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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林殊复活聂鋒陨落

    南国边陲云南风和日丽,路边树高林密。无风云静,一派和谐景象。云南穆府,主帅帐中。霓鳯却忧心冲冲,林殊派宫羽前来送信,宫羽单膝跪地双手默默的把书信呈上,霓鳯犹豫的接过书信,只见信封上写着霓鳯吾妹亲启,郡主心中明白,眼中含泪,仿佛接过去的不是信,而是一个大锤,重重的砸在自己的心上。恍惚忧郁中打开书信,耳畔仿佛听到林殊哥哥,温柔的声音,‘霓鳯吾妹,自小相伴,心中暗誓,携子之手,与子共老,终生为妹依靠,可老天不遂人愿,难圆我之夙愿。而梦中却依稀记得苍山之巅,耳海之畔,皆有我二人身影;山高密林处,牵妹之手,林间溪水旁与妹戏水游戏;岩石下蝶飞剑舞。模糊间,耳边有小儿女呼吾与妹父母亲’。此时霓鳯已哽咽抽搐不止,此念悠悠,今生难得,望妹守约,再世来践。霓虹看到此处忍不住“哇”的一声历声大哭起来,宫羽急忙上前劝阻:“郡主、郡主”。而此时的霓凰眼泪已如决堤的洪水.难以阻止。

    穆青王爷闻声赶来,拿过书看后,眼泪也流了下来,看到最后,离别之时,弥留之际,仍盼见吾妹一面。穆小王爷说:“姐,先别哭。姐姐,林帅要见姐一面。”霓鳳听闻,拿过书信,看到还能再见一面,马上收拾行装。嘱咐小王爷,带宫羽等众护卫,驰马前往衮州方向而去。

    几无后,兖州城中,林殊俯内、言侯与郡主相互见礼,蔺晨说:“见过言候,郡主,请坐。”言侯看了一眼老阁主说:“这位是闻名天下的琅琊阁老阁主吧。”“正是家父。”老阁主拱身施礼说:“见过言侯,见过郡主。”言侯、郡主拱手回礼。言侯说:“老阁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老阁主说:“言侯过誉了。”“老朋友,多年不见,今日相见平慰此生啊!”“是啊,老朋友。”老阁主说。

    少阁主蔺晨开始讲解林殊的病情说:“林帅现在病的非常严重,可以说已入膏肓。火寒毒复发,毒火攻心,无法抑制,使他的心脏功能衰退,再过一周,他的心脏造血功能会完全衰竭。那么就会血枯而逝。”霓鳯一听,眼泪涌出,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蔺晨摇了摇头,言侯抬头,望向老阁主“老阁主可有回天之术?”老阁主说:“侯爷,回天乏术啊!”“求求您救救他。”郡主哭着说,“救救他,救救他。”屋里除了郡主的,一片肃静。

    蔺晨说:“到里间看看他吧。”霓凰、言侯起身进入里间,见到林殊,只见他脸色蜡黄,虽微有呼吸,但昏迷不醒。飞流陪在身边,霓凰哭道:“林殊哥哥,林殊哥哥,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呀,你不在,我怎么办,我怎么活呀!我等了你十三年,你告诉我可以给我十年,我不敢多求,十年、五年也行呀,林殊哥哥,林殊哥哥你醒醒,这对我不公平呀!”哇哇的哭了起来。言侯也饱含热泪的说:“霓凰,小殊会醒的。”飞流也说:“姐姐,林哥哥会醒的。”

    这时外面有点吵闹之声传了进来,黎纲入内说:“少阁主,聂将军要见你。”“聂将军?”蔺晨疑惑的问。“是的。”“他不是回军营了吗?”“不清楚。”蔺晨,回望了一下父亲说:“请他进来吧。”

    听说聂锋来了,霓凰和言侯也从里边出来。甄平带领聂锋进来。聂锋进来后,见到言候和郡主也很意外,相互施礼那鋒含混不清的说:“见过言侯、郡主。”言侯说:“聂将军。”“聂大哥,您来啦?”郡主说。蔺晨看着聂锋若有所思,而聂锋径直向前,扑通跪于少阁主与老阁主跟前。半半咯咯的说:“用我的血救小殊。”大家都愣了。

