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张婷婷偶遇在县城工作的同学
回到家，70多岁的五奶奶来串门，正在院子里跟婷婷妈闲话家常。
张婷婷打发孩子都回了家。
张婷婷妈：“你二姨家都好吧？”
张婷婷吐了一下舌头怯怯地说：“我们没去二姨家。”
张婷婷妈不解地问：“为啥没去？”
张婷婷抱歉地跟她妈说：“我们把花献给唱戏的演员了。”
张婷婷妈诧异：“献给他们做什么？”
张婷婷赶紧解释：“演出结束演员谢幕一般都会有观众送花给演员的。”
张婷婷妈：“这又不是城里，哪有献什么花，你也不怕招人笑话。”
张婷婷申辩：“今天戏唱得演得真好，我就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嘛，如果演得不好，我就悄咪咪的怎么去怎么回来，可是真的演得好唱得好，孩子们也都看得很开心，然后我一激动就放飞自我了。看戏的人也没人笑话我，本来散场要走的人都没走，大家都挺开心的。”
张婷婷妈：“开心开心，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一点都不成熟稳重，像个孩子头。”
张婷婷：“我也有成熟稳重的时候啊，人不是只有一面的嘛。”
五奶奶笑吟吟说：“现在人寿命长，过去人寿命短，活到五十几岁很多就差不多到头了，小孩子时期啥都不知道，不是帮家里干活就是疯玩疯跑，十几岁就开始有人说媒，或娶或嫁，20岁不到已经是孩子爸孩子妈，每天要为养家糊口操心劳累，所以各个20岁已经活得老成持重，三十几岁已经要开始操心孩子的婚事，四十左右开始当爷爷奶奶，带孙子，五十几岁去世。一辈子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生活。现在人寿命长了，至少多出来十几年，20几岁没有家累，又不像十几岁知道得少东撞西颠的，正是好时候，活那么老成做什么。我今年70多岁了，我都想做个老小孩，反正这辈子的任务完成了，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日子他们该怎么过怎么过，也不需要我操什么心，虽然70多岁了，感觉也是好时候，唯一遗憾的就是晚了点，羡慕婷婷不用等到我这个年龄才随心意。我如果早点知道婷婷今天开车去看戏，我也想跟着去看戏。”
张婷婷有点抱歉：“五奶奶，我不知道您想去看，否则我一定带上您。”
五奶奶叹口气，眼神好像随着思绪回到了过去：“好久都没看戏了，以前每年夏天收完庄家后，农忙结束，县上都请戏班唱至少半个月戏。离县城远的乡镇也会每年选个时间，请戏班在镇上唱十天半个月，叫汇会。哪个地方请唱戏，前半月，当地的亲戚就开始给住在远处的亲戚稍话，邀请唱戏期间去他家住段时间，一起去看戏。唱戏期间真是热闹。我跟我嫂子关系特别好，每年我娘家唱戏我嫂子就早早打发我几个侄子里的一个给我稍话，甚至专门来接我，我都会回去住十多天有时甚至一个月，咱们这里唱戏，我也早早稍话叫我嫂子来住，我嫂子就来跟我住十多天，白天去看戏，晚上坐着说话做针线活，真是好日子啊。我老嫂子现在走了都快十年了，真想过去那些日子。”五奶奶说着眼眶发红，泪水漫上来。
张婷婷也感觉既温馨又难过。
第二天张婷婷把面包车开到县上去还给弟弟的朋友。
还完车，在县城街上随便逛逛，遇到了高中同学李慧琴，高中的时候她俩玩得还可以，高考后没再联系。
这次在街上遇到，李慧琴骑着一辆电动车，车筐里装了菜和肉，应该是买来做中午饭的。
张婷婷还在到处东张西望地随意看着县城里的街景，眼睛根本不会注意去看具体人。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城市生活养成的习惯，反正路上那么多人都是不认识的，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即刻散去，谁也不会多留意谁，即便有长相或衣着装扮特别的，多看几眼，当时留了印象，但不消两天也已经完全淡忘了，所以走在路上眼睛是不会注意地去看人的。
但李慧琴一眼认出张婷婷，可能因为县城里有很多互相认识的人，遇到了都会问候寒暄几句，所以才会习惯地把眼光放在人身上。
李慧琴叫住张婷婷：“你是张婷婷吧？”
张婷婷听见有人叫她，才收回眼神看周围的人，看到靠近人行道的马路上有一个坐在电动车上，两只脚撑在地上的女孩子叫她，张婷婷从人行道上走过去，认出是李慧琴。
张婷婷拿出热情，提亮音色：“你是李慧琴？”
李慧琴也热情回应：“嗯，多少年不见了。”
张婷婷：“是啊。你也是回家休假吗？”
