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竽兰大会（上）
随州这两天下了几场大雨，引得山洪暴发，晴川江水流湍急。
随州是京都门户咽喉要塞，城墙高大，护城河有二十丈宽。因与晴川江相连，护城河水位爆涨，引得城内排污系统倒灌。地势低洼的地方，有的阴井已有污水流出。
明天，便是竽兰大会的开幕日。靖安司吴缺大人更是忙得一刻也不得闲。
轰天雷的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燕康王要用这东西搞事。但具体是要炸毁城墙还是举办竽兰大会的衙前广场，目前尚不清楚。
吴缺赶到知府衙门，与随州知府楚谨言商量对策。
楚谨言四十五六岁，相貌端方儒雅。言行举此和气又不失封疆大吏的威严。
“吴兄，我看燕康王想用轰天雷炸毁城墙的可能性不大，要炸早就炸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竽兰会召开的时候，但事关重大，又不可不防。”楚谨言淡淡开口。
“是的大人，属下也是这么考虑的，早就会同镇妖司撒出人手，沿城墙根内外仔细堪察，一有异常，可立刻扑灭。重点是衙前广场这块。”
“是啊，衙前广场占地数千亩，届时可容纳数十万人众。地下排污水系涵道密如蛛网，排查工作难度不小啊。”
随州因是京都中洲的咽喉要塞，早在建城时就考虑到地下排污系统。后由工部没计图纸，统一施工。地下主干道有一人多高，青石块砌筑，其间混杂石灰糯米等物，坚固异常。数千年来虽偶有垮塌，但都得到修整。
这一点吴缺是清楚的：“排查难度虽大，但还不是最难的。”吴缺接着道：“我只需多派些人手下涵道搜查，况工部还存有当初施工的详细图纸。但这两天下大雨，护城河水位瀑涨，引得河水倒灌。这叫人如何下得去？而轰天雷及引线皆由油纸层层密封，皆不怕水。”
楚谨言也在思索：“军中水鬼在水中最多呆不过一个半时辰，而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弄清这么大的地方，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还要解决隐患，更是异想天开，”
楚谨言顿了顿，接着道：“民间或许有异人能在水下呆得更久，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征召？”
吴缺忽然眼睛一亮：“先前主办李进案的沈炼，或许有此能力。”
沈炼能憋气由皮肤呼吸，这事只有许道涵等少数人知道。当然许道涵也告诉了吴缺。
吴缺知道，水中自是也有少量空气的，只是平常人不能用来呼吸。但沈炼行不行？一想到那张年轻的面孔以及常挂在脸上自信的微笑，吴缺不觉又多了几分信心。
“那还等什么，赶紧着手去解决啊。”
“是，正好沈炼昨晚来了随州。属下告辞。”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今天是个好日子，期待已久的竽兰大会正式举行。
广场上人山人海，无数俊男美女令人眼花瞭乱，一队队持长枪的军人在维持秩序，紧张而不杂乱。正中央高大的主席台尤其令人嘱目。
整个台面占地十数亩，由无数根粗壮圆木支撑，上面铺着三寸厚的木板，甚是坚固。不是很高离地面五尺，便于下面人观看。
整个台子呈正方形，其间又分割成十几个区，由表演台，观众席，贵宾区，休息洗漱室，茶水间不一而足，因为要连开十天，该考虑到事情都考虑到了，总之让人怎么舒适怎么来，这点主办方很有经验。
台上观众席有一万个座位，每一张票以离表演台的距离，分高低价格售出，最远处的座位也需上百两白银一张票，足可抵得上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随州在整个大玄算不上最富裕，只能排在中上，但在此项花费上，民众是舍得付出的。因为回报率高啊，万一自家儿女被某一达官富户的公子小姐相中，说不定整个家族都鱼跃龙门了。贵宾席的座位更是天价，还不是随便什么人能买到，这也是富贵人家炫富的舞台。而有些有身份的人受邀请而来，则不需付出，当然，人家也不会在乎这几个钱，这是身份荣誉地位的象征。
看台下的广场中，则不需要购买门票，官府也充分人性化地照顾了贫穷人家的子弟。
主席正中座位两张，是知府楚谨言和燕康王弘庆。余下十数张座位是政府的各部门大小官员，以品级高低横向左右排开。
楚谨言代表官方，而燕康王则代表着皇室。皇室虽然高贵，但官方在这儿更特别些，所以楚谨言坐在燕康王上首。
而纵向两侧也各有十数个座位，前面案几上布满精致的糕点及时令瓜果。这是外国使节和身份高贵的非官方人氏的座位。