    蔺晨说:“怎么用你的血救小殊,你的血能救小殊吗?”聂鋒说:“上次我来,听见你和老阁主说过。”他边说边比划,看了老阁主一眼又说:“老阁主说我的血,可以救小殊。”“啊。”老少阁主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冬妹死了,我绝不会独活。”蔺晨说:“聂将军,你还有夏冬大人刚出生的孩子呀?”聂锋哇哇大喊:“我能养孩子吗?”“那孩子怎么办”?“孩子、孩子交给小殊,对给郡主。”霓凰没有听明白聂鋒的话说:“聂大哥没有你,冬姐和孩子怎么办?”聂鋒看着蔺晨,眼泪流了下来,蔺晨说:“聂将军前几日来看过林殊,当天晚上,燕军偷袭西北大营,重伤聂夫人,夏秋大人为救聂夫人,被砍去左臂,聂夫人身孕七月有余,产子而亡”。言侯“啊”的一声,霓凰立时的哭了起来“冬姐,冬姐。”

    聂锋转过身去,跪于郡主前面说:“郡主与冬妹,情同姐妹,孩子就交给你了。”“聂大哥,聂大哥,这样怎么行?快起来,快起来。”蒙挚也上前扶聂锋,“郡主不答应,我就不起来。”郡主只能答应聂锋,聂锋转身又跪于老阁主眼前,这时房里很乱,言侯爷清了清嗓子问道:“稍安勿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着看向老阁主,蔺晨说:“我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儿,稍等,看来聂将军暂时是不能回西北大营了,蒙将军你速安排萧景睿将军和卓庄主父子,代聂将军复职,带上书信加盖林帅印。”蒙挚说:“好。”蔺晨说:“嘱咐他们到西北大营后,一定要严阵以待。”蒙挚说:“是。”

    言侯不由得佩服的看了一眼,见蒙挚离去,蔺晨接着:“前几日我问父亲,小殊的病有没有激进冒险的办法试一试,父亲说可以用一个也患有火寒毒的人渡血,刺激小殊心脏的造血功能。因为小殊的血枯,毒素也随之而去,用同样的血融合他少量的血,使之心脏重新造血,但此人的火寒毒病症要轻,我说聂将军正好,但我还说聂夫人身怀六甲,绝对不行。这些话不成想,可能被窗外的聂将军听到了,就这么回事儿。”蔺晨说完,摇了摇头,老阁主接着说:“聂将军,这个渡血的方法前无古人,我只是按照医理推断的,也未必能救小殊。”聂锋说:“试试。”蔺晨说:“试试?万一小殊没救过来,你又搭进去了,不行不能试。”聂锋突然从腰间拔出剑,横在自己脖子上说:“试也是死,不试我也死。”大家一看急了,大喊:“聂将军不可如此。”

    聂锋握剑说:“冬妹已死,我绝不独活,也报小殊之情。”聂锋不太会表述,结结巴巴的说。霓凰说:“聂大哥放下剑。”“不放,快答应。”血流了出来,言侯说:“聂锋将军,你先放下剑,我们商量一下。”“不。”聂锋歇斯底里的喊着,看着他疯狂的眼神。少阁主蔺晨对言侯说:“我可不敢答应,救不活还好,救活了,林殊还不得杀了我。”言侯说:“那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没有。”老阁主说,聂锋大喊:“救不救。”然后用力血越流越多,蔺晨说:“救、救、救,你先把剑放下。”“救。”聂锋说,蔺晨说:“救、救、救。”聂鋒大喊:“现在就去,‘啊’去。”聂锋并未放下剑,站起来逼着蔺晨走。

    蔺晨原本想缓一缓,再和各位商议一下,可聂锋不让,只好对老阁主说:“父亲,走。”各位都跟甄平,黎纲,去了林殊的房间。林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无血色。

    蔺晨回头望去说道:“各位你们先回去。”说着安排黎纲说:“拿了一张床来,放在这儿。”床与林殊的床并列在一起,让聂锋躺在床上,然后把聂鋒床垫高,开始手术进行渡血,大家都在刚才的客厅等候,时间滴答滴答的往前走着,血液滴答滴答的,输入林殊的体内,老、少阁主在床边儿,但见林殊额头出汗,又过一会儿,额头变凉,症状反复,两人非常担心,看着聂锋慢慢脸无血色,身体摊软,一会儿又佝偻起身子,眼见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这样的,蔺晨和老阁主此时的心情糟透了,无法用言语表述。不过还是要强打精神守着林殊,试试他的脉搏,从几乎没有,到现在有了脉动,这说明有效果了,两个多小时后,林殊病情稳定下来。蔺晨看着聂锋,聂锋此时已奄奄一息,全无生机,蔺晨不由得肃然起敬,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试了试,林殊的额头体温,把了把脉,感觉越来越好。

