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了剑离
“杀！”
剑仁南左手仙剑，右手剑莲，邪煞与仙气真正的血乳交融，半点不突兀地在他身上显现，浑然天成，整个人似若如仙亦如魔，声势倾天覆云，直直朝白羽杀将而去。
白羽见如剑之主宰的剑仁南杀来，不发一语，白衣翩翩，好自超然于物外。
他手捏印法，顶乱古鼎，魔气凛然，散发着重若千钧之势，身化雷霆，携四生灵，一刹便突破了仍距剑仁南还余百余丈的距离，威势赫赫如不可犯之天威，无情欲镇压仙剑，碾碎剑莲！
“轰！”
两人意料之中地相遇了，激荡的剑气于滔天的魔气中斩出，一朵血色剑莲缓缓自魔气中盛开，冰冷的杀意与四色兽影在对冲中消散，余波荡清了整片昏黄的天空，露出其后的湛蓝。
“铛铛铛！”
伴随着一白一黑两道流光不断地相接，剑鼎相撞声不绝如缕，每一声都震天撼地，声断万古，而那两小只的身体早在第一声响起之前就爆散而去，连痛苦都未来得及感受到。
这般情景约摸持续了半刻左右，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落下了尾音，周遭的事物也逐渐褪去，重新换上了木屋、木桌、木椅，斜进屋内的如血夕阳照得屋舍古色古香，宁人静气。
屋内，剑仁南的身影已然不在，只余白羽淡然而立，默默在看着床上昏睡的两小只，准确地说是看着任影，神色复杂莫名，良久，他才屈指一弹，一缕剑魂蓦然出现在任影额头，轻轻没入其中。
“希望你不会让他与我失望吧，不然即便往后他怪我，我也必须除了你……”
白羽的话音随着他的身影淡去失而没了声息，屋内任影平展的眉心却缓缓皱起，“师父……师父……”
……
浑浑噩噩中，任影的意识混沌一片，他也不知自己在哪，要到哪去，只能如幽魂般游荡着，突然前方亮起了一抹光，他下意识向其靠去，在穿过之时，他似又看到了那个雪夜，那团火堆以及那个熟悉的邋遢的男子。
任影一见到剑仁南就笑着向他奔去，嘴里不住喊着师父，可任凭他跑得再快，喊得再急，他也无跨越二人间那段短短的距离。
火堆旁的剑仁南似有所感，抬起头看向任影微微一笑，笑容不复往常的猥琐，反带三分温情，三分闲适，三分俊朗以及一分桀骜，笑得那双锐利的眸子似有星辰在摇曳。
“小影，为师走了。我在你体内留了一缕天诛的剑魂，它可在你遇到必死危难之际相助与你，这便是为师送你的第二份礼。
“哦对了其实之前我在助你破除道域内的封印之际，还在你道域里藏了点东西，待你修为足够它便自会开启，相信你会喜欢的。”
剑仁南清朗的笑音萦绕在任影耳畔，可任影却置之不闻，脚下越来越急，死死地想要跑到剑仁南面前，想要抓住他，哪怕只是一个衣角……
“小影啊，老实说，为师在知道你是……其实是有些后悔收你为徒的，因为你注定是不平凡的，而我在见到你身负紫煞邪印之时又有点惊喜，因为为师若不出手，你便再难踏上修途。可之后为师到底还是没忍不住想为你解开封印，甚至在你说出要保护为师之时，心里暗笑之余这个想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多少年了啊，自你师娘不在我身边后，我再没有这般冲动的想法，可能这便是你我师徒注定的缘分吧。小影，为师没教过你什么，可在最后还是想和你说一句话，你要记好了！”
“无论人、事与物待你如何，都要保持你的本心，你的良善，这样哪怕往后……可能举世皆敌，为师亦会御剑而来，为你荡尽一切不平！”
任影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剑仁南，从未有过的浓浓哀伤把他那颗心整个包裹，隐约间，他似听到了剑仁南低低地在吟诗。
“年少意气风华茂，剑气纵横搅风云。回首盈盈秋水笑，铮铮剑心再难平。恨极豺狼虎蛇豹，阴谋毒计两相离。血剑苦酒已百年，今朝北望剑心行。且听剑吟碎北寒，生死两忘只缘卿……”
“哈哈哈，好诗好诗，小影，为师去也！”
雪夜、火堆、树林伴着那个邋遢男子如镜面般片片破碎，任影的意识再度归于混沌，只是此后却再无有光亮起，把其照亮。
外面，皎洁的月色悄然爬上了屋舍的雕窗，淡淡的月光下，有一熟睡小人，小脸泪痕清晰可见，沾湿了头下的锦白枕巾。
“师父……”
……
