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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方七不可思议(上)

    都市传说顾名思义大多发生在都市内,由网络上各类人士汇集,成为下班白领和泡面宅男的闲时消遣,满足了这个病态的社会中一部分人的猎奇心理。至于学生们,对未知事物和灵异文化的好奇心让好事者就近取材,在自己的学校内放出类似“校园七不可思议”的故事,有狂热者甚至亲手制作道具线索,埋在灵异传说的地点,期待着某个拥有同样猎奇心态的学弟学妹发现。

    这些“校园不思议”呢,大概有以下几个模板:数多一阶的楼梯;换个朝向的雕像;夜半哭声的厕所;前身坟场的主楼;杀人抛尸的花坛;离奇消失的纸巾和永远出现在后窗的班主任……咳咳,其实我觉着吧,后两个才是最令人胆寒切贴近生活的灵异事件,其他的多多少少经过了艺术成分的加工,不然好像每个校园都是建在坟场上、只招收变态杀人狂的凶恶之地一样。

    而这些校园灵异传说,有的经不起推敲,有的没头没脑;却成为了在学生之间热门流传的谈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些故事就发生在大家身边——宿舍、教室或者厕所……当一个人所处的环境疑似不太正常时,再胆大的人也不免心里发虚。这就是心理活动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环境作用于心理活动,心理活动再反作用于环境,简单地说……就是“越怕越可怕,越可怕越怕”。

    胥方高中也不例外,一代一代的学生们创造出各种精彩又离奇的灵异传说,再经由好事者添油加醋地润色。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失去了可信度,但还有少数故事抗住了学生们的探索和质疑……成为了胥方高中灵异故事中的七武海。

    第一个故事——【镜面两端】

    爱田是个二年级的女生,同时还是校田径部的部员。她训练很刻苦,就算部长没有要求加练她也会自发地保持放学后去操场跑圈的习惯。她平时会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饮食、还会在周末绕着周围的店铺跑上一圈,附近的大婶们都叫她“擅长跑步的爱田”,还会在爱田路过自家店铺时善意地和她打招呼。

    这天放学后,爱田也像往常一样在操场跑步。

    “呼,呼……”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今天老师们走得真早啊。”十分钟前,平时最晚走的以津子老师就特意路过操场,吩咐爱田记得在走的时候把教学楼的卷帘门拉下来——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由爱田代劳的情况,不过一想到以津子老师最近好像和教体育的井野老师有些暧昧,她就不由得恍然,嘿嘿一笑:“加油啊!以津子老师。”

    爱田没有找男朋友的意思,她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在今年的全国田径竞标赛高中生组中拿到好成绩,这也是她朝自己跑步梦努力的第一步。

    “差不多回去了吧。”她在更衣室换完衣服后拿上自己的书包,就准备往教学楼走。

    一般爱田会在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在教学楼的厕所洗把脸再回去,在操场跑道上流的黏糊糊的汗水可不能影响自己清清爽爽地回家呢。

    但今天她突发奇想:“咦?这里从后门穿过新楼再回教学楼是不是更快一点?这样的话就在新楼厕所洗脸就好了。”从新楼到教学楼比从实验楼到教学楼要快一点,而实验楼的厕所又暗又小,不受女生欢迎。

    新楼的三层和四层还在修建,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新”楼,一层二层投入使用也就是上个月的事,说起来学校虽然净不干好事儿(女生们的想法),但在修建新楼的时候却很细心地没有让上课时的她们听到一声做工的声音呢,估计是挑了学生们不在学校的时间修建的吧,爱田想着,不过她有几次在学校多留了十几分钟到六点多,却还是没有看见工人来干活,难道要等到晚上才来吗?

    新楼厕所很宽敞,墙上贴着洁白的瓷砖,隔间的门上没有乱涂乱画的痕迹,便器也一尘不染。

    “在这种地方上厕所是一种享受。”爱田用脚踩住冲水的踏板,满意地想到。她是个对生活细节要求很高的女孩子,平时最见不得邋里邋遢的人。

    “镜子也很大嘛。”爱田欣喜地对着镜子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她虽然不像高年级的学姐一样已经开始涂浓厚的眼影和亮眼的唇彩,但好歹也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儿,最近在部里前辈的教导下开始尝试化一些淡妆——当然是在不跑步的时候。

    “咦?”爱田好像眼花了一下:“怎么……眼花了吗?是跑太久了吗,可是我的头一点也不晕啊?”她有些疑惑,刚刚镜子好像闪动了一下,得亏她动态视力优秀,才能捕捉到那一刹那的变化。

    “嗯?”镜子又一次闪动,这次她也注意到了。好像闪动的时候镜子里映出的是另一幅场景,同样是自己在镜子面前整理头发,但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有点奇怪,两只眼睛好像在看向不同的方向,嘴角也带着笑容,明明自己现在是吃惊的表情啊。

    爱田心里毛毛的,准备收拾收拾直接离开。就在她转头想走的那一秒,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出现了一个想法:“我这时候回头看一下会怎么样呢?”