身高丈二的黑水三殿下赫连雄城在左边上首，明显比别人高了一截，显得鹤立鸡群。身后立着两个待卫，武功不弱，应该都是不低于观海境的高手。下面依次排开，落座着各色年轻男女。
右边最上首坐着一须发半白的老者，正是镇妖司许道涵的叔父许知远。
许知远无官方身份，但其武道修为已是天象境，被誉为随州第一高手。
天象境就是放眼整个大玄，也不过十数二十几人，那是武道最上层的人物。大玄崇文尚武，许知远被当成随州脸面请来镇场子的。他下首也是分列一帮子俊男靓女，都是当地豪绅的子女。
楚谨言正要宣布竽兰大会开始，忽然接到一手下亲信附耳禀报，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是大玄当今太子凤重明驾到。
楚谨言低声与燕康王简单交谈几句，老奸巨滑的燕康王捋须微笑，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燕康王有子十一人，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只带了大儿子和声名在外的第六子重新，分别落在许知远下首席位。
台上门官一声吆喝：“太子殿下驾到！”
一身代表身份明黄色的长衫，上绣蟠龙图案。束发带冠，玉带束腰。大玄太子凤重明正沿台阶缓步而来。
同样十八岁的凤重明比沈炼略矮一点，但也有八尺开外，眉形细长，一双丹凤眼略显阴柔，但整个脸上青春洋溢。这皇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凤重明身边跟着二男一女三人，显是贴身护卫。二男子都有五十开外，女子也有四十多。连台上的许知远都对这三个护卫侧目，从身上气血感知，这三人都是天象境的高手。世传当今天子对太子爱如珍宝，看来此言不虚。
台上许知远燕康王及一干官员赶紧离座，跪礼相迎。两旁客座众宾客也起身离席。
“臣许知远恭迎太子殿下！”
“许大人辛苦，皇叔兔礼，众卿平身。”太子虽然略显青涩，但也不失大体。这也正常，这位年轻的储君应该还没怎么经历过风雨。
“谢太子殿下。”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燕康王下移了一个席位，让了个座位给太子凤重明。没办法，燕康王辈分虽然高了一辈，但太子殿下地位更高，那可是代表当今皇帝陛下。
凤重明点头示意，楚谨言大声宣布：“本届竽兰大会正式开幕。”
随州是京都门户咽喉要塞，城墙高大，护城河有二十丈宽。因与晴川江相连，护城河水位爆涨，引得城内排污系统倒灌。地势低洼的地方，有的阴井已有污水流出。
明天，便是竽兰大会的开幕日。靖安司吴缺大人更是忙得一刻也不得闲。
轰天雷的事情基本上弄清楚了，燕康王要用这东西搞事。但具体是要炸毁城墙还是举办竽兰大会的衙前广场，目前尚不清楚。
吴缺赶到知府衙门，与随州知府楚谨言商量对策。
楚谨言四十五六岁，相貌端方儒雅。言行举此和气又不失封疆大吏的威严。
“吴兄，我看燕康王想用轰天雷炸毁城墙的可能性不大，要炸早就炸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竽兰会召开的时候，但事关重大，又不可不防。”楚谨言淡淡开口。
“是的大人，属下也是这么考虑的，早就会同镇妖司撒出人手，沿城墙根内外仔细堪察，一有异常，可立刻扑灭。重点是衙前广场这块。”
“是啊，衙前广场占地数千亩，届时可容纳数十万人众。地下排污水系涵道密如蛛网，排查工作难度不小啊。”
随州因是京都中洲的咽喉要塞，早在建城时就考虑到地下排污系统。后由工部没计图纸，统一施工。地下主干道有一人多高，青石块砌筑，其间混杂石灰糯米等物，坚固异常。数千年来虽偶有垮塌，但都得到修整。
这一点吴缺是清楚的：“排查难度虽大，但还不是最难的。”吴缺接着道：“我只需多派些人手下涵道搜查，况工部还存有当初施工的详细图纸。但这两天下大雨，护城河水位瀑涨，引得河水倒灌。这叫人如何下得去？而轰天雷及引线皆由油纸层层密封，皆不怕水。”
楚谨言也在思索：“军中水鬼在水中最多呆不过一个半时辰，而这么短的时间想要弄清这么大的地方，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还要解决隐患，更是异想天开，”
楚谨言顿了顿，接着道：“民间或许有异人能在水下呆得更久，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征召？”
吴缺忽然眼睛一亮：“先前主办李进案的沈炼，或许有此能力。”
沈炼能憋气由皮肤呼吸，这事只有许道涵等少数人知道。当然许道涵也告诉了吴缺。
