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是蠢就是坏
平戎侯夫人邵氏看她跪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好一个同气连枝，共荣共损。”邵氏一声冷笑，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凉了，脸色不好地把茶杯放回了桌面。
茶杯落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下人连忙来把茶续上，而朱沉碧则被吓了一跳，完全从内心中对望舒的怨恨中回过神来。
“难道你的父亲平日里在家中竟都是这样教你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想让你的妹妹难堪？”邵氏的声音不怒自威，“还一口一个庶妹的……我告诉你，这嫡庶本来就没有差别，这过分讲究嫡庶尊卑的都是下等人家。”
“夫人教导得是……不，夫人，这事是小女一时昏了头脑，与家父完全没有关系啊！”一听到平戎侯夫人提起了朱沉碧的父亲，她立马吓得趴下身子来想要磕头。
下人把热茶给邵氏续上了，邵氏拿起茶杯吹了吹，即便是在训斥别人，但也依然不失文雅，端庄体面：“有没有关系我自会让朱大人来跟我说明。你看看你刚刚在外头的那番架势，怕是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邵氏喝了一口茶，反讽着说道。朱沉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连忙叩了叩首：“小女沉碧哪里能跟夫人相提并论？夫人本就是将门之女，又嫁得侯爷……”
朱沉碧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这么说还是显得平戎侯夫人是依仗着平戎侯才能有此地位，连忙改口，“不是，是小女知错了，没弄清楚事情的状况就在门口大吵大闹打扰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打着为家族颜面为重的名义来此，实则不顾家族名声的人是你，给家里人蒙羞的人更是你。”邵氏才不管她的语无伦次，今天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面前这姑娘的性子如何，她看不上的姑娘，永远都别指望自己对她有好脸色看，“我看你这番操作，不是蠢就是坏，或者是又蠢又坏！”
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上下姑娘，被人如此训斥，直接就哭了出来：“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
望舒看着这场面心中只觉得大快人心，只是这朱沉碧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朝着自己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妹妹求助了起来：“我的好妹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从前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今日之事，真的不是夫人想的那样的……”
朱云碧当然会心软，要不然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她欺负了多年。看着朱沉碧哭成那样，又惊又怕又开口央求朱云碧为自己求情，朱云碧竟就真的想站起身来向平戎侯夫人求情了：“夫人，我家长姐虽然是性子直爽了些，但本性并不坏的，今日之事……”
望舒见她是真心地想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连忙抢过话来：“我与云碧姑娘相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云碧向来是善良仁慈的，但这朱家的大小姐欺负云碧姑娘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了，就连我们相识的那天，起因也是因为这位大小姐贪玩把云碧推下了玉泉山庄那秀水湖中，我与湘君姑娘因为看不过眼出手相助，才得以认识这位姐姐。”
望舒最讨厌的就是像朱沉碧这种霸凌者了，平日里她怎么欺负朱云碧那都是她的家事，但这次既然是她自己撞上了这枪口，望舒自然不会放过她。望舒承认朱云碧就是像偶像剧女主一般忍气吞声只求以善良感动世人的性格，但她夏望舒不是，至少今天在这里不是！
望舒走到了邵氏的面前，朝着邵氏行了个礼，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跟邵氏说了一遍，望舒都是挑着大事来讲，所以很快就说完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邵氏怕是今天都在这里开了眼了，这般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会用着各种办法来对付自己的妹妹？