而就在任影他们熟睡之时，皓月当空之下数十名如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方寂静的天地中。
黑影无身无形，只罩着一身黑袍，清风拂过，撩起了黑影中为首二人的衣袍，狰狞的牛头马面一闪而过。
“今日，通心阁鸡犬不留！”
也不知是二人中的谁了说了句话，喑哑干涩的声音真若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让人心惊胆寒，战栗不已。
他们如来时那般没有半点人息地消失在原地，再显现时已来到熟睡的两小只的床前，衣袍微动，两小只便无了气息，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擅入通心阁者，死！！”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自通心阁的四处炸响开来，风云齐卷，将那偌大的排排屋舍尽数毁去，除却那两位牛头马面的黑影，其余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是化为了虚无！
牛头黑袍未动半分，桀桀怪笑，“没想到当年南剑月羽的月羽竟是通心阁之人，也好今日我便替那所谓的寒帝彻底清洗了当年的漏网之鱼！”
白羽怀中抱着了无生机的任影与夜扬，束发爆散，怒欲掀天，““今天我白羽在此发誓，不灭阴司，捣灭阎罗，誓不为人！”
“哈哈哈，也好，就让我看看现今的白羽是否还有一怒屠尽三千人的无双绝世之姿！”
牛头马面大笑着与白羽拼斗在一起，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血染长空！
“所谓月羽，不外如是！如老鼠般藏了百年，只就点修为罢了。”
牛头马面肆无忌惮的讽笑，似让白羽更怒，疯狂的气息从他体内缓缓透出，宛若魔神！
“七情通心欲，身神堕魔！”
“甘坠心魔，倒还有几分当年果断狠辣之气，可惜啊可惜，我等可是不惧！”
三人都斗成一团，打得天昏地暗！
……
“唔，这只手应该再往右点，哎对了，漂亮！”
“补一脚，补一脚！笨蛋，真是不愧长了一颗畜生脑！”
“哎哎哎，干嘛呢，这就打算走了？不再上去踹几脚么，黑心羽可心黑得狠啊！”
“呸！还阴司阎罗呢，真不会办事！”
剑仁南瞪着仙灵眼，看着眼前一众目光呆滞的黑影，不住撇嘴，语中埋汰，神色嫌弃。
“我这镜中花是给你玩的吗？你若现在不想死就给把我说清楚，阴司阎罗殿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冷嗖嗖的声音让剑仁南下意识一颤，回头看着眼神幽深的白羽干笑一声，赶紧谄媚道：“是是是，爷，你别生气，小的这就说。”
白羽听着剑仁南的贱声，眼中愈发幽深了，“你要不想好好说话我可以让你好好说话！”
剑仁南面色终于一正，正襟危坐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是冲着臭小子来的。因为自我遇到任影之后，阴司阎罗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虽被我隐秘地随意杀了几批，但他们倒也不死心。我寻思这不刚好要来找你吗，就让你这黑心的帮忙解决下。”
白羽冷冷道：“如此到还不能杀了他们了。”
“杀是确不能都杀，可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轻易回去。”
“那一死一伤吧。”
“随你，反正你心最黑。”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轻描淡写地敲定了面前一行人的生死。
“行了，走了。”
剑仁南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慢悠悠的一步步向远处而去，直至身形彻底淹没于夜色中，才有他独有的声传来。
“等我携她归来，我们再一同掀了那北域可好？”
白羽定定望着天际那深邃的墨夜，半晌，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呵呵。”
低低朗笑，一如当年南剑月羽，风流无双……
