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东厂在行动
从文华殿回到乾清宫后，朱由检便开始整理今天商议改革的内容，列成大纲记录在本子上。
至于要安慰皇后的念头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只要忙起政事，朱由检就会忘记时间，一晃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看着满满的一本子计划，朱由检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而此时，曹化淳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到了乾清宫。
朱由检有个要求，就是东厂将每日打探到的消息，整理之后呈递上来。
用完晚膳之后，朱由检开始听曹化淳的例行汇报。
“按照皇上的吩咐，皇宫内第一阶段的清查已经结束，一共有2634名身份可疑的宦官被驱逐出宫，这些宦官大部分是来自北直隶和山西两地。
微臣追查到之前养心殿行刺一案和在魏忠贤府邸存放军械一案的人，几乎都和张家口的几个大商号有关联。”
说到这里，朱由检抬手，示意曹化淳停一下。
张家口这个地方太特殊了，几乎都是晋商在做生意，而且对象是蒙古和建州的鞑子。
朱由检问道：“曹大伴，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子跟关外有关？”
曹化淳面露羞愧，道：“回皇上，微臣只查到了这里，东厂在张家口的人手太少了，更具体的消息还没有查清，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些时间。”
朱由检道：“无碍，曹大伴辛苦了，朕没有责备的意思，继续加大东厂在张家口和辽东两地的投入，与关外鞑子有关的任何消息，一丝也不能错漏。”
“微臣遵命。”
查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朱由检认为，不出意外的话，幕后真凶就来自关外，很有可能就是投靠奴酋的大明汉奸。
去年皇太极成为建州鞑子的新主人，多半是他搞的鬼，想让大明乱起来，好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理清这个思路之后，朱由检示意曹化淳继续禀报。
“皇上要找的那个叫‘汤若望’的传教士，并不在京师，恰好在早些时间去了西安府，微臣已经派东厂陕西司的人去把他请回来了，估计下个月初可以到京师。”
朱由检愕然，这位神父真的是不辞辛劳，连官话说得都不利索，去西安能听得懂陕西话？
不过没有失踪就好，汤若望这个人很关键，在来华的传教士群体中影响力很大。
朱由检需要他们来帮助大明制造火炮，顺便研究先进的科学技术。
“壕镜方面怎么样？”朱由检还惦记着卜加劳铸炮厂的工匠。
曹化淳回道：“据壕镜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工匠，但他们好像并不是很愿意前来京师。
不过海外司的人用了一些小手段，这些工匠就乖乖服从了，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朱由检很好奇：“用了什么手段？”
曹化淳面色有些古怪，道：“据说这群工匠业余之时都喜欢博弈，海外司有个擅长千术的番役，做了局让他们个个都输了底朝天，签下了卖身契。
据说在路上也没有消停，之前传回来说，这些工匠已经提前把二十年的佣钱都输光了，估计现在会累计到更多。”
朱由检：“……”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靠这种方式，大明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朱由检觉得这太丢人了，哪怕是绑架也好啊。
“曹大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海外司负责押送工匠回来的人，以后就全部住进火炮局吧。”
朱由检认为王恭厂这个名字不够响亮，干脆改成了火炮局。
曹化淳道：“皇上放心，微臣知道分寸。”
朱由检点点头，看来这些工匠以后只能一直留在大明进行生产制造了，欧洲老家已经与他们无缘。
曹化淳随后说起了京师方面的情况，“今日成国公、灵璧侯和临淮侯府的几个世子在喝花酒时口无遮拦，当众吹嘘自家即将要发大财。
当时还有很多朝官的子弟在场，估计皇上想联合勋戚一起进行海贸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出去。”
“什么？”
朱由检瞬间脾气就上来了，成国公等人是干什么吃的，当时明明叮嘱了要先保密，免得引起关注。
毕竟一没有准备好人手，二没有准备好货源，三没有找到卖家。
朱由检本来还想着悄悄下场，闷声发大财，看来现在需要公开亮明招牌了，天津的市舶司要加快建设才行。
大明最好的工匠几乎都在官家手里，制造产品的技术绝对是一流，再加上有关税优惠，要是这样还做不成这海贸生意，那就没天理了。
但是这些世子不能不严惩，朱由检道：“曹大伴，海贸一事，你需要加快筹备的速度。