“你们两个面对这种事情，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出手相助，可真是勇气可嘉。”邵氏对望舒和柳湘君都投去了赏识的目光，惹得本来一直坐在那里寻找到了自己舒适区的柳湘君也赶紧起身，显得很不好意思。
朱沉碧跪在地上哭泣估计是没有反击的能力了，望舒还想说什么，却被邵氏打住了：“行了，不用再说了。”
“母亲！”苏家的两位公子苏守业和苏安业因为被下人告知有人在包厢中闹事，便从街上折返了回来，进门一看这几个姑娘正跪倒在了地上，望舒她们几个又纷纷站在屋内，原本担心母亲的心变成了担心跪在地板上的那几个女子。
邵氏看了看来的两位儿子，并没有理他们，而是继续转过头去吩咐下人：“文兰和文茵，你两个安排人把这几位姑娘送回自己府上去吧，尤其是这位朱大小姐，跟她的母亲说一声，明天早上来我们平戎侯府上，我们喝喝茶说道说道。”
朱沉碧听闻哭得更大声了：“夫人，不要啊，都是小女沉碧的错，真的与家中的父亲和母亲没有一点关系的呀！”
下人们已经等不及地把这几个姑娘扶了起来，送了出去。
她们刚刚几个姑娘堵在门口，苏守业和苏安业都不太方便走进来，这会儿她们被送走了，这才跨过了门槛，进到了这包厢里。
苏守业关心地问候着母亲邵氏：“儿子来迟了，母亲，您没事吧？”
邵氏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遇到了十分糟心的事情，即便是解决了，也还觉得晦气：“我就没见过如此下作的女儿家。”
苏安业进来看大家都好好的，就倒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找了个地方半倚着，像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无聊至极。
邵氏大概把刚刚朱沉碧在门外闹，然后闯进来了的事情跟两位儿子说了说，又稍微说了说望舒和柳湘君曾经行侠仗义地在朱沉碧手里把朱云碧打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一说。这些事即便是作为女儿身的邵氏也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是两位少年郎了。
也是，他们作为男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后院里的那些事有的时候就像是战场一样，或许比战场还可怕，见不着血，却足以杀死一个人的灵魂。
“可以啊妹妹，没想到你除了成天在寺庙里抄经念佛的，居然还有一副侠士心肠，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苏守业听完母亲说那些事，觉得母亲确实没有看错人，这夏望舒真的就像他们平戎侯府上的人一样，一腔热血正直不阿，“哦，还有你，这位湘君妹妹，小生佩服！”
夸完望舒，苏守业也不忘一碗水要端平，也把柳湘君也夸了夸，他甚至还学着那些书里的书生模样，朝着柳湘君拱了拱手，望舒都被他逗笑了。
“哪有什么好夸赞的，这世间本来就应该如此。主持正义的人多了，为非作歹的小人才会变少，要是人人遇事都默不作声，那些龌龊的人就只会胆子越来越大。”或许是听了这些事让苏三公子苏安业来了兴趣，一个晚上没说一句话的他突然说了一句长长的大道理，虽然是不让苏守业夸赞自己，比较扫兴，但是好歹也算是破冰了吧？
虽然说是把来闹事的朱沉碧送回家了，这里恢复了平静，但也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愉快的氛围，没一会儿三位姑娘就起身告辞了。邵氏想让两位儿子送一送，望舒却说她们三个来的时候是一同乘坐马车来的，一起回去便可，望舒说得十分认真，邵氏这才没有再作安排。
马车上，望舒开口询问为什么朱沉碧听说平戎侯夫人请她和朱云碧的母亲去喝茶的时候会这么紧张。
柳湘君解释给望舒听，首先之所以只是说找朱夫人前往平戎侯府喝茶，是因为平戎侯不在，平戎侯夫人不方便招见朱大人，所以才让朱夫人代劳的。其次这一去府上喝茶，美其名曰是去喝茶，其实是被平戎侯府的人认定为犯了事，需要前去给以解释，解释满意了还好说，解释不满意回头朱夫人回家还需要朱大人亲自写上一份检讨书给平戎侯府，平戎侯府看完还会递给圣上看……当然，即便是去喝茶的时候就已经给出让平戎侯府满意的解释了，圣上还是会知道有哪些人被请去过了……
望舒听了，感觉很像港剧里面的廉政公署那一类的部门，专门管官员们有没有做坏事。啊！望舒突然想到了柳湘君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难怪她对这些事情会比其他人清楚一些……
快回到朱家的时候，望舒非常地不安，她其实还是会怕朱云碧回家以后大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他们家的事情等明天朱夫人一进平戎侯府就会被传开出去，大家都会知道他们家有一位欺凌庶妹的嫡亲姐姐，甚至还在中秋之夜把脸丢到了平戎侯夫人跟前去。碍于颜面，那当家主母和长姐估计是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毕竟以后要是朱云碧哪里磕了碰了，她们多少都会落人口舌的。
望舒把这一层关系也跟朱云碧说了，意在让她放心，以后再遇到被欺负的事不要怕，要勇敢地反抗起来。
送了朱云碧回家，柳湘君让马车在城中多转了转，两人又在车上说说笑笑到了深夜。等望舒回到自己的星稀苑的时候，已经累得直接瘫倒在了床上，脸上的脂粉都是让小满帮忙清理的。
