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坚固
汽车翻了几个滚，掉进了路旁。
赵元武被吊住，昏死了过去。小林虽然被王立紧紧护住，但是也昏了过去。汽车的残破零件洒在车内，在小林和赵元武的身上划开一道道伤口。
王立安然无恙。
不论是巨大的撞击还是爆裂的碎片，都没能在他坚硬的身体上留下一丝伤痕。
他艰难地把小林和赵元武两人拖出来，平摊在地上，然后去查看飞来之物。
凌晨的郊外，乌云遮蔽了天空，一粒一粒的雪花落下，隐没在黑暗中。王立打开手机的闪光灯，道路旁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他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脚步，一步，两步……他穿过马路，马路之上全是血迹，只是并非王立三人的，而是那个突然飞出的巨大物体的。王立继续向前走，他跳下干枯的边沟，弓下身子，往那个东西缓缓探去。
背光灯闪过，漆黑的夜色里，巨大的白色肉团依在褐色的树干上，皮肉摩梭褶皱干枯的树皮，发出沙沙的响声。
极为黯淡的光线下，王立看见那个东西在地上蠕动着，皮肤呈现石灰一样的白色，像是泡在水里的尸体颜色。
他又靠近了一步，拿起手机驱散周围浓雾一般的黑暗。
王立看的更清楚了，那个东西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毛孔，随着它细微不可察觉的心跳声，微微起伏着。
王立用闪光灯照了一圈，恍惚之间，他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他把闪光灯又稍稍移了一下，光线下东西让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是一张人脸。
王立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张人脸长在这个直径一米左右的肉球上，随着王立的移动，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转着。那张人脸似乎有着自己的情绪，它直勾勾地顶着王立，那张发白的嘴唇一点点蠕动着，眼皮也一上一下地闭合着。
“是人彘！”王立心中一怔，人彘出现在附近，说明酷刑师也在附近……
王立心此时沉了下来，酷刑师应该是逃出来了。
他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恐惧，打开手机，把定位给主任发了过去。
“你在求援吗？”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王立缓缓回头，他佯装镇定，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酷刑师，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此刻略显狼狈，但是一身棕色西装却看得出来他平时的整洁体面。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皮革的材质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略显油腻的光泽。
王立想逃，可是小林和赵元武还在一旁躺着。他攥着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质问酷刑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酷刑师对他并不感兴趣，随手一挥，人彘肉球炸成碎片，血雾纷飞，碎肉散乱在地上，树梢上肠子内脏晃动着，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粉红色的光泽，丝丝温热的白雾从支离破碎的血肉上升起，没入黑暗。
王立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振飞，重重砸在地上，落在小林和赵元武的身前。
他刚一落地，翻了个滚，便立刻爬了起来，挡住了正朝小林走过来的酷刑师面前。
酷刑师知道赵吉等人不久就要过来，他懒得和王立纠缠，便一挥手，想把王立的身体变成一滩肉泥。但是这次他无往不利的无形之手像是打在了没有生命的钢铁之上，王立依然矗立在他面前，不为所动。
王立看他挥手，本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身体仅仅是一胀，便再没什么感觉。他抬头看向酷刑师，对方一脸诧异的神色，让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没什么手段了。于是王立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
酷刑师后退了半步。
他不知道王立为什么可以无视他的能力。谨慎的性格告诉他，带上小林赶紧走。
于是酷刑师突然跑了起来，他绕过王立，向远处的小林飞奔而去。他刚想挥手，取来小林的身体，王立便冲上来扑倒了他。
王立抡起拳头，向他的脸上砸去，一拳，两拳……酷刑师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涌出。他的视野里，原本一片漆黑的夜色一下又一下的变白，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只感受到剧烈的冲击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他想推开王立，但是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像座泰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无论他如何反抗都纹丝不动。他只能飞过来一个人彘，捏成粗绳捆在王立身上。他用念头发力，血肉绳索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王立从酷刑师的身上拽开。