    身体的本能反应比思考速度要快得多,在她还没来得及驱散这个荒唐的想法时,自己的视线已经看了过去——

    “!”没有!镜子里没有自己!

    爱田睁大了眼,凉意遍布全身,汗毛耸立;她似乎都能想象得到镜子里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想远离这个诡异的镜子。突然“啪”地一声,爱田感觉自己的右肩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同样没有在镜子中映照出身影的人。

    她缓缓地回过头,和一双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四目相对,那人嘴角的微笑已经变成了咧嘴狞笑,两颗眼球也不再往两侧看,而是瞪着爱田,似乎要将自己眼球里的血丝瞪出来才罢休。

    “她”的笑容越来越狰狞,嘴角流出透明的涎液,凑近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的,可怜的爱田……

    ……

    第二个故事——【陌生的你】

    安藤走在新楼二楼的走廊上,确保每一条钢筋都在它该在的地方。安藤是施工队的一员,负责胥方高中新楼的修建。

    经过了一个暑假的施工,新楼的墙和承重墙都已经砌好了,顶也封上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铺设水电和安装门窗等建筑装饰工程。

    “把重要的环节放在暑假赶完真是个明智的选择。”安藤想,开学之后就得按照校方的上课时间来安排施工了,上面一向杜绝施工影响学习的情况,估计只能每天放学后再来施工了,作为统管施工进度的监察组长,这些都是他要关心的问题。

    “喂!安藤啊!”一个人从一楼侧门走了进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喊道:“晚上去不去喝点小酒?我请客,嘿嘿嘿。”

    马上就要开学了,为了不影响学生们的生活,新楼的一层已经被优先施工完毕,防水、加固和水管电线都已经拉好了,目前几乎是完工的状态。

    这个走进来的人叫佐仓,是个大咧咧的家伙,平时喜欢喝酒,打麻将,是安藤十几年的老友。

    “喂我说你啊,开学后可不能这么大喊大叫的,吵到学生可是会被投诉的啊。”安藤也朝下面喊道,反正现在整个学校就他一个负责阶段验工可怜蛋,也没别人听得见。

    “说什么呢笨蛋,开学后我们估计不能在白天做工啦,只能偷偷摸摸地趁着没人来敲一锤子,就像偷情一样,哈哈哈哈。”

    安藤早就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那你还来这干嘛,大中午的不去吃饭?”

    “嘿嘿,这不给你小子带饭嘛。”佐仓伸出提着一个塑料袋的右手晃了晃:“猪扒盖饭,超~~级好吃哦!”

    “行了你,等我巡完二楼。”对于安藤和佐仓这种工人来说吃饭是头等大事,一天中最期待的两个时辰就是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和晚上下工后各自去消遣的时候了。

    新楼封了顶,虽然里面没有空调和风扇,但比起一个月前顶着30的太阳干活要好太多了。从难度和危险性上来看现在干的都是比较轻松的活,紧赶慢赶半年左右就能收工,所以大家都挺放松。

    “我去撒泡尿去,饭我给你放这儿了啊。”

    “好。”

    安藤巡完二楼,来到一楼临时搭起来的桌子旁吃饭:“搞什么,佐仓这家伙这么慢。”

    “哈!”一个声音从背后冒出来,吓得安藤差点一口饭喷出去。

    “谁!”安藤转头,看到笑的肚子痛的佐仓。

    “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是吃这一套。”佐仓这家伙平时就喜欢这样突然吓人,安藤自认不胆小,只是换做是谁被这样突然喊一嗓子都会吓一跳的。

    “你这混蛋……有完没完了?”安藤也不和他计较,毕竟人家辛苦送饭过来。

    “真有意思……不过厕所里还没装镜子啊,我还想看看自己英俊的容颜呢。”佐仓自恋地摸着脸。

    安藤没好气道:“队长不是说了吗,等到三四层的水电和装饰都搞完再统一装配镜子,不然镜子拉过来放着碎了你负责啊?再说了一个大男人照什么镜子。”他学着小女生的仪态扭扭捏捏地点着自己的脸:“今天也是美美哒佐仓噢……”

    “可恶……看我把你的饭扬了!”

