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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温情

    翌日清晨,幸夷宫外。长天共灵溪一色,雾蒙蒙的一片,只闻几声鸡鸣。

    “修习之人怎可如此贪睡,彼时初晨大好,正是练功的绝佳之境啊。”

    门外之人还在喋喋不休,她真是烦死了这宋怀远,比女人还要聒噪。

    元清随手一个枕头便丢了出去。

    宋怀远很熟练的躲开,这番情景怕是重复演练了百八十遍了。元清看了眼窗外:“天还没亮呢。”

    宋怀远一脸正经道:“偏是在天亮之前修习,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对你日后大比白利而无一害。”

    元清翻身用被子蒙住了耳朵。

    “究竟是我去参加试炼还是你去。我都没在意那么多,就你管的最宽。”

    宋怀远见实在劝不动元清,深知这小女娃马上要扯歪理了。

    直接撞开了元清的房门。用法术将被窝里的元清穿戴整齐,后拎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无一丝拖泥带水。

    “给你半个时辰洗漱时间,我在后山等你,不准不来。”

    元清没好气的回道:“知道了,首席大弟子。”

    宋怀远此刻正乐着呢,没在意元清的阴阳怪气。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元清从被窝里叫起来呢。

    元清边洗漱边抱怨:

    “宋怀远是真把我当女儿养了吗?居然连衣服都给我穿好了。”

    元清卯时便来了后山,宋怀远却在此地修炼了好一会儿了。

    见元清来了,宋怀远忙停止了运功。双手一扫,出现了一张河图画卷,立于空中。

    元清定睛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试炼参赛者的名字,修为,类属,弱势……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骄傲如凤凰的她,不会轻言感谢,更何况是她最为亲近的人。

    宋怀远指着河图画卷上的名字。说道:“陈柯翊,中峰弟子,主修炼丹。草木造诣极高,为人冷漠,一心钻研丹药。你要是遇上她,放手打便是,她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钟怡景,西峰弟子。章峰主门下的大弟子,擅长用符,但为人光明磊落,绝不暗箭伤人。你要是遇上,记得立马催动弹性阵法,符咒对阵法来说毫无波澜。”

    “周吝陶,北峰弟子,为人妒忌自私,时常在背后说你坏话,实力不堪入目。若你在大比上遇见她,往死里打便是。”

    元清笑了,又委屈的说:“你还知道他们在背地里说我呀。”

    宋怀远当然知道,这些年,因为修为的事情,元清一直受人诟病。他虽不能当面教训那些嘴碎之人,但在背地里却少不了几顿毒打。

    他上前猛拍了下元清的肩膀,看似安慰,却仿佛在说:“兄弟,有哥在,哥心里明镜儿似的。”

    元清白眼,见过直的没见过这般直的。刚涌上心头的炙热,被浇熄的无影无踪。

    “放心吧,有我在。只要你这段时间专心跟着我修炼,我包你试炼稳进前二十。”

    “啊(二声),才前二十,怎么说我也能混进前十吧。”

    就这样,俩人一个教一个学,竟不知不觉从白天习到了黑夜。

    “宋怀远,我饿了。”元清用手碰了碰身旁的宋怀远,似是撒娇。

    “咯!,辟谷丸。吃下去就不饿了”

    “你到底懂不懂啊。我饿了,不是我的胃饿了,而是我的精神饿了!”

    人和人的沟通有时候真没啥用,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宋怀远窘颜,“这精神饿了,是怎么个饿法啊?”

    算了,多说无益,把你的乾坤袋给我。

    元清翻遍了乾坤袋里所有的角落,除了功法宝典,日常衣物,以及多的如牛毛的辟谷丸,就再也没有发现一样可食之物。很是无语。

    “你就没准备些吃的吗?成日辟谷和修炼,简直是个六根清净的和尚。”

    宋怀远脑子灵光一闪,拍手道:“原来你是想吃灵食啊。”

    他拉起元清的手:“便跟我去个地方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都这时辰了,尚食堂都关门了。”

