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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金陵复仇

    金陵秦淮河的天风阁,听起来名字很高雅,但与高人隐士的关系不大,却与权贵富豪的关系不浅。所以,若没有一定的实力背景,听听看看就好。

    因为到这里来,一次如果消费不超过一千两银子,你可能就出不了它大门。

    当然,你如果是一方大员、勋贵什么的,那自然又当别论。

    这里不但有天下最昂贵的菜肴,除了猴头燕窝,据说有人在这里吃到过真正的人类胎盘;除了龙虾鲍鱼,总有人说在这里吃过真正的龙肝凤髓。此外,还有人说,他在这里还吃过真正的“人参果”的!

    而且这里还有天下第一流的粉头和娈“童”,除了秦姬赵女,吴娃越艳外,有人还在这享受过正经特别训练过的妖童;除了南洋人妖,有人说他们在这里曾见到过好几只哺得胖嘟嘟的,洗得干干净净的,个头都不是太大的肥猪,在这里以供有偏好的人享用。

    看看,贵自然就有它贵的道理!

    很多来过这里的人都这样说:当你在这里花完钱之后,即使觉得多了些,贵了些,你也只会有一种感觉,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值!

    这里真正是有钱人和有权人的天堂!

    金陵秦淮河的董瑚琏是个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他之前曾经在雍凉一带杀人越货二十余年,早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专门抢劫西域过来中土的胡商、胡贾,心狠手辣,从来不留活口。这二十余年来,他积累了亿万家财。

    他与现在的妻子总共生了七个儿子。但刀头舔血的日子不会始终一帆风顺,渐渐地,那些胡商为了对付这些强盗,后来就经常组队往来,而且也开始㢈用一些武林人物为他们做保镖,来保护他们的人与货。

    在董瑚琏的强盗生涯里出现过两次重大的失手,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被人当场杀了。

    有了这样的教训,而且还是两次,董瑚琏有点后悔了,知道这玩艺是有风险的,有时候并不是无本的买卖,况且,总不能就这样干一辈子,那自己攒的这些钱留着干啥呀?还不是为了享受!这样一想开了,就寻思着得尽早收手。

    于是十年前,他开始金盆洗手,准备将钱漂白,好好地享受自己的后半生了。

    事实上从十五年前起,他就已经着手就在金陵秦淮河岸边最热闹的地方开始置办产业,五年的时间,几乎买了半条街的商铺,虽然那地方寸土寸金。

    直到他正式回来之后,他便利用买的这些商铺就开始开钱庄,放高利贷,开妓院。这么多年来赚的钱数都数不过来。

    董瑚琏父子几人除了好事做的少,丧尽天良和丧心病狂的事倒是做了不少。

    这些年来,他们父子几人吃喝嫖赌,一样不拉,得到的报应就是,又有两个儿子得了花柳病还不消停,最后都把病作成了不治之症,死了。后来还剩三个,最小的一个叫董豹章,前不久也被人杀了。

    这次自己最小的儿子董豹章和儿媳一块被人杀了,为了给小儿子报仇,他便花重金请来了百毒道人。

    那天在胥江渡口,董瑚琏他们好不容易地将儿子儿媳的头抢了回来,这不才刚将儿子、儿媳妇送下地几天,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享乐来了。

    董瑚琏来这里是不需要有任何担心的,他的现任老婆年龄也大了,对他寻花问柳的事也懒得管了,再说他的财力,别说他自己,便是爷几个天天躺在这里不回家也不用担心会把家里的钱给花完了。

    这天傍晚,天才刚刚黑下来,董瑚琏就带着百毒道人来这逍遥窟找乐子来了。

    在天风阁他有一对相好的粉头,今年都是十八九岁,一并的花容月貎,只是一个个头高,一个个头稍矮点,因为都姓谢,所以大家便称她们两人作大小谢。

    今天早上董瑚琏就叫家人带信给大小谢,说自己今天晚上要在这留宿,其他的接待一律推掉,等等。

    反正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妥妥的了。

    那董大老爷一到门前,浑身裹金带银的鸨儿便满面堆笑地迎将上来,一把拉住董瑚琏的手连连问好,一边吩咐**赶快去通知大小谢,董府大老爷已经到了,要小心侍候,若有半点怠慢,小心皮肉!

