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BUG
“当！当！”
吧台左侧墙上的圆形摆钟响了两下。
栅门随着一个个客人的离开，咿呀咿呀反复开合。
桑尼打着哈欠走进了酒吧后面的卧室。
艾伦把清洗好的最后几个高脚杯条不紊地倒挂在吊架上。
杨尘知道可以下班了。
下班，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回家睡觉。
李安该回哪儿？
方形金属片的主人又应该回哪儿？
杨尘感觉有点乱。
捏了捏裤兜里的卡片，这似乎是杨尘目前唯一可去的地方。
这张卡片他已经捏了差不多一小时了，都快捏出水了。
后半夜去找女神？有点刺激啊。
杨尘说不清楚是浪漫还是唐突。
现实生活中，他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主。
女生一主动，他就落荒而逃。
但这一次他不能逃。
也无处可逃。
杨尘鼓足勇气走出了酒吧。
戴德伍德镇不大，只有4平方公里左右。
一条碎石铺成的大街贯穿整个小镇。
街道两侧的各种建筑，大部分是木头搭建的，很少砖墙。
大街上没什么人。
偶尔能看见喝醉了的牛仔和屋檐下叼着香烟的女人。
这个镇子白天应该有很多人吧？
希尔顿特鲁旅馆在小镇的中部，是座两层建筑。
旅馆的大堂其实并不大，只有两张沙发，一个前台。
“我找黛安娜小姐。”杨尘对站在柜台后面的男人说。
男人秃头，40多岁，穿着晚礼服，打着蝴蝶领结。
“您是李安先生吗？黛安娜小姐交代过了，她在203号房间等您。”
秃头男人很有礼貌地说着，抬手往左边一指，“楼梯在那边。”
杨尘忐忑不安地上楼。
楼上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每隔十几米挂着一盏马灯。
203号房间就在楼梯不远的地方。
杨尘稳了稳心情，深呼吸，敲门。
“咔嗒”，门开了。
“进来吧。”黛安娜侧身把杨尘让进房间，关上门。
杨尘闻到了淡淡的芬芳。
这是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个小房间。
房间靠窗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把椅子。
茶几上一放着牛仔帽和那把左轮手枪，还有一把茶壶，却没看见杯子。
房间里并没有那种小镇随处可见的煤油灯。
亮光是茶几上的茶壶发出的。
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壶，暗金色，左边有个把，右边是弧形长嘴。
长嘴尖处，闪着一朵摇曳的灯花。
灯花很小，却让屋里充满温暖的光，明亮不逊色于任何电灯。
“阿拉丁神灯？”杨尘连蒙带猜。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黛安娜不置可否。
她穿着浅棕色睡衣，鹿皮靴换成了拖鞋，长发如瀑。
慵懒地斜坐在沙发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所以你知道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杨尘坐下说。
“你肯定有回答问题要问，”蓝眼睛看着杨尘，“而且你等不到天亮。”
高玩对菜鸟，女神对小白，居高临下在情理之中。
杨尘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好像没得选。”黛安娜挑了挑秀眉，透着几分妩媚，“你只能相信我。”
杨尘现在的处境，女神比他还清楚。
“比尔追杀的那三个人，东西都被我藏起来了。”要获取信任，递个投名状是必须的。
“哦？你是怎么得到的？”黛安娜有点意外。
“追杀的时候我刚好遇到。”杨尘把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隐去了方形金属片那一段。
“都有什么东西？”
“一把左轮手枪，一叠美钞，一个金币。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看。”
“按副本规则，非炼域物品不可带入，这里所说的物品主要是装备，并不是说普通物品。”黛安娜沉默了一下说，”能用的装备一定出自炼域。美钞和枪可能是任务道具，金币很可能是神授物。”