因为太累了，望舒嘱咐过小满和小暑第二天帮忙去夏夫人那里告假，说不跟他们用早饭了，等她睡到自然醒之后再去向母亲请安。
但望舒依然睡不了懒觉，前厅的丫鬟前来报信说世子妃回娘家了。
望舒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小满跟自己说：“姑娘，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望舒还是好困。
“世子妃！”小满看望舒这么简单的话都没听清楚，是困得不轻。
“什么世子妃啊？”望舒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猛地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羲和回来啦？”
望舒开始是一阵惊喜，每次都是望舒去王府找她聊天，今天羲和怎么回来了？她已经好久没回娘家了耶！自己一定要去找她玩！
然后便是一阵紧张，上次羲和回娘家是小产的时候，今天回来……会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
望舒赶紧让小满帮自己穿戴整齐，就简单地从衣橱中选了一套菊纹上裳配百褶如意裙，发髻的话就用一支木簪盘起来就好了，又让小暑给自己打来水，洗漱干净，别让长姐看到自己这熬夜了的黑眼圈。
等望舒急急忙忙跑到前厅的时候发现羲和是跟夏夫人一起在房中聊悄悄话，便又跑到了母亲夏夫人的院子：“长姐！长姐！”
刚踏进门框，羲和就站起来接望舒：“怎么还是咋咋唬唬的，大老远地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望舒看羲和笑容满面，夏夫人也一脸高兴，虽然是过去了这些年，岁月已然在夏夫人脸上留下了印记，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她依然端庄美丽。
“长姐，你怎么今日有空回家呀？”望舒好奇，今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为何会是今日回来？
羲和扭扭捏捏半天不好意思说，她回头看了看夏夫人，夏夫人一笑，知道她在不好意思，便帮她说了：“你长姐啊，又有身孕啦！”
啊？长姐羲和又有身孕啦？望舒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也对，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也有一段时间了，长姐与世子感情那么好，重新怀孕是迟早的事。
只是望舒快活不知时日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浑然不觉。
羲和跟望舒说自己前段时间只觉得胸口发闷，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世子看自己这么难受，就请来了大夫瞧瞧，大夫说羲和是有孕了。
羲和有孕了自然是是好事，但此刻望舒却在心中另有所想……
“好一个同气连枝，共荣共损。”邵氏一声冷笑，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凉了，脸色不好地把茶杯放回了桌面。
茶杯落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下人连忙来把茶续上，而朱沉碧则被吓了一跳，完全从内心中对望舒的怨恨中回过神来。
“难道你的父亲平日里在家中竟都是这样教你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想让你的妹妹难堪？”邵氏的声音不怒自威，“还一口一个庶妹的……我告诉你，这嫡庶本来就没有差别，这过分讲究嫡庶尊卑的都是下等人家。”
“夫人教导得是……不，夫人，这事是小女一时昏了头脑，与家父完全没有关系啊！”一听到平戎侯夫人提起了朱沉碧的父亲，她立马吓得趴下身子来想要磕头。
下人把热茶给邵氏续上了，邵氏拿起茶杯吹了吹，即便是在训斥别人，但也依然不失文雅，端庄体面：“有没有关系我自会让朱大人来跟我说明。你看看你刚刚在外头的那番架势，怕是连我都自愧不如啊。”
邵氏喝了一口茶，反讽着说道。朱沉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连忙叩了叩首：“小女沉碧哪里能跟夫人相提并论？夫人本就是将门之女，又嫁得侯爷……”
朱沉碧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这么说还是显得平戎侯夫人是依仗着平戎侯才能有此地位，连忙改口，“不是，是小女知错了，没弄清楚事情的状况就在门口大吵大闹打扰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打着为家族颜面为重的名义来此，实则不顾家族名声的人是你，给家里人蒙羞的人更是你。”邵氏才不管她的语无伦次，今天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面前这姑娘的性子如何，她看不上的姑娘，永远都别指望自己对她有好脸色看，“我看你这番操作，不是蠢就是坏，或者是又蠢又坏！”
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上下姑娘，被人如此训斥，直接就哭了出来：“不是的，夫人，不是这样的……”
