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钱能通鬼神 弘法遇俊僧
徐瑾辰听闻知客的话，先是微微一愣，未想到静虚道长如此接地气。
不过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对徐瑾辰而言都不是问题。
徐瑾辰的母亲崔丹青除了振武侯夫人这一身份外，还是河北三州最大的商行的话事人，家资千万来形容她毫不夸张。
这次徐瑾辰来上京，崔丹青生怕儿子受委屈，先是给了五千两银票让他打点关系，又给他一枚玉佩信物，凭此可一次性取走万通商行上京分号的五成现银。
李沐婉此时难得“聪明”一回，不客气地说道：“辰哥儿那静虚道长是个糊涂蛋，会客时间越长反而越贵，我看咱们还是不用见的好。”
徐瑾辰却笑着对李沐婉说：“依我看这静虚道长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上京城达官贵人颇多，有能力需要找静虚道长的，自然不在意花一百五十两银子；若平民必须要见静虚道长，倾家之财或也能见一面，也算是给百姓留了个方便之门。”
说罢又转头对清月道长道歉：“我这小妹出言无忌，冲突了静虚道长，还请见谅。”
清月道长忙羞赧道：“小侯爷不必客气，修道之人本应持银钱戒，可我这师叔一生唯好此物，我等晚辈却是不便规劝。”
徐瑾辰不以为意道：“以静虚道长医道之能，些许阿堵物岂能衡量，今日先与静虚道长谈一个时辰，还望清月道长引荐。”
话已至此，清月见这又是一个上杆子给自己师叔送钱的，也不再推拒，径直带着徐瑾辰和李沐婉来到了流云观的一处小院。
一进小院，清月便扬声道：“师叔，有位善信今日想要拜见，不知师叔是否有空？”
“有空有空，今日又是哪家肥羊……咳咳，哪家贵人要与贫道坐而论道？”一个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刚一出门，便看到徐瑾辰也跟随清月站在门口，赶忙改口问道。
徐瑾辰拱手一礼道：“静虚道长有礼，我是振武侯之子徐瑾辰。今日前来拜会道长，乃是听闻静虚道长乃是国医圣手，故特来请教疫病防治之法。”
徐瑾辰话音刚落，便见静虚道长身影一晃，瞬间退后三步，然后捂住口鼻，紧张地说：“疫病防治之法？莫非是善信你家中有人患疫病？”
徐瑾辰笑道：“道长不必紧张，我家中无人得病，只是有感百姓疾苦，欲寻疫病引发根源，探瘟疫防治之法，著书一册，以利后人。”
静虚道长闻言一愣，没想到今日访客竟是为此而来，踟蹰片刻后为难回道：“此事大善，我理应全力支持，不过我会客的规矩却是不好破，这……”
徐瑾辰打断道：“不劳道长为难，今日先与道长坐谈一个时辰，这是二十两银票，还请收好。”
静虚道长接过银票，辨认真伪后，利索地将银票收至袖中，眉开眼笑地对徐瑾辰和李沐婉道：“小侯爷和这位女善信请上座！”
转头又对清月道：“清月，快取出我珍藏茶叶，为小侯爷烹茶。”
待进入室内，请徐瑾辰坐下，静虚道长脸色一肃，迅速由市侩变得专业，直接问道：“小侯爷欲著书立说，要利的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
徐瑾辰不禁好奇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静虚道长叹息道：“要利达官显贵易，他们有权有钱，我只要将史书记载常见疫病症状、在病症不同阶段需使用的药方告诉你，你回去整理成册便是；要利天下百姓难，百姓无产，哪怕知道该如何诊治，也防不住，治不起，最终还得等死。”
徐瑾辰又问：“要利天下百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静虚道长沉吟片刻道：“疫病难以制伏的根源，在其扩散之快，以一家一族之力难以控制，待其蔓延至官府可察的程度，疫病其势已成，为时晚矣。若能在疫病暴发之初让官府第一时间发现，以一城之力制之，或可有效。”
徐瑾辰大喜，起身拜道：“请道长教我利天下百姓之道。”
静虚道长闻言大笑道：“知不可为而为之，小侯爷乃大勇也。二十多年前上京大疫，我亦经历，关于疫病之说，这些年我思忖良多，今日且听我细细与你道来。”
如此两人且问且答，不知不觉就是一个时辰。
眼见时辰已至，静虚道长立刻闭口不答徐瑾辰问题。
短短一个时辰，徐瑾辰已是获益良多。医武不分家，此世武道昌盛，在医疗方面走的路较前世也要远得多。