“一会儿我去取来你看看。”杨尘其实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急。”黛安娜沉吟了一下，“你的任务是什么？”
“存活三天。后面的不知道。你的呢？”
“我第一阶段是探究身世之谜，第二阶段是在赌局中赢比尔。”黛安娜等级看来很高，“我现在在副本里的身份是酋长的私生女。”
“什么酋长？”
“西部小镇，只能是印第安酋长。”
“哦。”杨尘顿了顿，“游戏通关能得到什么？”
“炼域副本其实并不是游戏，它是真实的。比如你会感觉到疼痛。”黛安娜开始科普。
“既然疼痛是真实的，那么受伤、死亡也都是真实的。味觉、听觉、嗅觉也都是真的。”杨尘举一反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没敢说。
“对。”黛安娜点点头，“所有的感觉和现实世界无异。不同的是，炼域没有法律，只有规则。”
“如果一直没通关会怎么样？”
“任务失败，也会被强制退出副本。”
“副本里被杀，真的会死吗？”这是杨尘最关心的问题。
“NPC和在副本里被杀的玩家会被重置，如果无法重置，在副本中被杀就会死。”
“重置是怎么回事？”
“比如说，你被随机抓取进了副本，而不是以玩家身份进来，当副本结束时，你就会被抹去记忆，恢复到进入前的状态。”
“那玩家呢？”
“玩家通关了就能升级并且获得神授物奖励，万一失败，就会被强制退出副本，什么也得不到。”
“抹去的是所有记忆还是与炼域相关的记忆？”
“被随机选择来的NPC只清除炼域记忆，回到之前的状态。玩家被重置有可能清除所有记忆。”
“记忆都没了，那我还是我吗？”
杨尘现在可能就处于“无法重置”的状态。
既不是NPC也不是玩家，既是NPC又是玩家。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BUG？
会不会属于“无法重置”的范围？
他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是会被重置还是会死。
只好转移话题：“通关应该能升级吧？”
“当然。还能获得奖励，每个副本BOSS都有一件神授物，剧情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神授物。炼域剧情出现的物品不能带走，一般是在攻略副本结束后作为奖励发放给你。”
“神授物只有副本才能获得吗？”
“除了炼域还有遗迹，副本因遗迹而生，但遗迹并不是炼域才有。神授物数量有限，人类无法制造，所以是玩家和家族全力抢夺的目标。”
“杀死玩家就可以获得对方的神授物？”
“也不一定。如果融合了就不一定能抢到了。融合就是和玩家身体融为一体，这种情况会出现两种结果，有可能被夺取，更有可能被遗迹回收。”
“这个比尔的神授物是什么？”
“据猜测可能是那对象牙柯尔特手枪。”
“为什么是猜测？”
“因为还没有人拿到过比尔的神授物。这个副本难度不是很高，但那对手枪要拿到却很难。”
“怎么判断是不是神授物？”
“神授物不可再生，不可损毁。”
“神授物有什么用？”杨尘看着茶几上那盏壶形灯。
“神授物是由四维空间物质形成的，能够赋予低维空间人类异能，并强化人类的基因属性。四维空间物品中，只有神授物能够在低维空间存在。”
“ETHER是什么？”
“ETHER的中文翻译叫‘极界’。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以后你就知道了。”
“仙界？”
“怎么可能有什么神仙。ETHER直译叫‘以太’，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所设想的一种物质，他认为物质元素除了水、火、气、土之外，还有一种居于天空上层的以太。但这种‘以太’在地球上到今天仍然无法证实是否存在。亚里士多德本来就来自极界，他之所以提出了一个至今都无法被地球科技证实的概念，是在委婉地暗示，在地球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极界基本法不允许天启者干预地球文明和科技进程。”
“四维空间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这是科学证实了的。只不过现在的人类还无法触及。”
信息量有点大，杨尘需要时间吸收判断。
黛安娜打了个哈欠：“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聊吧，先过眼前的任务，活下来再说。”
哈欠送客？女生常用招数。