    且说这董大老爷笑咪咪,兴头头地拖着肥大的身躯费力地爬到三楼时,百毒道人在跟到二楼时便被两个小粉头拉了去。

    在去往他天风阁的专属房间时,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正常是这么一个画面:大小谢姐俩肯定是早已经等候多时,姐妹俩见到他出现,便会一齐笑嘻嘻地迎上前来,双双吊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撒娇撒痴,打情骂俏。自己于是便一手搂着一个,笑呵呵地走进房间里来。房间的桌子上一定是早已经摆好的山珍海味,两支胳膊粗细的红烛正在高烧,光焰照得房中亮如白昼。三人坐下后会继续打情骂俏,自己左拥右抱,软玉温香在怀,手和嘴那是一会也不会再让它闲着的。几杯过后,他们三人还会玩一些他们自己发明,或借鉴别人的小“游戏”,等等。

    董瑚琏正在津津有味地脑补着那些香艳的画面,那如同一座肉山似的肥胖身躯,已经移动到那间房间的门前了。

    董瑚琏用袖子擦了控额角上冒出来的油汗,心里的骚动却一刻未停。

    门是关的,今天跟往常有点不一样,董瑚琏心里想,平时至少都是半开着门的,生性多疑的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儿子被人砍头的事,心下一沉,心道:莫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唯一的一扇窗户也关得死死的,里面用红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只能透过窗帘看到里面的灯光还是一如既往地亮堂。

    于是董瑚琏放慢脚步,来到门前,但房间的门质量很好,连一丝缝儿都找不到,只好将头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便听得里面似乎传来大小谢姐妹俩正在说话的声音,时不时两人还会嗤嗤地笑着,好象在聊一些十分好笑的事。

    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董瑚琏心里这样想着,登时便放下心来,一把推开房间的门,大喊一声“宝贝们!我来了!”便冲了进去,回手再把门一关,往里面便走。

    房间本是两楹两间,房子的中间以一道屏风一隔为二,外面是个临时的客厅,客厅上此时也是红烛高烧,亮如白昼。桌子摆在里面一间屋中,桌子旁边便是牙床。

    走过屏风,来到里面之后,他才看到那摆满珍羞美味的桌子后面除了大小谢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正端坐在那道屏风的边上,一条腿正放在另一把椅子上,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董瑚琏目瞪口呆,嘴巴张成半圆形,一时竟然忘记闭上。

    那坐在桌旁屏风边上的人是个年轻英俊的青年,令董瑚琏第一次见他就忘不了的便是他那一双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

    这双眼睛现在就正在看着他,眼睛的主人脸上还一直带着微笑,就听他道:“我们又见面了!”

    董瑚琏本想转身就跑,但他清楚自己的轻功,能逃脱的可能性不会太大,唯有拖延时间,见机行事,能等到百毒道人过来最好,只是不知那个好色的臭道士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转着,一边笑道:“翥翔凌葭苇,俯仰散霞裳。沈大侠别来无恙乎?”

    那青年人正是沈霞裳。他刚才来之前已经到过董家,里里外外都偷偷地找遍了,也没看到冯雅雨的影子,于是只好来找董瑚琏。

    沈霞裳一听笑道:“托你的福,没死掉!”手一伸,示意董瑚琏坐下。

    董瑚琏没有推辞,就象没事人一样坐到了大小谢之间,那里是他惯常坐的位置。

    人刚坐下,董瑚琏便微笑着对小谢道:“小谢姑娘,你还不给沈大侠倒酒,等待何时?”