静虚道长或是经历过当年那场大疫病，对这方面研究得尤其深入，已从当年医治的病例总结出，疫病应是通过唾液飞沫、血液，乃至老鼠、寄生虫等传播，对此也提出了针对性的解决措施。
见静虚道长不再应答，徐瑾辰也是知道时间已到，不由感叹这静虚老道原则性强，说一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当真是不给人占一分便宜。
徐瑾辰对此也不在意，拱手道：“今日与道长交谈甚欢，受益匪浅，如今还有最后一问，恳请道长回答。”
静虚道长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卖振武侯府一个面子，面露难色道：“小侯爷请问。”
徐瑾辰笑问道：“不知道长这会客的套餐中，可有包月否？”
静虚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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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云观出来，草草吃了午饭，徐瑾辰又直奔菩提峰法弘寺而去，这法弘寺与流云观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也是信众如织，来往不断，但建筑规模较流云观却少了许多，且山门和大殿虽看上去应是时常维护，但明显有岁月侵蚀的陈旧感。
有了流云观的经验，徐瑾辰这次找弘法寺的知客僧也还是艰难。
最后终于在一偏僻院落，见到一个身穿月白僧衣的俊美知客僧，再次通报家门，请求拜见了禅监院。
那俊美的年轻和尚有些羞赧答道：“了禅师叔佛法偶有感悟，近日正潜心参悟佛法，已是闭门不见外客。”
找了半天知客僧，还吃了闭门羹的李沐婉愠怒道：“好你个小和尚，莫不是诓我们。你作为知客僧躲在这个偏僻小院偷懒也就罢了，客人到访还不通传，你在寺庙中欺瞒信众，不怕受将来堕入拔舌地狱吗？”
那俊美和尚闻言先是脸色涨红，忽听远处隐约有莺莺燕燕一片女声，隐约喊着：“明心大师，你在哪儿？”又瞬间脸色吓得蜡白。
徐瑾辰见状也是明白情况，不由笑道：“小婉莫要胡说，明心师傅宝相庄严，想必定是不会说谎的。躲在这里，应是因犯了红尘的桃花劫啊。”
不过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对徐瑾辰而言都不是问题。
徐瑾辰的母亲崔丹青除了振武侯夫人这一身份外，还是河北三州最大的商行的话事人，家资千万来形容她毫不夸张。
这次徐瑾辰来上京，崔丹青生怕儿子受委屈，先是给了五千两银票让他打点关系，又给他一枚玉佩信物，凭此可一次性取走万通商行上京分号的五成现银。
李沐婉此时难得“聪明”一回，不客气地说道：“辰哥儿那静虚道长是个糊涂蛋，会客时间越长反而越贵，我看咱们还是不用见的好。”
徐瑾辰却笑着对李沐婉说：“依我看这静虚道长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上京城达官贵人颇多，有能力需要找静虚道长的，自然不在意花一百五十两银子；若平民必须要见静虚道长，倾家之财或也能见一面，也算是给百姓留了个方便之门。”
说罢又转头对清月道长道歉：“我这小妹出言无忌，冲突了静虚道长，还请见谅。”
清月道长忙羞赧道：“小侯爷不必客气，修道之人本应持银钱戒，可我这师叔一生唯好此物，我等晚辈却是不便规劝。”
徐瑾辰不以为意道：“以静虚道长医道之能，些许阿堵物岂能衡量，今日先与静虚道长谈一个时辰，还望清月道长引荐。”
话已至此，清月见这又是一个上杆子给自己师叔送钱的，也不再推拒，径直带着徐瑾辰和李沐婉来到了流云观的一处小院。
一进小院，清月便扬声道：“师叔，有位善信今日想要拜见，不知师叔是否有空？”
“有空有空，今日又是哪家肥羊……咳咳，哪家贵人要与贫道坐而论道？”一个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刚一出门，便看到徐瑾辰也跟随清月站在门口，赶忙改口问道。
徐瑾辰拱手一礼道：“静虚道长有礼，我是振武侯之子徐瑾辰。今日前来拜会道长，乃是听闻静虚道长乃是国医圣手，故特来请教疫病防治之法。”
徐瑾辰话音刚落，便见静虚道长身影一晃，瞬间退后三步，然后捂住口鼻，紧张地说：“疫病防治之法？莫非是善信你家中有人患疫病？”
徐瑾辰笑道：“道长不必紧张，我家中无人得病，只是有感百姓疾苦，欲寻疫病引发根源，探瘟疫防治之法，著书一册，以利后人。”