    但这一死一活的互换,让他们心中很乱,感到体力不支,摇摇晃晃坐在地上,黎纲,甄平,赶紧上前,蔺晨自己在地上坐一会儿,说:“父亲休息吧。”黎纲拿了一把椅子,给老阁主,老阁王闭上眼睛,又拿了一把给蔺晨,二人此时就像打了一场大阵仗,一生一死惊心动魄,非常疲惫。

    甄平出来报信儿,这时蒙挚也回来了,大家都急着问:“怎么样,正如老阁主预料的一样,林帅病情好转,可聂将军……”言候说:“今日之事真是前无古人,也很难有来者。”叹息道,“将军之事由我向皇上禀报,我作为见证人,会如实说明一切。”此时蒙挚看了郡主一眼,霓凰也不知是悲是喜,眼泪流了下来,没人劝,没法劝。

    蔺晨走到聂锋身边,出手试脉,已无脉动,血枯而亡。蔺晨又深深的鞠了一躬,看了看林殊,他呼吸均匀。然后慢慢的走了出来,甄平也跟了出来说:“少阁主下一步……”蔺晨说:“你刚才把里面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了。”“少阁主,言候爷说聂锋将军的事作为见证人,他会向皇上如实禀报”。蔺晨说:“见证人好,你们也是见证人,以后也要为我作证。”甄平说:“放心少阁主我们会的。”“过一会把聂将军抬出来吧。”“是,知道了。”说着进屋去了。

    当甄平和黎刚把聂锋抬出来时,几个小时前,一个活生生的将军,现在已成尸首,一代名将,黯然损落,骤然而亡。大家都围上去,郡主叫了声:“聂大哥。”扑通跪了下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言侯上前,握着聂锋的手说:“聂锋真将军也。”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蒙挚也深深的鞠躬。此时大家都深深的鞠躬,霓鳳哭着:“聂大哥,你和冬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养育他。”鞠躬后,很长时间没有起身,宫羽见状上前:“郡主,郡主。”把她扶了起来。

    把聂锋抬走后,他们回到房间,蔺晨说:“今天之事,绝对不能让外面知道,特别是林殊,他的病情虽有好转,但不能刺激他。聂锋将军,也事关边防,只有我们知道就可以了。言侯您说呢?”言侯说:“聂将军慷慨就义,而两位阁主医术高明,在下实在佩服,今日之事,全由少阁主定夺。”蔺晨说:“好,严令,外传着‘斩’。”言侯说:“少阁主,小殊病情稳定后,我便启程回京,我想带聂将军一起回京。”蔺晨说:“好的,侯爷。”郡主没有说话,她想着,她想看见她的林殊哥哥醒来。

    第二天,言侯看过林殊,见他脸有血色,体温正常,便与大家告辞,把聂锋的尸首,秘密抬上马。回金陵去了。

    霓凰郡主,一天守在林殊床前,与飞流一起守着林殊,到晚上,蔺晨请郡主说话,“郡主,现在小殊应该是转危为安,请郡主放心,只是……”。霓凰说:“少阁主有话请直说。”蔺晨说:“作为医者,生死兄弟,我和郡主一样,希望小殊尽快醒来,可他醒来,我又担心,他看到郡主必定生疑,你也知道他聪明敏锐,爱刨根问底,我怕刺激到他。而且云南边陲,没有郡主镇守,也确实令人担心。”霓凰说:“少阁主的意思我明白,这是为他的身体着想,让我在守他一夜,明天在回云南,好吗?”蔺晨点头说:“好,郡主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殊这次和聂鋒换血,家父判断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他的寿长与常人一样,也就是可享常人之寿。”郡主高兴地说:“真的。”蔺晨说:“不仅如此,他还不会像聂鋒那样浑身长满白毛,话说不清楚,恢复之后,仍和现在一样。”霓凰激动的说:“谢谢老阁主他老人家,谢谢少阁主。”蔺晨说:“郡主客气了,家父与小殊的父亲是挚友,我与他也是生死兄弟,我们是世交,应该的。而且,我们还创造了治疗火寒毒的历史,说真的我们应该感谢聂鋒将军给了我们这机会。”霓凰听到聂鋒二字,表情由喜转悲,喃喃的说:“聂大哥······”蔺晨见状说:“郡主好好休息,我出去了。”第二天,郡主看完林殊后,分别与老少阁主、蒙挚告别,回云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