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辞退
“扣”
“扣”
“扣”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早晨的静谧。
“嗯？！”
子爵夫人猛然间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立刻紧张地望向了自己的右边，同时，她的左手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横置在床头柜上的长剑的剑柄。
“呼~呼~”
嘴角吹着泡泡的小海洛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忍不住皱了皱自己稀疏的眉毛，但终究是没有被吵醒。
屏住呼吸的子爵夫人不敢再闹出大动静，轻轻地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一直等到海洛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房门口。
“什么事？”
“夫人，已经不早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的女佣有些紧张地说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起晚了~”
听到女佣的提醒，子爵夫人这才发现原来桌上的魔法钟已经指向了10点整。
如果是以前的话，根本不用女佣提醒，她才是整个城堡第一个起床的人。
不是所有的成功都源于自律，但没有自律的奋斗永远不会成功。
即便8年前已经达到了A级大剑士的水平，子爵夫人依旧保持着每日固定的2个小时的修炼，从来没有懈怠过，一直到小海洛的出现……
“不不不~都怪我们没用，帮不上忙还要麻烦夫人您照顾我们~”年轻的女佣说着说着，竟是带上了哭腔。
狼王来袭的那天晚上，女佣们、玛利亚她们那些中年妇女，以及小皮特他们，居然都幸运地活了下来，只是一个个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一些伤。小皮特他们是被过道坍塌掉落的碎石砸到了，而女佣们更多的则是被房间里碎裂的吊顶，还有被狼王的风系魔法席卷的各种饰品和石块砸伤的。
而最幸运的玛利亚因为被子爵夫人甩到了床上，后来大战的时候她又很机智地把厚厚的被子叠起来盖在身上，所以到最后，这位大妈居然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引得纷纷挂彩的众人叹为观止。
因为受伤的人太多，而且有两位女佣的伤势还挺严重的，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玛利亚虽然是铁匠的妻子，寻常的擦伤、烧伤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可面对这种伤势却也是一筹莫展。
没办法的子爵夫人硬是挺着流血的身体，给几个女佣先处理好了伤口。
这豪气！
这爱心！
当场就把几个少女感动得哭天喊地，这也就是子爵夫人是个女的，要不然这几位原地求婚的心思都有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包扎伤口么，这么点小事还一直说个不停的，去准备餐具吧，我和子爵马上就过来了。”性格豪爽的子爵夫人一听到嘤嘤嘤的哽咽声就觉得头大如斗，隔着房门不耐烦地说道。
“是~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不怕子爵，就怕夫人。夫人的淫威，啊不是，是威望，是每个卡萨贝恩人都顶礼膜拜的。见夫人不高兴了，女佣立刻止住了哭声快步离去，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打一顿一样。
听着女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子爵夫人这才慢慢转身，却见到睡眼惺忪的子爵正一脸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显然是自己刚才的说话声把睡眠很浅的他给吵醒了。
连着两个通宵没睡收敛尸体、安顿伤患，紧接着又是挨家挨户地上门为死去战士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回到城堡以后还得帮着刚刚生产的子爵夫人带孩子，别说是不会魔法、武技废人的子爵了，就是铁打的A级大剑士也吃不消啊。
望着子爵大人比烟熏妆还黑的两个大眼圈，子爵夫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说道，“对不起。”
“嗯？！”
原本正在打哈欠的子爵大人瞬间警醒了过来，上一次子爵夫人这样跟他说话，还是因为修缮城墙缺钱，所以把他的私房钱搜刮一空的时候，满打满算也不过个把月之前而已！
“莉~莉~怎~么啦？”
子爵大人的心跳不争气地变快了许多。
“这几天辛苦你了。”
子爵夫人忍不住抱住子爵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
浑身一颤的子爵大人心想完了，这一下估摸着实验室里第二个柜子里第三个夹层上第四个烧瓶后面的私房钱也要保不住了。
“为了海洛的安全着想，我始终觉得应该把女佣们都辞退了！”搂着子爵的夫人把头靠在子爵的肩膀上说道。
“对，都辞……”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截留下来一点儿私房钱的子爵愣住了。
他低头，看到了妻子忧心忡忡的脸，顺着妻子目光投注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海洛，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看到了海洛胸口，那一小团正在慢慢凝聚起来的青绿色的风元素。
“元素体……”