    那小谢一听忙道:“是,董大老爷!:”

    说完忙忙地站起娇小的身躯来,走到沈霞裳的面前,将他面前的酒杯满上了一杯黄澄澄的女儿红。

    沈霞裳视若未见,看着董瑚琏一字一句道:“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董瑚琏笑笑,将他面前的酒杯端起道声:“请,沈大侠!”

    沈霞裳此时已经收敛笑容,对董瑚琏的话未加理会,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的双眼,一言不发。

    那董瑚琏一见,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道:“我只知道他叫高白石,是我的一个远房的亲戚介绍来给我的孙子当老师的,因为与犬子董豹章,就是上天被人害死的那个小儿有过一面之缘,所以那天非得要与我去追杀那个杀犬子的人,以报犬子的知遇之恩的,”

    说到这里,那董瑚琏两眼似乎隐含泪水,还叹了一口气,似是引起了他的丧子之痛,此刻的他,看上去十分悲切沉痛,就听董瑚琏接着道:“谁成想那天在五湖上就被你看到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他那天跌到水里面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已经被湖水给淹死了,也未可知!”

    沈霞裳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董瑚琏的脸上,见他说得一脸诚恳,眼中含泪,似乎是自己提起冯雅雨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董豹章,引得他伤心起来。

    沈霞裳冷笑着没说话,却将眼前的那杯酒端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又放到了桌子上,接着哈哈大笑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呀!”

    董瑚琏一听沈霞裳的大笑,肥胖的油脸上仿佛被抽了一巴掌,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低下头,将酒杯拿在手中,仿佛在认真地看着杯子里的酒,一言不发。

    沈霞裳道:“三十年前,姑苏的虎丘山脚有一位女子,她的名字叫作冯氏三春,不知董大财主认识不?”

    董瑚琏年轻的时候在姑苏曾认识一位叫冯三春的女人,两人在一块生活了三年之久,在这三年之中,两人还有过一个儿子,就是冯雅雨。

    在这孩子才一岁多时,董瑚琏偶然在酒后误杀一人,背上了人命官司,被官府缉捕,本就无钱无关系,万般无奈便连夜逃走,但天下虽大,一旦犯法,便无可立足之地,最后一咬牙,索性便投奔在西北做抢匪的一个曾经结拜过的大哥。

    再后来就取代了结拜大哥的位置,成为那帮抢匪的老大,那已经是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董瑚琏起初投奔结拜大哥时间不长,便与结拜大哥的夫人勾搭上了,后来带头大哥一死,大嫂便全力支持董瑚琏上位,所以董瑚琏能取代大哥的位置很大程度是依仗着大嫂,也就是现在这位夫人的全力支持。也因此,他对自己的这位现夫人一直有点畏惧。

    再说董瑚琏上位当上那帮抢匪的老大之后,偶尔便想起了冯三春母子,于是便偷偷地派人去姑苏寻找她们母子,但冯三春早已不在人世,只找到了冯雅雨。

    那时冯雅雨已经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了,却是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一样不落的人渣。

    因为深感愧负冯三春母子,本着对冯雅雨做些补偿的心理,于是便暗中花钱运作,想办法将冯雅雨送到了官府当差。

    好在董瑚琏并不缺钱,大把的银钱使将出去,自然无往而不利。再后来,那冯雅雨就慢慢地就调到户部当差去了。

    当沈霞裳提到冯三春的时候,董瑚琏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编扯那些瞎话了,面前这人可不是个能随便糊弄的主。

    所以,沈霞裳的话音刚落,董瑚琏的手似并未见如何动作,那杯中的酒便猛地泼向沈霞裳,随即左手一按桌沿,身体便腾空而起,双脚连环,一口气便接虎虎生风地接连踢出七八脚,直向沈霞裳的脸上踢去,身法快捷,利落,令人不由生起猪会跳舞之类的惊诧!