另外，你去传朕的命令，将那几个世子抓回东厂的诏狱关上几天，把成国公那几家人的份例都收回来，哼，真是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曹化淳应声领命，继续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日北直隶司的人汇报，杨所修、贾继春和薛国观三人聚集在天香楼内喝酒。
最近一段时间，之前依附阉党的言官，互相之间接触都很频繁，微臣认为他们可能有密谋。
另外，今天翰林院的编修倪元璐和检讨王铎也在天香楼，微臣探查到他们分别是袁可立和乔允升的弟子。
王铎在离开后去了乔允升府上，回来后又跟贾继春见了面，估计有半个时辰。”
听到这个，朱由检皱起了眉头，阉党剩下的人不老实倒是在情理之中。
但这个王铎的行事轨迹，有些可疑啊。
乔允升该不会也跟那几个世子一样嘴巴不牢，把改革的事情预先透露出去了吧。
希望最好没有，朱由检问道：“有没有办法打听到他们谈了什么内容？”
曹化淳摇头，道：“因为这些人都是在单独的隔间内谈话，如果离得太近东厂的探子就很容易暴露，要不要微臣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
“不必了，这些人贼心不死，估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等他们跳出来再一网打尽，现在继续监视着就好。”
朱由检考虑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提议。
只有千里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迟早都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
曹化淳已经汇报完毕，道：“微臣遵命，皇上要是没别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曹化淳出去。
不得不说，曹化淳真的是个搞情报消息的天才，把东厂才交到他手里多少天，就已经达到了这个效果。
朱由检相信，不需要很久，东厂就会在全国铺展开来，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利剑。
朱由检倒也不担心曹化淳会误导自己，毕竟东厂内部还有个监察司，但凡有不对劲的事情，就会及时禀报。
有了这么一双眼睛，谁要是还想做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那是休想。
至于要安慰皇后的念头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只要忙起政事，朱由检就会忘记时间，一晃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看着满满的一本子计划，朱由检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而此时，曹化淳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到了乾清宫。
朱由检有个要求，就是东厂将每日打探到的消息，整理之后呈递上来。
用完晚膳之后，朱由检开始听曹化淳的例行汇报。
“按照皇上的吩咐，皇宫内第一阶段的清查已经结束，一共有2634名身份可疑的宦官被驱逐出宫，这些宦官大部分是来自北直隶和山西两地。
微臣追查到之前养心殿行刺一案和在魏忠贤府邸存放军械一案的人，几乎都和张家口的几个大商号有关联。”
说到这里，朱由检抬手，示意曹化淳停一下。
张家口这个地方太特殊了，几乎都是晋商在做生意，而且对象是蒙古和建州的鞑子。
朱由检问道：“曹大伴，你的意思是，这两个案子跟关外有关？”
曹化淳面露羞愧，道：“回皇上，微臣只查到了这里，东厂在张家口的人手太少了，更具体的消息还没有查清，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些时间。”
朱由检道：“无碍，曹大伴辛苦了，朕没有责备的意思，继续加大东厂在张家口和辽东两地的投入，与关外鞑子有关的任何消息，一丝也不能错漏。”
“微臣遵命。”
查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朱由检认为，不出意外的话，幕后真凶就来自关外，很有可能就是投靠奴酋的大明汉奸。
去年皇太极成为建州鞑子的新主人，多半是他搞的鬼，想让大明乱起来，好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理清这个思路之后，朱由检示意曹化淳继续禀报。
“皇上要找的那个叫‘汤若望’的传教士，并不在京师，恰好在早些时间去了西安府，微臣已经派东厂陕西司的人去把他请回来了，估计下个月初可以到京师。”
朱由检愕然，这位神父真的是不辞辛劳，连官话说得都不利索，去西安能听得懂陕西话？
不过没有失踪就好，汤若望这个人很关键，在来华的传教士群体中影响力很大。
朱由检需要他们来帮助大明制造火炮，顺便研究先进的科学技术。