杨尘识相起身，刚要告辞，黛安娜站起来说：“你肯定无处可去，可以睡这里。”
杨尘脸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想多了，我去隔壁。”黛安娜笑着说，“放心睡吧，这个神灯能保护你不被比尔发现。”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看来她还有同伴。
杨尘怔了怔，推开卧室。
里面只有一张大床，被子是掀开的，女神在这里睡过。
杨尘拉上卧室门，退回小房间，在沙发上合衣躺下。
脑子里回响着女神好听的声音，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嗒嗒嗒嗒。
楼下街道传来一阵马蹄声，杨尘猛然惊醒。
窗外蒙蒙亮，已是拂晓时分。
杨尘正想再睡一会，黛安娜推门进来。
头戴宽檐毡帽，脚蹬鹿皮靴，已经还原成先前女牛仔的模样。
“快走！比尔在满大街找你。”
“往哪儿走？”杨尘的睡意一下子没了，紧张地问。
“先出小镇。”黛安娜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
她拿起神灯随手一挥，不见了，不知道收去了哪里。
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短发女孩。
同样是牛仔装束，黑毡帽，深蓝色短裙，黑皮靴，右手提着一支通体黝黑的老式步枪。
没黛安娜漂亮，但很干练，英气勃勃。
“李安你会用枪吗？”黛安娜把手里的左轮手枪递给杨尘。
“会吧，打得不怎么好。”杨尘接过枪，“那你怎么办？”
黛安娜没理他，对短发女孩使了个眼色，带头冲出房间。
“跟上，别跑丢了。比尔很厉害。”当然是在说杨尘。
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吼声。
三人快速下楼。
前台的秃顶男人向他们招手，指了指楼梯下面。
黛安娜点点头，三人一起扒开楼梯下的杂物，现出一扇小门。
短发女孩推开小门，外面是一条蜿蜒小路。
三人出门，黛安娜把小门关上，领着杨尘和短发女孩，沿着小路向茫茫荒原奔去。
身后传来粗重的声音：“那个酒保哪儿去了？！”
德州口音。
吧台左侧墙上的圆形摆钟响了两下。
栅门随着一个个客人的离开，咿呀咿呀反复开合。
桑尼打着哈欠走进了酒吧后面的卧室。
艾伦把清洗好的最后几个高脚杯条不紊地倒挂在吊架上。
杨尘知道可以下班了。
下班，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回家睡觉。
李安该回哪儿？
方形金属片的主人又应该回哪儿？
杨尘感觉有点乱。
捏了捏裤兜里的卡片，这似乎是杨尘目前唯一可去的地方。
这张卡片他已经捏了差不多一小时了，都快捏出水了。
后半夜去找女神？有点刺激啊。
杨尘说不清楚是浪漫还是唐突。
现实生活中，他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主。
女生一主动，他就落荒而逃。
但这一次他不能逃。
也无处可逃。
杨尘鼓足勇气走出了酒吧。
戴德伍德镇不大，只有4平方公里左右。
一条碎石铺成的大街贯穿整个小镇。
街道两侧的各种建筑，大部分是木头搭建的，很少砖墙。
大街上没什么人。
偶尔能看见喝醉了的牛仔和屋檐下叼着香烟的女人。
这个镇子白天应该有很多人吧？
希尔顿特鲁旅馆在小镇的中部，是座两层建筑。
旅馆的大堂其实并不大，只有两张沙发，一个前台。
“我找黛安娜小姐。”杨尘对站在柜台后面的男人说。
男人秃头，40多岁，穿着晚礼服，打着蝴蝶领结。
“您是李安先生吗？黛安娜小姐交代过了，她在203号房间等您。”
秃头男人很有礼貌地说着，抬手往左边一指，“楼梯在那边。”
杨尘忐忑不安地上楼。
楼上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每隔十几米挂着一盏马灯。
203号房间就在楼梯不远的地方。
杨尘稳了稳心情，深呼吸，敲门。
“咔嗒”，门开了。
“进来吧。”黛安娜侧身把杨尘让进房间，关上门。
杨尘闻到了淡淡的芬芳。
这是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个小房间。
房间靠窗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一把椅子。
茶几上一放着牛仔帽和那把左轮手枪，还有一把茶壶，却没看见杯子。
房间里并没有那种小镇随处可见的煤油灯。