    为什么会令人惊诧?首先,一只肥猪在你的印象中一定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当你有一天突然见到一只肥猪竟然会跳舞,而且姿势优雅,动作利落,你惊不惊奇,诧不诧异?所以这一定是件超出你想象之外的事,不由你不惊异,至少在大小谢姐妹两人看起来就是这样,两人同时在心里道,没想到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騒胖子还有这一手,一直以为他除了偷香啥也不会呢!

    董瑚琏的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地使将出来,连沈霞裳都暗暗点头,确实连他也不曾想到,这个肥猪一样的胖子能有这么利落的身法和腿法!

    沈霞裳初见他肩膀一动便已留心,待得见他酒杯里的酒刚泼出来,在灯光下仿佛还闪着紫幽幽的光芒,明显含着剧毒,知道他与百毒道人在一块,一定是学了不少下毒的本领。刚才拿起杯子看似在把玩,其实是在施毒而已。

    此时除了泼过来的毒酒,更兼那如狂风暴雨般对着自己踢将过来的双脚,着实不好应付!

    沈霞裳一见毒酒已到眼前,似乎已经能够嗅到那一丝淡淡的腥味了,便一伸手将身旁大谢手中的汗巾一把抓了过来,再一抖一卷,便将毒酒尽数卷入其中。

    恰在此时,董瑚琏的双脚也已经踢到面前,沈霞裳一见,头顺势往后一仰,便于间不容发之际躲过了董瑚琏踢过来的双脚。

    那大谢座位离得近,觑得明白,就见沈霞裳的身体往后做后仰时,身下的那把椅子立刻便翘起前面的两条腿来,令人惊奇的是,一人一椅竟然就这样凝立着,那两条椅子腿既不落下,人与椅子也不倒下,人虽然躺在椅子上,却如同睡在高跷上一样,却堪堪避过董瑚琏急如狂风的双腿攻势。

    那大小谢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场面,再乍见董瑚琏一改往日的和谒可亲的模样,凶神恶煞般踢向沈霞裳,均不知所措,姐妹俩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连连娇呼起来,一时间全都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那董瑚琏这一几脚踢空,身体惯性却不减,直向前面的屏风射去,心道不妙。

    一念未已,肚子上猛然便遭到重重一击,董瑚琏惨叫一声,肥硕的身躯在这一击之下,猛地一下便摔了出去。

    这一击已经打得董瑚琏五脏六腑倒海翻江一般,直摔出去落在窗户下面的地上又滚了几滚才停下来,之后便见他双手抱着肚子,蜷曲着身体,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

    原来,刚才是沈霞裳以连鞘刀击打在他的肚子上。

    沈霞裳翻身而起,翩然如一只大鸟般落在了董瑚琏的面前。

    董瑚琏见沈霞裳来到自己面前,一脸惊恐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头上的窗户忽然四分五裂,一人破窗而入,沈霞裳定睛一看,正是百毒道人。

    那道人满脸通红,似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此时进来,见是沈霞裳,不由哈哈仰天大笑,道:“手下败将,胆子不小,还敢来惹你家道爷,是不是想再尝尝你家道爷的百毒掌呀!”

    沈霞掌哼哼冷笑道:“背后偷袭乃是宵小所为,想你也是一位武林前辈,此番这话说将出来竟然没有一点羞耻之意,还敢在此大言不惭,我也是醉了!我看过不要脸的,但没看过你这样不要脸的!”

    那百毒道人一听,气得哇哇大叫,自忖自己在江湖上可谓资格老牌,地位崇高,一直都是别人连正视自己都不敢,只敢侧目而视,什么时候遇到过被这样狂怼的情况,更何况一旁还有别人,尤其是还有两个女人家。

    再说了,自己的弟子百变童子便是死在他的手里,此仇焉得不报?上次中了自己的百毒掌的毒竟然没死,这小子的命不小,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走掉了!