狼王来袭那一晚，城堡现场的人里女佣、玛利亚和小皮特他们全都是平民，没有元素感知力的他们只是和子爵一样，看到了一团覆盖住子爵夫人全身的庞大天蓝色光团，然后得出了和萨缪尔·杰克逊一样的推断——子爵夫人因为护子心切，所以在狼王试图攻击小少年的时候突然进阶了！
现在整个卡萨贝恩，除了子爵夫妇和老管家迈克尔·凯恩以外，没有人知道子爵家刚刚降生的海洛少爷是天生魔法师的元素体。
古往今来，这片大陆历史上那些熠熠生辉的魔法师的名字中，绝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元素体。
所谓元素体就是对自然界中某类元素有着远超常人的亲和力，他们甚至无需念动咒语就能感知、调动某一类元素。
如果事情是这么简单的话，子爵夫妇庆幸还来不及呢，可现在的问题是海洛并不仅仅是元素体，他还是全系元素体！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在无意识地情况下就能凝聚起超过二十次的元素潮汐，甚至每一次潮汐所展现出来的魔法当量都不下于一个2环魔法，更恐怖的是他所招来的是全系元素潮汐，风、火、土、水，甚至有一晚子爵夫人还隐约听到了闪电般的“擦擦”声，那是风系变种元素雷系的象征！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子爵夫妇肯定没听说过，但是作为一对父母，他们把孩子的安全排在了所有事项的最高级！
玛利亚那张大嘴巴早已经把海洛刚出生的奇异表现搞得整个卡萨贝恩人尽皆知，如果再加上一个天生的全系元素体？
子爵夫妇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自家孩子在宗教裁判所内饱受折磨的凄惨画面。
按照这片土地上的传统，贵族家的婴儿都是由哺乳期的女佣照顾的，哪怕没有奶水，也应该由女佣全天伺候，只是在喂奶的时候才由女佣抱给女主人。
为什么子爵夫妇要打破传统，强忍着身上的疲惫亲自带孩子？
只是为了保护海洛，不让他元素体的身份被外界所知晓。
“元素体的异象在思维发育成熟以后就会消失，也就是说当海洛差不多能自己走路的时候就能自主控制对元素潮汐的召唤了。”
子爵紧紧地搂住了夫人，安慰道，“差不多1年的时间，我们自己带孩子！”
“嗯！”
子爵夫人点点头，但脸上忐忑的表情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转为了更加复杂的患得患失。
“那以后呢？他这么强大的魔法天赋？难道就跟着我们留在卡萨贝恩彻底荒废掉么？”
似乎是害怕触及到丈夫的某些心事，子爵夫人无比小声地说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子爵大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晦暗地说道，“先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
“大人，我不走！”
“大人，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您竟要这样惩罚我？”
以娜塔莉为首的6名女佣放声大哭道。
也幸好大家都忙着战死之人的后事和魔狼尸体的处理，最近城堡都没什么人过来串门，要不然听到这一连串的青年女佣的控诉，指不定要把子爵大人谣传成怎样恐怖的化身呢。
“我也是没办法。”
“你们也知道，子爵的要交的税金是男爵的好几倍，战死城防军的抚恤和赏金猎人的酬金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和莉莉这里是真的没有多余的薪金来雇佣你们了。”
原本子爵夫妇俩商量下来的决定是拿缺钱当作辞退女佣们的借口，可现在子爵大人站在寒酸简陋的会客厅里，抬头看着因为没钱根本没法开始维修的倒塌的大半个城堡，越想越觉得自己悲从中来——这哪儿是什么狗屁的借口？这明明就是他圣安德鲁斯帝国一等子爵维纶纽瓦·贝恩的真实写照好不好？！
“这些是你们这个月的酬金，我还另外补了3个月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子爵的眼眶里噙着泪水，挥手让凯恩把钱袋分给大家，一时间竟是被剧烈的心疼折磨地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子爵大人的眼泪让人特别心疼的关系，跟着子爵夫妇年份最长的娜塔莉拒绝了凯恩递过来的钱袋，猛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子爵面前哭诉道。
“不！我不要钱！我舍不得大人和夫人！就让我留在领主府里做事吧！我不要薪水，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我也不要钱了！”
“我也要留下来！”
一时间不大的会客厅里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人，弄得站在中间的凯恩一脸茫然，手里的钱袋给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你们？！”
“都不知道钱有多重要吗？！”
“你们知道我拿出这么多私房钱有多不容易吗？！”
惊呆了子爵大人在心里疯狂地咆哮，他第一次痛恨为什么自己在卡萨贝恩的口碑这么好！
就在场面一度、极其尴尬的时候，抱着海洛的子爵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起来！”
“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们是想吃穷我们么？！”
原本还呼天抢地的女佣们一见夫人生气了，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唰”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眼泪也不流了，大气也不敢喘了，一个个的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夫人训话。
“也不是不要你们了，只是这段时间你们也知道领主府的困难。”
“等过个1、2年，我们的经济条件好转了还会把你们再请回来。”
“听明白了么？！”子爵夫人问道。