王立脑门青筋爆出，拼尽全力反抗着血肉绳子的力量。他的肌肉高高隆起，粗大的血管向蚯蚓一样在皮肤之下蠕动，原本麦色的肌肤变得通红，每个毛孔像蠕虫的口器一样一开一合，在寒冷的黑夜里冒出白色的水雾。王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的，他的所有肌肉也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下地膨胀。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只知道多拖延一分钟的时间，几人的生机就更多一分。他的拳头奋力地挥起，又奋力地落下，他的手臂就像一个打桩机一样，在酷刑师柔软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地夯实。
酷刑师血液飞溅，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刚被小毛头推进地窖爬差点不出来，现在又被一个生胚子骑在身上打脸。他想用人彘把这个生胚子拉走，但是他却稳如泰山。
“再这样下去，等赵吉下来就完了。”酷刑师拼命反抗，四肢像蟑螂一样挥舞。忽然，他放弃了锁住王立的人彘。王立一个踉跄，趴倒在酷刑师身上，洁白的衬衫黏上大片大片的血污。
他刚想起来继续打，人彘又飞到了他的身上。有了先前的经验，他知道人彘的力量有限，索性不管了，全神贯注控制住酷刑师的本体。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次人彘没有变成绳子束缚他，和他做力量上的对抗。反倒是变成一滩血肉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体上，就像是一件血红的紧身衣一样，无孔不入地黏在王立身上的每一寸。
紧接着，血肉胶衣忽然封闭了每一个孔洞，王立无法呼吸了，他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王立慌张了，他疯狂的像把人彘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他的手刚触碰到身体上的血肉，血肉便游离而去。
人彘胶衣并不限制王立的力量，只是钻进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酷刑师对血肉的掌控力精义入神，血肉在王立身上不断游动，压根不给他一丝机会挣脱。王立疯也似地想把人彘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屡屡失败，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性生物在疯狂地舞蹈。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王立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精钢一般的身体瘫倒在地上，抽搐的动作越来越小，直至彻底平静。
“要死了吗？”王立心想，只是没想到，金刚不坏之身会被活活闷死。
酷刑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污秽的西服上，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立。晃晃悠悠地向小林走去。
“砰”
一声枪响，酷刑师倒了下去。
赵元武举着手枪，浑身颤抖着。
寒冷的冬天，雪花一粒一粒坠落，打在泥土上，发出极为微弱的响声。
赵元武被吊住，昏死了过去。小林虽然被王立紧紧护住，但是也昏了过去。汽车的残破零件洒在车内，在小林和赵元武的身上划开一道道伤口。
王立安然无恙。
不论是巨大的撞击还是爆裂的碎片，都没能在他坚硬的身体上留下一丝伤痕。
他艰难地把小林和赵元武两人拖出来，平摊在地上，然后去查看飞来之物。
凌晨的郊外，乌云遮蔽了天空，一粒一粒的雪花落下，隐没在黑暗中。王立打开手机的闪光灯，道路旁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他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脚步，一步，两步……他穿过马路，马路之上全是血迹，只是并非王立三人的，而是那个突然飞出的巨大物体的。王立继续向前走，他跳下干枯的边沟，弓下身子，往那个东西缓缓探去。
背光灯闪过，漆黑的夜色里，巨大的白色肉团依在褐色的树干上，皮肉摩梭褶皱干枯的树皮，发出沙沙的响声。
极为黯淡的光线下，王立看见那个东西在地上蠕动着，皮肤呈现石灰一样的白色，像是泡在水里的尸体颜色。
他又靠近了一步，拿起手机驱散周围浓雾一般的黑暗。
王立看的更清楚了，那个东西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毛孔，随着它细微不可察觉的心跳声，微微起伏着。
王立用闪光灯照了一圈，恍惚之间，他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他把闪光灯又稍稍移了一下，光线下东西让他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那是一张人脸。
王立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张人脸长在这个直径一米左右的肉球上，随着王立的移动，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转着。那张人脸似乎有着自己的情绪，它直勾勾地顶着王立，那张发白的嘴唇一点点蠕动着，眼皮也一上一下地闭合着。
“是人彘！”王立心中一怔，人彘出现在附近，说明酷刑师也在附近……
王立心此时沉了下来，酷刑师应该是逃出来了。
他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恐惧，打开手机，把定位给主任发了过去。
“你在求援吗？”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王立缓缓回头，他佯装镇定，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酷刑师，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此刻略显狼狈，但是一身棕色西装却看得出来他平时的整洁体面。他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皮革的材质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略显油腻的光泽。