    “哈哈,你追的上我再说吧!”安藤一手护着盒饭一手朝后面伸出中指挑衅道。

    新楼分为两个部分,环形大堂和图书馆区,环形大堂中间是一个很大的旋转楼梯,通向一到四层的多功能教室,而图书馆区就像教学楼一样了,一、二层是分布在走廊两侧的多功能教室,三层和四层则都是打通成一个大房间的图书馆。

    安藤跑上环形楼梯,从二楼走廊的中间跑进图书馆区的二楼。现在还没进行装饰,里面基本上就是一条走廊和几面墙围出来的毛坯间。

    安藤跑进一个房间,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闹着玩的,佐仓远不至于为这种事生气。于是他直接蹲在地上吃着盒饭。

    没吃两口,他感觉头顶有人正俯视着他,抬头笑道:“你这家伙还真容易……”他的表情迅速转变成愕然,因为自己身旁根本没有人。

    “错觉吗?”安藤摸了摸头,自己确实是感觉有人在俯视着自己来着,刚刚盒饭上都出现了阳光被挡住的阴影。

    “也是啊,佐仓可不会不露一点脚步声就来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安藤释然,继续吃着盒饭。

    “嗯?”他眼角的余光瞄到门口有个探出一个头的身影,心里失笑道:“这家伙鬼鬼祟祟地难不成还想吓我?”

    “哈!”安藤猛地一抬头,门口的身影“嗖”地一下就缩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安藤拍着肚子大笑:“怎么,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半晌还不见佐仓进来,安藤暗道:“这傻小子怕是贼心不死,还想吓我。”他做好心理准备,慢慢从门口摸出去。

    奇怪的是门外不见佐仓的人影。安藤心想:“他莫不是被吓跑了?不至于吧。”想归想,他也知道这么小女生的行为是不会发生在佐仓这个糙汉子身上的,更大的可能是他憋着坏,想趁他放松的时候在外面吓他一跳。

    出乎安藤预料的,来到环形大堂后一眼就能看见佐仓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楼的桌子边,背对着安藤一言不发。

    安藤见状安了个心:“喂,你小子干嘛呢?不会生气了吧?”他从旋转楼梯上下去,桌子在旋转楼梯和图书馆区之间,所以安藤在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了佐仓的正脸——他微微笑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干嘛呢啊?笑的这么诡异。”安藤走向佐仓:“真生气了?你怎么怪怪的。”

    走近佐仓的时候佐仓回话了:“没有干嘛啊,怎么了?”

    安藤更疑惑了:“什么没有干嘛,没干嘛你怎么不说话呢,还悄悄跑回来……不是,我说你坐这么端正干嘛?学校请你去看公开课?”佐仓背挺得很直,手放在膝盖上,腿也老老实实地并拢在身前,安藤自认他认识佐仓这么久,就没有见他这么坐过。

    佐仓不回话,只是冲安藤一笑。

    “你怕不是上错发条了你……”安藤没好气地走上前,想抽他后脑一巴掌,突然瞪大了眼睛,手停留在空中:“我操你脖子上的纹身呢?怎么不见了?”佐仓后脖子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骷髅,是他的心爱纹身,常常扯着后脖子秀给安藤看,所以安藤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去把这块纹身洗掉的,反正干活的时候穿着工服能遮上,这会儿脱了工装外套才看得见。

    安藤也不知怎么了,始终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佐仓,他和佐仓太熟了,佐仓和他的仪态,语气和神情完全是两个类型,只是眼前的“佐仓”拥有和佐仓一样的身体和嗓音……不,不一样……这个“佐仓”没有那块纹身!他绝对不是佐仓!

    安藤只觉得脑门上,头皮上像有一群蚂蚁在跳舞似的发痒:“你……你说话啊,你是佐仓吗?”他边说边后退,对面的“佐仓”保持着那个生动的微笑,一点都没有要起身的样子。

    但是这样安藤更加害怕,他终于发现了,“佐仓”的眼睛!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感情,简直像两个玻璃珠一样僵硬,和他脸上的那个微笑格格不入……不如说整张脸,明明是看了十几年的老友的容颜,却让安藤现在越看越感觉就像是被拼接上去的一样,每一个五官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突兀感。

    “你是谁?不……你是什么?你是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藤终于受不了了,崩溃着回头跑出新楼,跌跌撞撞地差点撞翻门口的油漆桶。

    ……

    下午安藤硬着头皮跟工友一起来上工,然而令他庆幸又不安地是,没有人发现佐仓或者“佐仓”的身影,拜托工友去拿中午吃剩的饭却被告知整个新楼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上有一碗猪扒盖饭”的房间。

