人什么约定？还用你师父的名？这是怎么回事”
“额.......那什么”辛弃疾不好意思道“今天上午就是.....师父看到有个汉人女仆长期挨饿晕倒在街面，让我去搭救，那汉人女子的主人是个年轻女金人...我请她同意我施救....然后我...我就送了她...一个小香盒...师父交过我.....伪装潜入这些.....说最基本的就是不能暴露真名.....我随口说我叫张安....然后.....说我要来参加科举.....那女子就说自己叫安宁，还说让让我去甘泉坊安府....拜访一下.....还给我一副手帕.....”
辛赞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孙子“你？师父教不暴露真名....所以你...暴露你师父真名？”
“大逆不道！跪下！”
辛弃疾吓了一跳，赶紧跪倒，不好意思道“我.......我也是一时情急......我忘了起假名.....”
辛赞气呼呼道“你要是我弟子！早就逐出师门自生自灭！”
“跟我说说那个安姓女子的相貌！西京城就没有姓安的权贵。甘泉坊的安府是完颜宗干那老东西的暗邸”
辛弃疾描述之后，辛赞皱眉低语“是完颜安宁？倒是意外之喜，你师父怎么吩咐你的？”
“我师父就说让我化名张安....走她的路子参加科举......”
辛赞低语“你呢？你什么身份留在这？”
“护卫吧，师父说我可做车夫”
辛赞暗暗点头“倒是可行，只是对你师父真是冒犯，你这逆徒！”
“对了爷爷，刚师父念的两句诗您就停手了，那有什么含义么？”辛弃疾问道
辛赞正皱眉思索张安对辛弃疾如此安排的目的，闻言摇头道“文有耳，那是你爹的名字，逢天下将盛，而现世出，前一句是：兕，状如牛，苍黑，板角，就是说你呢”
辛赞突然咯噔一下“这你都不知道？你参加科举？四书五经看过没”
“没看过，不过我知道三字经”
辛赞“？？？”
“刚蒙学？你参加科举？”
当得知辛弃疾只有蒙学的水平，却要参加科举，虽然金国阅卷水平不怎么样，但是承接的却是原先大赵的班底，读书人最在乎颜面，让这小子这么莽撞的去参加，怕是在戳人腰子，辛赞有些焦头烂额，恍惚间想到一个人。
辛赞精神一振“弃疾，现在距离大考还有4个月，你若是有心应该来得及，有一个人，能帮的到你。”
“刘瞻”
“你师父原来让你做爷爷车夫，怕是打着让老夫递信的意思，既然你有此女路子，倒也不用这么委屈了”
“你便是我侄孙了，正好天变之时你姑奶一家下落不明，既然化你师父姓名，你就暂且顶着这个身份吧”
“好好学，你姑爷爷可了不得，他可是横渠张载之后。既然顶着这个姓，莫要辱了他老人家的声誉。”
辛弃疾苦涩一笑“爷爷，这...会不会..有点困难啊”
“无妨，你师父也说了你聪慧异常，想来这困难束缚不了你”
“那刘瞻是爷爷一位故人之后，早年爷爷曾对他多有照顾。后来家道中落在朝中也无人赏识，不过这些都是表象，今年取士他是考官，他写诗颇得完颜亶喜欢，二人私交甚笃。”
“你取我拜帖，上门求教，可事半功倍，当然，你所做之事半分不要泄露，他已然忠于金国，与你等计划不利。”
辛弃疾微微宽心，“那爷爷我近几日先在你这看看书吧，免得去了闹笑话”
辛赞捏捏眉心“必须要看！”
.......
张安出了府，一路小心往客栈赶去，半道遇到牛野带着牛啸虎和其余二人在接应自己，打个手势，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回到客栈附近。
借助勾爪攀爬回到房间，张安这才长出一口气，捏捏自己怀里的信物和那个起了大作用的玉佩，微微安心，告知众人先去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翌日一早，张安跟牛野牛啸虎打声招呼，让牛野带人继续侦查城中情况，自己带着牛啸虎和两名亲卫往那个天宁坊钧天茶楼走去，来之前问了问掌柜的钧天茶楼的地址，掌柜面上诧异之色一闪即逝，随即便点明茶楼位置，掌柜的眼神变化张安倒是注意到了，心里默默疑惑，这个钧天茶楼有什么特异之处。
张安前脚出门，后脚掌柜的就唤来一人耳语一番，然后让人悄悄跟着张安，还没走出万安客栈所在的承天坊，张安就察觉有人跟梢，跟一名亲卫使个眼色，带着啸虎继续前行，留下的亲卫装作买东西，在张安身后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不停的跟街边商户讨价划价，看到盯梢那人目标明确的想继续跟着张安，啧啧暗叹：粗糙、真粗糙。放下手里的货物，跟老板说声抱歉，转而大张旗鼓的跟着那名盯梢的仆从，恶狠狠的看着他，也不动手，就跟着。
那人感觉后脖颈凉风习习，初春时节一阵不适，转头看到张安的亲卫在自己身后三五步的距离。手插在鼓囊囊的腰间，对着自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一口大白牙闪烁着寒光，跟梢那人激灵灵打个冷战，干巴巴的对亲卫笑了笑。
亲卫走上前，一手搂着这人脖颈，一手按着腰间，面带和善亲切问道“大兄弟早上吃了么？”
感受着自己腰间的尖锐触感，那人结结巴巴道“吃....吃了.....”
亲卫惊诧“嗯？你竟然吃了？吃的什么啊？走走走，咱哥俩得去巷子里好好唠唠”
那人颤了颤“没.....没吃......大哥....我早上没吃。”
亲卫又笑道“哎，这不巧了么。我也没吃，走走走，正好早上带了点干粮，味道还不错，咱们去巷子吃了它”
那人再次抖了抖“大....哥......不....不去巷子.....行么....我在这....就能吃....”
亲卫面上不变，笑嘻嘻大声道“哎！兄弟也喜欢安静地方吃饭啊，我知道那里有这地方，走走走，跟我来就行”横在腰间的手使了使劲，亲卫搂着那人脸上顿时费劲扯出一丝微笑“大哥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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