李慧琴：“我在县上工作。”
张婷婷：“你毕业后就回来了吗？”
李慧琴：“嗯。你呢？现在在干什么？”
张婷婷：“在一家公司做策划。”
李慧琴：“去我家坐坐吧，就在前面。”
张婷婷有些不好意思，“方便吗？要不以后吧。”
李慧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正好要做中午饭，你就在我家吃饭吧。”
张婷婷看到盛情难却，也就接受了邀请。
路过一家水果店，张婷婷打算买一袋水果做礼品，她不好意思空着手去人家家里做客。
张婷婷：“慧琴，你等一下，我买点水果。”说完就往水果店走。
李慧琴急喊：“不用买了，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说着停好电动车，快步走进水果店，拦住张婷婷不让买，张婷婷坚持要买，两人撕吧了半天，张婷婷还是坚持买了一袋水果。
李慧琴家是县城新建的住宅高楼，有30层，李慧琴家在17楼。
到了李慧琴家，房子是三室两厅，家里看着是刚装修不到一年。
客厅沙发靠背上面的墙上挂了一张大幅带相框的婚纱照。
张婷婷惊讶：“你已经结婚了？”
李慧琴：“嗯。”
张婷婷：“好快啊。”
李慧琴：“毕业后我就回来了，一开始操心考公的事，考上后，我爸妈就开始操心我结婚的事，天天张罗着到处托亲戚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想反正也是要结婚的，上学为找工作，学上完了，工作也有着落了，除了结婚也没有其他大事了，在这小县城如果想自己谈自己找，县城比不了大城市人多，大城市聚集了全国各地优秀的人，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小县城毕业回来也就那么点人，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与其我自己瞎猫碰死耗子，还不如让我爸妈发动亲戚们把不管是个人能力好的还是其他条件好的，把那些有可能的候选对象找出来，我在里面挑一个合适的。”
张婷婷：“在老家就是这点好，有什么事有很多亲戚可以帮忙。”
李慧琴：“是啊。”
从进门起，就听到楼上有几个小孩子跑动，蹦跳、拍球、拉凳子…各种声响。
张婷婷本来还有点羡慕李慧琴生活稳定，周围又有亲戚在身边帮忙，不用在大城市里孤身一人，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但想到如果回老家也是要住在这种楼房，心里又开始厌烦了，回老家最大愿意就是为住得畅快点。
她从小就是住敞门农家院，与周围邻居遥遥相望但声耳不闻，所以这些年住楼房一直都住不惯。
平时李慧琴老公也会回来吃中午饭，她老公今天有公事下乡去了。
李慧琴做了午饭，张婷婷留下吃了饭，帮着洗了碗碟。
坐着聊天，差不多坐到13点多，李慧琴要出门去上班，两人一起出门，李慧琴去上班，张婷婷去车站搭班车回家。
农村吃晚饭早，尤其孩子们放假期间，差不多5点就吃完了。
吃完晚饭，5点多一点，张婷婷拿了一条装过化肥并已清洗过的袋子，来到房子后面一片草地上，把袋子铺在地上，拿一本书打算看书。
面前是大片田地，正好面对着西边，天边是夕阳的美景，张婷婷在城市已经好久没看过夕阳了，所以也不看书，坐着看了半天夕阳。
房子南边是一条村路，时不时有人经过。
村里建平爷爷沿着村路走过来，有些村里称呼长辈，如果排行在十以内，一般按排行叫，比如三爷爷四爷爷五爷爷等，如果排行超过十，若还按排行叫，称呼太长了，很多人也不大记得住他们具体排行第几，所以一般都是名字+辈分，建平爷爷排行可能都到30几位之后了，具体排行多少张婷婷也不知道，别说张婷婷不知道了，张婷婷他爸也不知道，可能除了建平爷爷本人和他父母以外，村里其他人得看族谱才能知道排十名以后的人具体排行多少。
建平爷爷：“婷婷，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婷婷：“前几天回来的。”
建平爷爷：“回来待几天？”
张婷婷：“一周左右吧。”
建平爷爷：“你公司这么好，放这么长假。”
张婷婷：“出差了一个月调休几天。”
建平爷爷：“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张婷婷：“在一家公司做策划。”
建平爷爷：“工资多少？”
张婷婷：“还行。”
建平爷爷：“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张婷婷：“没有。”
