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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寒的失憾

    “自从有了大海,就有了我。你是后来才来的。你叫易水寒,是江湖术士,对不对?江湖术士与茅山道士历年征战,我等只能望洋兴叹,并不想参与到这纷争里来。”钓鱼人说,他闭目养神。一边修行自己,一边与易水寒说话。

    “你可知道江湖术士吃了人心,有助于增加功力。”易水寒眉头一挑,邪恶一笑的说。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你未必能吃的下我,一个隐士未必打不过你。这一切的开始,都要从战争的意义说起,皇帝的军队保护京城,江湖术士与茅山道士搏斗终生,只为权衡人世间的善恶。而你与白面书生则不一样,你们虽然是敌人,却是朋友。”钓鱼人说,从袖子口里取出来一把金色的短刀。

    “前一代皇帝军队领袖!刀不斩寻常百姓,只斩杀来犯敌人。”钓鱼人说,将刀指着易水寒的翅膀,在空中划了两刀,易水寒的翅膀便断了。

    皇帝军队的领袖,又岂非三教九流之辈。

    “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的头顶之上。”钓鱼人说。

    易水寒脚底下生出一块冰来,他踩在冰上。傲慢的说出来了一些话,“皇帝的军队名不虚传,我前些天就杀死了七个。费了我不少的工夫。”

    钓鱼人脸色平常无齐。

    “纷争难以化干戈为玉帛,就顺其自然吧。”他说,从篮子里取出来一条鱼,选了两根木棒,一根木棒在另外一根木棒上旋转,开始钻木取火。

    “可否有雅致一起上来吃鱼?”钓鱼人说。

    “怎么会是上来,不应该是下去吗?”易水寒心里默念着。朝着下面一看,人与渔船皆无影踪。他再抬头一看,头顶上面有一艘渔船。

    “有此雅致。”易水寒说。左脚蹬右脚,右脚蹬左脚,这样便蹬上了渔船。

    “我看你烤鱼的技术如何?”易水寒问。

    就一撮小火,在鱼下面燃烧着。钓鱼人觉得火不够旺盛,又添加了一根木柴。

    鱼皮烤到了紧缩的时候,翻个鱼身烤另外一面。

    “喝酒吗?醉能引人入胜,梦能让人生死轮回。”钓鱼人说,抿了一口酒壶里的醋。

    易水寒从腰间解下来一个葫芦,葫芦里面装着半斤八两的上等好酒。这酒大有来历,是白面书生送给易水寒的酒。他们上次斗争完,白面书生问他对喝酒有兴趣吗,易水寒便问酒是什么。白面书生告诉他,这酒酒肉穿肠过,剑法心中留。

    这酒已经喝了很多年,还是没有喝完。

    钓鱼人把酒壶扔给易水寒,“来,尝一尝我的酒。”

    易水寒接过酒壶,扭开壶盖子,高高的扬起头颅,猛灌一口,霎时间,翻江倒海的吐出来。

    “这那里是酒,这分明是醋。”易水寒说,把酒壶扔给了钓鱼人。

    “你觉得是醋,而我觉得是酒。”钓鱼人说,轻轻地抿了一口酒。

    鱼烧好了,钓鱼人撒了一把细盐,这细盐贵如黄金啊,他先让易水寒品尝。

    “怎么样?烧鱼肉的味道怎么样?”钓鱼人问。

    易水寒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到:“不错,味道不赖。”说着,喝了一口酒,把葫芦酒壶与烤鱼交给钓鱼人品尝。

    “你这酒的味道不错,跟我的醋有几分相似之处。”钓鱼人说着,饮了一大口。

    他们吃完了鱼,坐在船头上,欣赏海边的风景,太阳没了火红的颜色,发着橙黄色的光,一点一点的被大海吞噬着。

    明天一大早,还会日出于东方之际,徘徊于斗牛之间。可是易水寒还会与钓鱼人见面吗?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易水寒对着钓鱼人说。