剑仁南左手仙剑，右手剑莲，邪煞与仙气真正的血乳交融，半点不突兀地在他身上显现，浑然天成，整个人似若如仙亦如魔，声势倾天覆云，直直朝白羽杀将而去。
白羽见如剑之主宰的剑仁南杀来，不发一语，白衣翩翩，好自超然于物外。
他手捏印法，顶乱古鼎，魔气凛然，散发着重若千钧之势，身化雷霆，携四生灵，一刹便突破了仍距剑仁南还余百余丈的距离，威势赫赫如不可犯之天威，无情欲镇压仙剑，碾碎剑莲！
“轰！”
两人意料之中地相遇了，激荡的剑气于滔天的魔气中斩出，一朵血色剑莲缓缓自魔气中盛开，冰冷的杀意与四色兽影在对冲中消散，余波荡清了整片昏黄的天空，露出其后的湛蓝。
“铛铛铛！”
伴随着一白一黑两道流光不断地相接，剑鼎相撞声不绝如缕，每一声都震天撼地，声断万古，而那两小只的身体早在第一声响起之前就爆散而去，连痛苦都未来得及感受到。
这般情景约摸持续了半刻左右，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落下了尾音，周遭的事物也逐渐褪去，重新换上了木屋、木桌、木椅，斜进屋内的如血夕阳照得屋舍古色古香，宁人静气。
屋内，剑仁南的身影已然不在，只余白羽淡然而立，默默在看着床上昏睡的两小只，准确地说是看着任影，神色复杂莫名，良久，他才屈指一弹，一缕剑魂蓦然出现在任影额头，轻轻没入其中。
“希望你不会让他与我失望吧，不然即便往后他怪我，我也必须除了你……”
白羽的话音随着他的身影淡去失而没了声息，屋内任影平展的眉心却缓缓皱起，“师父……师父……”
……
浑浑噩噩中，任影的意识混沌一片，他也不知自己在哪，要到哪去，只能如幽魂般游荡着，突然前方亮起了一抹光，他下意识向其靠去，在穿过之时，他似又看到了那个雪夜，那团火堆以及那个熟悉的邋遢的男子。
任影一见到剑仁南就笑着向他奔去，嘴里不住喊着师父，可任凭他跑得再快，喊得再急，他也无跨越二人间那段短短的距离。
火堆旁的剑仁南似有所感，抬起头看向任影微微一笑，笑容不复往常的猥琐，反带三分温情，三分闲适，三分俊朗以及一分桀骜，笑得那双锐利的眸子似有星辰在摇曳。
“小影，为师走了。我在你体内留了一缕天诛的剑魂，它可在你遇到必死危难之际相助与你，这便是为师送你的第二份礼。
“哦对了其实之前我在助你破除道域内的封印之际，还在你道域里藏了点东西，待你修为足够它便自会开启，相信你会喜欢的。”
剑仁南清朗的笑音萦绕在任影耳畔，可任影却置之不闻，脚下越来越急，死死地想要跑到剑仁南面前，想要抓住他，哪怕只是一个衣角……
“小影啊，老实说，为师在知道你是……其实是有些后悔收你为徒的，因为你注定是不平凡的，而我在见到你身负紫煞邪印之时又有点惊喜，因为为师若不出手，你便再难踏上修途。可之后为师到底还是没忍不住想为你解开封印，甚至在你说出要保护为师之时，心里暗笑之余这个想法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多少年了啊，自你师娘不在我身边后，我再没有这般冲动的想法，可能这便是你我师徒注定的缘分吧。小影，为师没教过你什么，可在最后还是想和你说一句话，你要记好了！”
“无论人、事与物待你如何，都要保持你的本心，你的良善，这样哪怕往后……可能举世皆敌，为师亦会御剑而来，为你荡尽一切不平！”
任影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剑仁南，从未有过的浓浓哀伤把他那颗心整个包裹，隐约间，他似听到了剑仁南低低地在吟诗。
“年少意气风华茂，剑气纵横搅风云。回首盈盈秋水笑，铮铮剑心再难平。恨极豺狼虎蛇豹，阴谋毒计两相离。血剑苦酒已百年，今朝北望剑心行。且听剑吟碎北寒，生死两忘只缘卿……”
“哈哈哈，好诗好诗，小影，为师去也！”
雪夜、火堆、树林伴着那个邋遢男子如镜面般片片破碎，任影的意识再度归于混沌，只是此后却再无有光亮起，把其照亮。
外面，皎洁的月色悄然爬上了屋舍的雕窗，淡淡的月光下，有一熟睡小人，小脸泪痕清晰可见，沾湿了头下的锦白枕巾。
“师父……”
……
而就在任影他们熟睡之时，皓月当空之下数十名如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方寂静的天地中。