吴缺知道，水中自是也有少量空气的，只是平常人不能用来呼吸。但沈炼行不行？一想到那张年轻的面孔以及常挂在脸上自信的微笑，吴缺不觉又多了几分信心。
“那还等什么，赶紧着手去解决啊。”
“是，正好沈炼昨晚来了随州。属下告辞。”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今天是个好日子，期待已久的竽兰大会正式举行。
广场上人山人海，无数俊男美女令人眼花瞭乱，一队队持长枪的军人在维持秩序，紧张而不杂乱。正中央高大的主席台尤其令人嘱目。
整个台面占地十数亩，由无数根粗壮圆木支撑，上面铺着三寸厚的木板，甚是坚固。不是很高离地面五尺，便于下面人观看。
整个台子呈正方形，其间又分割成十几个区，由表演台，观众席，贵宾区，休息洗漱室，茶水间不一而足，因为要连开十天，该考虑到事情都考虑到了，总之让人怎么舒适怎么来，这点主办方很有经验。
台上观众席有一万个座位，每一张票以离表演台的距离，分高低价格售出，最远处的座位也需上百两白银一张票，足可抵得上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随州在整个大玄算不上最富裕，只能排在中上，但在此项花费上，民众是舍得付出的。因为回报率高啊，万一自家儿女被某一达官富户的公子小姐相中，说不定整个家族都鱼跃龙门了。贵宾席的座位更是天价，还不是随便什么人能买到，这也是富贵人家炫富的舞台。而有些有身份的人受邀请而来，则不需付出，当然，人家也不会在乎这几个钱，这是身份荣誉地位的象征。
看台下的广场中，则不需要购买门票，官府也充分人性化地照顾了贫穷人家的子弟。
主席正中座位两张，是知府楚谨言和燕康王弘庆。余下十数张座位是政府的各部门大小官员，以品级高低横向左右排开。
楚谨言代表官方，而燕康王则代表着皇室。皇室虽然高贵，但官方在这儿更特别些，所以楚谨言坐在燕康王上首。
而纵向两侧也各有十数个座位，前面案几上布满精致的糕点及时令瓜果。这是外国使节和身份高贵的非官方人氏的座位。
身高丈二的黑水三殿下赫连雄城在左边上首，明显比别人高了一截，显得鹤立鸡群。身后立着两个待卫，武功不弱，应该都是不低于观海境的高手。下面依次排开，落座着各色年轻男女。
右边最上首坐着一须发半白的老者，正是镇妖司许道涵的叔父许知远。
许知远无官方身份，但其武道修为已是天象境，被誉为随州第一高手。
天象境就是放眼整个大玄，也不过十数二十几人，那是武道最上层的人物。大玄崇文尚武，许知远被当成随州脸面请来镇场子的。他下首也是分列一帮子俊男靓女，都是当地豪绅的子女。
楚谨言正要宣布竽兰大会开始，忽然接到一手下亲信附耳禀报，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是大玄当今太子凤重明驾到。
楚谨言低声与燕康王简单交谈几句，老奸巨滑的燕康王捋须微笑，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燕康王有子十一人，不知什么原因，今天只带了大儿子和声名在外的第六子重新，分别落在许知远下首席位。
台上门官一声吆喝：“太子殿下驾到！”
一身代表身份明黄色的长衫，上绣蟠龙图案。束发带冠，玉带束腰。大玄太子凤重明正沿台阶缓步而来。
同样十八岁的凤重明比沈炼略矮一点，但也有八尺开外，眉形细长，一双丹凤眼略显阴柔，但整个脸上青春洋溢。这皇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
凤重明身边跟着二男一女三人，显是贴身护卫。二男子都有五十开外，女子也有四十多。连台上的许知远都对这三个护卫侧目，从身上气血感知，这三人都是天象境的高手。世传当今天子对太子爱如珍宝，看来此言不虚。
台上许知远燕康王及一干官员赶紧离座，跪礼相迎。两旁客座众宾客也起身离席。
“臣许知远恭迎太子殿下！”
“许大人辛苦，皇叔兔礼，众卿平身。”太子虽然略显青涩，但也不失大体。这也正常，这位年轻的储君应该还没怎么经历过风雨。
“谢太子殿下。”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落座。燕康王下移了一个席位，让了个座位给太子凤重明。没办法，燕康王辈分虽然高了一辈，但太子殿下地位更高，那可是代表当今皇帝陛下。
凤重明点头示意，楚谨言大声宣布：“本届竽兰大会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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