建平爷爷：“那你得赶紧找了。”
张婷婷尴尬地笑笑。
张婷婷打发孩子都回了家。
张婷婷妈：“你二姨家都好吧？”
张婷婷吐了一下舌头怯怯地说：“我们没去二姨家。”
张婷婷妈不解地问：“为啥没去？”
张婷婷抱歉地跟她妈说：“我们把花献给唱戏的演员了。”
张婷婷妈诧异：“献给他们做什么？”
张婷婷赶紧解释：“演出结束演员谢幕一般都会有观众送花给演员的。”
张婷婷妈：“这又不是城里，哪有献什么花，你也不怕招人笑话。”
张婷婷申辩：“今天戏唱得演得真好，我就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嘛，如果演得不好，我就悄咪咪的怎么去怎么回来，可是真的演得好唱得好，孩子们也都看得很开心，然后我一激动就放飞自我了。看戏的人也没人笑话我，本来散场要走的人都没走，大家都挺开心的。”
张婷婷妈：“开心开心，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一点都不成熟稳重，像个孩子头。”
张婷婷：“我也有成熟稳重的时候啊，人不是只有一面的嘛。”
五奶奶笑吟吟说：“现在人寿命长，过去人寿命短，活到五十几岁很多就差不多到头了，小孩子时期啥都不知道，不是帮家里干活就是疯玩疯跑，十几岁就开始有人说媒，或娶或嫁，20岁不到已经是孩子爸孩子妈，每天要为养家糊口操心劳累，所以各个20岁已经活得老成持重，三十几岁已经要开始操心孩子的婚事，四十左右开始当爷爷奶奶，带孙子，五十几岁去世。一辈子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生活。现在人寿命长了，至少多出来十几年，20几岁没有家累，又不像十几岁知道得少东撞西颠的，正是好时候，活那么老成做什么。我今年70多岁了，我都想做个老小孩，反正这辈子的任务完成了，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日子他们该怎么过怎么过，也不需要我操什么心，虽然70多岁了，感觉也是好时候，唯一遗憾的就是晚了点，羡慕婷婷不用等到我这个年龄才随心意。我如果早点知道婷婷今天开车去看戏，我也想跟着去看戏。”
张婷婷有点抱歉：“五奶奶，我不知道您想去看，否则我一定带上您。”
五奶奶叹口气，眼神好像随着思绪回到了过去：“好久都没看戏了，以前每年夏天收完庄家后，农忙结束，县上都请戏班唱至少半个月戏。离县城远的乡镇也会每年选个时间，请戏班在镇上唱十天半个月，叫汇会。哪个地方请唱戏，前半月，当地的亲戚就开始给住在远处的亲戚稍话，邀请唱戏期间去他家住段时间，一起去看戏。唱戏期间真是热闹。我跟我嫂子关系特别好，每年我娘家唱戏我嫂子就早早打发我几个侄子里的一个给我稍话，甚至专门来接我，我都会回去住十多天有时甚至一个月，咱们这里唱戏，我也早早稍话叫我嫂子来住，我嫂子就来跟我住十多天，白天去看戏，晚上坐着说话做针线活，真是好日子啊。我老嫂子现在走了都快十年了，真想过去那些日子。”五奶奶说着眼眶发红，泪水漫上来。
张婷婷也感觉既温馨又难过。
第二天张婷婷把面包车开到县上去还给弟弟的朋友。
还完车，在县城街上随便逛逛，遇到了高中同学李慧琴，高中的时候她俩玩得还可以，高考后没再联系。
这次在街上遇到，李慧琴骑着一辆电动车，车筐里装了菜和肉，应该是买来做中午饭的。
张婷婷还在到处东张西望地随意看着县城里的街景，眼睛根本不会注意去看具体人。这也是她这些年在城市生活养成的习惯，反正路上那么多人都是不认识的，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即刻散去，谁也不会多留意谁，即便有长相或衣着装扮特别的，多看几眼，当时留了印象，但不消两天也已经完全淡忘了，所以走在路上眼睛是不会注意地去看人的。
但李慧琴一眼认出张婷婷，可能因为县城里有很多互相认识的人，遇到了都会问候寒暄几句，所以才会习惯地把眼光放在人身上。
李慧琴叫住张婷婷：“你是张婷婷吧？”
张婷婷听见有人叫她，才收回眼神看周围的人，看到靠近人行道的马路上有一个坐在电动车上，两只脚撑在地上的女孩子叫她，张婷婷从人行道上走过去，认出是李慧琴。
张婷婷拿出热情，提亮音色：“你是李慧琴？”
李慧琴也热情回应：“嗯，多少年不见了。”
张婷婷：“是啊。你也是回家休假吗？”
李慧琴：“我在县上工作。”
张婷婷：“你毕业后就回来了吗？”
李慧琴：“嗯。你呢？现在在干什么？”
张婷婷：“在一家公司做策划。”
李慧琴：“去我家坐坐吧，就在前面。”
张婷婷有些不好意思，“方便吗？要不以后吧。”