黑影无身无形，只罩着一身黑袍，清风拂过，撩起了黑影中为首二人的衣袍，狰狞的牛头马面一闪而过。
“今日，通心阁鸡犬不留！”
也不知是二人中的谁了说了句话，喑哑干涩的声音真若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让人心惊胆寒，战栗不已。
他们如来时那般没有半点人息地消失在原地，再显现时已来到熟睡的两小只的床前，衣袍微动，两小只便无了气息，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擅入通心阁者，死！！”
一声怒吼如惊雷般自通心阁的四处炸响开来，风云齐卷，将那偌大的排排屋舍尽数毁去，除却那两位牛头马面的黑影，其余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是化为了虚无！
牛头黑袍未动半分，桀桀怪笑，“没想到当年南剑月羽的月羽竟是通心阁之人，也好今日我便替那所谓的寒帝彻底清洗了当年的漏网之鱼！”
白羽怀中抱着了无生机的任影与夜扬，束发爆散，怒欲掀天，““今天我白羽在此发誓，不灭阴司，捣灭阎罗，誓不为人！”
“哈哈哈，也好，就让我看看现今的白羽是否还有一怒屠尽三千人的无双绝世之姿！”
牛头马面大笑着与白羽拼斗在一起，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已血染长空！
“所谓月羽，不外如是！如老鼠般藏了百年，只就点修为罢了。”
牛头马面肆无忌惮的讽笑，似让白羽更怒，疯狂的气息从他体内缓缓透出，宛若魔神！
“七情通心欲，身神堕魔！”
“甘坠心魔，倒还有几分当年果断狠辣之气，可惜啊可惜，我等可是不惧！”
三人都斗成一团，打得天昏地暗！
……
“唔，这只手应该再往右点，哎对了，漂亮！”
“补一脚，补一脚！笨蛋，真是不愧长了一颗畜生脑！”
“哎哎哎，干嘛呢，这就打算走了？不再上去踹几脚么，黑心羽可心黑得狠啊！”
“呸！还阴司阎罗呢，真不会办事！”
剑仁南瞪着仙灵眼，看着眼前一众目光呆滞的黑影，不住撇嘴，语中埋汰，神色嫌弃。
“我这镜中花是给你玩的吗？你若现在不想死就给把我说清楚，阴司阎罗殿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冷嗖嗖的声音让剑仁南下意识一颤，回头看着眼神幽深的白羽干笑一声，赶紧谄媚道：“是是是，爷，你别生气，小的这就说。”
白羽听着剑仁南的贱声，眼中愈发幽深了，“你要不想好好说话我可以让你好好说话！”
剑仁南面色终于一正，正襟危坐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是冲着臭小子来的。因为自我遇到任影之后，阴司阎罗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出现，虽被我隐秘地随意杀了几批，但他们倒也不死心。我寻思这不刚好要来找你吗，就让你这黑心的帮忙解决下。”
白羽冷冷道：“如此到还不能杀了他们了。”
“杀是确不能都杀，可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轻易回去。”
“那一死一伤吧。”
“随你，反正你心最黑。”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轻描淡写地敲定了面前一行人的生死。
“行了，走了。”
剑仁南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慢悠悠的一步步向远处而去，直至身形彻底淹没于夜色中，才有他独有的声传来。
“等我携她归来，我们再一同掀了那北域可好？”
白羽定定望着天际那深邃的墨夜，半晌，才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呵呵。”
低低朗笑，一如当年南剑月羽，风流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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