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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书院底蕴厚 小人当众辱

    天云书院短短二十多年就有如此成就,离不开每年的秋试制度,吸引了天下各地世家豪族和寒门子弟的参与。

    如此择天下英才而育之,培养人才的效率自然不是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地方宗门能比。

    假如天云书院失去了从寒门选拔优异人才的渠道,无异于自断一臂,这是挖书院根基的大事。

    丁修竹瞬间就想明白此中关节,愤怒道:“以往的秋试主考官,难道没有发现问题吗?”

    陈行简苦笑:“或许是没发现,也有可能发现了,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吧。”

    “嘭”,丁修竹略一拍身边桌子,昂首道:“行简之意我已明了,既然今年我是主考官,我便会对所有考生一视同仁,不管是寒门子弟还是世家贵族,不管考卷有没有标记,文好则录,文劣则汰,公侯内举制当自我而止!”

    陈行简闻言满脸笑意,躬身行礼道:“赵公高义,我替天下寒门士子感谢赵公!不过我的师傅叶院长向来不喜人干涉书院事务,今日之事还请赵公替我保密。”

    丁修竹点头道:“作为此次秋试的主考官,此事自是我一人之意,不会让行简你背锅。”

    陈行简笑道:“多谢夫子,弟子告退。”

    丁修竹再次留恋的看了一眼盛放花瓶的木箱,决然道:“慢着,请行简将这秘色花瓶一并带回吧。”

    待走出赵府,陈行简身边陈管家近身提醒道:“老爷,丁修竹此举无疑得罪了无数有内举资格的公侯世家,若今日他想明白此中关节,老爷的谋划恐有不谐啊。”

    陈行简摇头道:“你以为丁修竹看不出我另有所图吗?不,他一开始就清楚,不过君子可欺之以方,哪怕他明知道我有算计,为了自己心中的公义,他也会义无反顾按照我的想法干,而且心甘情愿替我背这口黑锅。”

    说罢陈行简拍了拍身边的木箱,冷笑道:“呵,这等腐儒,真希望天下越多越好,这不,连我心爱的秘色瓶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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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徐瑾辰一早便梳洗整理好,与李沐婉一同前往了天云书院参加秋试。

    刚进书院大门,便见书院内显眼矗立了一块两人高的巨石,其中一面光滑如镜。上面刻着几个大字:

    修身

    齐家

    治国

    平天下

    徐瑾辰驻足观望着这几个大字,身后却传来一个朔州口音的稚嫩声道:“早就听说书院的院训被刻在一块巨石之上,今日终于能有幸一见。只此一观,便不负我远赴千里来一趟上京。”

    徐瑾辰回头便见到一个衣着简朴,身材异常挺拔的少年士子,一脸崇敬地看着这块巨石。

    在上京除了在侯府,难得遇到一个朔州人,徐瑾辰颇有些亲切感,不由攀谈问道:“听兄台意思,这块巨石应多有典故,不知可否为我介绍一二?”

    这少年士子也听出了徐瑾辰应是老乡,虽不算他乡遇故知,但朔州本就少有来上京求学的士子,能见到一个也真是不容易。

    本想上前结交,但一看徐瑾辰的衣着便知道非富即贵,少年的矜持让他不愿显得巴结对方。

    于是也不通报姓名,直接向徐瑾辰微笑解释道:“天云书院,乃是魏末最后一位皇帝曹琛为稳固天下世族之心,盛邀叶院长来上京所建。当时的书院老师不过十数人,学生二百余人,便借由当时修文公在景行坊的一处别院改建。”

    徐瑾辰听得认真,同时心中也在暗暗推理,在他魂穿宋子羽的记忆中,并没有上京天云书院的记忆,那么可以推断,天云书院应是在他魂穿宋子羽身体之后成立的。

    少年见徐瑾辰听得认真,谈兴更浓:“招生第一天,叶院长为了激励前来应考的士子,将别院一块景观巨石一剑剖开,然后以剑代笔,剑气纵横间,便写就了书院的院训。

    自此以后,书院师生规模不断扩大,书院也不断购置周边房产面积,直到如今占据了景行坊一坊之地。而每次书院扩建,这块刻着书院的巨石便随之搬动,永远放置在书院一入门便见到的地方,以提醒士子读书之初心。”

    这少年说的激情澎湃,徐瑾辰和李沐婉听得也是兴致盎然。

    徐瑾辰听完不禁感叹,天云书院不愧是楚国儒道魁首,底蕴深厚,竟连这块石碑都有这种来历。

    让徐瑾辰遗憾的是,少年介绍完似是谈兴已尽,直接行礼便快步离开,让他无法再搭话认识。

    不过缘聚缘散本就平常,徐瑾辰也不在意,带着李沐婉直接奔向书院上午的文试地点。

    天云书院的秋试上午为文试,下午为武试。

    待到验证身份,徐瑾辰惊讶地发现,李沐婉竟然也跟着他排队等候进入考场,不由惊讶问道:“我要参加书院的秋试,你跟着我进去干什么?”

    李沐婉一挺小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自然也是来应考的。”

    徐瑾辰目瞪口呆地问:“你连一首乐府诗都背不下来,来这儿考文试,是来自取其辱的吗?”

    李沐婉一脸骄傲地答道:“我虽文试不行,但是武试谁能是我敌手?武院的周翰远周夫子是我爹爹挚友,他让我尽管来考便是。”

    徐瑾辰闻言扶额头疼,原本以为自己身份特殊才走了个后门,没想到连李沐婉这样的笨蛋都能进书院,一时不由信心大增。

    不过他没来得及为教李沐婉诗文的夫子默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怨毒的声音:“吆,这不是朔北来的蛮子嘛,你们能把文试的题目看明白吗?竟然也好意思来参加考试?”

    徐瑾辰转眼看去,就见一个仿佛大病初愈,走路还有点跛的阴柔青年,在一群士子的簇拥下朝他走来。

    徐瑾辰一脸懵逼的转头问李沐婉:“这人是谁,是跟咱们说话吗?”

    李沐婉跟徐瑾辰大眼瞪小眼,突然恍然大悟喊道:“辰哥儿,这不是那个被一脚爆蛋的陈不是东西嘛!”

    徐瑾辰被一提醒,瞬间想起了这位仁兄。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月过的实在太充实了,陈非冬的事儿早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乍一见面,还真没认出来。

    不过陈非冬当时毕竟犯罪未遂,就被李沐婉直接搞了个终身残疾。

    若徐瑾辰还是一月前那个十六岁的小侯爷,对这种挑衅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但如今这具尚有些稚嫩的身体中,是一个年逾三十,在现代职场多年摸爬滚打的成熟灵魂。

    徐瑾辰内心还是感觉挺对不住对方的,忙躬身施礼道:“爆蛋兄...不不,陈公子有礼了,那日在集市徐某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还望……”

    说到一半,眼见周围越来越多的考生往这边看来,对面的陈非冬脸色已经涨的跟猪肝一样,徐瑾辰无奈一脸绝望的闭嘴。

    见到陈非冬这位受害人,徐瑾辰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刚解释了一半,就发现这种事儿越描越黑,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合乱说,对这位陈公子而言简直堪称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