亮光是茶几上的茶壶发出的。
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壶，暗金色，左边有个把，右边是弧形长嘴。
长嘴尖处，闪着一朵摇曳的灯花。
灯花很小，却让屋里充满温暖的光，明亮不逊色于任何电灯。
“阿拉丁神灯？”杨尘连蒙带猜。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黛安娜不置可否。
她穿着浅棕色睡衣，鹿皮靴换成了拖鞋，长发如瀑。
慵懒地斜坐在沙发上，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所以你知道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杨尘坐下说。
“你肯定有回答问题要问，”蓝眼睛看着杨尘，“而且你等不到天亮。”
高玩对菜鸟，女神对小白，居高临下在情理之中。
杨尘轻轻叹了口气：“我可以信任你吗？”
“你好像没得选。”黛安娜挑了挑秀眉，透着几分妩媚，“你只能相信我。”
杨尘现在的处境，女神比他还清楚。
“比尔追杀的那三个人，东西都被我藏起来了。”要获取信任，递个投名状是必须的。
“哦？你是怎么得到的？”黛安娜有点意外。
“追杀的时候我刚好遇到。”杨尘把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隐去了方形金属片那一段。
“都有什么东西？”
“一把左轮手枪，一叠美钞，一个金币。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看。”
“按副本规则，非炼域物品不可带入，这里所说的物品主要是装备，并不是说普通物品。”黛安娜沉默了一下说，”能用的装备一定出自炼域。美钞和枪可能是任务道具，金币很可能是神授物。”
“一会儿我去取来你看看。”杨尘其实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不急。”黛安娜沉吟了一下，“你的任务是什么？”
“存活三天。后面的不知道。你的呢？”
“我第一阶段是探究身世之谜，第二阶段是在赌局中赢比尔。”黛安娜等级看来很高，“我现在在副本里的身份是酋长的私生女。”
“什么酋长？”
“西部小镇，只能是印第安酋长。”
“哦。”杨尘顿了顿，“游戏通关能得到什么？”
“炼域副本其实并不是游戏，它是真实的。比如你会感觉到疼痛。”黛安娜开始科普。
“既然疼痛是真实的，那么受伤、死亡也都是真实的。味觉、听觉、嗅觉也都是真的。”杨尘举一反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没敢说。
“对。”黛安娜点点头，“所有的感觉和现实世界无异。不同的是，炼域没有法律，只有规则。”
“如果一直没通关会怎么样？”
“任务失败，也会被强制退出副本。”
“副本里被杀，真的会死吗？”这是杨尘最关心的问题。
“NPC和在副本里被杀的玩家会被重置，如果无法重置，在副本中被杀就会死。”
“重置是怎么回事？”
“比如说，你被随机抓取进了副本，而不是以玩家身份进来，当副本结束时，你就会被抹去记忆，恢复到进入前的状态。”
“那玩家呢？”
“玩家通关了就能升级并且获得神授物奖励，万一失败，就会被强制退出副本，什么也得不到。”
“抹去的是所有记忆还是与炼域相关的记忆？”
“被随机选择来的NPC只清除炼域记忆，回到之前的状态。玩家被重置有可能清除所有记忆。”
“记忆都没了，那我还是我吗？”
杨尘现在可能就处于“无法重置”的状态。
既不是NPC也不是玩家，既是NPC又是玩家。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BUG？
会不会属于“无法重置”的范围？
他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是会被重置还是会死。
只好转移话题：“通关应该能升级吧？”
“当然。还能获得奖励，每个副本BOSS都有一件神授物，剧情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神授物。炼域剧情出现的物品不能带走，一般是在攻略副本结束后作为奖励发放给你。”
“神授物只有副本才能获得吗？”
“除了炼域还有遗迹，副本因遗迹而生，但遗迹并不是炼域才有。神授物数量有限，人类无法制造，所以是玩家和家族全力抢夺的目标。”