    海上起了风,钓鱼人又将鱼竿放了下去,能否在夜幕四合之前,再钓上一两条的鱼。

    “像吗?”钓鱼人说,他心底里早已经猜出来了易水寒所指的人是白面书生。

    “很像。”易水寒毫不犹豫的说。

    “有多么的像?”钓鱼人再问,鱼钩在水面波动,有鱼上了钩。钓鱼人收了鱼线,取下来一条鱼,看着不肥美,又扔进了海里面。

    “跟这夕阳,美酒一般相似。”易水寒说。他拿着鱼竿,将鱼钩放了下去,抓了一把碎蚯蚓扔进海里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钓鱼人说到,他念着唐代的古诗词,佩服这些大文豪,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能写出来如此的妙语连珠。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看在你让我喝酒的情分上。”钓鱼人说,瞅了一眼易水寒。

    “你且说来,”易水寒说,他把鱼钩放在海里面,不见动静,不怀疑鱼钩是直的,钓不上鱼,反而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行。

    “白面书生,已经不省人事。”钓鱼人说,独自吹起小曲来。

    “你说什么?”易水寒像是听了骇人惊闻,他内心宛如晴空霹雳。

    “白面书生,已经死了。”钓鱼人说,“我前些天夜观天象,星空的格局有所变化,一颗夙星的陨落,我按照星空格局推算出来了白面书生的死亡。”

    钓鱼人说。

    “此话当真?千真万确?”易水寒问。

    “你要是不信,全当我没有说过。我们继续喝酒。”钓鱼人说,他抿了一口醋。

    “白面书生与我亦敌亦友,世界上有他,我才觉得不孤独,他要是真的被杀害,我一定会替他报仇雪恨。”易水寒说。

    世界上与蚂蚁一同多的,就是水里的鱼儿。这是两种不可忽视的力量。易水寒召唤出来鲸鱼,用尽所能让天底下的鱼类通人性,会说人话。鲸鱼把关于白面书生的消息散发出去,鱼儿之间开口说话,问及白面书生的事情。

    那一天晚霞的时候奇怪,出去捞鱼的人都听到了一种幻觉,鱼儿开口说话,说的是人话,他们隐隐约约的听到白面书生是生是死。

    一个小时后,夜幕降临,便有了着落。

    事实证明了一件事情,白面书生的死讯,已经被埋葬了土里。

    蜀山曾经名噪一时,白面书生在蜀山里名噪一时,进了天阁与天下茅山道士斩妖魔也名噪一时。他不学习茅山道术,却和茅山道士不分高低。

    “你可知道,杀他的人是谁?”易水寒问,他双眼布满血丝,热血沸腾,充满着杀气。

    江湖里没有儿女情长,有些人情世故。

    “我告诉你,怕你得罪不起。”船家说,用刀在水面上划了几道波浪,他的船改了方向,往回行驶着。

    “你但说无妨。”易水寒问,“就算是以卵击石,我也要替白面书生报仇。”

    “你们江湖术士的大将军,乙亥!那条巨龙,几百年前,被鹿易封印了胳膊,封印了心脏。现在到处为非作歹,想要恢复自身。”钓鱼人说,咳嗽了几声。

    “再往下,我就不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我会折寿的。”钓鱼人说,无奈的笑了笑,“虽然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但是活着跟死去没有什么分别。”

    易水寒陷入了深思,他低着头,头发瞬间斑白,知道与乙亥作对是不自量力的事情,就连乙亥的左膀右臂,清官与一叶尘都打不过。

    船身滴滴答的在落雨,是天下雨了吗?当然不是,是易水寒落泪了。

    “我会报仇的。”易水寒犹豫不决后,下了决定。

    “我送你一本书籍,《遁迹潜形》”钓鱼人说。

    “我看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友,就当是缅怀故友了我送你这本书,可以让你遁地,在危险的关键时刻,得以保命。”钓鱼人说。

    “不知船家说的那位故友是谁?”易水寒问,他的脚尖轻轻地踩在海平面上,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盈,轻微的波浪从脚尖扩展开。