“明白！”脸上带着泪痕的6位女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子爵：“…………”
“扣”
“扣”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早晨的静谧。
“嗯？！”
子爵夫人猛然间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立刻紧张地望向了自己的右边，同时，她的左手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横置在床头柜上的长剑的剑柄。
“呼~呼~”
嘴角吹着泡泡的小海洛似乎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忍不住皱了皱自己稀疏的眉毛，但终究是没有被吵醒。
屏住呼吸的子爵夫人不敢再闹出大动静，轻轻地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一直等到海洛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房门口。
“什么事？”
“夫人，已经不早了，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门外的女佣有些紧张地说道。
“啊~不好意思~是我起晚了~”
听到女佣的提醒，子爵夫人这才发现原来桌上的魔法钟已经指向了10点整。
如果是以前的话，根本不用女佣提醒，她才是整个城堡第一个起床的人。
不是所有的成功都源于自律，但没有自律的奋斗永远不会成功。
即便8年前已经达到了A级大剑士的水平，子爵夫人依旧保持着每日固定的2个小时的修炼，从来没有懈怠过，一直到小海洛的出现……
“不不不~都怪我们没用，帮不上忙还要麻烦夫人您照顾我们~”年轻的女佣说着说着，竟是带上了哭腔。
狼王来袭的那天晚上，女佣们、玛利亚她们那些中年妇女，以及小皮特他们，居然都幸运地活了下来，只是一个个或多或少地都受了一些伤。小皮特他们是被过道坍塌掉落的碎石砸到了，而女佣们更多的则是被房间里碎裂的吊顶，还有被狼王的风系魔法席卷的各种饰品和石块砸伤的。
而最幸运的玛利亚因为被子爵夫人甩到了床上，后来大战的时候她又很机智地把厚厚的被子叠起来盖在身上，所以到最后，这位大妈居然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引得纷纷挂彩的众人叹为观止。
因为受伤的人太多，而且有两位女佣的伤势还挺严重的，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玛利亚虽然是铁匠的妻子，寻常的擦伤、烧伤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可面对这种伤势却也是一筹莫展。
没办法的子爵夫人硬是挺着流血的身体，给几个女佣先处理好了伤口。
这豪气！
这爱心！
当场就把几个少女感动得哭天喊地，这也就是子爵夫人是个女的，要不然这几位原地求婚的心思都有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包扎伤口么，这么点小事还一直说个不停的，去准备餐具吧，我和子爵马上就过来了。”性格豪爽的子爵夫人一听到嘤嘤嘤的哽咽声就觉得头大如斗，隔着房门不耐烦地说道。
“是~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不怕子爵，就怕夫人。夫人的淫威，啊不是，是威望，是每个卡萨贝恩人都顶礼膜拜的。见夫人不高兴了，女佣立刻止住了哭声快步离去，仿佛走慢一步就会被打一顿一样。
听着女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子爵夫人这才慢慢转身，却见到睡眼惺忪的子爵正一脸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显然是自己刚才的说话声把睡眠很浅的他给吵醒了。
连着两个通宵没睡收敛尸体、安顿伤患，紧接着又是挨家挨户地上门为死去战士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回到城堡以后还得帮着刚刚生产的子爵夫人带孩子，别说是不会魔法、武技废人的子爵了，就是铁打的A级大剑士也吃不消啊。
望着子爵大人比烟熏妆还黑的两个大眼圈，子爵夫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愧疚说道，“对不起。”
“嗯？！”
原本正在打哈欠的子爵大人瞬间警醒了过来，上一次子爵夫人这样跟他说话，还是因为修缮城墙缺钱，所以把他的私房钱搜刮一空的时候，满打满算也不过个把月之前而已！
“莉~莉~怎~么啦？”
子爵大人的心跳不争气地变快了许多。
“这几天辛苦你了。”
子爵夫人忍不住抱住子爵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
浑身一颤的子爵大人心想完了，这一下估摸着实验室里第二个柜子里第三个夹层上第四个烧瓶后面的私房钱也要保不住了。
“为了海洛的安全着想，我始终觉得应该把女佣们都辞退了！”搂着子爵的夫人把头靠在子爵的肩膀上说道。
“对，都辞……”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截留下来一点儿私房钱的子爵愣住了。
他低头，看到了妻子忧心忡忡的脸，顺着妻子目光投注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海洛，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看到了海洛胸口，那一小团正在慢慢凝聚起来的青绿色的风元素。
“元素体……”
狼王来袭那一晚，城堡现场的人里女佣、玛利亚和小皮特他们全都是平民，没有元素感知力的他们只是和子爵一样，看到了一团覆盖住子爵夫人全身的庞大天蓝色光团，然后得出了和萨缪尔·杰克逊一样的推断——子爵夫人因为护子心切，所以在狼王试图攻击小少年的时候突然进阶了！
现在整个卡萨贝恩，除了子爵夫妇和老管家迈克尔·凯恩以外，没有人知道子爵家刚刚降生的海洛少爷是天生魔法师的元素体。