    ……

    第三个故事——【开灯游戏】

    要问胥方高中晚上最恐怖的地方是哪里,有的人会说女厕所,有的人会说生物实验室,有的人会说遗失物保管室。但这几个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在实验楼,就连实验楼的女厕所,也被公认是最不想去的厕所。

    夜晚的实验楼一片寂静,黑暗的走廊让平川信在一楼就想打退堂鼓了。

    他们在玩一个试胆游戏,是由最跳脱的樋口想出来的,内容很简单——从教学楼一层进入实验楼,走过实验楼一层走廊后沿着楼梯上去,一直走到自己害怕为止。然后点亮勇气范围内的第一间教室的灯就可以下来了。

    实验楼和教学楼不同,为了照顾晚上有时候会留在学校好几个小时的竞赛生,实验楼晚上是不锁门也不断电的,这也是游戏能进行下去的前提。

    但不锁门不断电不意味着灯火通明,樋口和平川他们一行6个人就是看准了今晚实验楼没有人才留在学校进行试胆游戏的。其实这个游戏说到底是为了吓饭冢,饭冢是他们中间最胆小的一个,经常被其他人以此取乐。这次都说要玩,输的人请吃饭,饭冢自然不好拒绝。

    6人都是要好的朋友,也没想着把饭冢吓死,所以平川修改了一下原来的规则,把“从第二个走廊开始要走到走廊最深处开那间教室的灯,再熄灭走回楼梯,以此类推”改成了“只要走上楼层就可以,不必走到走廊深处”。也就是说走过第一层的走廊,再沿着楼梯走上四层,挑一间教室开灯就可以了,免得饭冢兜着一裤子尿走下来。

    “可恶……吓饭冢就算了,这里怎么这么恐怖啊……这不是连我也吓到了吗?”平川慢慢地走在实验楼的木质走廊上,规则里没说走廊里不能开灯,但且不说走廊灯的开关在楼梯反方向的尽头——也就是平川进入实验楼的地方;在第一条走廊开灯不就意味着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了吗?

    看上去好像大家都能走到四楼再开灯,只不过是开哪间教室的灯的区别罢了,但实际上单纯地走楼梯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楼梯上是没有灯的……再加上只有一扇小窗户透光,在晚上漆黑的程度跟伸手不见五指也没差多远了。

    实验楼里至少有三个灵异故事,平川简直想打自己两巴掌:“你没事记那玩意儿干嘛!现在倒好,想忘都忘不掉,这些实验楼里的故事一个劲的往脑子里涌。”辛亏作为故事地点的生物实验室、遗失物保管室和三楼女厕所都在楼道外面,也辛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地修改了规则,不然估计第一个尿着裤子下来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终于走完了这白痴走廊……”刚刚路过校长室的时候平川多么希望平时严肃得可怕的“秃头松平”能从校长室走出来骂自己一顿,不过一想到他们是看着校长开车出的校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估计万一真的从校长室里走出来一个秃头松平自己恐怕就会直接被吓个半死吧。

    平川深吸了口气,踏上楼梯,一股脑蹭蹭蹭的窜上四楼。他之所以不一开始就跑过走廊,是因为走廊的木地板一跑就会发出响声,恐怖与否倒在其次……被在门外的朋友们听到,不就意味着自己害怕了么,所以平川就算再害怕,也不会在一楼走廊里跑步的,这是他的底线!

    “呼……好!到四楼了,随便找个教室把灯打开吧。”实验楼四楼不是他们课程的教室,所以没有来过几次,对这里不太熟悉。平川没有走到头,因为他总觉得有什么在跟着自己,又总觉得头顶有什么生物爬过,又总觉得这条走廊没有尽头……

    “啪!”这次平川真真儿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下去之后我绝对不再看恐怖片了!”他摸到一扇门就直接进去,把灯打开,维持十秒后再关上。

    “诶?”平川想到了什么:“他们在教学楼里面的话,要怎么看我开的灯呢?”刚才为了迅速想好规则,不让饭冢有后悔的机会,他们是七嘴八舌地直接就规定好了这个试胆游戏。现在想想简直是傻逼啊!

    “希望他们想出了解决方法吧,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抱着这种担忧下楼倒是没什么压力,平川顺利地通过走廊回到了教学楼一层。

    门外站着面带笑容的樋口:“为了担任观察你到底走到哪了的裁判,其他人在校门外看着咯~至于我嘛……为了确保没有人作弊,直接从教学楼四层上去开灯而守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平川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的付出是会得到回报的:“那我的成绩呢?”