“壕镜方面怎么样？”朱由检还惦记着卜加劳铸炮厂的工匠。
曹化淳回道：“据壕镜上次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工匠，但他们好像并不是很愿意前来京师。
不过海外司的人用了一些小手段，这些工匠就乖乖服从了，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
朱由检很好奇：“用了什么手段？”
曹化淳面色有些古怪，道：“据说这群工匠业余之时都喜欢博弈，海外司有个擅长千术的番役，做了局让他们个个都输了底朝天，签下了卖身契。
据说在路上也没有消停，之前传回来说，这些工匠已经提前把二十年的佣钱都输光了，估计现在会累计到更多。”
朱由检：“……”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靠这种方式，大明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朱由检觉得这太丢人了，哪怕是绑架也好啊。
“曹大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海外司负责押送工匠回来的人，以后就全部住进火炮局吧。”
朱由检认为王恭厂这个名字不够响亮，干脆改成了火炮局。
曹化淳道：“皇上放心，微臣知道分寸。”
朱由检点点头，看来这些工匠以后只能一直留在大明进行生产制造了，欧洲老家已经与他们无缘。
曹化淳随后说起了京师方面的情况，“今日成国公、灵璧侯和临淮侯府的几个世子在喝花酒时口无遮拦，当众吹嘘自家即将要发大财。
当时还有很多朝官的子弟在场，估计皇上想联合勋戚一起进行海贸的消息已经被传了出去。”
“什么？”
朱由检瞬间脾气就上来了，成国公等人是干什么吃的，当时明明叮嘱了要先保密，免得引起关注。
毕竟一没有准备好人手，二没有准备好货源，三没有找到卖家。
朱由检本来还想着悄悄下场，闷声发大财，看来现在需要公开亮明招牌了，天津的市舶司要加快建设才行。
大明最好的工匠几乎都在官家手里，制造产品的技术绝对是一流，再加上有关税优惠，要是这样还做不成这海贸生意，那就没天理了。
但是这些世子不能不严惩，朱由检道：“曹大伴，海贸一事，你需要加快筹备的速度。
另外，你去传朕的命令，将那几个世子抓回东厂的诏狱关上几天，把成国公那几家人的份例都收回来，哼，真是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曹化淳应声领命，继续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日北直隶司的人汇报，杨所修、贾继春和薛国观三人聚集在天香楼内喝酒。
最近一段时间，之前依附阉党的言官，互相之间接触都很频繁，微臣认为他们可能有密谋。
另外，今天翰林院的编修倪元璐和检讨王铎也在天香楼，微臣探查到他们分别是袁可立和乔允升的弟子。
王铎在离开后去了乔允升府上，回来后又跟贾继春见了面，估计有半个时辰。”
听到这个，朱由检皱起了眉头，阉党剩下的人不老实倒是在情理之中。
但这个王铎的行事轨迹，有些可疑啊。
乔允升该不会也跟那几个世子一样嘴巴不牢，把改革的事情预先透露出去了吧。
希望最好没有，朱由检问道：“有没有办法打听到他们谈了什么内容？”
曹化淳摇头，道：“因为这些人都是在单独的隔间内谈话，如果离得太近东厂的探子就很容易暴露，要不要微臣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
“不必了，这些人贼心不死，估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的，等他们跳出来再一网打尽，现在继续监视着就好。”
朱由检考虑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提议。
只有千里抓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管他们在谋划什么，迟早都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见招拆招便是。
曹化淳已经汇报完毕，道：“微臣遵命，皇上要是没别的吩咐，微臣就先告退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曹化淳出去。
不得不说，曹化淳真的是个搞情报消息的天才，把东厂才交到他手里多少天，就已经达到了这个效果。
朱由检相信，不需要很久，东厂就会在全国铺展开来，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利剑。
朱由检倒也不担心曹化淳会误导自己，毕竟东厂内部还有个监察司，但凡有不对劲的事情，就会及时禀报。
有了这么一双眼睛，谁要是还想做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那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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