望舒看着这场面心中只觉得大快人心，只是这朱沉碧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朝着自己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妹妹求助了起来：“我的好妹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从前可从来没有欺负过你，今日之事，真的不是夫人想的那样的……”
朱云碧当然会心软，要不然也不会忍气吞声任由她欺负了多年。看着朱沉碧哭成那样，又惊又怕又开口央求朱云碧为自己求情，朱云碧竟就真的想站起身来向平戎侯夫人求情了：“夫人，我家长姐虽然是性子直爽了些，但本性并不坏的，今日之事……”
望舒见她是真心地想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连忙抢过话来：“我与云碧姑娘相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云碧向来是善良仁慈的，但这朱家的大小姐欺负云碧姑娘已经不是一天半天的了，就连我们相识的那天，起因也是因为这位大小姐贪玩把云碧推下了玉泉山庄那秀水湖中，我与湘君姑娘因为看不过眼出手相助，才得以认识这位姐姐。”
望舒最讨厌的就是像朱沉碧这种霸凌者了，平日里她怎么欺负朱云碧那都是她的家事，但这次既然是她自己撞上了这枪口，望舒自然不会放过她。望舒承认朱云碧就是像偶像剧女主一般忍气吞声只求以善良感动世人的性格，但她夏望舒不是，至少今天在这里不是！
望舒走到了邵氏的面前，朝着邵氏行了个礼，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跟邵氏说了一遍，望舒都是挑着大事来讲，所以很快就说完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邵氏怕是今天都在这里开了眼了，这般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会用着各种办法来对付自己的妹妹？
“你们两个面对这种事情，没有袖手旁观而是出手相助，可真是勇气可嘉。”邵氏对望舒和柳湘君都投去了赏识的目光，惹得本来一直坐在那里寻找到了自己舒适区的柳湘君也赶紧起身，显得很不好意思。
朱沉碧跪在地上哭泣估计是没有反击的能力了，望舒还想说什么，却被邵氏打住了：“行了，不用再说了。”
“母亲！”苏家的两位公子苏守业和苏安业因为被下人告知有人在包厢中闹事，便从街上折返了回来，进门一看这几个姑娘正跪倒在了地上，望舒她们几个又纷纷站在屋内，原本担心母亲的心变成了担心跪在地板上的那几个女子。
邵氏看了看来的两位儿子，并没有理他们，而是继续转过头去吩咐下人：“文兰和文茵，你两个安排人把这几位姑娘送回自己府上去吧，尤其是这位朱大小姐，跟她的母亲说一声，明天早上来我们平戎侯府上，我们喝喝茶说道说道。”
朱沉碧听闻哭得更大声了：“夫人，不要啊，都是小女沉碧的错，真的与家中的父亲和母亲没有一点关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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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守业关心地问候着母亲邵氏：“儿子来迟了，母亲，您没事吧？”
邵氏叹了一口气，仿佛是遇到了十分糟心的事情，即便是解决了，也还觉得晦气：“我就没见过如此下作的女儿家。”
苏安业进来看大家都好好的，就倒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找了个地方半倚着，像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无聊至极。
邵氏大概把刚刚朱沉碧在门外闹，然后闯进来了的事情跟两位儿子说了说，又稍微说了说望舒和柳湘君曾经行侠仗义地在朱沉碧手里把朱云碧打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一说。这些事即便是作为女儿身的邵氏也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是两位少年郎了。
也是，他们作为男子，怎么可能会知道后院里的那些事有的时候就像是战场一样，或许比战场还可怕，见不着血，却足以杀死一个人的灵魂。
“可以啊妹妹，没想到你除了成天在寺庙里抄经念佛的，居然还有一副侠士心肠，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苏守业听完母亲说那些事，觉得母亲确实没有看错人，这夏望舒真的就像他们平戎侯府上的人一样，一腔热血正直不阿，“哦，还有你，这位湘君妹妹，小生佩服！”
夸完望舒，苏守业也不忘一碗水要端平，也把柳湘君也夸了夸，他甚至还学着那些书里的书生模样，朝着柳湘君拱了拱手，望舒都被他逗笑了。
“哪有什么好夸赞的，这世间本来就应该如此。主持正义的人多了，为非作歹的小人才会变少，要是人人遇事都默不作声，那些龌龊的人就只会胆子越来越大。”或许是听了这些事让苏三公子苏安业来了兴趣，一个晚上没说一句话的他突然说了一句长长的大道理，虽然是不让苏守业夸赞自己，比较扫兴，但是好歹也算是破冰了吧？