    “江湖故友,不提也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钓鱼人说。

    “你平时用什么兵器?刀枪棍棒那一种?”钓鱼人说。

    “我不用兵器,用这自然的力量。”易水寒说,左手一舞动,在海上舞了一条水龙,水龙幻化成一道墙壁,由攻击转换成防御。

    钓鱼人手起刀落,墙壁便被隔断成了两半。

    “不过如此。我且送你这把黄金刀,这把黄金刀,自身带着刀气,由不少的王权富贵献身祭到而成,助你报仇得以成功。”钓鱼人说。他忽然想起了从前夜晚,烤着篝火,架着新鲜的鱼,与人喝酒,那人一身白衣,舞动着扇子,在夏夜,扇子越舞越凉快。

    “船家,我不白那你的东西,我与好酒相送。”易水寒说,解下来腰上的酒壶,送给钓鱼人。

    钓鱼人将两种酒合二为一,他把易水寒的酒倒去了自己的酒壶里面,成了非醋非酒。

    易水寒接了宝刀与书籍,回到了半空的土地上。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流泪,他只是想把脚下这块土地冲进大海里。让银杏树在海底里开花结果。

    他暗自下了决定,投入茅山道士门,与乙亥将军势不两立。

    且说那广缘寺庙,剑兰吃了最后一顿斋饭,和清微主持一起吃的饭。

    “剑兰施主,你可觉得这黄连苦不苦?”清微说到。

    “不苦不苦,我的舌头已经吃习惯了,不觉得黄连苦。”剑兰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天了,今天就要离开。

    “那你可否住在这寺庙里,隐姓埋名,与红尘俗世断绝关系,人间的浩劫,即将到来了。这里就是极乐世界。”清微说着。

    “我心里有一件事情未了,等我了却了往事,再来皈依佛门。”剑兰说。收拾好了行囊,便出发了。

    “饮水思源那!”主持说着。

    “不劳烦大师费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剑兰说,“后会有期。”

    他下了山后,进退维谷,这才发现山上的路上去容易,下去困难。剑兰心中犹豫不决,他究竟是要回到乙亥将军那里,与众道士一起为敌,江湖术士那里穷凶极恶,不是长久呆的地方。

    还是回到天阁里,与自己的仇人,尔时共处一室。他想要报仇,可惜自己的功力不够,无法与尔时为敌。

    他又原路返回,想让大师指点迷经,却没有找到寺庙,同样的地方,寺庙居然消失不见了。

    找庙无果,他便去人间痛快了几日。来到山下的市集,看见不少繁华的东西。做生意的小商人,客栈里面坐着成群的人吃肉喝酒,市集的一处有个瞎子走着,剑兰看那人不像瞎子,因为他走路不用拐杖,虽然低着头不看路,却是跟平常人走路一样,甚至比平常人走路还快,眼前有颗大树了,他便要绕过去。眼前有妇孺老人了,他还是绕了过去。

    “这山下的人也不简单。”剑兰说。

    去当铺换了一些钱财,

    “看家,你看我这金铜烧价值多少?”剑兰说,从口袋里摸出三块铜钱,给了其中一块让人观察观察。

    剑兰把自己走到了穷途末路,连自己的茅山道术都要贩卖了。他所有的剑术都来自于这三块金钱剑,少了一块金钱剑,不能组成一把完整的剑。

    掌柜的也是开了眼见,他开了当铺这么多年,见过许多的传世奇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这金铜钱可值黄金万两,他只是说了极小的一部分。也是个黑心的店铺。

    “黄金百两。”掌柜的说。

    剑兰心中烦恼,虽然觉得店家的钱出少了,也不计较这一点小事情。“黄金百两就百两。”他说着。

    一物换一物,金铜钱换的黄金百两。剑兰去了一家客栈大吃大喝,坐在凳子上大声吆喝说。

    “店家小二,快出来照顾大爷我。”剑兰扫视了一遍客栈里的客人,身穿绫罗绸缎的富贵人家,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角流肥油。衣衫褴褛的客人小口喝茶,吃茴香豆。

    “来喽,爷,要点什么?”小二出来说,一条布巾搭在肩膀上。

    “把最好的酒,最好的肉,给大爷我摆上来。”剑兰说,一条腿搭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