“杀死玩家就可以获得对方的神授物？”
“也不一定。如果融合了就不一定能抢到了。融合就是和玩家身体融为一体，这种情况会出现两种结果，有可能被夺取，更有可能被遗迹回收。”
“这个比尔的神授物是什么？”
“据猜测可能是那对象牙柯尔特手枪。”
“为什么是猜测？”
“因为还没有人拿到过比尔的神授物。这个副本难度不是很高，但那对手枪要拿到却很难。”
“怎么判断是不是神授物？”
“神授物不可再生，不可损毁。”
“神授物有什么用？”杨尘看着茶几上那盏壶形灯。
“神授物是由四维空间物质形成的，能够赋予低维空间人类异能，并强化人类的基因属性。四维空间物品中，只有神授物能够在低维空间存在。”
“ETHER是什么？”
“ETHER的中文翻译叫‘极界’。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以后你就知道了。”
“仙界？”
“怎么可能有什么神仙。ETHER直译叫‘以太’，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所设想的一种物质，他认为物质元素除了水、火、气、土之外，还有一种居于天空上层的以太。但这种‘以太’在地球上到今天仍然无法证实是否存在。亚里士多德本来就来自极界，他之所以提出了一个至今都无法被地球科技证实的概念，是在委婉地暗示，在地球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
“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极界基本法不允许天启者干预地球文明和科技进程。”
“四维空间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这是科学证实了的。只不过现在的人类还无法触及。”
信息量有点大，杨尘需要时间吸收判断。
黛安娜打了个哈欠：“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聊吧，先过眼前的任务，活下来再说。”
哈欠送客？女生常用招数。
杨尘识相起身，刚要告辞，黛安娜站起来说：“你肯定无处可去，可以睡这里。”
杨尘脸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想多了，我去隔壁。”黛安娜笑着说，“放心睡吧，这个神灯能保护你不被比尔发现。”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看来她还有同伴。
杨尘怔了怔，推开卧室。
里面只有一张大床，被子是掀开的，女神在这里睡过。
杨尘拉上卧室门，退回小房间，在沙发上合衣躺下。
脑子里回响着女神好听的声音，没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嗒嗒嗒嗒。
楼下街道传来一阵马蹄声，杨尘猛然惊醒。
窗外蒙蒙亮，已是拂晓时分。
杨尘正想再睡一会，黛安娜推门进来。
头戴宽檐毡帽，脚蹬鹿皮靴，已经还原成先前女牛仔的模样。
“快走！比尔在满大街找你。”
“往哪儿走？”杨尘的睡意一下子没了，紧张地问。
“先出小镇。”黛安娜一边说着，一边收拾东西。
她拿起神灯随手一挥，不见了，不知道收去了哪里。
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短发女孩。
同样是牛仔装束，黑毡帽，深蓝色短裙，黑皮靴，右手提着一支通体黝黑的老式步枪。
没黛安娜漂亮，但很干练，英气勃勃。
“李安你会用枪吗？”黛安娜把手里的左轮手枪递给杨尘。
“会吧，打得不怎么好。”杨尘接过枪，“那你怎么办？”
黛安娜没理他，对短发女孩使了个眼色，带头冲出房间。
“跟上，别跑丢了。比尔很厉害。”当然是在说杨尘。
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吼声。
三人快速下楼。
前台的秃顶男人向他们招手，指了指楼梯下面。
黛安娜点点头，三人一起扒开楼梯下的杂物，现出一扇小门。
短发女孩推开小门，外面是一条蜿蜒小路。
三人出门，黛安娜把小门关上，领着杨尘和短发女孩，沿着小路向茫茫荒原奔去。
身后传来粗重的声音：“那个酒保哪儿去了？！”
德州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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