    火灶房外,炊烟袅袅升起,元清此刻正在桌上大快朵颐。

    想不到宋怀远不仅修为高,厨艺竟也这么好,那双手不做厨子可惜了,还当什么首席大弟子啊。

    还在炒肉的宋怀远,看着元清吃饭的模样,脑海里不禁代入了夫君为心爱的小妻子做饭时的情景。

    多年以后,回首往事,这个微风拂过带来厚重柴火气息的夜晚,大抵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吧。

    夜深,吃饱喝足的元清在宋怀远的护送下,回到了幸夷宫。

    第二日清晨

    滕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下雨后的峰山里,一股厚重的泥土气息铺面而来。

    有一人独立于蒙蒙细雨中,放任雨水侵染。只是那双紧盯石门的眸子,像是在祈祷什么。

    泼墨风雨中,青衣倩影款步走近,替那刚劲挺立于雨中的女子执伞。

    “大师姐,就算你再怎么淋雨,都不会减轻师尊一丝痛苦,师尊也不会出来见你的。”

    似是被这话戳中了心事,女子又重重地跪了下去,只是看向石门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师姐,你的人生不止有师尊一人。”那句“还有我啊”却是躲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青衣将伞丢在一旁,一同跪在了石门外。虽五脏六腑难受,仍固执的跪着。

    她在等,等她心软,等她回头看她一眼。

    “如今你已是西峰的人了,不必陪着师尊遭这份罪。”

    虽已入春,但三月的雨落在少女身上,粒粒刺骨。

    青衣女子咬紧打颤的牙齿,僵硬道:“我乐意。”

    过了许久,久到青衣意识逐渐模糊。那人终于肯站起来把她抱回了长卿殿。

    见青衣醒了,女子转身便去拿煎好的风寒药。

    “秦翳,你给我站住。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南翕刚醒,嗓子难受的紧,却见秦翳转身离去。自秘境那日后,秦翳又恢复了往日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她忍不住大声喝止

    她和秦翳本是凡界丢弃在五殿山下的孤儿,幸得白敛师尊慈悲,捡回了一条命。

    师尊虽将我俩救回了五殿山,但为人淡漠,心中只有大道。每次入关必将忍受十万蚂蚁蚀心之痛。秦翳刻苦修炼,却深得师尊喜欢。

    秦翳总告诉我,她努力修炼是为了报答师尊的恩情。但我知道,这份感情怕是早已超出了恩情。

    我没有秦翳那样的天赋,却在无数个黑夜里咬牙坚持,希望在每一次突破时她都能看见,可是次次换来的都是失望。

    在东峰的每一天,她的眼里只有师尊,没有我。后来我离开了生我养我十多年的东峰,去了完全陌生的西峰。不做朋友做仇人也可以啊。

    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天,她走之时,秦翳脸上没有一丝不舍。

    秦翳端着药走过来,南翕羞的差点像鸵鸟般躲进被窝里。

    她将药端在南翕面前,冷言道:“把药喝了。”

    “原来你没走啊。”

    南翕乖乖的小口喝着秦翳端来黑苦黑苦的药。药虽是苦的,心却是甜的,这是她第一次喝到秦翳亲手煎的药。

    秦翳疑惑的看着小脸微皱的南翕,她明明已经加了不少糖了,怎么药还苦。

    “你为什么去西峰?”片刻的温馨却被秦翳冷冰冰的声音打破。

    “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南翕邪魅的盯着秦翳,不肯放过一个表情。

    “信。”但脑海中浮现一句“那你能回来吗?”着实把秦翳吓了一跳。

    为极力掩盖内心的慌乱,她接着又道:“但净女试炼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南翕握紧拳头,极力的隐忍情绪。拳头握紧又松开,循环往复。

    “在你心里就是这般想我的吗?”

    她直盯着秦翳的表情,却没见心中所想。

    秦翳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师姐啊师姐,你总是不会好好说话。你可知这世上最毒之药便是你口中的字字诛心呐。

    疼,从心尖里往外溢出之疼,像死刑犯被下令凌迟处死般疼,似活生生被挖去心头肉般疼。

    过了一会儿,南翕起身拂袖离去,将殿门重重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也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

    秦翳伸手将南翕未喝完的伤寒药一饮而尽,盯着空碗深思良久。

    用手轻轻拍打嘴唇,无奈道:“我好像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