李慧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正好要做中午饭，你就在我家吃饭吧。”
张婷婷看到盛情难却，也就接受了邀请。
路过一家水果店，张婷婷打算买一袋水果做礼品，她不好意思空着手去人家家里做客。
张婷婷：“慧琴，你等一下，我买点水果。”说完就往水果店走。
李慧琴急喊：“不用买了，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说着停好电动车，快步走进水果店，拦住张婷婷不让买，张婷婷坚持要买，两人撕吧了半天，张婷婷还是坚持买了一袋水果。
李慧琴家是县城新建的住宅高楼，有30层，李慧琴家在17楼。
到了李慧琴家，房子是三室两厅，家里看着是刚装修不到一年。
客厅沙发靠背上面的墙上挂了一张大幅带相框的婚纱照。
张婷婷惊讶：“你已经结婚了？”
李慧琴：“嗯。”
张婷婷：“好快啊。”
李慧琴：“毕业后我就回来了，一开始操心考公的事，考上后，我爸妈就开始操心我结婚的事，天天张罗着到处托亲戚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想反正也是要结婚的，上学为找工作，学上完了，工作也有着落了，除了结婚也没有其他大事了，在这小县城如果想自己谈自己找，县城比不了大城市人多，大城市聚集了全国各地优秀的人，有机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小县城毕业回来也就那么点人，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与其我自己瞎猫碰死耗子，还不如让我爸妈发动亲戚们把不管是个人能力好的还是其他条件好的，把那些有可能的候选对象找出来，我在里面挑一个合适的。”
张婷婷：“在老家就是这点好，有什么事有很多亲戚可以帮忙。”
李慧琴：“是啊。”
从进门起，就听到楼上有几个小孩子跑动，蹦跳、拍球、拉凳子…各种声响。
张婷婷本来还有点羡慕李慧琴生活稳定，周围又有亲戚在身边帮忙，不用在大城市里孤身一人，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
但想到如果回老家也是要住在这种楼房，心里又开始厌烦了，回老家最大愿意就是为住得畅快点。
她从小就是住敞门农家院，与周围邻居遥遥相望但声耳不闻，所以这些年住楼房一直都住不惯。
平时李慧琴老公也会回来吃中午饭，她老公今天有公事下乡去了。
李慧琴做了午饭，张婷婷留下吃了饭，帮着洗了碗碟。
坐着聊天，差不多坐到13点多，李慧琴要出门去上班，两人一起出门，李慧琴去上班，张婷婷去车站搭班车回家。
农村吃晚饭早，尤其孩子们放假期间，差不多5点就吃完了。
吃完晚饭，5点多一点，张婷婷拿了一条装过化肥并已清洗过的袋子，来到房子后面一片草地上，把袋子铺在地上，拿一本书打算看书。
面前是大片田地，正好面对着西边，天边是夕阳的美景，张婷婷在城市已经好久没看过夕阳了，所以也不看书，坐着看了半天夕阳。
房子南边是一条村路，时不时有人经过。
村里建平爷爷沿着村路走过来，有些村里称呼长辈，如果排行在十以内，一般按排行叫，比如三爷爷四爷爷五爷爷等，如果排行超过十，若还按排行叫，称呼太长了，很多人也不大记得住他们具体排行第几，所以一般都是名字+辈分，建平爷爷排行可能都到30几位之后了，具体排行多少张婷婷也不知道，别说张婷婷不知道了，张婷婷他爸也不知道，可能除了建平爷爷本人和他父母以外，村里其他人得看族谱才能知道排十名以后的人具体排行多少。
建平爷爷：“婷婷，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婷婷：“前几天回来的。”
建平爷爷：“回来待几天？”
张婷婷：“一周左右吧。”
建平爷爷：“你公司这么好，放这么长假。”
张婷婷：“出差了一个月调休几天。”
建平爷爷：“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张婷婷：“在一家公司做策划。”
建平爷爷：“工资多少？”
张婷婷：“还行。”
建平爷爷：“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张婷婷：“没有。”
建平爷爷：“那你得赶紧找了。”
张婷婷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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