古往今来，这片大陆历史上那些熠熠生辉的魔法师的名字中，绝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元素体。
所谓元素体就是对自然界中某类元素有着远超常人的亲和力，他们甚至无需念动咒语就能感知、调动某一类元素。
如果事情是这么简单的话，子爵夫妇庆幸还来不及呢，可现在的问题是海洛并不仅仅是元素体，他还是全系元素体！
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在无意识地情况下就能凝聚起超过二十次的元素潮汐，甚至每一次潮汐所展现出来的魔法当量都不下于一个2环魔法，更恐怖的是他所招来的是全系元素潮汐，风、火、土、水，甚至有一晚子爵夫人还隐约听到了闪电般的“擦擦”声，那是风系变种元素雷系的象征！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子爵夫妇肯定没听说过，但是作为一对父母，他们把孩子的安全排在了所有事项的最高级！
玛利亚那张大嘴巴早已经把海洛刚出生的奇异表现搞得整个卡萨贝恩人尽皆知，如果再加上一个天生的全系元素体？
子爵夫妇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自家孩子在宗教裁判所内饱受折磨的凄惨画面。
按照这片土地上的传统，贵族家的婴儿都是由哺乳期的女佣照顾的，哪怕没有奶水，也应该由女佣全天伺候，只是在喂奶的时候才由女佣抱给女主人。
为什么子爵夫妇要打破传统，强忍着身上的疲惫亲自带孩子？
只是为了保护海洛，不让他元素体的身份被外界所知晓。
“元素体的异象在思维发育成熟以后就会消失，也就是说当海洛差不多能自己走路的时候就能自主控制对元素潮汐的召唤了。”
子爵紧紧地搂住了夫人，安慰道，“差不多1年的时间，我们自己带孩子！”
“嗯！”
子爵夫人点点头，但脸上忐忑的表情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转为了更加复杂的患得患失。
“那以后呢？他这么强大的魔法天赋？难道就跟着我们留在卡萨贝恩彻底荒废掉么？”
似乎是害怕触及到丈夫的某些心事，子爵夫人无比小声地说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子爵大人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晦暗地说道，“先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再说。”
…………
“大人，我不走！”
“大人，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您竟要这样惩罚我？”
以娜塔莉为首的6名女佣放声大哭道。
也幸好大家都忙着战死之人的后事和魔狼尸体的处理，最近城堡都没什么人过来串门，要不然听到这一连串的青年女佣的控诉，指不定要把子爵大人谣传成怎样恐怖的化身呢。
“我也是没办法。”
“你们也知道，子爵的要交的税金是男爵的好几倍，战死城防军的抚恤和赏金猎人的酬金更是一笔天文数字，我和莉莉这里是真的没有多余的薪金来雇佣你们了。”
原本子爵夫妇俩商量下来的决定是拿缺钱当作辞退女佣们的借口，可现在子爵大人站在寒酸简陋的会客厅里，抬头看着因为没钱根本没法开始维修的倒塌的大半个城堡，越想越觉得自己悲从中来——这哪儿是什么狗屁的借口？这明明就是他圣安德鲁斯帝国一等子爵维纶纽瓦·贝恩的真实写照好不好？！
“这些是你们这个月的酬金，我还另外补了3个月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少。”
子爵的眼眶里噙着泪水，挥手让凯恩把钱袋分给大家，一时间竟是被剧烈的心疼折磨地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子爵大人的眼泪让人特别心疼的关系，跟着子爵夫妇年份最长的娜塔莉拒绝了凯恩递过来的钱袋，猛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子爵面前哭诉道。
“不！我不要钱！我舍不得大人和夫人！就让我留在领主府里做事吧！我不要薪水，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我也不要钱了！”
“我也要留下来！”
一时间不大的会客厅里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人，弄得站在中间的凯恩一脸茫然，手里的钱袋给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你们？！”
“都不知道钱有多重要吗？！”
“你们知道我拿出这么多私房钱有多不容易吗？！”
惊呆了子爵大人在心里疯狂地咆哮，他第一次痛恨为什么自己在卡萨贝恩的口碑这么好！
就在场面一度、极其尴尬的时候，抱着海洛的子爵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起来！”
“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们是想吃穷我们么？！”
原本还呼天抢地的女佣们一见夫人生气了，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唰”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
眼泪也不流了，大气也不敢喘了，一个个的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夫人训话。
“也不是不要你们了，只是这段时间你们也知道领主府的困难。”
“等过个1、2年，我们的经济条件好转了还会把你们再请回来。”
“听明白了么？！”子爵夫人问道。
“明白！”脸上带着泪痕的6位女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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