王立想逃，可是小林和赵元武还在一旁躺着。他攥着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质问酷刑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酷刑师对他并不感兴趣，随手一挥，人彘肉球炸成碎片，血雾纷飞，碎肉散乱在地上，树梢上肠子内脏晃动着，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粉红色的光泽，丝丝温热的白雾从支离破碎的血肉上升起，没入黑暗。
王立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振飞，重重砸在地上，落在小林和赵元武的身前。
他刚一落地，翻了个滚，便立刻爬了起来，挡住了正朝小林走过来的酷刑师面前。
酷刑师知道赵吉等人不久就要过来，他懒得和王立纠缠，便一挥手，想把王立的身体变成一滩肉泥。但是这次他无往不利的无形之手像是打在了没有生命的钢铁之上，王立依然矗立在他面前，不为所动。
王立看他挥手，本以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身体仅仅是一胀，便再没什么感觉。他抬头看向酷刑师，对方一脸诧异的神色，让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没什么手段了。于是王立大胆地往前迈了一步。
酷刑师后退了半步。
他不知道王立为什么可以无视他的能力。谨慎的性格告诉他，带上小林赶紧走。
于是酷刑师突然跑了起来，他绕过王立，向远处的小林飞奔而去。他刚想挥手，取来小林的身体，王立便冲上来扑倒了他。
王立抡起拳头，向他的脸上砸去，一拳，两拳……酷刑师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涌出。他的视野里，原本一片漆黑的夜色一下又一下的变白，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只感受到剧烈的冲击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他想推开王立，但是这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像座泰山一样压在他的身上，无论他如何反抗都纹丝不动。他只能飞过来一个人彘，捏成粗绳捆在王立身上。他用念头发力，血肉绳索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把王立从酷刑师的身上拽开。
王立脑门青筋爆出，拼尽全力反抗着血肉绳子的力量。他的肌肉高高隆起，粗大的血管向蚯蚓一样在皮肤之下蠕动，原本麦色的肌肤变得通红，每个毛孔像蠕虫的口器一样一开一合，在寒冷的黑夜里冒出白色的水雾。王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的，他的所有肌肉也随着他的心跳一下下地膨胀。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此时此刻他只知道多拖延一分钟的时间，几人的生机就更多一分。他的拳头奋力地挥起，又奋力地落下，他的手臂就像一个打桩机一样，在酷刑师柔软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地夯实。
酷刑师血液飞溅，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刚被小毛头推进地窖爬差点不出来，现在又被一个生胚子骑在身上打脸。他想用人彘把这个生胚子拉走，但是他却稳如泰山。
“再这样下去，等赵吉下来就完了。”酷刑师拼命反抗，四肢像蟑螂一样挥舞。忽然，他放弃了锁住王立的人彘。王立一个踉跄，趴倒在酷刑师身上，洁白的衬衫黏上大片大片的血污。
他刚想起来继续打，人彘又飞到了他的身上。有了先前的经验，他知道人彘的力量有限，索性不管了，全神贯注控制住酷刑师的本体。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次人彘没有变成绳子束缚他，和他做力量上的对抗。反倒是变成一滩血肉紧紧包裹在他的身体上，就像是一件血红的紧身衣一样，无孔不入地黏在王立身上的每一寸。
紧接着，血肉胶衣忽然封闭了每一个孔洞，王立无法呼吸了，他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王立慌张了，他疯狂的像把人彘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他的手刚触碰到身体上的血肉，血肉便游离而去。
人彘胶衣并不限制王立的力量，只是钻进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酷刑师对血肉的掌控力精义入神，血肉在王立身上不断游动，压根不给他一丝机会挣脱。王立疯也似地想把人彘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屡屡失败，远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性生物在疯狂地舞蹈。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王立的窒息感越来越强，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精钢一般的身体瘫倒在地上，抽搐的动作越来越小，直至彻底平静。
“要死了吗？”王立心想，只是没想到，金刚不坏之身会被活活闷死。
酷刑师，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污秽的西服上，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立。晃晃悠悠地向小林走去。
“砰”
一声枪响，酷刑师倒了下去。
赵元武举着手枪，浑身颤抖着。
寒冷的冬天，雪花一粒一粒坠落，打在泥土上，发出极为微弱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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