静虚道长闻言一愣，没想到今日访客竟是为此而来，踟蹰片刻后为难回道：“此事大善，我理应全力支持，不过我会客的规矩却是不好破，这……”
徐瑾辰打断道：“不劳道长为难，今日先与道长坐谈一个时辰，这是二十两银票，还请收好。”
静虚道长接过银票，辨认真伪后，利索地将银票收至袖中，眉开眼笑地对徐瑾辰和李沐婉道：“小侯爷和这位女善信请上座！”
转头又对清月道：“清月，快取出我珍藏茶叶，为小侯爷烹茶。”
待进入室内，请徐瑾辰坐下，静虚道长脸色一肃，迅速由市侩变得专业，直接问道：“小侯爷欲著书立说，要利的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
徐瑾辰不禁好奇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静虚道长叹息道：“要利达官显贵易，他们有权有钱，我只要将史书记载常见疫病症状、在病症不同阶段需使用的药方告诉你，你回去整理成册便是；要利天下百姓难，百姓无产，哪怕知道该如何诊治，也防不住，治不起，最终还得等死。”
徐瑾辰又问：“要利天下百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静虚道长沉吟片刻道：“疫病难以制伏的根源，在其扩散之快，以一家一族之力难以控制，待其蔓延至官府可察的程度，疫病其势已成，为时晚矣。若能在疫病暴发之初让官府第一时间发现，以一城之力制之，或可有效。”
徐瑾辰大喜，起身拜道：“请道长教我利天下百姓之道。”
静虚道长闻言大笑道：“知不可为而为之，小侯爷乃大勇也。二十多年前上京大疫，我亦经历，关于疫病之说，这些年我思忖良多，今日且听我细细与你道来。”
如此两人且问且答，不知不觉就是一个时辰。
眼见时辰已至，静虚道长立刻闭口不答徐瑾辰问题。
短短一个时辰，徐瑾辰已是获益良多。医武不分家，此世武道昌盛，在医疗方面走的路较前世也要远得多。
静虚道长或是经历过当年那场大疫病，对这方面研究得尤其深入，已从当年医治的病例总结出，疫病应是通过唾液飞沫、血液，乃至老鼠、寄生虫等传播，对此也提出了针对性的解决措施。
见静虚道长不再应答，徐瑾辰也是知道时间已到，不由感叹这静虚老道原则性强，说一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当真是不给人占一分便宜。
徐瑾辰对此也不在意，拱手道：“今日与道长交谈甚欢，受益匪浅，如今还有最后一问，恳请道长回答。”
静虚道长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卖振武侯府一个面子，面露难色道：“小侯爷请问。”
徐瑾辰笑问道：“不知道长这会客的套餐中，可有包月否？”
静虚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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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云观出来，草草吃了午饭，徐瑾辰又直奔菩提峰法弘寺而去，这法弘寺与流云观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虽然也是信众如织，来往不断，但建筑规模较流云观却少了许多，且山门和大殿虽看上去应是时常维护，但明显有岁月侵蚀的陈旧感。
有了流云观的经验，徐瑾辰这次找弘法寺的知客僧也还是艰难。
最后终于在一偏僻院落，见到一个身穿月白僧衣的俊美知客僧，再次通报家门，请求拜见了禅监院。
那俊美的年轻和尚有些羞赧答道：“了禅师叔佛法偶有感悟，近日正潜心参悟佛法，已是闭门不见外客。”
找了半天知客僧，还吃了闭门羹的李沐婉愠怒道：“好你个小和尚，莫不是诓我们。你作为知客僧躲在这个偏僻小院偷懒也就罢了，客人到访还不通传，你在寺庙中欺瞒信众，不怕受将来堕入拔舌地狱吗？”
那俊美和尚闻言先是脸色涨红，忽听远处隐约有莺莺燕燕一片女声，隐约喊着：“明心大师，你在哪儿？”又瞬间脸色吓得蜡白。
徐瑾辰见状也是明白情况，不由笑道：“小婉莫要胡说，明心师傅宝相庄严，想必定是不会说谎的。躲在这里，应是因犯了红尘的桃花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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