    “不知道,问外面的人去。”看来樋口是一直在这里的:“我第二个进去,你出校门之后往右走,转个弯就能看见他们了。”由于胥方高中教学楼和实验楼奇妙的“丁”型排列,只有在校园西侧才能看见实验楼的灯光。

    “ok,你加油。”平川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学校多待了,等樋口进去后直接一路小跑出了校门。

    “喂喂,我的成绩是多少?”平川转过弯就看见其他四人站在校墙下交谈,他朝他们挥着手喊道。

    “四层第三间,还不错啦。”大咧咧的片石告诉平川:“樋口进去了吧?”

    “嗯,进去了。”平川回道。

    过了一会儿,四层第四间教室的灯亮了起来。

    “这家伙……该不会是知道我的成绩,故意压我一头的吧。”平川腹诽。

    接下来众人一个一个进去,等待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情,好在他们可以聊天。

    “你这么晚回去爸妈不会说吗?”

    “不会啦,我想多晚回去都可以。”

    平川在心里吐槽道:“开什么玩笑……你要是再晚点回去估计第二天就得一瘸一拐来学校了。”但嘴上还是老实地说着:“哇哦,真厉害。”

    “你呢,今天留到这么晚没问题吗?”

    “没事儿,我和我妈说田径部加练就好了,反正最近部长天天叫我们加练,急得不行。”

    “诶?为什么?”

    “因为二年级的爱田学姐啊,本来是田径部最有希望在全国赛上拿到好成绩的一位,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个周末过后来学校就像做了小脑手术一样变得一点也不会跑步,还要从头学起。”

    “这算什么啊,我看是她不想去参赛吧!”片石夸张地叫道。

    “我觉得不至于,她挺喜欢跑步来着。不过我们也是惨啊,二年级的前辈们被抓着练习,连带着我们也要受苦……”

    “惨啊……明天我请你喝饮料。”

    “哈哈,那谢谢啦,今天还不知道是谁请客呢。”

    “什么话啊,现在你可是垫底哦。”

    “就樋口一个比我高嘛,而且有饭冢在,我不可能请客的啦。”

    “你就不怕饭冢爆种,直接开了最里面教室的灯。”

    “不会的,里面其实超恐怖的。”

    “真的?说说,下个就是我进去了。”

    ……

    其他人依次进入实验楼,最高成绩是樋口的四层四,而最低的居然是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川上——他只开了三层第一间教室的灯就下来了,还一脸发苦地说自己是在受不了那里的气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似的。

    压轴出场的是饭冢,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校园,其他四个人也在墙下快乐地看戏(樋口还在守着)。

    等了十分钟左右,四楼最里面的教室亮起灯光。

    “喂!讲真的吗?饭冢那小子改性了啊!”

    “我靠!我真佩服他,我都不敢摸那么远。”

    “可恶……我还指望他帮我垫底的……”这是川上在自言自语:“看样子这星期的零花钱没了。”

    又过了十分钟,樋口和饭冢从校门口并肩走了出来。

    还没近身,樋口就笑着喊道:“喂!川上!你得请客了哦!”

    川上一脸难受:“知道啦!混蛋!”

    樋口甩下饭冢,快步上前搭上川上的肩膀:“你输的不冤,饭冢这次挺有种的,嘿嘿,我要牛肉盖饭。”

    “我要烤里脊大餐!”平川大喊。

    “哪来这种东西给你点啊!”川上怒:“唉,我认栽了,没想到饭冢那小子居然敢走到最里面开灯……”

    “哈?你再说什么啊?”樋口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饭冢开的不是第三层第二间吗?就比你里面了一间啊,他出来亲口跟我说的,说是比你强就行了。”

    “诶?诶诶诶?”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时候饭冢一脸得意地走近众人:“怎么样,可以吧?”

    “喂你小子,走了几层啊?”樋口拉住饭冢问道。

    “三层,第二间,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噢,你们不是想赖账吧?”饭冢得意地比了个三。

    “等下,真的是三层第二间?”川口紧张地问道。

    饭冢不乐意了:“废话!第三间就是那间传说中有‘会动的人体模型’的生物实验室诶,我特意留了神数着第二间进去的好吧。”

    5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三层第二间和四层最深处一间的位置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要不是9000度近视都能分得清;而且他们一直在关注着实验楼,能够肯定饭冢进去到出来的时间内只亮起过一次灯——就在四层最里面一间的教室。

    为了不给饭冢留下心理阴影,樋口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糊弄了过去,第二天下午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这件事就没有人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