    那百毒道人一念至此,哇哇大叫声中挥掌运足全身功力便欲出掌攻向沈霞裳。这时看那百毒道人此时发起怒来,脸比刚才更红,连带双眼都红如困兽。

    沈霞裳道:“来来来,臭道士,让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此时那董瑚琏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兀自佝偻着腰,毕竟刚才肚子被打得太疼。那大小谢两姐妹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腿都快站不直了。三人此时均半弯着腰,靠在一旁角落里的墙上。

    沈霞裳站的地方正好将出去的门给堵死了,意图就是防备董瑚琏趁逃走,但他知道这个房中还有一扇后门,不过后门在外间的东北角,沈霞裳不会放任他从那后门出去的。

    但是,他一定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一条暗道的,而那条暗道就在那张牙床的下面。

    董瑚琏当然知道那条暗道,此时的他正在想办法怎么往床边靠过去呢。

    这个时间,沈霞裳与那百毒道人已经不可开交地斗在了一起,那百毒道人不断催动毒掌,掌风排山倒海一般涌向沈霞裳。

    再看沈霞裳就象出没在风波里的渔船,随波起伏,似是迭遇险情。

    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桌椅早已经被百毒道人踢翻,地上满是酒水和菜汁。

    那百毒道人大声呼喝,势如疯虎,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又混合点辛辣的气味,再加上饭菜的味道,那大小谢姐妹两早已迷迷糊糊,瘫在地上。

    那董瑚琏忙装作想把她们扶上床的样子,先把小谢放到床上,见沈霞裳一直在与百毒道人酣战,并未有什么异常,只是他的人始终不离门的附近位置。

    房间的地方虽小,但对于这样的两个绝世的高手来说已经足够大了。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已经一百多回合,沈霞裳的刀始终未出鞘,只是在百毒道人漫天纵横的掌影中任意东西。

    待得二百回合过后,沈霞裳对他的掌法套路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再加沈霞裳看出来,那道人今天不知是否真的喝了不少酒,看脚步已经有点踉跄蹒跚,似是大有醉意,但从进到天风阁,时间又没有多一会,难道这片刻的工夫,他就喝醉了么?

    沈霞裳一边闪躲百毒道人的毒掌,一边思忖,这会不会是这百毒道人的诡计?

    其实,沈霞裳还是不了解这百毒道人,他本身并不能喝多少酒,但在两个小粉头面前早已什么都忘记了,那是杯杯酒到杯干,已经三坛下去了,凭他的酒量,如何能够不醉?

    这边一打起来,那边便有人去向百毒道人禀报去了,虽然觉得自己喝得有点大了,但百毒道人没想到会是沈霞裳来了,以为是原来在西北的时候结下的梁子,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再说,就是他知道沈霞裳来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就在这激斗的当口,沈霞裳无意间瞟了董瑚琏那边一眼,赫然发现那董瑚琏已经没了,床上似乎只能看到躺着那大小谢姐妹两人。

    沈霞裳大惊,便不再想跟他缠斗,长啸一声,如龙吟天际,啸声未绝,手中刀已经出鞘,但见白光一闪,如天外流星划过苍穹,一闪而没,那百毒道人大叫一声,抱着左手连连后退七八步,将身体靠在墙上,脸如白纸,浑身颤抖。

    沈霞裳在出刀之际,看到那百毒道人一头白发萧萧,猛然又想起才刚刚杀了他的徒弟百变童子不久,便不忍再杀他,于是便将他的左掌的小指连根断去,以示惩戒。

    那百毒道人小指被断,猛地一下,酒醒了不少,一时疼得靠在墙上,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沈霞裳早已掠到床前,发现大小谢姐妹两人都已经昏迷不醒,那董瑚琏却已经无影无踪,便跳到床里用手摸了摸,随即一伸手,便将一块床板掀了起来,下面露出了一个洞口,赫然便是一个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