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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齐聚一堂

    任意说完,也急匆匆地离去,他要去到大牢见聂远方。

    院落中,工人、差役、皂隶纷纷回到各自工位,只留得书吏六人,分别是推官梅用,掌刑付千好,经历秦登,知事赵玉平,检校苏孝义,司狱陈方。

    这六人皆为胥吏,官阶七八九品不等,分别掌控者府衙文案、府库、民税、安保,各个握有实权。

    “聂远方下狱,恭喜梅大人,新通判非您莫属。”秦登捋着短须带着一脸奸佞的笑容说道。

    梅用听完心里美滋滋地,当了十多年的推官,如能官升一品固然是极好的。可是,通判固然是肥缺,却有诸多不便,他对目前的官职十分满意,乃说道:“一切尽同知大人举荐,太守大人定夺,秦经历与同知大人乃是至亲,通判之位,当仁不让。”

    秦登三十出头的年纪,是任意的小舅子,主要负责府衙收发文书工作,话不多,是这几人中难得兢兢业业办差之人,属于埋头苦干型,通判什么的,他还没想过。由于任意的关系,他这个八品经历从来没把身边那五个人放在眼里,一听梅用话语就想作呕,是一言不发扭头奔经历院而去。

    见秦登走远,知事赵玉平满脸堆笑地冲其他四人说:“秦登若升通判,诸位大人,还请联明保荐弟执掌经历院呀,若成,玉平必有重谢。”

    苏孝义和陈方对视一眼,各自离开,这三个蠢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枉自做着升迁之梦,今日况钟种种举动虽然怪异,却一眼就看出了手下贺娇被人替换,这位新太守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最为紧张的也是这二人,身为检校和司狱,府衙中所有大小案件的赏善罚罪都是经他二人盖印后存档,一旦被况钟查出什么,他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

    话分两头,且说况钟与贺娇出了府衙,沿街就近找了一个空荡荡的小饭馆落座,点了两斤牛肉,两坛酒。

    这饭馆是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二人经管,老板兼职厨子在后厨忙活,老板娘掌柜的同时还要充当小二角色,被况钟要求伺候身旁倒酒。

    “老板娘,你这饭馆好冷清,莫不是厨艺差些火候?”况钟见店铺上下摆放的干净利落,井井有条,再加上老板娘也颇有姿色,实在不能理解这家馆子为何如此冷清,只得发问。

    老板娘适才去府衙看过况钟审案,此时显得十分拘谨,心里七上八下,不停地搓弄着手中抹布,生怕一句话得罪了这位太守大人被抓进大牢,结结巴巴说道:“没……没……家夫厨艺很好,大人,您不妨…妨…点两个小菜尝尝。”

    “大人?”况钟瞥了老板娘一言,而后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贺娇,笑了笑说道,“好,来两道拿手菜,我要尝尝。”

    老板娘行礼后去了后厨。

    见老板娘走远,贺娇凑近想对况钟说起昨夜经历,被况钟抬手打断。

    “昨夜,敲门声过后我们听到那两声水响,本官错误地认定是那两个歹人跳船水遁而走。你出门查看之时,被那二人从背后制服,带到了另外一艘船上。”况钟说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哎!”贺娇无奈地摇了摇头,“吓死属下了,属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人了呢?不过,多亏那两个黑衣人是三脚猫功夫,只是点了属下穴道后用一个布袋套在了属下头上。”

    “你见到了什么人没有?”况钟低声问。

    “大人,您猜错了,昨夜上我们船的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拿走了我怀中圣旨,而那两个水鬼则是将属下拉入水中,直到官船走远一艘小船驶来,我们才又上了船。”贺娇回忆说,“大人,这里太可怕了。属下上船后拼尽内力冲破穴道,制服了那两个水鬼,我命他们划船直追大人而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竟然是三个人。”况钟发出一声长叹,“其中一个易容成你的模样,直到在府衙被本官识破遁走。”

    “大人,不是易容!是变成了我的模样,您回去可审问那两个水鬼,他们是这样给属下说的呀!”贺娇说话时,声音在颤抖。

    “小乔,你可堂堂镇抚使,说出这样的话,端地让哥齿冷。照你那么说那人莫不是妖怪?”况钟说完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完将那人会倭寇忍法的事情说于贺娇。

    “原来是东瀛倭贼!”贺娇恨得牙根痒痒。

    这时,老板娘挑着两盘牛肉来到近前,将香喷喷的肉摆放在二人中间,示意二人慢用。

    二人早已饥肠咕噜,就着酒开始吃喝起来,小乔斯斯文文地细嚼慢咽和况钟的狼吞虎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板娘看着况钟的吃相,自然是无比震惊,这哪里像个当官的,简直像一个三天没吃没喝的独眼土匪头子。

    十分钟后,况钟从老板娘手里拽过抹布擦了擦嘴,打了个饱嗝,揉着着肚子说:“老板娘,本太守问你,这苏州城里谁最厉害?”

    “回大人的话。城里最有钱最厉害的当属苏半城和吴半城两位爷。这两位联合起来富可敌国。”老板娘低声说道,“最最厉害的就是……就是……”

    况钟点了点头,又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你是想说苏州织造局吧。”

    “是是。”老板娘声音更低了。

    “大人,织造局的公公们咱们可惹不起啊。”贺娇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了,一听到织造局,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况钟也略觉晕眩,抱起酒坛子本想再满一碗,不料已然见底,不满道,“上酒,上酒。”

    老板娘哦了一声,刚准备上酒,忽然门外大摇大摆地来了两个穿着黑色布衣的男人,一看到这二人,老板娘身体一抖手中酒坛子掉落摔的粉碎。

    “你他妈找死!开张钱不交,居然敢在苏爷的地盘上开门营业接待酒客?”一个方脸大汉点指老板娘骂道。

    “不敢,不敢!是这两位大爷……”老板娘左右为难,只得跪地乞求方脸大汉绕过她这一次。

    况钟将二人看在眼中,开张钱,无非是在说这一地界是他们家苏爷的地盘,外人想要开门做生意赚点营生得给他们苏爷交一定数量的钱才能被允许。好家伙,这家酒馆距离州衙才五十多步路程,居然能发生这种事情!

    这时,方脸大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老板娘身前,拖着老板娘的脸颊带着一脸邪恶笑容说道:“只要你肯给爷爷两个时辰时间,我们就免了你那个棺材梁子丈夫一顿毒打,否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