虽然说是把来闹事的朱沉碧送回家了，这里恢复了平静，但也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那种愉快的氛围，没一会儿三位姑娘就起身告辞了。邵氏想让两位儿子送一送，望舒却说她们三个来的时候是一同乘坐马车来的，一起回去便可，望舒说得十分认真，邵氏这才没有再作安排。
马车上，望舒开口询问为什么朱沉碧听说平戎侯夫人请她和朱云碧的母亲去喝茶的时候会这么紧张。
柳湘君解释给望舒听，首先之所以只是说找朱夫人前往平戎侯府喝茶，是因为平戎侯不在，平戎侯夫人不方便招见朱大人，所以才让朱夫人代劳的。其次这一去府上喝茶，美其名曰是去喝茶，其实是被平戎侯府的人认定为犯了事，需要前去给以解释，解释满意了还好说，解释不满意回头朱夫人回家还需要朱大人亲自写上一份检讨书给平戎侯府，平戎侯府看完还会递给圣上看……当然，即便是去喝茶的时候就已经给出让平戎侯府满意的解释了，圣上还是会知道有哪些人被请去过了……
望舒听了，感觉很像港剧里面的廉政公署那一类的部门，专门管官员们有没有做坏事。啊！望舒突然想到了柳湘君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难怪她对这些事情会比其他人清楚一些……
快回到朱家的时候，望舒非常地不安，她其实还是会怕朱云碧回家以后大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事就没人知道了。但是转念一想，现在他们家的事情等明天朱夫人一进平戎侯府就会被传开出去，大家都会知道他们家有一位欺凌庶妹的嫡亲姐姐，甚至还在中秋之夜把脸丢到了平戎侯夫人跟前去。碍于颜面，那当家主母和长姐估计是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了，毕竟以后要是朱云碧哪里磕了碰了，她们多少都会落人口舌的。
望舒把这一层关系也跟朱云碧说了，意在让她放心，以后再遇到被欺负的事不要怕，要勇敢地反抗起来。
送了朱云碧回家，柳湘君让马车在城中多转了转，两人又在车上说说笑笑到了深夜。等望舒回到自己的星稀苑的时候，已经累得直接瘫倒在了床上，脸上的脂粉都是让小满帮忙清理的。
因为太累了，望舒嘱咐过小满和小暑第二天帮忙去夏夫人那里告假，说不跟他们用早饭了，等她睡到自然醒之后再去向母亲请安。
但望舒依然睡不了懒觉，前厅的丫鬟前来报信说世子妃回娘家了。
望舒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小满跟自己说：“姑娘，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望舒还是好困。
“世子妃！”小满看望舒这么简单的话都没听清楚，是困得不轻。
“什么世子妃啊？”望舒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猛地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羲和回来啦？”
望舒开始是一阵惊喜，每次都是望舒去王府找她聊天，今天羲和怎么回来了？她已经好久没回娘家了耶！自己一定要去找她玩！
然后便是一阵紧张，上次羲和回娘家是小产的时候，今天回来……会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
望舒赶紧让小满帮自己穿戴整齐，就简单地从衣橱中选了一套菊纹上裳配百褶如意裙，发髻的话就用一支木簪盘起来就好了，又让小暑给自己打来水，洗漱干净，别让长姐看到自己这熬夜了的黑眼圈。
等望舒急急忙忙跑到前厅的时候发现羲和是跟夏夫人一起在房中聊悄悄话，便又跑到了母亲夏夫人的院子：“长姐！长姐！”
刚踏进门框，羲和就站起来接望舒：“怎么还是咋咋唬唬的，大老远地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望舒看羲和笑容满面，夏夫人也一脸高兴，虽然是过去了这些年，岁月已然在夏夫人脸上留下了印记，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她依然端庄美丽。
“长姐，你怎么今日有空回家呀？”望舒好奇，今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为何会是今日回来？
羲和扭扭捏捏半天不好意思说，她回头看了看夏夫人，夏夫人一笑，知道她在不好意思，便帮她说了：“你长姐啊，又有身孕啦！”
啊？长姐羲和又有身孕啦？望舒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也对，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也有一段时间了，长姐与世子感情那么好，重新怀孕是迟早的事。
只是望舒快活不知时日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浑然不觉。
羲和跟望舒说自己前段时间只觉得胸口发闷，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世子看自己这么难受，就请来了大夫瞧瞧，大夫说羲和是有孕了。
羲和有孕了自然是是好事，但此刻望舒却在心中另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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